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杏猶解嫁東風

第138章

字數:3087

發佈時間:2024-11-13 15:20:26

自己的邢風的婚事,他早就知道,十幾年,說沒牽過手,她自個兒都不信。


牽確實牽過,但每回幾乎都是有必要了才牽,過個溝坎之內的,他來扶她,或是登馬車時,他握住她的手扶她上去。


從未如當下這般,偷偷摸摸地牽在一塊兒。


芸娘騙不了他,點了下頭,“有過一兩回。”


她的回答很含蓄,怕不隻是一兩回吧,裴安想起這兩個月處理的她那麼愛慕者,多少有些不暢快,“我倒還沒牽過人,你是頭一個。”


言下之意,是她輕浮了。


這樁婚事是怎麼來的,芸娘清楚,也記得二夫人交代給她的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解釋道,“裴公子和邢風不一樣。”


他看著她垂下的眼睫,緊張地顫動,似是來了興趣,手掌稍微用力,將她往跟前拉了拉,“怎麼不一樣。”


廊下的兩道長影,幾乎疊在了一起,芸娘聞到了他身上的酒香,還有一股淡淡的冷梅氣息,耳根子又燒了起來。


“我當邢風是哥哥。”她開始胡言亂語。


他眉梢輕輕一動,盯著她的眼睛,道,“是嗎。”


“嗯。”


裴安相信才怪,他屋裡兩個兄長,一個弟弟,不缺兄弟。


這些不重要。


搶人之時他就有了心理準備,但那時候遠沒有這兩月知道得多,不確定邢風是不是個偽君子。


他盯著她緊抿住的朱唇,想起了那日她口含櫻桃的模樣,眉心一跳,這樣的美人兒,很難不讓人為其所動。

Advertisement


十幾年,他不確定邢風有沒有把持住,挑明了問她,“他親過你嗎。”


這等露骨的話突然被他問了出來,芸娘駭然,想也沒想猛搖頭,“沒有。”


這個真沒有。


他也看出來了,應該是沒有,卻不急著應她,目光還停留在她那張嫣紅的唇上,無法挪動,醉意不足以讓他同二公子那般不省人事,卻能催動人的意志。


他又不是神仙,是個正常的男人,活了二十二年,難得遇到個入眼的人,和所有男人一樣,也愛美色。


他沒抵抗住,偏下頭,緩緩地靠近。


暗沉沉的光暈帶著讓人窒息的壓迫,一點一點地朝著她壓下來,芸娘緊緊地攥住手中燈籠,身子動彈不得。


他今夜突然問她這些,必然不是平白無故,定是知道了某些事,她不確定他知道了什麼,但應該是介懷了。


青玉說的對,比起他,她外面的那些愛慕者隻怕更為瘋狂。


他此時若是想要些什麼驗證,便驗吧,兩個月後就成親,斷然不能再出岔子。


她一副赴死的模樣,大有些豁出去的念頭,可到底還是緊張,在他湊上來的瞬間便閉上了眼睛。


耳邊一片安靜,隻聽到了彼此的氣息聲。


裴安的唇停在了離她不到三指的距離,終究是清醒了幾分,目光抬起來,正好看到了她不斷打顫的眼皮,眉頭往上一揚,回了神,很快直起身來,手掌也松開了她。


“留著洞房吧。”


芸娘驀然睜開眼睛。


他退後一步,同她隔開了距離,回頭喚了聲,“童義”,童義急步到了跟前。


芸娘的臉色還在火辣辣地燒著。


青玉也來了,將手裡的燈盞給了童義,人留在後頭,跟著芸娘一道送兩人出去,沒走幾步,長廊也到了盡頭,裴安抬腳跨下臺階,身子突然一個趔趄。


童義趕緊攙扶住他,“主子”


明擺著也醉了。


將人送到了門外馬車上,看著馬車離開了巷子,芸娘的呼吸才終於續了上來。


一回頭,青玉驚奇地盯著她,“主子臉怎麼了,怎同滾水燙了一個樣。”


芸娘


離婚期隻有兩月,芸娘得在府上待嫁,沒再出去過,兩人也沒再見過。


六月底,婚事便開始緊張了起來。


嫁衣提前一個月便做好了,二夫人親自監工,堪稱華麗,自己膝下就這麼一個女兒,出嫁不風光,何時風光,幾乎拿出了自己的老本,嫁妝滿滿地堆了一間屋子,一口一口的箱子摞在一起,栓上了紅綢,就等著吉日一到,往外抬。


