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靜靜就發脾氣了，說醫生查錯了，騙了她，然後就求著海心帶她回別墅。

　　海心見她哭得傷心，就答應了。誰知剛進別墅，她就被人從身後打暈了，醒來的時候四肢已經被捆綁住了。

　　“不幹什麼啊，就是想殺掉勾引我爸爸的壞女人。”她一臉認真，低頭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表情帶著一絲幸福感，“爸爸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靜靜，你別這樣，醫生已經說了沒有懷孕！”海心想讓她清醒一點，大聲告訴她這個事實。

　　“閉嘴，你這個壞女人，想搶我爸爸，所以才要騙我！”她情緒激動，大聲道，“我知道我有了，我可以感覺到寶寶的存在！”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我不聽，我不要聽你亂說！都是你，你帶來了警察姐姐，害得爸爸被關了起來，我要殺了你！”

　　－－－－－－題外話－－－－－－

　　這個假懷孕的情況，是有案例的，是心理潛移默化的認為自己懷孕，然後就會出現懷孕的症狀。就像是一個沒有癌症的病人，被告知有癌症，然後他心理不停糾結這個事，幾年之後真的得了癌症一個道理。

　　四更在10點左右，麼麼噠

　　☆、035 事實真相（四更）

　　康靜靜說著，就握住刀，想要捅她。

　　“等等，等等！”海心相信艾晴會找到她的，所以想盡一切辦法拖延時間，“靜靜，我反正是逃不過一死了，在我死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之前那幾個女的，是不是你殺的？”

　　“是啊，因為她們都是壞女人，都想利用我，接近我爸爸。”康靜靜點頭，表情依然特別單純無辜，“你就比如那個汪老師，爸爸都不喜歡她，她還穿得花枝招展，借著教我畫畫的機會，接近我爸爸。她真的很煩，跟蒼蠅似的。所以那天我讓孫老師打電話給她，讓她到這個別墅來接我。等她到了以後，孫老師想用棒球棍打她的頭，可是被她發現了，兩個人就扭打起來。我順勢拿起刀在她腹部捅了一刀，她就倒在了地上，表情好驚恐，不停地求我放過她，還扯掉了我的校徽，丟在壁爐火裡。結果，還讓燒紅的金屬校徽在掌心燙了個傷口，她是不是很笨？”

　　海心聽了這話，大概明白了汪佳慧當時這麼做的願意。這是她留下的死亡訊息，殺她的兇手不隻來自“精金中學”，還是佩戴校徽的學生。

　　“是，很笨。”海心認真點了點頭，問道，“後來呢？”

Advertisement

　　“後來，我殺了她，用學校實驗室偷回來的鹽酸，毀了她的容。我以為警察不會查到她的身份的，可是還是知道了。”她歪著頭，有點不明白為什麼會被查出來。

　　“那第二個女死者呢？”海心接著問。

　　“那個女人，最可惡。她長得簡直跟我媽媽一模一樣。”她的表情變得猙獰，聲音很冷，一字一頓，“而且她還跟媽媽一樣髒，跟別的男人一起，所以我一定要殺了她！”

　　她在海心面前坐下，緩緩道來，“那天晚上，爸爸陪我做親子作業，期間接到了一個電話。我知道是那個女人打來的。爸爸很認真的跟她說分手，可是她還是纏著爸爸。所以，等她再打過來的時候，我用微信通知她來了別墅，然後刪了記錄。等爸爸出去之後，我就讓孫老師開車帶我過來。”

　　“見到她的時候，我發現她的頭上正流著血，我就讓她進屋。我告訴她，這裡是爸爸為她買的別墅，她好開心，到處參觀。我就在她抬頭看你頭頂上的這幅畫的時候，拿著刀衝上她，並且對她說‘玫瑰阿姨，你轉過來看看我漂不漂亮。’就在她轉身的時候，我把刀推進了她的腹部。但是，我書包上的鑰匙扣不小心掉在了壁爐火裡。我伸手去撿，卻被燙了一下，鑰匙扣落在了她的腿上，竟然把她弄醒了。”

