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玉

第186章

字數:2720

發佈時間:2024-11-12 17:43:55

  • 20

  長寧蹲在門外,撿了根小棍在地上畫圈,噘著小嘴還在想商販籠子裡那隻雪白的小兔子。


  視線裡出現一雙小錦靴,俞寶兒站在她跟前同她道:“我幫你去贏兔子。”


  長寧不開心道:“你又不會投壺,小七叔叔和小五叔叔也不肯幫我……”


  俞寶兒說:“給我兩天時間,我能練會的。”


  小孩子的心思異常敏感,沒人安慰還好,俞寶兒這麼一說,長寧眼眶就紅了,天冷了,趙大娘給她穿得多,她蹲在地上軟乎乎的一團,仿佛也是一隻肥兔子,她委屈道:“要是兔子被別人贏走了呢?”


  俞寶兒道:“小販那裡還會有其他兔子的。”


  長寧眼眶紅得更厲害了,她抹了一把眼道:“可我就想要今天那隻小兔子。”


  俞寶兒突然問:“你不是要養給你那隻隼吃的嗎?隻要是隻兔子不就行了?”


  長寧垂著腦袋不說話,長睫上沾著淚花花,看起來又可憐又委屈。


  俞寶兒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改口道:“我幫你贏今天那隻兔子,那你要一直養著它,不能喂給你的隼吃了。”


  長寧想了想,覺得小兔子也挺可愛的,於是用力點了頭。


  她問:“你怎麼贏?”


  俞寶兒道:“你別管。”


  -


  同趙大娘夫婦說了一陣話後,樊長玉把老兩口送出房門,準備問謝五怎麼在京城聯系謝徵,卻沒找著人。


  她叫住在收拾庭院的謝七:“小七,小五哪去了?”

Advertisement


  謝七拄著掃帚答:“小公子說要出去採買些東西,讓五哥陪他出去了。”


  俞寶兒身份敏感,除了趙大娘夫婦一直喚他寶兒,謝五謝七都是叫他小公子。


  樊長玉擔心出什麼意外,問:“隻有小五跟著嗎?可知他們去哪兒了?”


  謝七忙道:“將軍放心,小公子說隻去上午去過的那兩條街,唐將軍那邊也暗中派人跟著的。”


  樊長玉松了口氣,但謝七這麼快改口叫她將軍,她自個兒還怪不習慣的,說了句“那便好”,又問:“你可知……他現在何處?”


  樊長玉雖沒說是誰,但謝七一聽她語氣,便知道她問的是謝徵,道:“主子是秘密進京的,我們目前也還沒接到主子那邊的消息,謝家在京城雖有府邸,但主子素來警惕,應當不會在謝家落腳。平叛功臣都暫住進奏院,眼下隻能等主子找我們。”


  樊長玉想起進城時在臨街酒樓窗口看到的那抹人影,暗道他當時在那裡,難不成是專程去看大軍進城的?


  見她走神,謝七問:“將軍有急事找主子?”


  樊長玉道:“也不是什麼急事,你下去忙吧。”


  她主要是想問謝徵接下來的部署是什麼,皇長孫那邊暫時失了蹤跡,俞淺淺也下落全無。


  皇帝明顯開始偏袒魏嚴,三司會審,還不知能審出個什麼結果來。


  不管是李黨贏還是魏黨贏,樊長玉覺得這朝廷都糟透了。


  她回房合上房門,剛幽幽嘆了口氣,便聽得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找我做什麼?”


  樊長玉詫異一抬眸,便見床帳旁抱臂倚著一人。


  她驚道:“你什麼時候來的?”


  謝徵答:“我一直都在。”


  見樊長玉眼底還是十分困惑,他揚了揚手上一張易容用的面具。


  床帳那邊光線暗沉,他走出來後,樊長玉才注意到他穿了一身進奏院侍衛的衣袍。


  他竟是扮成了這裡的侍衛!


  不等樊長玉說話,他又拿出另一套侍衛的衣袍丟給樊長玉,“換上,帶你去見個人。”


  外地官員進京,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進奏院,去了什麼地方,接見了些什麼人,都會有人事無巨細地報去宮裡。


  要想避開那些耳目,自然得喬裝一番混出去。


  樊長玉瞅了謝徵一眼,他沒戴面具,一張臉依舊清雋俊美,但她總覺得他情緒似乎不太對勁兒。


  應該說,從進城那會兒在酒樓上看到他時,她就感覺到了他不對勁兒,才特意在快走過時,朝他笑了一笑。


  此刻抱著那一身侍衛服,樊長玉顧不上問他要帶自己去見什麼人,遲疑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此次進京不順……”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她就被卷入了一個堅硬凜冽的懷抱。


  謝徵什麼都沒做,隻是緊緊擁著她,埋首在她肩頸處,像是溺水之人拼盡全力抱住一根浮木。


  樊長玉微愣了一下,因為兩手還抱著那一身衣物,也沒法回抱他。


  她試圖抽出一隻手輕撫他後背,再問問他怎麼了,然而手還沒抽出來,就被更緊地箍進了對方懷裡。


  “別動,讓我抱一會兒。”


  謝徵嗓音裡透著疲憊和沙啞。


  恍惚間,竟給了樊長玉一種錯覺,此刻的他,似乎是脆弱的。


  樊長玉也說不清心頭是個什麼滋味,隻覺得心髒像是被一隻大手用力握住,悶悶地疼了一下。


  她松手任那身侍衛袍落到腳下,順勢抱住了他窄瘦緊實的腰,像爹娘剛去世時,她在無數個夜晚裡安撫長寧一樣,低聲安撫眼前之人,嗓音平靜又柔和:“別怕,我在。”


