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顧白的電話，夏千語的思緒便平穩了下來，似乎在有了她的聲音之後，整個房間的空蕩便被填滿，她一個人獨坐期間，聽著咖啡機攪拌的回響聲時，也沒了那股隱隱的慌張。
倒水、衝泡、加上煉乳，咖啡的香味讓她甚至有些迷戀了。
夏千語端著咖啡重新坐回到電腦前，看著屏幕上一排排的數據，腦子裡隨之反應出來的是這些數據背後所代表的含義，而後直接鏈接到這些數據是否可以用於說服杜總。
夏千語放下咖啡杯，雙手在鍵盤上又快速的敲動起來。
“廣告業務由整單改為零單，減少營業收入35%；基地完全商業化，以70%的時間利用率出租、有效時間內65%的拍攝利用率，營業收入增加82%；再減去拍攝人工支出、拍攝器材維護等費用，減少費用12%……”
“在業務渠道上，拓展專業拍攝公司的合作，可間接增加其它廣告渠道的拓展，以後即便收購客戶端和網絡渠道，或是股份制合作，亦都還有話語權，不至於在此類渠道上完全受制於人……”
夏千語的思路飛快的轉動著、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動著，這樣的思考節奏與健盤敲擊聲，讓她迅速回到自己應有的狀態。
對，她喜歡自己的這種狀態，隻要進入項目、隻要在工作裡，她便能掌控一切節奏。
*
唐寧回到房間時，蘇蔓正歪在沙發上睡著了，臉上還蓋著一本外文翻譯書。
唐寧笑笑走了過去，伸手將書從她的臉上拿了下來，伸手拍了拍她的臉：“蔓蔓，我回來了。”
“唐寧！”蘇蔓睜開眼睛看見唐寧，立即起身撲進他的懷裡：“唐寧，我想你了。”
－－－－－－題外話－－－－－－
喜歡蘇蔓，心疼千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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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笑，神秘組織五帝堂的五帝之首，綽號“百變閻羅”，傳言沒有幾個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真名，沒有幾個人知道他是老是少，沒有幾個人知道……總之他就是個披著人皮的腹黑狼。
……
調查他？
抖了抖手裡的那張照片，聞人笑問著眼前的冷面美人：“什麼意思？”
冷面美人冷聲答著：“寧家大小姐聯絡我們的信息員，請求調查相片上的那個男人。”
“照片上的男人是我嗎？那女人花錢請我的人來調查我？”聞人笑覺得太好笑了。
冷面美人依舊平板地應著：“是的。”
聞人笑把手裡的那張照片扔給冷面美人，“退單！”
☆、卷1 職場女魔頭 Chapter066 蘇蔓的心事
“我知道，我也想你了。”唐寧的身體微微後仰，用力的抱緊了她：“公司那邊到底怎麼回事？那個人對你不禮貌了？”
“唐寧，我不想提這事兒。”蘇蔓將下巴擱在他的肩頭，嘟哝著說道。
“好，不提，交給律師處理就好。”唐寧揉聲說道。
“你的工作做完了嗎？晚上還要不要加班？”蘇蔓抬起頭來看著他問道。
“沒有，知道你到了，過來看看你。”唐寧微笑著說道。
“啊？”蘇蔓不禁皺了皺鼻頭，小心奕奕的問道：“女魔頭讓你過來嗎？”
“恩，一會兒還要過去，我們趕晚上要談的一份報告。”唐寧點了點頭。
“好吧，那你快去吧，省得女魔頭會對你生氣。”蘇蔓用力的抱了抱唐寧，松開雙後之後，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去床上睡會兒，晚上我若是沒回來，你自己打電話訂餐，忙過今天晚上就好了，明天我陪你。”唐寧低頭在她唇間輕吻了一下，柔聲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蘇蔓用力的點了點頭，看著唐寧說道：“替我謝謝女魔頭，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她的律師出面，真的會很麻煩。”
“她有她的目的，並不隻是為了幫你。”唐寧輕聲說：“夏千語想借這次官司和市翻譯協會鏈接上，後面一個國際項目可能會有用處。她這個人，其實很少考慮人情事故的東西。”
“是嗎？還有這層用處？”蘇蔓聽出唐寧語氣裡對夏千語的贊嘆與佩服的態度，已不同於之前的厭惡與排斥，眸光不禁微微黯淡：“唐寧，你說她一個女孩子，比我們也大不了多少，怎麼會這麼歷害呢！”
“她一直在這個行業裡，心裡眼裡腦裡全是項目，就和你心裡眼裡腦裡全是翻譯一樣。這是本能反應。”唐寧看著蘇蔓黯淡下來的眸子，還有幾分孩子氣的不爽，不禁輕輕笑了：“你和她不一樣，在我眼你，你最可愛。”
“那當然。”蘇蔓輕哼一聲，勉強笑了笑。
唐寧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笑笑說道：“你先休息，今天就別到處走了，明天我陪你四處逛逛，我現在要過去了。”
“唐寧，你是不是很喜歡現在的工作狀態？”蘇蔓突然問道。
“蔓蔓，我必須喜歡。”唐寧沉眸看著她。
“我是問你的內心，拋開責任與壓力，你是不是喜歡上了商業、是不是希望有一天象女魔頭那樣，能夠輕易的攪起投資場裡的風浪？”蘇蔓定定的看著他，沉沉問道。