　　“她拔出刀，想要殺我，幸好孫老師攔在我的面前，抓著她的手，把刀子從上而下地刺進了剛才的傷口。我記得她刺了好多次，才松手。這時候，玫瑰已經死了。我們用相同的方法把她毀容，但是因為她跟我爸爸發生過關系，我覺得很惡心，就用玻璃杯的碎片扎了她最髒的地方。最後，我想她頭受了傷，就讓孫老師把她的屍體丟在了她回家的工地上。然後把她送給我的SD娃娃踩爛了丟在她身旁。”

　　海心真的無法想象一個14歲的小女孩會做出這麼缜密的兇殺案，眼神特別震驚，“那第三個女死者呢？”

　　“她？”靜靜笑了笑，說，“她是自己撞上來的。當時我知道警察發現了屍體的身份，所以我決定讓馮阿姨當替死鬼。”

　　“為什麼？”

　　“因為她看到我殺了媽媽，還幫我處理了屍體。”靜靜的表情變得非常冷漠，眼裡沒有任何多餘的感情，“當警方找到我爸爸的時候，她已經猜到是我殺了汪老師和玫瑰。她知道得太多，我不可能讓她活著。而且她也想搶我爸爸，所以她該死。”

　　“你殺童小薇就是為了讓馮麗芬成為你的替罪羊？”

　　“是啊，誰讓她們住一個小區呢？”靜靜的表情再次變得天真無辜，笑著道，“而且，她跟爸爸已經分手了，還天天坐他的車下班。在分手紀念日的時候，還妄想跟爸爸復合。”

　　“於是，你讓孫妍帶你到了童小薇家裡，殺了她之後，趁著下雨沒人看到，把她拋屍在樓下小樹叢裡。”江海心覺得這個孩子的心智早就扭曲了，完全不是一個正常人了。

　　“是啊，我還留下了一些線索，讓警察覺得馮麗芬是兇手。當童小薇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我特地讓馮麗芬接我放學，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她，並且求她可憐我，不要把事情說出去，然後她答應了，我就把我的鑰匙扣送給了她，告訴她在我心裡，她才是我的媽媽。”

　　“之後，孫老師就來接我，兩個曾經幫我共犯達成了共識，喝了杯酒，隻是馮麗芬的那杯酒早就被我下了安眠藥了。所以，她就成了三起兇殺案的兇手。”

　　“再後來，孫妍察覺到我一直在利用她，說著讓她和我爸爸在一起，讓她做我的新媽媽，卻殺了所有和爸爸有關的女人。她開始害怕，要我去自首，把爸爸換出來。那天，我知道警察姐姐在我衣服上裝了竊聽器，所以我用寫字板跟她對話，答應自首，隻是想再平靜地休息一晚。接著，她答應了。等到了她家裡，我用我的棒球棍打暈了她，把她拖到牆腳，該在我身上，故意尖叫著，引警察哥哥和姐姐上來，然後就在他們眼皮底下殺了那個女人。”

　　海心聽完了她全部的陳述，感覺自己早就脊背發涼，艱難地做了幾次吞咽的動作。

　　“好了，故事講完了，現在該你死了。”她甜甜一笑，雙手握著刀，說，“其實，我可以不殺你的，可是你卻在車上勾引了我爸爸，所以你也去死吧。”

　　“救命啊——”海心閉著眼睛尖叫。

　　隻聽到“砰”的一聲，別墅大門被踹開。

　　－－－－－－題外話－－－－－－

　　小時候的陰影，造就了心理扭曲的兇手，虐兒案件比比皆是，類似心理扭曲的孩子何止故事中這一個孩子呢？

　　四更送上，第五更11點半，麼麼噠

　　☆、036 一個憂傷的故事（五更）乃們愛我嗎

　　警察們破門而入，海心猛地睜開雙眼，看到了艾晴，哭著道：“小晴，救我，是她殺了所有人。”

　　艾晴知道康靜靜最在乎的就是康振燁，連忙道，“靜靜，快點放下刀子，你這麼做你爸爸不會開心的。”

　　“你們別想騙我，爸爸根本不在這裡！”康靜靜緊緊抓著刀，扣住江海心的脖子，道，“你們別過來！我是未成年人，就算上了法庭，法官也會輕判的。”