王家今非昔比,已是有名的將軍府,加之嫁的又是裴家,臨安第一門戶,臨近婚期的早幾日,臨安城便熱鬧了起來。


“國公府三爺成親才幾年,這回侄子又要成婚了,頭一個孫子輩,又是裴國公的獨子,婚禮怕是比上回餘家的排場還要大”


“這能比嗎”一人提聲道,“先不論國公府是什麼家世,單說這兩人,一個是金科狀元郎,一個是臨安城第一美人,郎才女貌,神仙眷侶一般的人物,多養眼。兩人不過在茶樓見上了一面,便傳得沸沸揚揚,引得文人墨士為其作詩,更讓茶樓換了話本子,這要是穿上婚服,隻怕這條街上要擠破頭了。”


那話還真靈驗了。


成婚前半月,臨街一排茶樓便開始不斷漲價,即便如此,仍是千金難求難求一個位。


成親前一日,幾乎個個都在議論,“你們可聽說了,裴世子這回請了樂坊柳公子,專門為兩人撫琴助興。”


“柳煜珩”上回他為三娘子做了一首曲子之後便閉門不見,誰都請不動,這回肯出來了


“可不是,說是裴公子派了個小廝去了一趟,當日便開始作曲,就等著兩人婚禮時助興。”


“不過一個歌妓,裴家能請他,算給他面子了”


“還有呢”那人說得眉飛色舞,“錢家二公子種了一田的向日葵,還有一屋子的鮮花,說是也要拿出來,沿路做裝扮,新婚當日,鋪出一條花路”


“還請了幾個善用丹青的畫師,吳大公子,李三公子,專門給兩人作畫”


眾人豎著耳朵聽。


“單是迎親隊伍,便有百來人,再加上聘禮,十裡紅妝跑不了”


“這回要大飽眼福了。”


有人笑,便有人哭。


婚期的前兩日,蕭娘子受不了隔壁傳來的熱鬧聲,又哭又砸東西,蕭夫人看不下去,派人將她送到了自己的姐姐家,等這場婚事結束,才接她回來。


邢風也不在。


三日前被皇上派了差事,去了盧州辦事,安明公主也一道。


眼不見心不煩,倒也好受些,邢王兩家就挨在一起,平日裡有個什麼熱鬧,彼此都聽得到,更別說大婚。


這些年邢風對人家是什麼感情,邢夫人心頭明白得很,是真心相待,本也是自己做主定下來的親事,可來了臨安之後,邢王兩家的關系便大不如從前。


邢家老爺去了刑部,腳跟日漸站穩,邢風又中了榜眼,被錄入了翰林院,走的是上坡路。


再看王家,沒一個有出息。


不僅幫不到邢家,且大房的大夫人還幾次三番來找她,要她幫忙給王家大爺在宮中謀個實職。


他邢家一向兩袖清風,從不落人口舌,更是沒有半點把柄在身上,幾代人攢下來的家風,怎可能為了一個外人玷汙。


邢夫人心頭慢慢地有了不滿。


官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恆的朋友,一切都建立在利益之上,婚姻講究門當戶對,自己有本事便許好的親事,沒本事,那便找個同自己相當的門戶,沒有誰應該讓人高攀。


見王家沒有半點起色,邢夫人心頭已經有了想法,再得知安明公主有意於邢風之時,徹底動搖了。


奈何邢風已動了感情,死活不願意。


邢夫人也沒逼他,但也不想急著去提親,沒提親之前隻是個口頭婚約,成不成一句話的事,提了親就必須得娶了,一年拖一年,邢夫人對王家的成見越來越重,對芸娘也是越來越看不順眼,每回見到那張豔麗的臉,都拿不出好臉色。


一個小娘子長得太好看,不是好事,隻會是一身麻煩。


果然如她所想,隨著她日漸長大,外面的人也開始惦記上了,流言不斷,偏生她還是個不守規矩的人,喜歡拋頭露面,四處亂逛,招蜂引蝶。


邢家正是光宗耀祖的關鍵時候,容不得半點瑕疵,這樣的人,如何做他邢家的媳婦。


邢夫人死不松口。


一直到聽說王戎遷回來了,立了功,封為了將軍,邢風便到了她跟前,跪下求她,讓她去提親。


見他還不死心,再看王家也起來了深受陛下的賞識,邢夫人終於松了口,去了王家探口風。


可那二夫人一句,“不著急。”明顯在同她擺譜。


都快十七了,能不著急。


邢夫人這頭還沒想好該何時去提親呢,便聽說了芸娘和裴家世子的傳言,也不是傳言,是邢夫人親眼看到的。


就在那客棧門口,兩人拉扯在了一起。


多少人都看著,友人還問了她一句,“王家三娘子不是許給了風哥兒嗎,何時退的親,怎麼同裴家”


