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大人要折花

第63章

字數:3514

發佈時間:2024-11-14 15:45:12

  “人越哭越笨你不知道嗎?你再哭會更笨的。”


  


  笨豆丁聽進去了,並且信以為真,一邊抽噎一邊說:


  “我不想更笨了。”


  然後拼命忍著眼淚。


  


  就在這個時候,顧長安推門而入,一眼就看見眼淚汪汪的小晴歌。


  


  嶽晴歌是盡力的收眼淚了,可是小孩子哪能真的忍得住哭,眼淚還是蓄在眼睛裡頭,騙的了誰?


  


  顧長安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自己對兒子還是了解的,大兒子正在叛逆期,她正打算把晴歌一會安排給剛剛放學的陸熠辰去教。


  陸熠辰更小些,脾氣也比哥哥好的多,更適合當這個小家教,結果還是晚了一會,這不,長的花似得小娃娃,還是被陸啟軒給欺負哭了。


  


  於是顧長安狠狠批評了陸啟軒一頓,讓他跟嶽晴歌道歉。


  


  可是,這還是沒完全恢復嶽晴歌被打擊的自信心,後來好幾年,她還是總覺得自己比別人笨,於是瘋狂的學習,隻有拿到越來越多的獎狀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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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執著於獲獎,成功,大概是潛意識裡想有朝一日,自己把獎狀,獎學金糊那個惡毒的哥哥一臉,才能出一口氣。


  


  而現在,這個惡魔哥哥就坐在自己旁邊,對自己過去的罪行渾然不覺,早忘的一幹二淨。


  


  陸啟軒已經無比清晰的感受到身邊這個美女導遊不善的眼神,不過他還是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她,而且直覺總是覺得,似乎不是新仇是舊恨。


  


  於是偏過頭去直視她的眼睛,逼近:


  


  “你昨天為什麼給我的茶裡放鹽?”


  


歌盡桃花扇底風4


  誰知嶽晴歌理直氣壯, 毫不示弱:


  “那是我們嶽家的特殊口味,怎麼樣?好喝吧, 驚不驚喜?”


  


  “你們嶽家人都這麼喝?”


  陸啟軒淡淡的問。


  


  “對,怎樣?”


  


  這時,正巧空姐經過,向嶽晴歌柔聲詢問:


  “女士請問想喝什麼?”


  


  嶽晴歌還沒開口,忽聽陸啟軒答復:


  “不用了,她隻喝海水。”


  


  這一聲,前後左右的乘客都回頭看她, 笑起來。


  


  “你……”


  嶽晴歌氣結,看著陸啟軒冷冷淡淡的神色,越發和小時候對的上號了。


  這張嘴,長大了也是一樣的可惡!


  


  法國南部普羅旺斯地區最著名的小鎮大概就是Avignon,陸啟軒要去的酒莊, 就在離這個小鎮不遠的郊區山上。


  嶽晴歌一路上一直不與他說話,下了飛機上了車也是如此, 隻一味看著窗外。


  南部地區有大片的花卉種植園和化妝品供應商的原料基地, 窗外最多的就是大面積的薰衣草,放眼便是一片紫色的海洋。


  


  車子開近鎮內, 小鎮裡少見高層建築, 房屋大多低矮,於是在街道兩旁的建築中間, 便可見遠處青色山巒。


  人遠離了城市,就會放松下來, 嶽晴歌的情緒漸漸好了些,她轉過頭,看見陸啟軒在打電話,交談了幾句,便把目光投向某個方向,最後按響了喇叭。


  


  嶽晴歌隨著陸啟軒目光的方向看去,眼睛就是一亮。


  


  隻見一個金發碧眼的法國帥哥正朝他們走過來。


  


  陸啟軒下車與來人握手交談,嶽晴歌在車裡看的津津有味,賞心悅目,聽見那個法國帥哥自我介紹叫裡昂,便興衝衝探出頭打招呼。


  


  裡昂聽見她的呼喚朝她笑著揮手,然後對陸啟軒說:


  “原來陸總愛人如此美貌,真是讓人嫉妒。”


  


  嶽晴歌聽了可不樂意,帥哥當前,她怎麼就成愛人了?這可得說清楚,於是張嘴反駁:


  “哎,你搞錯了,我不是……”


  


  結果話說到一半,也不知道陸啟軒什麼時候按的遙控器,車窗突然升了起來,生把她夾回了車裡。


  


  陸啟軒從頭到尾沒回過頭,嶽晴歌在車裡氣的直吼:


  “陸啟軒,你個混蛋!”