　　“靜靜，你別這麼想。你多殺一個人，就和你爸爸的距離遠一點，你真的想離他越來越遠嗎？”艾晴是根據胡瑞的資料找到這間別墅的，醫院裡的康振燁在她離開時還沒有蘇醒。

　　“你少騙我！你們就是要拆散我和爸爸，你們都是壞人！我不聽壞人的話。”康靜靜的情緒很激動，抬起手就要落刀。

　　突然，門外傳來幾聲哨聲。

　　三短一長，緊接著是三長，而後是一短兩長一短。

　　康靜靜聽著這個哨聲，表情變得明亮起來，小聲道：“Stop！爸爸，是爸爸來了。”朝著門口看去。

　　康振燁在施國平的攙扶下，走進別墅，口中喊著一支銅哨。他吹的是摩斯密碼，“…”三短代表英文字母S，“_”一長代表T，“___”三長代表O，“。__。”一短兩長一短代表P。

　　“靜靜，把刀放下，放了江小姐吧。”他會認罪，就是意識到妻子是被自己女兒殺死的。因為那個哨子，是在靜靜不會說話的時候，他教她吹的，可以代替說話表達自己的想法。

　　“不，她是壞人，她想搶走你。”康靜靜激動地反駁。

　　“沒有，她沒有想搶走我。誰也不會搶走我，我永遠都是你唯一的爸爸。”康振燁沒想到自己對妻子的忽略，讓妻子得了抑鬱症，不停地虐打女兒。更沒想到女兒會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這樣的悲劇是他手造成的。當他看到照片中那支銅哨的時候，就知道真的兇手是自己的女兒。

　　他想為她承擔一切罪名，可是沒想到指使女兒陷得更深，想要殺害江海心。

　　“真的？”靜靜的表情有點迷茫，緊抓著江海心的手緩緩松口。

　　或許是周圍的氣氛過分緊張，警員中有人的槍走了火。

　　“砰”的一聲，所有人都以為子彈會射中康靜靜的，卻有一個魁梧的身影擋在她的面前。

　　康振燁胸口中槍倒了下去。

　　“爸爸，爸爸！”康靜靜立刻丟了刀，抱住了自己的父親，眼淚吧嗒吧嗒落下。

　　“靜靜，對不起，如果我可以早點發現你身上的傷，或許你不會這麼恨你媽媽。”康振燁抬手，輕撫著女兒的臉頰，“答應我，別再殺人了，她們都是無辜的，錯的隻有我。”

　　“不，你沒錯。你是這個世上最好的爸爸！”她大聲哭泣，用力抱住了自己的父親，“救護車，快點叫救護車！”

　　施國平早就打了急救中心的電話，尹唯來到孩子面前，“我是醫生，讓我看看你爸爸。”他為康振燁做了檢查，確定沒有打中心髒，便為他止了血，說，“放心，你爸爸沒事的。”

　　靜靜看著他，單純地問道：“真的嗎？”

　　“真的。”

　　她放開了康振燁，被警員帶出了別墅。

　　艾晴快步來到江海心身邊，為她松綁。

　　“小晴，嚇死我了，我就知道你會找到我的，我就知道！”她哭得稀裡哗啦的，很快就送到了醫院做檢查。

　　一切就如當晚的夜色，在低沉和壓抑著落下帷幕。

　　沒過幾天，艾晴受康振燁的囑託，找了心理學的權威博士為康靜靜做心理評估，並且到律政署遞交案件資料。

　　她希望這樣的孩子可以得到救贖，更希望社會中虐兒案件可以不再發生。

　　“小晴？”一個低沉的男聲從身後傳來。

　　艾晴轉身，表情滿是驚訝：“你是……言哥哥？”

　　秦言是康靜靜的代表律師，也是艾晴最崇拜的鄰家大哥。

　　“真的是你，幾年不見長這麼大了！”秦言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這個舉動隻有他才會做。

　　艾晴的臉莫名就紅了，“我還以為你會當警察，沒想到是律師。”

　　“一樣可以維護正義呀。”他扶了扶鼻梁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溫柔如水，看起來恬靜儒淡，透著淡淡的書卷氣。

　　“咦，這就是那個小女孩的檔案？”他看到了艾晴手上的文件。

　　“哦，對。”艾晴把文件交給他，表情竟然帶著一絲羞窘。

　　“嗯，這會兒是午餐時間，有空一起吃個飯嗎？”秦言優雅地問道。

　　艾晴抿了抿唇，點頭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