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清冽的聲線傳到她耳畔，“是跟你一起上綜藝，我一直都沒問題。”
他是想和許稚意一起上綜藝。
許稚意聽懂了他的話。
她怔了怔，緊繃的神色有所放松。
一點不意外，她被周砚的話取悅到了。
“噢。”許稚意唇角往上牽了牽，心髒跳動比剛剛更快了一些，“知道了。”
她回答：“等我錄完這個綜藝看看吧，我沒上過綜藝，也不知道自己適不適合。”許稚意松口，“如果適合的話，我們再談一起上綜藝這件事？”
周砚：“聽你的。”
-
兩人打電話，焦文倩這個電燈泡自覺去了陽臺。
她在陽臺吹了會風回來時，恰好聽到這麼一句。
許稚意一抬頭，對上焦文倩打量審視的目光。
她訝異，“倩姐，怎麼了？”
焦文倩瞅著她，雙手抱臂問：“你答應跟周砚一起上綜藝了？”
許稚意眨了下眼，“我們不能一起上綜藝嗎？”
“……”焦文倩無言，“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巴不得你們現在就給我合體去上綜藝，最好是上那種談戀愛的小情侶綜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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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喘了口氣，“但是，你之前不是一直抗拒跟周老師有明面上的來往嗎？”
“……”
許稚意半躺在沙發上，狐疑問：“有嗎？”
焦文倩瞪她，“你有。”
許稚意笑了下，“本來是想拒絕的。”
焦文倩揚眉。
“沒忍心。”許稚意誠實道：“我前幾天去cp超話刷了一晚上。”
焦文倩：“然後呢。”
許稚意嘆了口氣，仰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經紀人，溫聲問：“倩姐，你說我之前堅持跟周砚保持距離，是不是錯了？”
無論是唯粉還是cp粉，許稚意都不想他們被罵。
他們都是支持自己喜歡自己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看他們被罵，看他們發出的長微博說自己磕cp磕的有多苦，看不到希望的時候，她有些不忍了。
焦文倩完全沒想過會是這個原因。
“因為cp粉被罵，所以你就決定跟周砚一起參加綜藝？”
“也不單單是這個原因。”許稚意抿了下唇，不急不緩梳理自己的想法，“主要是我也不忍心再拒絕周老師。”
許稚意清楚的知道，跟周砚在一起的這三年，一直是周砚在遷就她。
她事業受挫，周砚安排人給她送劇本，她跟周砚發了脾氣，後來周砚問她要不要再一起拍電影，她同樣婉拒。
再之後，周砚提出公開戀情，許稚意一如既往拒絕。
許稚意最近一直在想，她不能因為自己事業不順利，就讓周砚一而再再而三的遷就自己，這是不應該的。
周砚給她足夠的尊重，她也應該給他。兩個人隻有互相尊重了，才有可能走得更遠。
他舍不得她一直在低谷，她又何嘗願意讓他一再失落。
當然更重要的是，許稚意不覺得一起錄個綜藝會暴露什麼。
而且，她也想和粉絲一樣，想吃糖，想周砚了。
除了一起錄綜藝，目前為止，他們沒有別的辦法能長久的待在一起，他們真的太忙太忙。
聽她這麼一說，焦文倩震驚且意外。
“天吶。”她感慨：“你終於想通了。”
許稚意哭笑不得：“什麼叫終於。”
焦文倩輕哼，“你說呢？”
她輕哂，不爽道：“你要早這樣想，我跟林哥他們就不用幫你們瞞的這麼辛苦。”
“……”
