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佛系日常

第91章

字數:3588

發佈時間:2024-11-19 11:25:00

  • 20

  鬱暖隻覺底下長了釘子,舒一口氣,盡量語氣柔和平靜道:“我先頭在家診過脈了,謝您好意,不必了罷。”


  男人似乎笑了笑,帶著慢條斯理的語氣道:“賣壽材的丈夫聘的大夫?”


  鬱暖的臉一下就紅的滴血,梗著脖子羞恥極了,坐在地上身量嬌小乖順,像隻被主人拎著脖子來回逗弄的兔子。


  大夫:“…………”


  所以陛下在說什麼?皇後在說什麼?打情罵俏還是真吵架了?


  神仙吵架他真是一句也聽不懂!


  接著鬱暖抖抖索索的任由大夫給她切脈,問的問題,回答的也十分乖巧。


  大夫把大多數結論寫在紙上,給鬱暖口述的就比較容易聽懂:“因您懷了雙胎,故而用膳食上頭也要注意補足,平日裡用膳注意均衡些,再者雖月份大了,行路比尋常婦人艱難,也不要避諱多動……”


  鬱暖聽了一堆,腦中轟隆隆電閃雷鳴,耳朵也不好使了,整個人呆若木雞。


  她懷了雙胞胎?


  鬱暖簡直難以接受。


  她太了解自己的身體了,雖然不至於說強弩之末病入膏肓,卻也比尋常人脆弱,生一個便要了命了,說不得九死一生去陰曹地府記上名姓兒了。


  兩個……那豈不是完結?


  她摸著肚子的手,一下下的緩緩冰冷起來,像是所有的熱度都被孩子吸附走了。


  鬱暖有些怔然的抬頭,終於對上男人沉黑淡靜的眼眸。


  鬱暖不知怎麼的,眼眶酸酸的,淚水順著面頰流下來,鼻頭都泛了紅,胸口起伏著有些抽噎的前兆。

Advertisement


  她覺得自己要死了。


  這種體質還懷雙胞胎,老天盡折騰她。


  她又捂著臉,覺得自己不分場合,十分丟人了。可是面對他,不知那是什麼樣的心情,她隻想哭的更大聲些。


  剛開始哭的原因,或許是恐懼,可是後來又滋生了微妙的轉變。


  她太過投入,令大夫也目瞪口呆,訥訥的不知怎麼說,場面一度失去控制。


  感官麻木時,她的腰間卻有沉穩的觸感,她反應過來之前,卻被男人毫不拖泥帶水的一把抱上桌案。棋子哗啦啦掉在青磚地上,黑白交織凌亂,也敲在鬱暖心頭,而雪松清冷優雅的香氣,卻令她忽然放松下來。


  男人屈膝在她面前,他高挺的鼻梁,幾乎要觸碰上少婦的鼻尖。


  皇帝用微涼的指節,為他的小姑娘一點點拭去淚水,明黃色的佛穗在她面頰上,沾染上她的眼淚,使她面上絲絲痒。奈何淚水卻越擦越多,她哭得愈發起勁。


  鬱暖聽見男人低柔的聲音,在她耳畔:“很早前,大夫很早便同朕道,你懷了雙胎。”


  “朕怕你恐懼,便不舍與你講。然最近朕才覺得,當時的做法並不正確。”


  他像個長輩般諄諄善誘,嗓音平和而溫靜:“我們阿暖,不能遇事就躲。要懂得去接受它,越過它,懂麼?”


第80章


  鬱暖坐在他面前哭著,仍是滿懷希望逃避道:“那一定是不準確的,我怎麼可能懷的是雙胎呢?明明就是個女兒,她來夢裡尋過我的,頭上還簪了一朵淺紫的小花兒……”


  她非常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個女孩,做夢都夢見給她做小衣裳,梳頭發,帶著孩子一道出去郊遊,想想就很有童趣。那小女孩仰著頭瞧她,撲閃著大眼睛軟糯糯的叫娘親,那可真是心肝都能顫個不停。長大以後閨女亭亭玉立的,相個俊俏探花郎歸來,和和美美的一輩子。


  反觀男孩有什麼好?


  到時候還帶個兒媳婦歸來氣她,她可要傷心死了。


  鬱暖腦袋裡想什麼,自然不可能說出來,而她已經開始想象自己撸起袖管面目猙獰斤斤計較開啟婆媳鬥爭,正常人一定難以與她有共鳴。


  不但正常人不能想象,就是陛下也一時沒想到這茬。


  畢竟,身為一個擔驚受怕的孕婦,鬱暖的情緒偶爾也十分敏感多變。


  於是他溫和抵著阿暖的額頭,耐性誘導她:“男孩長大了能護著娘親,不也很好麼?嗯?”


