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家裡隨意地溜達著,走進了陳淮驍的書房。
月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灑入滿室清輝,白茵光著腳丫子溜達著,輕柔的裙擺掃過了半人高的花瓶。
她指尖摩挲著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古董銀器,遇著喜歡的玉石小玩意兒便揣進自己的兜裡。
路過辦公桌,又看到了倆人在古鎮上的合影。
還擱在這兒呢。
白茵順手扣下了相框。
她在書房裡搜刮一陣,淘了幾樣古董玉石擺件、一個樣式精美的打火機、沒見著特別值錢的玩意兒。
經過落地書櫃時,白茵發現嵌入牆體的保險櫃。
保險櫃裡,應該有些好玩意兒吧。
白茵立刻來了興致,打開書櫃,隨手試密碼,888、666試了幾次,均提示密碼錯誤。
她想了想,在表盤上輸入了陳淮驍的生日,然而,還是錯誤。
白茵百無聊賴地又隨手輸入了自己的生日,咯噔一下,提示密碼正確,門開了!
???
她驚訝地拉開了保險櫃門。
櫃子裡空空如也,隻有…一挑淺白色的手帕。
沒有現金,沒有金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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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茵抱著最後一絲期望,抽出了那條手帕。
如果不是什麼超級奢侈品名牌絲帕,都對不起這般高端精致的保險箱。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這就是一條質地非常普通的絲綢手帕,而且看起來很舊了。
白茵嘆了口氣,正要將手帕扔回保險箱,卻意外地發現這條絲帕有點面熟啊。
帕子上的粉色櫻花枝…這不就是她當年30塊錢賣給陳淮驍那條嗎!
……
白茵甩著手帕走出書房,給唐卡打了個電話:“睡了嗎,你現在過來。”
唐卡聲音都顫抖了:“夫人!!!您確定嗎!!!”
“確定,給你十分鍾時間。”
說完,白茵掛掉了電話,光著白皙的腳丫子,來到衣帽間,隨意拎了條露背的黑裙子換上。
十分鍾後,唐卡迎候在門口,看到女人一襲黑裙,嫋娜優雅地走出來,身上帶著幾分淡香,他臉色慘白,嗓音顫抖著:“夫人,您…您再考慮考慮,要是少爺知道,我會沒命的!”
“有我在,沒事。”白茵語氣平靜:“把賓利車開出來。”
“開車?”
“送我去璨星傳媒。”
唐卡愣了愣,猛松了一口氣,又有點淡淡的失望:“馬上就來,夫人請稍等。”
他趕緊將賓利車駛出車庫,停在了白茵面前。
白茵坐了上去,朦朧的夜色籠罩著她冷豔的五官,即便臉上沒什麼表情,也是美得令人不敢直視。
“唐卡,這麼晚叫你來送我,真是麻煩了。”夜色裡,女人的嗓音微啞,帶著慵懶性感的味道。
唐卡說道:“沒事,少爺和夫人伉儷情深,明天夫人要走了,去見見少爺也是應該的。”
伉儷情深,倒也不見得。
白茵就是讓下午的雨前龍井那一把邪火給燒的。
……
陳淮驍在頂樓的起居室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這會兒前臺都下班了,白茵手裡有一張能進入大門和上頂層的門禁卡,刷了電梯之後,輕而易舉進了他的房間。
陳淮驍夜裡的時間從來不會寂寞,要麼去賽車,要麼就去會所,今晚倒乖乖呆在了起居室裡。
白茵推門而入,進門便嗅到了男人在桌上點的安眠精油。
白天的公務繁忙,夜間反而不易入睡,陳淮驍會點上精油幫助入眠。
香味沉緩而綿長,據沈助理說,這也是一小瓶好幾萬的高檔香薰,嗅聞之後,的確會讓人很快陷入睡眠。
白茵脫下了鞋,踮著腳,來到了臥房內。
男人平躺著睡在床上,連睡覺都是一絲不苟的模樣,五官清俊,不染塵埃,拒人於千裡之外。
白茵細長瑩潤的指尖,落到了他線條流暢的眼廓處,輕輕勾勒著。
陳淮驍非常警覺,她一碰他,他立馬蘇醒了。
白茵沒有給他看到她的機會,在他睜眼的片刻,將一張繡著櫻花的絲薄手帕搭在了他的臉上。
陳淮驍嗅到了手帕的淡香,並沒有扯開,任由它搭著:“翻我保險箱。”
“保險箱裡不裝金條,裝條破帕子?”白茵淡淡道:“來問問你怎麼回事。”
“金條不在保險箱裡,在負二層的密室,你想進去,讓唐卡給你開門。”
“好嘞,拜拜。”
白茵說完便要走,下一秒,陳淮驍攥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她被他拉了回來,隔著手帕,白茵宛如品嘗一般,叼住了他的唇。
下一秒,男人的手捧著她的腰,將她抱了上來。
第33章 集訓營
那晚, 陳淮驍和白茵未曾多言,隻有彼此間灼熱的呼吸,貪婪地佔有和索求著。
他握住了她的手背, 五指與她緊緊相扣, 抵達的那一刻, 宛如世界末日。
如果身體也能傳達愛意,白茵大概會以為陳淮驍真的愛慘了她。
隻可惜, 陳淮驍在這方面, 向來很投入。
他才不走心。
……
次日清晨,白茵昏昏沉沉地坐在大巴車上, 打著瞌睡。
孫梨梨見她倦意慵容,便遞來了墨鏡,遮住了她眼下的黑眼圈。
“不是讓你昨晚早點睡嗎,怎麼還這麼累啊?”