  


  這一句,是響亮的中文。


  


  法國帥哥聽不懂,中國帥哥聽得懂,但置若罔聞。


  


  嶽晴歌特別想下車去揍他一頓,但是怕自己的行徑被姑姑知道了批評她,於是隻是在車裡□□陸啟軒的方向盤,把喇叭按的震天響。


  


  陸啟軒回頭朝車子看了一眼,對裡昂說:


  “我們這就走吧,車裡的美女催我了。”


  


  裡昂點頭,回到自己的車裡,開在前方給陸啟軒帶路,帶他們去酒莊。


  


  新星去年收購了法國幾個小型酒莊,今天去的這一個,是陸嚴知最喜歡的一個,也是收購時難度最大的一個。


  這個酒莊的原主人是裡昂的父親,父子倆擅長拿幾十年的老藤葡萄釀酒,制法獨特,酒香十分有特色,當時談的條件是收購以後,酒莊的日常釀造流程依然還是由這對父子親自負責。


  


  陸啟軒上車後,嶽晴歌劈頭就問:


  “你跟人家解釋清楚沒有?我可不是你愛人!”


  


  誰知陸啟軒一邊系安全帶一邊淡淡的說了一句:


  “沒關系,我不怕吃點虧。”


  


  他吃虧?


  嶽晴歌氣的七竅生煙,忍不住低頭看看自己。


  要美貌有美貌,要身材有身材,他哪裡吃虧?


  


  她發現,此人不僅嘴毒,還狂妄自大!


  


  酒莊的區域不是旅遊區,遊客很少,隻有滿目翠綠的山,幽靜極了。


  車子駛入莊園,裡昂提議歇上一會之後去逛一逛葡萄園,晚上可以在那邊野餐。


  


  嶽晴歌進屋去換衣服,心裡憤憤。


  早知道有裡昂接待他,自己何必來?陸啟軒顯然就是為了白折騰她,真是居心叵測!


  


  嶽晴歌走出來的時候,為了行動方便穿一條高腰的九分褲,平底鞋,頭上戴一頂碩大遮陽帽,寬寬的墨綠色緞帶在下巴上系一個大大的蝴蝶結,身姿優雅欣長,一個復古味十足的法式女郎。


  


  裡昂連連贊嘆,法國人生性浪漫,尤其嘴甜,裡昂幾句誇贊讓嶽晴歌心情多雲轉晴很是受用,若平時或許還沒什麼,隻是今天在她眼裡就格外反襯的陸啟軒不討人喜歡。


  


  大面積的葡萄園,碩果累累,嶽晴歌摘一顆放進嘴裡,卻皺了眉。


  


  並不怎麼甜。


  


  裡昂看她的表情,笑道:


  “太甜的葡萄不適合釀酒,不過我們種了一點甜的平時吃,一會吃飯時候可以採一些。”


  


  等到日落時分,莊園那邊送了晚餐過來,裡昂卻隨車回去了。


  燭光晚餐,當然是留給情侶單獨享用,臨走前裡昂還特意交代,葡萄園這邊的雙層木屋很安全,如果不想回去,在這邊住也是可以的。


  


  嶽晴歌去個洗手間的功夫,等出來,法國小帥哥就走了,她望著車子離去的方向,憂傷的嘆息:


  “我怎麼忘了解釋我是單身了呢?”


