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杏猶解嫁東風

第23章

字數:3016

發佈時間:2024-11-13 15:20:26

王芸猛吸了幾口氣,早已面紅耳赤。


好在裴安也沒急著回頭。


實則裴安也沒好到哪兒去,手指捏住瓶身,難得呆了幾息,他是著魔了嗎,塗個藥用得著靠她那麼近。


隻是方才她那一閉眼


馬蹄的篤篤聲響在耳邊,馬車已經駛離宮中。


兩邊車簾封得死死的,瞧不見外面,思緒仿佛都被關在了密閉的空間內。


一安靜下來,腦海裡又湧上了今兒在球場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經歷。


幾次相遇,明顯兩人的牽扯已越來越深。


裴安按捺住心口那股以他至今的經歷而言,難以理解的異樣,想起了正事,轉頭看向她,“我們談談。”


那日在廟觀,兩人都被形勢所迫,三言兩句便定了終身,來不及問對方的過去。


本以為關系不大。


但今日所發生的事,似乎並不如意,兩人這次碰面之後,成親前,再見的可能性很小。為了避免婚後,再次發生今日這樣的尷尬局面,他們還是相互坦白一些比較好。yshg


比方說,刑風為何今兒一直盯著他腰間的這塊玉佩。


或者,她對刑風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兩人比起最開始,熟悉了很多,好開口。


王芸也慢慢地平復了一些,不知道他想談什麼,但想著兩人說著話,總比幹坐來得輕松,當下同意道,“好。”

Advertisement


他先談,她向來嘴笨,想先聽聽他說的是什麼,自己懂不懂,能不能搭上話。


這等事,也不好讓一個姑娘先開口,裴安決定先做一個示範,待會兒她照著自己的來就行,主動交代道,“今日那位侯府的蕭娘子,自小同我一塊兒長大,兒時母親曾對其說過一句,將來要她做自己的兒媳婦,不過僅是口頭的一句說辭,並無婚書,也無信物,今日她尋你麻煩,確實是因我沒有提前相告與你,抱歉。”


王芸沒料到他談的是這個。


不過和她之前猜的差不多,點頭道,“沒關系,我也沒吃什麼虧。”她一臉豁達,看得出來,是真心沒有半點介意。


裴安繼續道,“我與她雖然一塊長大,但男女有別,從未有過肢體上的接觸。”他說著看向她,輕聲道,“牽手也沒有。”


王芸見他突然望過來,以為是怕她不相信,趕緊符合地點頭。


其實,牽了手也挺正常


裴安又緩緩地道,“未曾收過,或是贈過他人物件。”


王芸神色一頓。


這個,她倒是覺得有點玄乎了,他送沒送過旁人東西,她不好斷定,但那一場幾日未消的花香是怎麼來的


其實收東西,送東西也挺能理解。


既然從小一起長大,這十幾年裡,蕭家娘子,莫非就沒給他送過幾回糕點什麼的,要是沒有,那他也太可憐了。


還有他,活了二十幾年了吧,當真就沒贈過旁人東西


吃的也該算,他沒有請過旁人飲過酒


自然是有的。


還有,他那日送給她的玉佩,難道不算物王芸猛然想了起來,終於抓到了他的一道破綻。


“除了給你的玉佩之外。”裴安在她目光亮起來的瞬間,及時補充道。


王芸


那,那她也一樣,照他的思維,她也隻給他一人送過玉佩,至於之前都已經拿回來了,便算不上贈。


“我也是。”


他拐來拐去說了這半天,就換來了她這麼一句,而且說完後,她竟沒了下文,裴安突然有了一種,難逢敵手的無力感。


安靜了好一陣,他不得不再開口問她,“你呢,有什麼要同我說的。”又道,“你我之前互不認識,我並非氣度狹隘之人,你盡管說,我斷不會去刨根問底。”


王芸覺得,自己所理解的刨根問底,許是和他們這些讀書人理解的不一樣。


他這句話問出來,不就是在刨她的根嗎。


可她也沒什麼根可以刨,他既然問,她便告訴他,這些事,其實多數人都知道,她低聲道,“我父親曾是武將。”