第132章


  過了幾息,謝徵便直起身來,那張冷玉似的臉上已半點情緒不顯,仿佛前一刻的脆弱當真隻是樊長玉的錯覺。


  他抬手替樊長玉攏了攏耳邊的碎發,隻說:“去換衣罷。”


  樊長玉縱有再多疑問,也隻得暫且先壓了下去。


  進奏院人多眼雜,若是讓他出去等,一個進奏院的侍衛從自己房裡出去,被人瞧見了,傳出去隻怕不好聽。


  未免節外生枝,還是不讓他出這道房門為妙。


  她撿起掉落在地的侍衛服,稍作猶豫,抬腳去了屏風後面。


  解開自己身上那件軟甲時,樊長玉不放心地探頭又看了一眼背身站在屋內的人。


  除卻他進京的前一晚,她們便是有過同床共枕的時候,那也都是和衣而眠的。她還從來沒在白日裡,在他跟前寬衣解帶過。


  樊長玉感覺很不自在。


  怎料謝徵背對著她,卻跟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放心,我不看。”


  樊長玉頓生出幾分自己以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的尷尬,縮回了腦袋開始窸窸窣窣解自己身上的衣物。


  屏風外卻傳來謝徵淡淡的後半句:“該看的不該看的,不都看過了?”


  樊長玉解衣帶的手一頓,眼露兇光,一隻手用力捏上了身後的屏風,在木質屏風被捏碎的“咔嚓”聲裡,一字一頓道:“謝、徵!”


  外邊傳來一聲極低的淺笑:“逗你的,快些換吧。”


  樊長玉套上了那身侍衛服,眼角餘光再次瞟向屏風外時,不自覺皺了皺眉。


  謝徵是故意的。


  他似乎不想讓她多問什麼,才故意這樣岔開了話題。


  樊長玉換好衣物走出去後,便也沒再追問,一邊扣袖口的護腕一邊道:“帶我去見誰?”


  侍衛服是玄青色的,她將長發全部束起,在頭頂绾成一個小髻,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眉目本就剛烈,別有一番英氣。


  隻是腰身束緊革帶後,過於纖瘦了些,不似男子。


  謝徵靠著分隔裡外間的鏤空雕花月洞門,靜靜看著樊長玉,眸色幽沉如暗不見天日的古井:“去了你就知道了。”


  待樊長玉走近時,他抬起經絡微突的手,突然去解她已系好的衣襟。


  樊長玉一驚,側身躲開,頸側細嫩的肌膚擦過他微涼的指腹,頓時隻覺半個脖子都發麻了。


  她低斥:“你做什麼?”


  謝徵垂眼望著她,門窗掩得嚴實,屋內光線暗沉,更顯得他容顏俊美深刻。


  “腰身太細了,會被認出來,綁兩片棉甲。”


  他嗓音很淡,指尖右移,一勾一拉,這次毫無阻隔地解開了樊長玉系好的衣襟。


  有這冠冕堂皇的理由,樊長玉不好再兇他,但他靠得太近了,呼吸間全是他身上那股北地風雪混著皂角香的冷冽氣息,加上他指尖若即若離的觸碰,樊長玉鼻尖竟熱得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在他解自己腰間的革帶時,樊長玉退後一步,雙手一扣利落解開,“我自己來。”


  沒了革帶束縛,外袍直接散開,裡邊雪白的中衣很是寬松,隻有前襟處兩條系帶固定,已經能瞧見她鎖骨隆起的單薄弧度。

暢銷精選

瞎子和拐杖
瞎子和拐杖 宋清翊失明後,我盡心盡力照顧了他三年。他恢復視力的第一件事,是向曾經羞辱過的未婚妻求婚。我以為他隻是單純認錯了人。直到聽到他和兄弟在包廂裡的聊天......
悅容
悅容 "世人皆知,貴妃寵冠六宮,無人能及。 我初入宮,憑著幾分與她相似的臉得了寵愛。"
金城惡女
金城惡女 謝瑾瑜這一生有兩個夢想,都被我毀了。其一是繼承父親衣缽
當頂流走綠茶的路,綠茶無路可走
當頂流走綠茶的路,綠茶無路可走 "和頂流參加密室逃脫的直播綜藝,我拿了綠茶劇本。 節目裡,對家小花想讓我出醜,趁著燈滅,用力地推了我一把。 我順勢摔在頂流的懷裡,捂著臉「嚶嚶嚶」。"
找老公補辦婚禮99次,他為迎娶小三縱火燒我,得知真相後他瘋了
找老公補辦婚禮99次,他為迎娶小三縱火燒我,得知真相後他瘋了 "領證5年,我第99次向老公提出舉辦婚禮時,他終於同意。 當晚卻發生火災,我被煙霧差點燻瞎了眼睛,多器官受損,女兒嚴重燒傷昏迷不醒。"
骰子
骰子 "我的男朋友盛於然是我們學校衝擊省狀元的苗子。 可惜天妒英才,高三寒假車禍意外去世。 作為他的女朋友我收到了他爸媽送來的由他頭的骨灰做成的骰子。 盛於然說讓我高考用這個骰子,保證我高考蒙的全對。 "
滿分戀愛設計論
滿分戀愛設計論 "蘇漾聽說過雲擼貓雲養狗,沒聽說過雲養男友的。 和忙碌的建築師戀愛,什麼都是通過網絡和電話來解決。 忍無可忍,噼裡啪啦編輯了一條簡訊:戀愛談成這種hard模式也夠了,有本事你雲結婚雲養孩子去啊! 過了一會兒,某人回覆:這種暫時無法實現。"
我媽是NPD
我媽是NPD "我媽撒謊成性、控制欲強,在醫學上被稱為 NPD。 是一種極端的精神障礙疾病。"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