她想阻止他。
一睜眼，她跌進了周砚漆黑如墨的眸子裡。
她憋紅著臉，“不要。”
“嗯？”周砚聲線沉沉，“不要什麼？”
他俯身，嗓音沙啞道：“說好的，給你賠罪。”
“……”
周砚的賠罪，不是許稚意能消受起的。
賠罪結束，她蜷縮在角落裡，鼻尖紅紅，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周砚看她這樣，喉結滾了滾，眸色更沉了。
他靠近，將人重新拉入懷裡，低聲道：“抱你去洗澡？”
洗完澡，許稚意把自己卷進被子裡。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讓周砚吃烤腰子了。
真的。
周砚看她可憐兮兮模樣，有些不解：“最近沒鍛煉？”
他應該沒有很狠吧。
聽到這話，許稚意忍無可忍，用最後一點力氣踹了他一腳。這是人能說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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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砚沉沉一笑，將人拽入懷裡，低頭親了親她臉頰，認真道：“抱歉。”
許稚意怔住，不解看他：“幹嗎？”
周砚笑而不語。
許稚意明白過來，他是在替粉絲向她道歉。
她愣怔片刻，嘟囔道：“跟你又沒關系。你要道歉我也得給你道歉。”
她粉絲也罵周砚。
他們是藝人，粉絲有自己的想法，沒辦法控制。
安靜了會。
許稚意問他，“你發微博了嗎？”
周砚茫然，“什麼微博？”
“拿獎了不發微博？”許稚意覷他一眼。
周砚啞言，說道：“嗯。”
他本來就不愛發微博，無論是大事還是小事，都不愛發。
許稚意無言，這會倒也不困。
她催促周砚發微博，自己也拿起了手機，登小號去給他點贊。
而周砚粉絲，從他拿獎的時候就在等啊等，等了幾個小時也沒等到他的新微博。
周砚不愛發微博，大家都知道。隻不過粉絲都認為，在這種大喜日子，他應該會發一條的。
在夜貓子們也都撐不住，心灰意冷準備去睡覺時，周砚上線了。
一分鍾後。
周砚發了一個獎杯的微博照片。
[周砚V：謝謝。「照片」]
言簡意赅，是他行事作風。
許稚意給他點了個贊，看周砚粉絲蜂擁而至在下面，為他送上祝福。
周砚發完微博便放下了手機，反倒是許稚意還在看。
他貼在她身側看了看，低問：“還不困？”
許稚意搖頭，“還好。”
她看他，“你幾點飛機？”
周砚：“六點。”
許稚意微頓，摁滅手機屏幕：“睡覺吧。”
周砚笑了下，“你不困就不睡。”
許稚意拉了拉被子，打了個哈欠說：“也有點。”
身體累，但她確實不是很困。
許稚意本就是個夜貓子，沒工作的時候不到兩三點都不睡。
這會不到三點，她還能熬一熬。
周砚盯著她看了片刻，開口說：“你要不要……”
他話還沒說完，被許稚意打斷，她睜開眼望著他，淡淡問：“要不要什麼？”
周砚微頓，想到她的個性，把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他換了個問題，“要不要喝水。”
許稚意觀察著他的神情，順著他的話應：“要。”
怕第二天起來水腫，許稚意隻小口抿了一點，剩下的周砚喝完。
喝完水，許稚意催他睡覺。
這兒距離機場不算近，六點的飛機，周砚四點半就要起來過去，留給他的睡覺時間不多了。
-
翌日，等許稚意睡醒時，周砚已經不在房間了。
她睜開眼盯著天花板發呆，試圖緩解身體的酸痛感。
緩了會，許稚意拿起床頭櫃的手機點開。
時間還早，沒到八點。
她點開微信看，有周砚五點五十給她留的消息，說上飛機了。
許稚意盯著那條消息看著，默默地再次爬上微博。
一夜過去了。
粉絲們還在吵架。
周砚粉絲意氣風發，許稚意唯粉和兩人cp粉被抨擊打壓到自閉。
許稚意近年來資源是真的不好，要不是有那兩部電影和她獨特氣質和長相支撐，她早就跌出三線了。
甚至還有人預測，她到底還能吃周砚的紅利多久，cp粉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死心，不再磕這兩人的cp，他們真的沒有可能了。
看到這，要不是許稚意這會是清醒的，她還真挺想用小號回復告訴他們。
不用解散。
他們一直在一起，你們磕的是真的。
當然，她也就想想而已。
她剛開始跟周砚在一起時都沒公開，現在兩人身價差別越來越大，就更不會公開了。
即便是周砚主動提，許稚意也不會同意。
她在這件事上，比任何人都更為執拗。
許稚意正胡思亂想著過往的那些事，蒲歡從外頭進來，驚呼道：“姐！看熱搜了嗎？”