裴安正盯著她身側布簾,目光愣是定了一下神,嘴角肉眼可見的一扯。


“五年前,父親戰死沙場,不巧趕上了朝廷議和,祖母擔心我和母親受到牽連被發配,先將我們關在了院子裡,五年裡,我沒出過院門半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何了,也從未接觸過外面的人,就連見到的陽光,也是從天井裡卸下來的一塊兒,仿佛徹底與這個世界脫了節,剛出來的那陣,見到人我就害怕,甚至一度不知道該與人如何說話,就這樣的我,再加上父母的出身,刑家來退親,很正常,我也能明白。”


裴安原本覺得索然無味,眼睛都快閉上了,聞言又微微一動,緩緩地睜開。


王芸繼續道,“我也知道,即便我沒有和你生出那樣的流言,可能到最後,我還是會被刑家以其他的理由退婚,那日你找上門來,也是我走投無路之時,同你的這門親事,與我而言,是高攀,是雪中送炭,更是唯一的出路,才因無意中得知你會出事,不顧一切,騎馬趕去尋你,但我並不知,你的遭遇比我也好不到哪兒去。”


“前日在渡口,今日在球場,那些人之所以能如此膽大地為難你,想來不僅是因為你奸臣的身份,還有你背後無人撐腰的緣故,你若當真娶了我,以祖母的見解和處事,王家必然不會因我而同你站在一起,將來你不僅沒有半點依仗可言,仕途可能還會跟著受到影響,這些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考慮過,既然你今日問了,我也不能瞞著不說,你如果覺得介意,也可悔婚,即便關一輩子緊閉,但至少還留了一口氣在。”


她說完,垂頭盯著自己的指甲蓋兒,緊張的模樣,不難看出忐忑。


裴安側目看著她,倒挺意外她的這番言論。


原本擔心她還陷在前未婚夫的背叛之中想不透徹,恐將來成親後,惹出沒必要的麻煩,沒料到,她心如明鏡。


一段話已將眼下的形勢分析出了七七八八,能不顧名節,冒雨趕百裡路,這樣的人,豈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會糊塗地去計較一個已成過往的舊人。


裴安低聲問她,“你想嫁嗎。”


話音鑽入耳朵,心口恍若被撓了一下,塔廟相見那回,兩人也曾說過,可不知怎麼了,再問起來,突然有了幾分張不開口的羞澀在懷,王芸沒去看他,微微埋首,點了頭,“自然是想。”


“那我便娶。”


王芸絞了一下手指頭,輕輕呼出一口氣後,方才察覺,自己的身子不知何時早已緊繃。,,


第24章 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如此, 兩人算是談妥了。


一安靜下來,耳邊隻餘車轱轆轉動的聲響,話說開心裡有了底後, 芸娘覺得倒比之前安穩了許多,至少他已了解了自己的出身, 知道將來會面臨什麼。


他沒嫌棄她,還能娶她, 她很感激,以後她定會在其他方面多補償他一些,多關心他一些


她數了一下,今兒場子上, 他都得罪了哪些人。


蕭家肯定是首當其衝,那個被他一球砸在地上的公子爺,好像姓劉,還有對他使暗腳的那人,叫範, 還是李


將來這些人若是想要為難他, 無論結果如何, 她都會站在他這一邊,落難之時的求娶之恩, 她不會忘。


想得太認真, 芸娘不覺已捏緊拳, 僵直著脖子, 乍看都像是一副視死如歸。


裴安掃了她一眼, 沒忍住,低笑出聲。


王芸一瞬醒了神。


上回在渡口,她也聽到了他的一聲笑, 但待她轉過頭時,他臉上已沒了笑意。


這回倒是見了個正著。


隻見剛才他身上的那股嚴肅勁兒全然不見了蹤影,笑意實打實地掛在他臉上,唇角往上揚起,含了笑意的眸子,直勾勾地迎上她呆呆的目光。


很美。


她從來不知,一個男人笑起來,也能用上笑靨如花這樣的辭藻。


心神突然又被攪亂。


愈發想不明白,他這樣的姿容,尚公主都綽綽有餘,手到擒來的榮華富貴躺著都能享受,為何不辭辛苦,不惜背負罵名,去做一名奸臣。


當然真要去尚公主了,也沒她什麼事了。


裴安自然不知她腦袋裡冒出來的荒唐念頭,見她神色呆愣又漲紅了臉,也沒再盯著她瞧,目光落下,安撫道,“沒你想的那麼慘。”