許稚意：“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焦文倩“嘁”她一聲，“別說這些沒用的。”她道：“合體上綜藝，不怕暴露關系？”
許稚意想了想，“不會吧。”
焦文倩：“怎麼，你現在還擔心暴露了未來分手了會尷尬？”
許稚意：“……”
焦文倩看她小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她頭疼說：“說真的，我就沒見過你這樣剛跟周砚談戀愛就在考慮未來分手了要怎麼辦的人。”
“不是。”
許稚意張了張嘴，想解釋一下自己當時為什麼會說這個話，但她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思考了半晌，還是閉上了嘴。
好在焦文倩沒在這件事上多說她，知道她想明白後，焦文倩鼓勵道：“從現在開始，放寬心情，綜藝好好拍，這是個表演類的，你在裡面表現好，機會自然多。”
她咬牙切齒說：“我不信你會一直這麼倒霉。”
許稚意笑：“好。”
焦文倩走後，許稚意上微博看了看。
營銷號都在說她要參加綜藝這事，而粉絲大多抱著沒官宣不約的態度。
許稚意笑了笑，沒再過多關注。
-
一周後，許稚意從北城出發，飛往榕城，去錄制《你想要的故事我都有》。
不錯，許稚意接的這個綜藝，是和演戲相關的，每一期一個故事，每個參演的嘉賓拿到的角色都不一樣，有主角的，也有配角的，這個是抽籤決定。
許稚意這回抽到的，是仙俠劇裡的小狐狸，是劇本裡的主角。
抵達榕城，許稚意跟其他嘉賓見面。
到這個時候，許稚意才知道參加這個綜藝錄制的嘉賓都有誰。之前網上雖然有爆料，但真真假假，她沒全信。
讓許稚意意外的是，邊磊和倪璇也參加了這個綜藝。
看到兩人時，許稚意不禁在心裡想——這個綜藝這麼吃香？不應該呀。
《你想要的故事我都有》綜藝，固定嘉賓有五個，三男兩女，然後每一期會有兩到三位飛行嘉賓，和他們一起錄制。
節目總共錄制十二期，會以周播的形式在平臺投放播出。
許稚意到的時候，其他幾個人都到了。
她摘下口罩，淺笑盈盈和大家打招呼。
邊磊率先招呼她，“稚意，好久不見。”
許稚意笑了笑：“邊老師。”
“到這邊坐吧。”邊磊說：“我給你介紹介紹？”
許稚意搖頭，“不用，我都認識。”
她頓了下，看向倪璇：“倪老師。”
倪璇微微一笑：“許老師航班晚點了？”
“沒有。”許稚意佯裝沒聽出她話語裡的嘲諷，淡聲道：“我應該沒遲到吧？”
話音一落，另一常駐嘉賓楊新知笑說：“當然沒有，我們的晚飯時間是七點。”
他看了眼腕表，道：“是我們提前到了。”
楊新知是專拍偶像劇的男演員，今年二十六歲，比許稚意大兩歲。
兩人沒合作過，但之前在一活動上見過，打過招呼。許稚意沒記錯的話，他跟倪璇比較熟，他們兩人合作過。
還有一位常駐嘉賓，許稚意跟他合作過，是一小男生，叫宋冽。他是個童星，很早就在拍電影電視劇，國民度很高，今年剛高中畢業。
“稚意姐。”
宋冽喊她。
許稚意彎了下唇：“志願填好了嗎？”
宋冽：“……”
他哭笑不得，“稚意姐，你就隻想問我這個嗎？”
許稚意：“這是最重要的。”
宋冽：“填好了，電影學院。”
許稚意點點頭，“不錯。”
簡單打過招呼後，大家開吃。
因為都算熟悉，也沒什麼拘謹的。
許稚意晚上吃的少，意思意思吃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
她垂著眼看手機，跟周砚提了一句說自己到了。
消息剛發出去，周砚回她：「我看網上爆料，邊磊參加了這個綜藝？」
邊磊今天出現在機場，被狗仔拍到了，粉絲一猜就知道他是去錄節目的。
邊磊和許稚意，其實也有一小批cp粉。