“什麼？”
許稚意手機界面還停留在她cp粉的超話裡。
蒲歡舉著手機湊到她面前，低聲道：“砚哥脖子上這個痕跡，你咬的？”
許稚意定睛一看，周砚脖頸側邊有一個紅紅的印記。
她皺了下眉回憶，是她昨晚咬的嗎？
她記得她昨晚咬的地方，穿襯衫就能遮住。
看許稚意耳朵越來越紅，蒲歡懂了。
她小聲：“姐，砚哥這個機場照一出，cp粉都在狂歡。”
“狂歡什麼？”
“狂歡砚哥不把粉絲當外人，狂歡你們倆昨晚四舍五入上床了，那印子是你留的。”蒲歡一板一眼把cp粉說的念了出來。
許稚意：“……”
她掀開被子起床，哭笑不得說：“你告訴他們，別四舍五入了。”
蒲歡：“我不敢。”
她怕被周砚粉絲圍攻。
許稚意笑，“周砚粉絲怎麼說？”
“砚哥粉絲說那是蚊子咬的，讓cp粉別白日做夢，把臆想收回去。”
許稚意點頭，這像是周砚粉絲說的話。
她接過蒲歡的手機刷了刷熱搜，#周砚機場#這個話題果然在第一。
她盯著站姐曝光的照片看了片刻，正想把手機還給蒲歡，不小心點開了評論。
熱評第一，是cp粉的狂歡。
第二是周砚粉絲給cp粉潑的冷水，說周砚剛拿獎，讓許稚意這個兩年沒拿獎的女演員別去碰瓷，還說她現在應該連獲獎感言都不會提前背了之類的話。
這話說的，真挺重的。
許稚意自己看著，心裡都有些酸。
蒲歡看她這樣，想安慰兩句，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張了張嘴，“姐。”
“嗯？”
許稚意把手機還給她，“我去洗漱。”
蒲歡“嗯”了聲，彎腰給她收拾行李，收著收著，她詫異問：“姐，這是什麼？”
許稚意抬眼，發現酒店房間的梳妝臺多了一個大袋子。
她走過去拿出來看，是一條她很喜歡的高定品牌裙子。
許稚意揚了揚眉，掏出手機給周砚發消息。
許稚意：「給我送裙子做什麼？」
周砚剛下飛機，還沒給她報平安便先收到了她消息。
他垂睫，回：「昨晚撕碎你一條，賠你的。」
第三章
說實話，剛認識周砚那會，許稚意一直都以為他是高冷沉悶的人。他話少，拍完戲就在旁邊安靜地看手機，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劇組的工作人員和其他藝人和他說話，他都冷冷淡淡的，一點也不熱情。
直到兩人偷偷摸摸談戀愛，許稚意才發現這人本性，和她之前對他的認知截然相反。
他不僅不冷悶，偶爾說出口的騷話，還能把許稚意弄得面紅耳赤，無力招架。
就像現在。
隨隨便便一句話，把許稚意的記憶拉回到昨夜。
瞬間，那些旖旎畫面湧入腦海。
許稚意耳廓不受控的紅了。
她清了清嗓，給周砚回了個表情包，才告訴蒲歡：“周砚送的。”
蒲歡點點頭。
就在許稚意以為這事過去時，蒲歡突然問：“姐，你昨天穿的那條裙子呢？”
那是品牌方借的，今天得還，她怎麼沒看見。
許稚意耳朵更紅了。
她抿了下唇，佯裝淡定道：“那條裙子不是高定，你去交涉一下，說我很喜歡，想買下來。”
“……”
蒲歡盯著她越來越紅的臉看著，明白過來。
裙子又被撕了。
-
從酒店離開，許稚意出現在機場。
她回北城。
前段時間開機的一部戲還在拍攝階段，昨天也是因為電影節活動特意請假出來參加的。
到貴賓候機室，許稚意接到經紀人焦文倩電話。
“到機場了？”
許稚意：“嗯。”
她還有些倦，打了個哈欠，“怎麼了？”
焦文倩：“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隨便問問，你這部戲再一周就殺青了，下部戲也還在籌備階段，有沒有想在中間這個休息階段充實一下自己？”
許稚意問：“怎麼充實？”
焦文倩如實告知：“有個綜藝想邀請你參加。”
許稚意直覺猜測：“戀愛綜藝？”
“差不多是這性質。”焦文倩說：“對方想讓你跟周砚合體，你知道的，你們昨晚出圈的那張照片，足以讓cp粉活躍一年。”
許稚意笑了下，直接拒絕：“不去。”
焦文倩：“一點都不考慮？”
“嗯。”許稚意說：“我們倆以前都沒答應要一起參加節目，現在更不會了。”
差距擺在面前，許稚意不想拉著周砚上節目，更不想蹭他的熱度。
再者，她知道的，周砚不喜歡上綜藝。
焦文倩了解她，知道她在想什麼。
但她還是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萬一周砚覺得可以呢？”
其實她想讓許稚意上綜藝，也是因為她最近熱度確實降了不少。
許稚意近年來作品產出不行，必須要有綜藝或其他熱度維持。不然，就算是有她那張臉，有她過往的那兩部電影支撐，她也會過氣。
娛樂圈最不缺的是新人，是美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