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說小爺的壞話?

第45章

字數:3992

發佈時間:2024-11-18 11:43:00

  • 20

蕭矜一時沒動,待幾人都進去了之後,他忽而轉頭,往陸書瑾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就這麼一眼,兩人就隔著遙遙人群的對望,恍然是隔了許久的對視。


陸書瑾可算逮著機會了,抬了抬手,衝他示意。


蕭矜明顯是看見了的,但卻絲毫反應沒有,移開視線後進了賭坊。


街上人來人往,相當熱鬧,陸書瑾站在賭坊前仰頭看著。她是屬於那種進了賊窩賊都會嫌棄的人,她若是不特地買什麼東西,出門身上帶的銀錢絕對不超過一兩銀子,進了賭坊定要被人趕出來,再加上她看著天色陰沉起來,似乎要下雨,便轉身離去。


先前她就打算置辦冬裝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去買了兩身了冬日的棉衣,另買了新的被褥和一些零散的小物件,東西買完小雨滴就落了下來。她約莫著裡海舟學府有些遠,便是來不及在宵禁前趕回去了,就找了個拉車將東西拉回了城北大院裡。


她回去的時候雨勢已然不小,險些淋湿了身上。楊沛兒見到她極是高興,拿了布給她擦雨水,又拉著她的手問東問西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得知她要留宿在大院之後,就起身燒柴要給她下碗面吃。


陸書瑾也開心,將買來的東西放好,又洗了把臉和手,楊沛兒就將面做好。是清湯面,白澄澄的一碗沒什麼油水,伴著青菜和上頭撒得蔥花碎,聞著也香得很。


楊沛兒將面端到她房間的桌子上,自個去洗衣洗漱準備歇息了,陸書瑾就關上了門,自己嗦起面來。


她挑起一筷子,呼呼吹了兩下,往嘴裡塞一大口時,突然響起了叩門聲。


她以為是楊沛兒有事去而復返,就咬斷了面條鼓著腮幫子一邊嚼著一邊去打開了門,一眼就看見了掛滿雨珠的繪金傘面,恰好遮住了眼前這人的臉,隻能瞧見來人身量高,穿著深藍色的衣袍,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隨即傘面往上一抬,露出蕭矜那張俊俏的臉來。


他顯然是回去過一次,換了身衣裳再來的,屋裡點著的光透過來,依稀落在他的面容上,他垂眸往陸書瑾鼓起的兩腮掃了一眼,一邊收傘,一邊嘮闲話一般隨口問道:“在吃什麼?”


陸書瑾匆忙咽下嘴裡的面食,反問:“你怎麼來了?”


蕭矜跟進自己家似的,將傘倒豎在門口,走進來隨手帶上了門,說道:“你沒回舍房,我隻能來這裡找你。”


“啊。”陸書瑾愣了一下,說:“下雨了,來不及趕回去。”


蕭矜走到桌邊,將手中提著的一個錦盒往桌上一放,往屋裡掃了一眼,眉頭一下子皺起來:“你這屋裡連第二把椅子都沒有?”

Advertisement


他神色如此自然,仿佛這幾日的視而不見和冷臉相待完全不存在,原本陸書瑾還想著怎麼跟蕭矜聊才能緩和氣氛,但他顯然沒有這些別扭的顧慮,陸書瑾不知為何,心裡也有幾分高興。


她走過去,聲音有幾分輕快:“那你坐,我坐床上就行。”


“怎麼我還能跟你搶這破椅子不成?”蕭矜撩眼看了她一下,將桌上的錦盒蓋子揭開,將瓷碟裝的菜往外拿,三層的錦盒裝了兩碟菜一碗粥,擱桌上一擺還冒著騰騰熱氣,簡陋的桌椅被這雪白印花瓷碟一點綴,也顯得沒那麼破舊了。


他將那碗才吃了一口的面往角落一推,說道:“過來吃。”


陸書瑾微微睜大杏眼,訝異地看了看這散發著香氣的菜和粥,“你怎麼就知道我這個點還沒吃飯呢?”