唐寧看著蘇蔓，半晌之後才緩緩說道：“是的，我想超過夏千語、想在商業的領域裡有所作為、想讓我爸醒來看到一個更好的寧達。”
“是嗎……”蘇蔓低頭著，咬了咬下唇，努力的笑著說道：“你那麼歷害，一定可以的。”
“蔓蔓，我知道，這條路不好走，在這條路上，我可能沒有更多的時間陪著你、保護你－－但是蔓蔓，當我在商業的圈子裡超過夏千語、從她手上順利拿回寧達的時候，我們會有很多的時間，你相信我。”唐寧知道蘇蔓的心情，心裡隻是愧疚，卻不能放下身上的責任，還有漸漸喜歡上的、在項目裡全力以赴的感覺。
“我當然相信，快過去吧，否則女魔頭要生氣了。這次的事情，幫我謝謝她。無論她目的如何，總之是幫了我們的大忙了。”蘇蔓努力的笑著，輕俏的聲音裡，卻帶著淡淡的愁悵。
“我先過去了，我盡快早些過來陪你。”唐寧抬腕看了看時間後，低頭急急的在她唇間輕吻了一下後，便匆匆的離開了。
蘇蔓眸子裡的黯淡他當然看出來了、蘇蔓聲音裡的難過他也知道－－隻是，他有他不得不去承擔的責任。
*
輕撫著嘴唇，連他唇的溫度都還沒有感受到他便離開，蘇蔓心裡隻覺得微微的苦澀。
唐寧，剛回來的時候，你說等你順利拿回寧達，你就離開；
現在，你說等你超過夏千語，你就有時間了。
以後，你還會不會有更高的目標？你會不會永遠也離不開？
聽到房間門’啪’的關上的聲音，蘇蔓隻覺得一陣隱隱的心慌－－在翻譯官的安穩與商業的風浪之間，大多數男人都會喜歡商業吧。
隻是，一個單純而溫潤的人，又怎麼能在復雜的商圈裡生存？
唐寧，我原意陪你，多久都可以，可是……你不要變，好嗎……
*
“蘇蔓還好嗎？”聽見唐寧推門進來的聲音，夏千語頭也沒抬，隨意的問道。
“還好。”唐寧點了點頭，回到夏千語的對面坐了下來，看著她共享過來的文件，反復修改過後，已經沒有了第一次的影子－－嚴格說來，已經沒有他做的方案的影子。
但他卻不得不承認，這是一份幾近無懈可擊的方案，從營業收入、到渠道佔有、再到對未來合作公司的掌握，每一點是都開放拍攝基地的增值所在。
同時還考慮到了光影公司內部對這個方案曾經的嘗試，從時機與業務主次的捆綁上，將由捆綁拍攝所帶來的生意額變化，分析得清晰透徹。
商業的思維方式、價值導向、客戶利益，這是在做方案之前，夏千語給他提的要求，他以為自己已經考慮得周到細致了，但與這份最終定稿比起來……
“我的數據分析不夠徹底，就少了力量感；對於方案裡所呈現的價值，文字描述過多，減弱了說服力。”唐寧看著夏千語，一點一點的將自己原本方案的缺陷給摳出來。
“差不多是這樣，不過剛上手，犯這些錯也難免。”夏千語端起咖啡輕啜一口後，抬頭看著他說道：“你之前看案例，更多著眼於行文結構、組成要素、詳略分布，而沒有透過文案挖出客戶目的、沒有分析方案能說服客戶，以至最後達成合作的核心是什麼，是不是？”
“我……”唐寧張嘴看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ok，有了今天做方案的經歷，你再琢磨琢磨看過的案例，看看下次能不能有進步。”夏千語低頭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後，用手撐著桌在站了起來，看著唐寧說道：“至少有了些商業人的樣子，還算不錯。”
“charlene，我是不是沒有商業天賦？”唐寧有些泄氣的問道。
“然後呢？”夏千語眯著眼睛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沒有然後，我的目標不變。”看著她似笑非笑裡的表情，唐寧輕抬下巴，倔強的說道。
“我出去走走，你校稿吧。”夏千語聳了聳肩，不以為然的轉身往外走去。“好。”唐寧看著她從容離開，沉沉的吐了口氣後，起身去咖啡吧給自己衝了一杯咖啡後，才回到辦公桌前坐下來。
*
夏千語說是出去轉轉，實際上是去了基地現場。
這是她做項目的習慣，在做完一個方案之後，一定要去現場看看，讓現場的畫面對應著報告書，一頁一頁的在腦海裡翻過，尋找可以改進或方案或有疏漏的地方。
“嗨，夏小姐。”
蘇蔓清亮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打斷了夏千語的思路，夏千語抬眼側頭，便看見身著白色寬松T恤、配一條背帶牛仔褲的蘇蔓正走過來。
“好。”夏千語停下腳步，淡淡打著招呼，眸底卻欣賞著她青春而輕俏的模樣，心裡不禁感慨：年輕聲好。
“夏小姐，謝謝你。”蘇蔓快步走過來，定定的站在夏千語面前。
雖然夏千語在這古風盎然的環境裡，一如在辦公室裡幹練利落的精英模樣，隻是見過她在ktv的脆弱後，無論她現在外表如何，蘇蔓對她都多了份柔軟與接納。
“不用，我有我的目的。”夏千語淡淡說道。
“唐寧和我說了。”蘇蔓點了點頭：“所以我慶幸這件事情對你還有用處，否則你若不幫我，我可怎麼辦？”
夏千語的眸色不禁微微一亮，嘴角不自覺的輕噙起一彎淺淺的笑意－－倒是沒想到，她一個剛出校門的單純學生，能夠坦然面對價值互換的幫助。
“你別覺得奇怪，價值互換實際上是讓人最安心的一種交往方式，在任何事情、任何人之間都存在。隻是你們商業圈裡在做這樣的交互換時，對其中的感情因素忽略不計，以至於看起來特別的物化和市侩。”
說到物化和市侩，蘇蔓臉上的笑容慢慢斂下，輕輕嘆了口氣後輕聲接著說道：“所以我能理解，也能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