  作為婆媳倫理劇常年受眾,鬱暖抽噎著認真道:“長大了要護著他媳婦,不要娘親了,媳婦和娘親爭辯了,他幫著媳婦私底下罵娘親,他不想當雙面膠,娘還不想粘著他呢,可我十月懷胎容易麼我,生孩子多疼啊,疼死我算了……”說著悲從中來,竟然哭得快要避過氣去。


  男人的眼睛暗了暗,捏著她的唇瓣道:“甚麼死不死的,成日不懂事,從前教育你的又忘了。”


  他的手指微涼而修長,卻把她的唇都捏的像鴨子嘴巴,鬱暖睜大眼睛拍開他的手道:“您誰啊,我不記得您了,誰記得您從前嘮叨甚麼?”


  鬱暖絮絮叨叨總結:“男孩都是來討債的,不喜歡不喜歡。”


  縱使修養再好,陛下的面色也有點沉。


  誰同她灌輸的這些想頭?


  她自個兒隻有那麼小,倒是想好怎麼討厭兒媳婦了?這得多少年以後的事體?倒是異想天開起來,滿臉凝重憂國憂民的樣子,實則腦瓜子裡頭想的皆是叫人哭笑不得的事兒,偏她還這樣認真。


  一旁的大夫:“…………”脖子往後縮,盡量讓主子們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陛下不允許,他也不能爭辯。


  可雙胎之事的確非是極端精準,但醫術到了一定境界,再加之觀測判斷,十有八九絕錯不了。


  而且,說實話雙胎都是女兒的可能,並不比有個小太子要大。


  鬱暖腦袋遲鈍的轉過彎來,才發現自己話太多了。


  從知曉封山開始,她便猜到一些了,但現下這般縱著性又坦然,仿佛涓涓細流在血管中舒緩流淌,那樣日復一日的常態感,她自個兒也沒預料到的。


  原本的滿腔怯意和逃避,竟然哭兩聲便跑沒了,現下隻剩下一點羞恥和茫然。


  她坐在桌案上,兩條腿晃蕩著擱在男人膝上,穿著繡鞋的腳纖巧玲瓏的,不安分的扭動著。


  她偏著頭慢悠悠對他道:“我不認得您,真奇怪,為甚與你說那麼多話?我得走了。”


  鬱暖說著,眼睛裡先頭便含著的一包淚水,哗啦啦流下來,但杏眸中有些亮晶晶的。


  大夫在一旁垂手候著,那可真是煎熬啊。


  夫妻吵架,他這樣的外人卻受罪,從將來的婆媳倫理關系,扯到夫妻情誼,扯到重女輕男(),甚至還包含幽怨的裝作互不相識,那可真是有些復雜。


  說真的,他到現在還沒聽懂。


  終於陛下想起他,作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可退下,大夫如釋重負,趕緊行了禮兒,提著醫藥箱子往後退,卻聽陛下忙裡抽闲吩咐道:“治喉嚨的藥換一套,朕看她恢復的不好。”


  鬱暖睜大眼睛,覺得自己受到了置疑。


  恢復的不好,豈不是在說她公鴨嗓,特別難聽?


  她說不上來自己甚個心情。


  其實他也沒說甚麼,但她卻莫名一驚一乍的。


  這話繞來繞去也能戳中自己的七寸。她仿佛,前些日子便害怕自己的聲音被某個人聽見。


  雖然並不難聽,卻想把最美的一面都展示給他,最好最好。


  除了在原本世界的事情,她真甚麼也不記得了,但以她對自己性情的了解,還有完全獨立清醒的認知,鬱暖這段時間一直在猜測,她或許忘了甚麼。


  即便不記得了,但心懷的情感卻仍舊存於心竅,毫不能忘,卻仿佛沒了實質的寄託,而變得自我懷疑與矛盾。


  鬱暖想,她對自己的過往,或許又能有進一步的認知了。


  但忘記的東西,卻讓她望而卻步,並不敢再多言甚麼,即便心裡糾結疑慮,也情願憋著不講的。


  她亦在思考,自己將來的路要怎麼走。


  鬱暖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感覺很復雜,但由於腦中空空一片,所以她更向往自由清淨些的日子,即便沒有他也好,而不是與他痴纏在一起。


  即便她仿佛潛意識裡,都並不覺得他的到來很值得驚訝,仿佛他就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身邊。


  但畢竟是下意識的事情,在真正的思慮中並不佔有主導地位。


  鬱暖還想著,卻已經被他打橫抱起來。他把她抱得很緊,男人的力道既硬又剛強,叫她腿彎處的骨頭都被勒的生疼。


  她蠕動了一下腿,暗示他力道太大了,嘴上卻輕聲道:“我得歸去了,之前招待您的恩情,您不必記得這麼牢,不如就此作別罷。”


  “叫我的夫君曉得了,那可不得了呀。”


  “他脾氣很壞,而且下手又毒又不知輕重,並且不愛聽勸,又非常獨斷專橫,甚至非常霸道冷漠,並不是個好東西,年紀還一大把了,是個實打實的老頑固,故而一定要按著棺材板子抽您了。”


  挺好,九個缺點一次罵完,沒想到他這般不是個東西。


  她甚至什麼都不記得了,成天胡言亂語不識數脈,可閉著眼胡謅也能每樣都能踩在點上。


  不得了,長進了。


  皇帝的平淡道:“應當再添一個,你夫君定是犯賤犯多,自己也便無知無覺了。”


  鬱暖捏著他的衣領,認真道:“您說的對,那可真討厭,像狗皮膏藥似的,嗯……您說,我該不該跟他過下去呢?”