蕭矜上哪知道去,彎了彎唇角道:“你若吃了,這飯菜就倒了唄,你若沒吃就正好給你吃。”


陸書瑾一聽,當即就十分不贊同他這鋪張浪費的闊少做派,坐下來拿起筷子,倒沒急著夾菜,而是抬頭去看他,“有件事我想說一下,先前那日,是我不該攔著你打齊銘。”


齊銘這種人,披著偽善而可憐的假面,做著謀財害命的勾當,這種人莫說是斷兩根肋骨,打死都不足惜。


那日她出口相攔一事到底是不對,沒什麼不好承認的,陸書瑾認錯認得很坦蕩。


蕭矜將旁邊半人高的木架放倒,拉到桌子旁當椅子坐,聽了她的話忽而彎著眼睛笑起來,沒說話。


陸書瑾夾了個丸子,先吃了幾口,才問,“你笑什麼?”


“我高興。”蕭矜憋了這幾日,乍一見面,其實有很多話要說,但他須得慢慢說:“先前酒樓那日,我是故意挑你的錯處與你爭執,並非真的生你氣。”


陸書瑾很自然地接話:“我知道啊。”


蕭矜臉上沒有半點意外的神色,問道:“你如何知道?說給我聽聽。”


“猜到的。”陸書瑾說:“我後來想了想,覺得那日事情蹊蹺,酒樓的包間門口分明有你帶的隨從守著,齊銘再大的力氣還能掙脫兩個人闖進來?應該是經過你的授意故意放進來的。所以即便我不出口攔你們打他,你約莫也是要找我其他錯處的,為的就是讓齊銘看到我們二人衝突。”


他越聽,眼睛裡的笑容越深,用右手撐著臉頰看著她,說道:“你這小腦袋怎麼這麼好使呢?這都讓你發現了。”


陸書瑾與他對視一眼,低頭喝了一口粥。


這句十分直白的誇贊讓她頗有些不好意思,她能感覺到蕭矜此刻的情緒很高漲,他說得對,他現在的確非常高興。


“那日你跟著齊銘出學府,是幹嘛去了?”他問。


“他要我仿你的字跡寫一份手諭,將守在豬場的蕭家侍衛調離。”


“你寫了嗎?”


陸書瑾搖頭,她仍一口一口地喝著粥,眼睫垂下去白嫩的臉頰鼓起來,不快不慢地咀嚼著,蕭矜看著她吃,並不催促。


等她吃了幾口後,才道:“我當時覺得不大對勁,就拒絕了,齊銘又說安排我去齊家豬鋪做闲工賺些散銀。”


“那你為何又答應去了?之前你在我這裡賺的銀子可不少。”蕭矜雖然說了個問句,但臉上沒有半點疑惑的神色。


“不是得你的授意嗎?”陸書瑾說道:“你計劃與我當著齊銘的面衝突在先,又在學堂對我視而不見在後,不就是為了讓齊銘來找我,寫手諭一事我不答應是覺得沒價值,但他要我去齊家肉鋪,那我就有機會接觸到齊家的豬肉,興許能找到你火燒豬場的原因。”


蕭矜道:“你找到了?”


“我若沒找到,你能來找我?”陸書瑾反問。


蕭矜說:“不是你先跟著我的嗎?”


陸書瑾說:“那你何故看見了我,卻不理我?”


蕭矜說:“人多眼雜,我又不知道你的事做到哪一步,怕擾亂了你的計劃,我當你是遇到什麼難處,這不入了夜就來找你了嗎?”


“我找到了賬簿。”陸書瑾說:“按照你叫人給我遞的信,譯出上面的黑話,發現齊家肉鋪把瘟豬肉當正常豬肉售賣,害得城西好幾戶人家染上怪病,不治身亡。你設下此局,就是想讓我查出這些吧?”


蕭矜看著陸書瑾,看到燭臺在她黑眸中留下星光般的倒映,那雙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讓他心間一晃。


先前陸書瑾總是裝得呆笨,不喜歡與人說話,一整日下來說出的話不超過十句,看起來完全就是個滿腦子讀書的書呆子。


但現在的她幹脆不裝了,半點不掩飾自己頭腦的聰穎,將所看到的所猜到的全部說給了蕭矜。


蕭矜覺得,不該用“靈動”一詞去形容一個男孩,但眼前的陸書瑾卻又極其貼切。


他道:“並非如此。”