  


  陸啟軒瞟她一眼,將野餐的布撲開,細小的紅白兩色格子,撲在草地上,格外的好看,嶽晴歌也餓了,於是一樣一樣的將提籃裡的食物擺出來,陸啟軒坐在一旁開酒,酒是這個酒莊最新出產,還沒有上市售賣,他們得以優先於所有人品嘗。


  


  兩個人坐在那一邊吃東西,一邊看鄉間的落日,看著金色的餘暉鋪滿天空草地,太陽緩緩的降落。


  嶽晴歌暑假大多時候呆在鄉間,可是這樣的風景,不管看過多久,依然覺得美,而陸啟軒幾乎是常年生活在那些CBD大樓鋼筋水泥的森林裡,這樣的自然景色更是難得。


  


  隻是看了一會,卻忽然發現,眼前佳人,比落日更美。


  


  嶽晴歌解開緞帶將頭上的帽子摘下來,綁頭發的皮筋不知什麼時候斷掉了,此刻沒有了帽子的束縛,秀發流水一般傾瀉滑落下來。


  柔亮的黑色表面被夕陽蒙上一層金粉,白皙的臉頰也浮動著一層金霧,側臉的弧線在柔光裡凝成一個完美的剪影。


  


  那側臉微微上仰,舉起酒杯,咽下一口嫣紅的酒液。


  


  陸啟軒喉結一動,移開了視線,繼續喝酒。


  


  這一頓飯,吃的無比漫長,直吃到夜空蓋野,星河璀璨。


  


  陸啟軒仰躺著,偏頭看旁邊的嶽晴歌。


  


  嶽晴歌喝醉了,坐在那裡搖來晃去,若有所思。


  忽然,她轉過頭看他,說了一句:


  “陸啟軒,你說你是不是個混蛋?”


  


  陸啟軒沒說話,淡定的躺在那等著這隻小醉貓酒後吐真言,解開他心裡的疑問。


  


  他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她?


  


  嶽晴歌沒得到回應,氣呼呼自問自答:


  “你就是個混蛋,就會欺負弱小!”


  然後居然伸出手來掐他的脖子。


  


  可是醉後手也沒有準頭,在陸啟軒看來,這完全像在做肩頸按摩。


  


  倒是她垂到臉上的秀發,撩撥的人痒痒的,十分難受。


  陸啟軒將她垂落的幾縷頭發攥在手裡,不許它們作怪。


  


  “不就是給我講個題嗎?你知道你有多嚇人嗎?說我腦子笨,我笨嗎?我可聰明呢!”


  她像個呲牙咧嘴的小野貓,亮出鋒利的小爪子來,態度兇巴巴,絮絮叨叨,有頭沒尾的控訴陸啟軒當年的惡行。


  


  陸啟軒聽著聽著,大約明白了。


  好像是有過這麼一個事,原來那時候那個笨豆丁,小哭包,竟然是她麼?


  那他真是很驚訝,小時候隻會哭,如今她居然這麼膽大包天了,還敢跟他動手呢。


  


  嶽晴歌撒起酒瘋來是很厲害的,她幾乎是一會惡狠狠的捶打陸啟軒,一會又切換了思路誇他長的帥。


  陸啟軒靜看她來回變臉,無可奈何。


  


  隻是這嶽晴歌越來越放肆,說起話來越靠越近,聲音越來越輕。


  陸啟軒借著皎潔的月色看她,嶽晴歌唇上染了紅酒,是由深漸淺的紅,手也不老實,沿著陸啟軒的鼻梁勾畫起伏的輪廓:


  “帥哥,你的骨相長的真好啊,給我當男朋友或者模特二選一好不好?”


  說完嘿嘿的笑。


  


  那樣子,活像貓吸了貓薄荷。


  


  嶽晴歌自己也記不清這荒唐是如何開始的,是誰先主動的,隻記得她大概是半推半就,然後意亂情迷。


  


  她隻記得兩個人是一路從外頭吻到屋裡,她掉了一隻鞋子在草地上,赤腳踩在青草上的觸感記得特別清晰,然後就被灼熱的吻一路燃燒。


  燒熱了月光,燒沒了理智,燒到房子裡去,越燃越旺。


  


  最後,她早上醒來的時候,陸啟軒剛從洗手間洗澡出來,她看見她走過來,忽然把被子往頭上一蒙:


  “別跟我說話,我要靜靜!”


  


  陸啟軒卻不聽她的,隻是問:


  “你接下來是繼續在法國上學嗎?”


  


  這是什麼問題?


  


  她在被子裡吼:


  “廢話!我上的可是名校!”


  


  然後聽見陸啟軒說:


  “你是打算現在談談,還是等我回國匯報一下工作然後再來找你?”


  這一句語氣不同以往,聽起來很溫柔了。


  


  嶽晴歌聽明白了,陸啟軒是打算繼續和她交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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