她當場被臊得抬不起頭,一張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擱。


就算王家再好的家世,他邢家也不會去娶這等不知檢點之人,邢風跪下來求也沒用,想要娶她三娘子,除非她先死了。


本以為王家走投無路,王老夫人必然會登門來,她拒絕的說辭都想好了,結果沒等到王老夫人上門,卻等到了裴家上王家提親。


邢夫人知道王家和裴家都有婚約在身,不可能有私情,那裴安不過也是圖她的美色,逗她玩兒,可怎麼也沒想到,裴家還真上門提了親。

暢銷精選

江心向明月 "出差當天,我發現了男朋友的秘密。 他有個開通了很久的微博,裡面寫滿了他對另外一個女孩的愛意。 他願意隔著一千多公裡去愛她,卻連一百公裡的異地戀都不願意和我談。 他說自己不愛出遠門,卻為她攢下了二百一十三張遠程火車票。 浮世萬千,他最愛暮暮,可我是朝朝。"
和哥哥的死對頭網戀了 為了幫我哥追到女朋友,我跟他的死對頭網戀了。 等我哥把嫂子追到手後,我火速給網戀對象發了分手短信。 【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不是不愛你,隻是我得了癌症。】 【我很愛你,希望你找的下一個有我的影子。】 三連絕殺發完後,我火速注銷了小號。 結果我哥剛談的女朋友轉頭就要分手。 他女朋友:「對不起,我哥的未婚妻子去世了,我現在不方便談戀愛。」 不是姐,你有哥?哥還有未婚妻? 太巧了,巧得我突然感覺自己屍體涼涼的。
愛意難眠 "我是傅臨州的跟班,十分聽他的話。 可傅臨州不喜歡我,甚至算得上討厭。 某天他卻突然變了。 他會把我抱在懷裡哄我,親我。 還會寶貝、乖乖的叫我。 我們在一起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暑假。 直到暑假結束後。 有人揪住我身旁的傅臨州,咬牙切齒道:「沈望停,你他媽怎麼敢趁我不在的時候碰我的人?」 到這時我才明白,原來這段時間裝作傅臨州陪在我身邊的竟然是我那個高冷的校草室友? 而我有臉盲症這個秘密恰好隻有我們宿舍的知道。 "
偏偏心動 我被老媽掃地出門了,理由是:走出臥室時先邁了左腳以及 ——25歲,單身。譚鉛頤在公司大群公然挑釁我: 「喲?被趕出來了?我家寬敞,來試試?」
發瘋吧,姐妹! 在訂婚宴敬酒時我叫了準婆婆一聲「媽」。她冷臉說:「叫阿姨,還不知道能不能改口呢?」我低頭邪魅一笑
動心 我喜歡顧清淮,從十八歲到二十二歲。 那些年京城圈子裡最大的樂子。就是看我追著他跑,為他做盡傻事。 後來有朋友問,不喜歡我為什麼不幹脆拒絕。 顧清淮無所謂地笑了笑:「留著解悶兒啊。」 好像從那天開始,洶湧的愛意忽然就退潮了。 我不再纏著他,摘了他送的項鏈,人也漸漸變得安靜不少。
愛是炸雞 「離婚吧。」「啥?」我震驚得停下啃炸雞的動作,滿臉油 膩地抬頭,疑惑地看向說話的人。他啥時候回來的?他嘴角 抽搐,「我要離婚!」
新逢春 結婚十年,宋霄靠著我功成名就。卻也始終恨我入骨。 我死後,他吞並我家的公司,娶了他的小青梅。 他們結婚那天,曾經和我訂過娃娃親的、我後來的死對頭傅昀卻引爆了婚禮現場。 火光吞噬一切前,傅昀笑著說: 「她死了,留你們平步青雲,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再睜眼,我回到了十年前。 拉著宋霄,去找傅昀退婚那一天。 他神色淡漠地看著我:「你想好了,真要為了他,跟我退婚?」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