“齊銘早前就開始打聽你仿寫我字跡一事,前兩日去找你要玉佩的兩個人,就是齊銘的內應,那日也是他指使那二人去為難你,不過反倒被你忽悠得團團轉。”蕭矜不徐不緩地說著,“火燒豬場那夜,我本是不打算帶你去的。但轉念一想,齊銘既然將主意打到你的身上,那就遲早會對你下手,不如我就借這個此讓他有機會找上你。”


“一開始,我的目的隻是想讓你半隻腳踏進去,嘗試接觸那些東西,鍛煉一下分辨是非對錯和識人的能力,若是你能識破齊銘的偽善就最好,但你錯信齊銘也無妨,有我在,??x?總不會讓你吃虧。”蕭矜說:“但是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厲害,你不僅識破齊銘真面目,反而設計了他從而找出這件事背後的真相。”


蕭矜是不吝誇獎的,他時常直白地給陸書瑾誇贊,說一些以前從不會有人對陸書瑾說的話。


盡管從他嘴裡聽過不少次,但陸書瑾還是羞赧,於是她低下頭去吃粥,以此掩飾自己微紅的臉。


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厲害,之所以這次能夠成功算計到齊銘,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雖然她不斷在懷疑中搖擺,但她心底還是偏向蕭矜的,她潛意識裡信任蕭矜所為皆有因,所以本身對齊銘就多了一層敵對的戒備,警惕極高,將他說的話反復琢磨推斷,所以才能很快地察覺齊銘話中的不對之處。


陸書瑾道:“為何要將我牽扯進去呢?我不過是窮苦出生的尋常百姓。”


“你日後不是要參加科舉入朝為官嗎?現在就鋪路的最好時機,官場遠比雲城的明爭暗鬥危險得多,現在多學一點,日後就少吃一點虧。”蕭矜笑著道:“且你我二人在官場上為同僚,也能相互照應。”


陸書瑾當下明白,蕭矜像個兄長一樣,對她耐心教導,將蕭雲業傳授給他的東西慢慢分享給她,為的就是想將她培養為他自己的左膀右臂。


官場之上,單打獨鬥的人會最先退場,蕭矜是官宦世家的嫡子,自然打小就明白這些,知道如何在官場立足。


陸書瑾怔然片刻,張了張嘴,沒把那句我不參加科舉說出來。


現在說出來壓根沒辦法解釋原因,隻能暫時先瞞著,她低聲道:“蕭哥,多謝你用心良苦。”


蕭矜一下子樂了,這下再沒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輕輕晃著,“現在知道叫哥了?你在學府後頭租房一事為何不與我說?我給你找房子啊。”


他轉動眼睛又在這房間掃了一圈,嫌棄之色溢於言表,“這地方確實簡陋,離學府又遠,你來回那東西壓根不方便,不過學府附近的房子也不大好,小的伸不開腿,我可以給你找一處稍微近點但寬敞安靜的住宅,如此你來回也方便。你過年回去嗎?還是打算留在雲城過年?”


他一連串地說了不少,唇角勾著笑,想著陸書瑾在家也是受盡苛待,回去指定過得不開心,便開始盤算著讓陸書瑾過年別回家了。


陸書瑾看著他,桌上的燭臺散發出溫潤的光芒,細細描摹他俊俏的眉眼,將白天裡的那些銳氣與鋒芒斂起,覆上了柔和之色。


是了,蕭矜根本就不會因為她要去外頭租房之事生氣,因為他自己都沒打算在舍房住多久,且看樣子也早有打算讓陸書瑾搬出舍房,因為在他眼裡,舍房實在是條件太過簡陋,無法長住。


陸書瑾忽而彎著眼睛笑了,點頭道:“我要留在雲城過年。”


“對,留在雲城,哥哥疼你。”蕭矜說:“屆時帶你去蕭府過年。”


他說完便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似打算要走了。


陸書瑾也起身,隨手收拾吃完的碗碟,餘光看見他走到窗邊,撩開窗子往外看了一眼:“好大的雨。”


“嗯,蕭哥回去路上當心些。”陸書瑾隨口接道。


蕭矜瞥她一眼,“剛吃完飯就翻臉不認人,我是自己來的,這樣大的雨你讓我怎麼回去?”


“不是有傘嗎?”陸書瑾疑問道。


“呵,”蕭矜嗤笑一聲,直截了當地說明自己的意圖,“走不得了,我要在這裡留宿。”


說著,他看了一眼床榻,問道:“你那床睡,兩個人沒問題吧?”