兩人合作過電影，感情戲雖然不多，但也是一對。這也是為什麼上回兩人在電影節互動會讓中意cp粉傷心。
因為他們也有過合作，D站也有兩個人的剪輯視頻。
許稚意：「我剛知道。」
周砚：「他是男主角？」
許稚意：「……還沒問。」
兩人正聊著時，漂亮又美麗的網癮少女盛檀給許稚意甩來了一個鏈接。
盛檀：「今夜，“中意”失眠是為何？小檀在線為你解答——因為“編制”要發糖了。」
盛檀：「你跟周砚能不能爭點氣！什麼時候才能給我吃點糖？」
盛檀：「要不我花錢給你們搞個綜藝吧，就那種把你們關在家裡三天三夜的膩死人的你覺得怎麼樣。」
盛檀：「哈哈哈哈哈你跟周砚的cp粉真狂。」
許稚意沒理會盛檀的瘋言瘋語，她點開她發來的鏈接，發現是她跟邊磊cp粉發在超話的一些東西。
他們都蹲到兩人前後的機場照，知道兩人要在綜藝合體，正在慶祝。
甚至還有人發兩人曾互動的視頻挑釁“中意”cp，說你們解散吧，你們的正主不會再發糖了。
許稚意覺得無奈又好笑，她正想中意cp會不會傷心難過時點開評論區，一看，許稚意知道自己想多了。
通常情況，cp粉都圈地自萌，但你主動挑釁，對方肯定是會回擊的。
許稚意沒想到，“編制”cp為慶祝許稚意和邊磊再次合體剪出來的一個過往互動視頻下，熱評第一竟然是“中意”cp一位大粉的留言。
她留了兩個字——就這？
第八章
“就這”這兩個字帶來的輕蔑，讓你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
瞬間，“編制”粉被中意粉的狂妄激怒，在下面回復讓他們滾，別來編制超話撒野。
片刻功夫，兩家吵了起來。
「就這？」
「你磕啥呢！磕就磕怎麼還挑釁呢，怎麼真當我們中意沒糖？」
「嘖，看出來博主是個窮人，這也能磕。」
「指路@中意磕學家研究所，編制粉去看看什麼叫真正的糖吧。」
「先撩者賤懂不懂啊！中意粉來這裡撒什麼野。」
「喲，編制粉罵自己呢。不是你們先撩的？」
「兄弟們磕cp嗎？入股中意永不虧！！@中意磕學家研究所@中意半小時夠麼來這磕吧，糖管夠。」
編制粉太少，沒一下便處於弱勢。
那條視頻微博下，除了“就這”點贊外，熱評第二從編制粉的留言變成了指路評論，是中意粉指路，讓編制粉去看中意的剪輯視頻。
許稚意正翻看著評論，在想這位博主粉會不會被氣哭時，盛檀的消息又來了。
盛檀：「草草草！！這個視頻好絕，你晚點一點要看。」
盛檀：「還有這個，我不得不說中意超話那個磕學家研究所有點東西啊，竟然在這麼短時間內給你剪了個對比視頻出來。」
她跟著甩來兩個鏈接。
許稚意在包廂吃飯，暫時沒點開。
她挑眉，詫異問：「什麼對比視頻？」
盛檀：「你雙標的。」
許稚意：「？」
她什麼時候有過雙標，她怎麼不記得。
盛檀：「你在面對周砚和邊磊時的表情分析對比，微笑.jpg你懂了吧。」
許稚意：「（*·Δ·*）」
考慮到還在吃飯，許稚意跟盛檀闲扯了幾句，便準備放下手機。
還沒來得及摁滅屏幕，斜對面響起倪璇的聲音。
“許老師。”
她淺笑盈盈望著她，“在跟朋友聊什麼，你笑得好開心，能不能分享下？”
倪璇這個態度擺在這裡，一般人都會附和著說兩句。
但許稚意，向來不是會配合的人。
她抬眸看向她，神色淡淡道：“倪老師，你跟朋友的聊天會隨便分享出去？”
倪璇神色微頓，“隻要不是不能說的話題，當然可以。”
“哦。”許稚意慢條斯理應聲：“我跟朋友聊的，不能說。”
“……”
包廂裡其他人雖知道兩人之間有點矛盾，但沒想她們矛盾到了劍張跋扈這個地步。
一時間，其他嘉賓和工作人員都面面相覷。
倏地，邊磊笑著打圓場：“稚意你不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