  男人唇角彎起:“既他那麼討厭,夫人不若與他和離,朕娶你可好?”


  鬱暖道:“那可不成,他再討厭,也賣棺材養我呢,棺材鋪老板可不好當,個中艱辛您怎麼懂得?做的不好了,得挨萬人唾罵呢。”


  她哭完了,又不管之前在憂愁甚麼了,罵他罵得眉眼彎彎中氣十足,即便眼裡幹淨爛漫,甚麼也不記得。


  男人從她的語氣裡能斷定,她不是什麼也不曉得。


  隻是,她自己也神智無知的,明晰些甚麼,卻也有大片空白茫然需要填補,即便如此尚且悠哉悠哉,懶得尋摸了。


  鬱暖見他沉默,便抿了唇瓣道:“而且,講道理說,我也不喜歡住在寺廟裡,我可喜歡我的牡丹園了,廟裡甚麼也沒有,檀香味我亦不喜歡。”


  他緩慢低沉道:“這莊子,本就是留給你待產的。”


  鬱暖糾正他,笑眯眯道:“是我賣棺材的夫君準備的,和您甚麼幹系啦?”


  他嗯一聲,並不再理會她的裝傻,一提到這種無聊幼稚的事體,她便止不住的愛說,話匣子一打開就跟泄了洪似的,堵不如疏。


  就著賣棺材這回事,她能延伸一長串,閉著眼嘰嘰喳喳胡說。


  改天他在她口中,成了天街噴火雜耍的也不稀奇,聽的人著實頭疼的很。


  隻鬱暖身孕懷的辛苦,又是雙胎,雖在男人看來仍是輕盈的,但她自己便覺得腰要被肚裡的小破孩累斷了,原本就脆弱的身子更是乏力,也隻嘴巴能嘰嘰咕咕亂講話解解乏了。

暢銷精選

互換人生,高考滿分與三千萬
互換人生,高考滿分與三千萬 "高考滿分與三千萬,你會選擇哪一個? 重活一世,我跟徐曉楠再次面臨著這個選擇。 按下綠色的按鈕,獲得高考滿分的能力。 紅色按鈕,立刻獲得三千萬。 上一世,徐曉楠搶先一步按下了綠色的按鈕,獲得了高考滿分的能力。 而我,隻能含淚收下了三千萬。 沒想到後來高考狀元的她竟然越過越落魄,而我憑借著三千萬,慢慢成為億萬富豪,並且嫁給了我們的高中男神厲川。"
重生後,我成為最強皇太後
重生後,我成為最強皇太後 "皇上無子,齊王謀反逼宮。 抓了我和淑妃,讓皇上二選一。 上一世,我偷偷告訴皇上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因此,他毫不猶豫選擇了我,貴妃被當場斬殺。 事後,皇上摸著我的肚子安慰道: 「那女人哪有皇嗣重要,等你生下孩子我就封你為皇後。」 可等我誕下皇子後,他卻挑斷我的手筋腳筋,將我扔進軍營。 我日日被人折磨得生不如死,最後被綁在馬後被活活拖死。 「賤人,竟用皇子威脅我,要不然婉婉怎麼會死! 「這一切,都是你欠婉婉的!」 再次睜眼,我回到讓皇上選擇這天。"
灼眼
灼眼 “灼眼不知足,愛意永不負。”
烏龍豪戀
烏龍豪戀 "我費盡心思追求校草。 他卻高冷無比,隻回復我標點符號。"
暴躁美人是我哥
暴躁美人是我哥 淩晨四點,我讓我哥來接我上學校。我哥問我想不想上西天。
情有獨鐘.
情有獨鐘. 我收留了個盲人男大。 在收拾他房間時,眼前突然飄過幾條字幕: 【嘿嘿,女配再往旁邊收拾點,就能看見自己的蕾絲內衣了。】 【就這個心機男爽!方梨絕對想不到男主壓根沒瞎。】 【怎麼辦,有點磕他倆了,冷淡女×悶騷男,絕配!】 【樓上的別瞎磕了,別看她現在這麼冷淡,後面知道男主真實身份後,舔的比誰都歡。】 方梨是我的名字。 我的手一抖。 下一秒,枕頭邊露出蕾絲的一角。
刁民
刁民 "我出生在官宦之家,卻在 3 歲時走丟了。 父母收養了女兒取代我。 長大後,我嫁了個夫君傍身,可夫君不但柔弱不能自理, 還卷著我的錢跑路了。 這賊老天,是逼著我不當好人啊! 我千裡追夫到京城,卻發現,夫君是皇帝的親兒子——赫赫有名的逍遙王。 得,我還是回村種地吧!"
包袱
包袱 我第一次嘗試到流量的熱度,是因為一部仙俠劇。我在那部 仙俠劇中飾演一個魔尊仙逝的白月光,是活在這個魔尊回憶 裡的人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