第33章

暢銷精選

老宅聊天群
老宅聊天群 "老房即將拆遷,我被拉進老宅聊天群: 老房沙發:【十年前老頭在我肚子裡藏了十斤黃金豆子,主人拆遷後肯定把我賣給收廢舊的,白白便宜外人!】 老房書櫃:【當年高考結束後,隔壁小子偷偷往主人課本塞情書。真是笑死,誰高考結束還翻課本啊!活該孤寡一輩子!】 老房水管:【都別八卦啦!再沒有人來幫幫我,我就要爆炸啦!】 我看群聊看得津津有味:這群玩語 C 的人演得真抽象。 誰知當天我被鄰居投訴,我老宅水管爆了!"
竹馬的金絲雀
竹馬的金絲雀 "為救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我被車撞了,昏迷了一年。 我醒來時,他正跟別人舉行婚禮。 他說他對不起我。 可當我完全放下,他卻又在深夜裡給我打電話:「悅悅,我好想你。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網戀對象是自家老闆
網戀對象是自家老闆 "公司年會上,我悄悄玩手機,給網戀對象發了條消息: 【好餓,想吃你。】 下一秒,正在投屏的總裁電腦上出現同樣的消息。 所有人都震驚住了。 隻見總裁大人揚起嘴角,淡定回復: 【好,今晚想怎麼吃?】 我低頭看眼手機新彈出的消息,坐不住了。"
末日超市
末日超市 "奶奶喜歡沒苦硬吃。 末日了,我家有一間小超市,本以為全家人可以一起苟到最後。 奶奶卻以死相逼攔著我們全家吃東西,每天隻給一塊餅幹,美其名曰救援日期不定,要省著用。 後來我們一家人守著一大堆囤貨被活活餓死,奶奶吃著獨食終於等來了小叔一家。 他們用我們家的囤貨等到了國家救援那天。 再睜眼,我們一家三口回到了開始下暴雨的第一天。 我爸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說:「媽,你這麼擔心弟,我送你去弟那裡住兩天吧。」"
霜染
霜染 "國破那日,敵軍要從兩位公主裡選一位伺候新皇。 林知意留下一句:「本宮生來高貴,絕不委身敵人。」 便從城樓上一躍而下,以身殉國。 而我衣衫不整,踏上新皇的馬車。 我從宮女做起,一步步得到新皇的信任,臥薪嘗膽三年,終於聯合兄長成功復國。 本以為終於能松口氣,不承想成了皇帝的兄長對我厭惡至極: 「都怪你貪生怕死,不然知意怎麼會殉國? 「若不是你,孤怎會隱忍三年之久,若是知意在,最多一年就能復國。」 驸馬也恨我至深,聲稱與我成親不過是穩住我,他的白月光實則是妹妹。 直到—— "
政治六分笨蛋
政治六分笨蛋 "影帝微博直播採訪。 主持人問:「為什麼會出演這部青春校園劇的男主?」 影帝看著鏡頭,像是要透過鏡頭找到誰。 他說:「因為這部劇中有一段劇情,跟我高中時經歷過的事情一模一樣。」 「當初我的同桌就是政治考 6 分的笨蛋,那時我就想知道這個人的三觀究竟有多不正。」 採訪視頻一經流出,我的處女作評論區被粉絲衝爛了。"
誰家好人穿越穿著肌肉衣啊
誰家好人穿越穿著肌肉衣啊 "「師妹,看清楚了!你傾心之人分明就是個女修!」 數道劍氣迎面襲來,我反應不及,被割破衣衫露出赤裸身軀。 比武臺下眾人哗然,目瞪口呆盯著我身下的龐然大物: 「此子身懷重器……」 「沈師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這也太……」"
華章
華章 "宮宴上,我對裴許尚書的長公子裴延文一見鍾情,欲封他做皇夫。 他一臉冷漠,道他已心有所屬,不配侍奉我身側。 我無意強人所難,一笑而過。 幾月後,裴尚書陷入一樁巨大的貪墨案中。 裴延文跪在我跟前,求我救他父親。 「若陛下能為父親翻案,臣願侍奉陛下身側。」 我笑道: 「朕若是答應了你,你的前塵往事必須拋之腦後,包括你那個心上人。」 他緊咬著唇,點了點頭。 同他成婚第十年,我又有了身孕。"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