白茵打了個呵欠, 漫不經心道:“他把我弄醒了好幾次。”
“……”
該死, 不該瞎問。
猝不及防間又聽到單□□不能聽的東西了。
她推了推白茵, 問道:“陳淮驍不是在和你鬧別扭嗎,把你的代言都撤了,發配荒山野嶺啊, 怎麼還有臉啊。”
“是我去找他的。”
“why???”
白茵泄氣道:“長夜漫漫,你不懂已婚少婦的孤單。”
“哈哈哈哈哈哈。”孫梨梨笑得快趴下了,推搡她道:“孤單什麼啊,宅子裡不是還放了個英俊有氣質的管家朝夕相對嗎?”
白茵將LV墨鏡摘到鼻梁,淡淡睨她一眼:“就算是塑料婚姻,身體的相互忠誠也是必須的, 這是原則。再說, 如果我違背約定, 他也就不必信守承諾了,那我可受不了。”
孫梨梨意味深長地說:“你舍不得讓別的女人睡他啊?”
“我嫌髒,不想生病。”
孫梨梨聳聳肩:“好吧,我還以為你隻是因為吃醋呢。”
“誰先吃醋,算誰輸。”白茵篤定地說:“我才不在乎。”
“輸贏有那麼重要嗎?”
“當然重要。”
四年前那次,是真的把她的心傷得透透的。
四年後歸來,她要贏回所有的一切。
……
度假山莊距離北城約莫三十多公裡,位於山腰一處天然湖畔邊,風景宜人,環境幽雅。
最重要的是,這裡遠離市區,可以避開狗仔的跟拍,不會打擾到藝人的集中培訓。
本季度璨星傳媒籤了十位藝人,各自分配了一間度假山莊的大床房。
酒店裡有溫泉、也有健身房、恆溫遊泳池、瑜伽室等設施。
白茵的房間視野很好,三面落地窗,正對著遠處的雪山,黎明和黃昏還能看到日照金山的勝景。
孫梨梨作為跟團的經紀人,也要負責這些新籤約的藝人生活方面的各項事宜,一整個下午都在忙著安排藝人們的住宿。
回到白茵的房間裡,她累得癱在了沙發上。
白茵已經換好了公司發給他們的白T寬松練習服,在窗邊的瑜伽墊上,做著熱身準備工作。
等會兒便要下樓集合了。
“這就把你累著了?”她瞥了在沙發上生無可戀的孫梨梨一眼:“這才剛開始呢,你身體素質沒這麼差吧。”
“主要不是身體累,是心累。”孫梨梨長嘆了一口氣:“這些新人,都是祖宗,我一新入職的小經紀人,可伺候不起他們!”
“誰給你眼色看了?”
“別的都還好,有個叫盛西染的,仗著自己學生時代演過幾部戲,家裡搞房地產有資本背景,一來就搞起了小團體,拉幫結派的…我不過說了她幾句,反而被她指著鼻子罵了,說我不懂事。”
白茵隻淡淡笑了下,仍舊在瑜伽墊上做著拉伸動作。
陽光下,她的身體曲線婀娜曼妙,輪廓趨近於完美。
孫梨梨看著她從容的樣子,急切道:“你怎麼一點也不在意啊,你可要和這些人朝夕相對三個月!”
“既然不好相處,不相處就得了。”白茵果真是一點也不著急:“我是來提升業務水平的,不是來廣交好友的。”
“你別小看她們,我剛剛在聽到盛西染和幾個小花旦在議論你,說你能出演《霓裳》,全靠金主爸爸在背後力捧呢,汙言穢語的,說你陪金主睡這樣的話。”
白茵笑了起來:“她們說的也沒錯,我本來就睡了金主啊,不過不是金主爸爸,而是金主老公。”
孫梨梨不得不感慨,白茵這心態,也是絕了。
不愧是能睡到陳淮驍的女人!
她記得白茵大一剛來的時候,還是個拼命三郎的性子呢,哪有現在這般沉著洗練。
這些年,她心裡不知道藏了多少事兒。
“你要是真不在意,那我也沒什麼好在意的。”孫梨梨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反正我就是一跑腿打雜的。”
白茵笑著說:“姑且看吧,我打賭,這個叫什麼盛西染的小團體…存在時間不會超過兩個小時。”
*
兩個小時後,藝人們辦理了入住,休息了一陣,恢復了元氣,三三兩兩來到了酒店寬闊的露天運動場集合。
他們相互間低聲交談著、期待著接下來完美的度假生活。
盛西染當然是最出眾的一個。
因為她籤約的時候,已經小有名氣,家裡有資本背景,又認識不少明星大腕兒。
所以白茵一出現,她和她的小團體們,自然都湊成了一團兒,對白茵冷眼相待。
白茵眼裡根本沒擱下她們,隻看到不遠處喬言時也來了,於是上前和他打了招呼。
喬言時在以前的娛樂公司沒拿到好的資源,不溫不火到現在。
陳淮驍眼睛毒,瞧上了這小子有成為流量的顏值,於是花錢付了他的違約金,把他籤到了璨星傳媒。
喬言時覺得,多半是慶功宴上白茵帶著他去給陳淮驍敬酒的緣故,所以一直心存感激,也決心在訓練營裡要多照顧她一些。
……
負責藝人培訓的教練名叫湯鈺,是璨星集團的藝人培訓部一姐,出了名的魔鬼教練,非常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