至少接下來的這一段日子,暫時太平。


“你也沒那麼差。”比他最初預想得要好許多。


說完,不待她消化那話的意思,裴安已拂起了邊上的車簾,衝童義吩咐道,“停。”


此處尚在宮中,人少,等出了宮後,人多眼雜,不好換乘。


王芸還沒明白他說的那兩句話是何意,坐下馬車一頓,已穩穩停住。


今日一別,兩人再見面,估計得到成親當日了,離開之前王芸匆匆對他道了一聲,“裴公子保重,萬事小心一些。”


裴安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點頭應了一聲,“嗯。”


又道,“你也是。”


王芸離開後,馬車繼續往前,裴安這才開始去褪自己的鞋襪。


腳後跟一道明顯的刀痕,血液已經凝固。


劉二公子。


行。

暢銷精選

江心向明月 "出差當天,我發現了男朋友的秘密。 他有個開通了很久的微博,裡面寫滿了他對另外一個女孩的愛意。 他願意隔著一千多公裡去愛她,卻連一百公裡的異地戀都不願意和我談。 他說自己不愛出遠門,卻為她攢下了二百一十三張遠程火車票。 浮世萬千,他最愛暮暮,可我是朝朝。"
和哥哥的死對頭網戀了 為了幫我哥追到女朋友,我跟他的死對頭網戀了。 等我哥把嫂子追到手後,我火速給網戀對象發了分手短信。 【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不是不愛你,隻是我得了癌症。】 【我很愛你,希望你找的下一個有我的影子。】 三連絕殺發完後,我火速注銷了小號。 結果我哥剛談的女朋友轉頭就要分手。 他女朋友:「對不起,我哥的未婚妻子去世了,我現在不方便談戀愛。」 不是姐,你有哥?哥還有未婚妻? 太巧了,巧得我突然感覺自己屍體涼涼的。
愛意難眠 "我是傅臨州的跟班,十分聽他的話。 可傅臨州不喜歡我,甚至算得上討厭。 某天他卻突然變了。 他會把我抱在懷裡哄我,親我。 還會寶貝、乖乖的叫我。 我們在一起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暑假。 直到暑假結束後。 有人揪住我身旁的傅臨州,咬牙切齒道:「沈望停,你他媽怎麼敢趁我不在的時候碰我的人?」 到這時我才明白,原來這段時間裝作傅臨州陪在我身邊的竟然是我那個高冷的校草室友? 而我有臉盲症這個秘密恰好隻有我們宿舍的知道。 "
偏偏心動 我被老媽掃地出門了,理由是:走出臥室時先邁了左腳以及 ——25歲,單身。譚鉛頤在公司大群公然挑釁我: 「喲?被趕出來了?我家寬敞,來試試?」
發瘋吧,姐妹! 在訂婚宴敬酒時我叫了準婆婆一聲「媽」。她冷臉說:「叫阿姨,還不知道能不能改口呢?」我低頭邪魅一笑
動心 我喜歡顧清淮,從十八歲到二十二歲。 那些年京城圈子裡最大的樂子。就是看我追著他跑,為他做盡傻事。 後來有朋友問,不喜歡我為什麼不幹脆拒絕。 顧清淮無所謂地笑了笑:「留著解悶兒啊。」 好像從那天開始,洶湧的愛意忽然就退潮了。 我不再纏著他,摘了他送的項鏈,人也漸漸變得安靜不少。
愛是炸雞 「離婚吧。」「啥?」我震驚得停下啃炸雞的動作,滿臉油 膩地抬頭,疑惑地看向說話的人。他啥時候回來的?他嘴角 抽搐,「我要離婚!」
新逢春 結婚十年,宋霄靠著我功成名就。卻也始終恨我入骨。 我死後,他吞並我家的公司,娶了他的小青梅。 他們結婚那天,曾經和我訂過娃娃親的、我後來的死對頭傅昀卻引爆了婚禮現場。 火光吞噬一切前,傅昀笑著說: 「她死了,留你們平步青雲,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再睜眼,我回到了十年前。 拉著宋霄,去找傅昀退婚那一天。 他神色淡漠地看著我:「你想好了,真要為了他,跟我退婚?」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