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醫生他懷了死對頭的崽

第90章

字數:3602

發佈時間:2024-11-19 14:10:03

從梅園回來, 江敘就不理人了。


沈方煜對此頗為苦惱,卻無計可施,檢討書寫了無數份, 道歉的話說了一籮筐, 最後依然不得不面對睡沙發的宿命。


沈方煜睡沙發的第四個晚上, 江敘正在臥室看文獻, 某個躡手躡腳的人突然抱著平板,悄咪咪地推開了他的門。


江敘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不留情面道:“出去。”


“我給你分享一個特好玩的遊戲。”沈方煜黏黏糊糊地貼上去, 把平板塞進江敘手裡。


江敘低頭一看, 還是那款他和沈方煜一起玩過的遊戲, 他一臉嫌棄地正要丟開, 沈方煜卻壓住了他的手, “你試試唄。”


他說著手從背後繞過江敘放到平板上, 環抱著他,操縱遊戲裡的人物往新手村跑,飛快地點了和村長PK。


江敘將信將疑地點了幾個技能,沒想到剛放出去,蜘蛛精就被KO了, 死得極其敷衍,堪比爛片片場的三流演員。


“你對它做了什麼?”


江敘十分不理解前不久還殺紅眼的蜘蛛精怎麼就變成了這幅德行,一副沒吃飽飯的樣子。


沈方煜驕傲道:“我氪金了。”


江敘:“……”


敢情不是沒吃飽飯,是吃得太飽了。


“我那天本來是想著,挺感謝這個遊戲給我們創造的緣分的, 就充了五百二, 然後系統突然就送了我一堆經驗、裝備和大禮包,再然後……就成你看到的這樣了。”


沈方煜充了五百二, 但江敘現在覺得自己像二百五。


簡直是世道易變,人心不古。

Advertisement


他回憶起當時嘔心瀝血的打怪過程,為這掉節操的遊戲生了半分鍾的氣,然後把平板丟回給沈方煜,看起來似乎比之前更不高興了。


沒想到沈方煜還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關心道:“你最近腰還疼嗎?”


自從上回梅園發生那件事之後,江敘直接對“腰骶痛”三個字PTSD了。


每次那些疼痛稍微有點冒頭的趨勢,江敘就想起來臘梅花香遮掩下的縱情,然後就是一陣耳熱和自責,再之後就徹底被轉移了注意力,把疼痛徹底完全忘到了九霄雲外。


被無視了好幾次的孕期腰骶痛大概是自覺十分沒面子,從此銷聲匿跡,再也沒來招惹過江敘。


而這卻讓江敘更鬱悶了。


神經方面的疼痛有時候是種極其主觀的感受,很容易受情緒和心情影響,也很難用藥物治療,某種程度上和玄學差不多。


他從醫這麼多年,對無數的患者說過這個毛病很難治愈,隻能靠慢慢調理,等孩子生下來或許逐漸就恢復了。


沒想到他有朝一日真的知道了這毛病可以怎麼治,卻根本說不出口。


糟心。


原本想在江敘面前刷點好感值的沈方煜眼見著他臉色越來越黑,想起來康康奶奶說的孕婦得多曬太陽,不然容易抑鬱,於是小心翼翼道:“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再去曬曬太陽?”


於是接連踩雷的掃雷菜鳥級玩家沈方煜選手,終於被江裁判徹底趕了出去。


然而江敘沒想到的是,就在這天晚上,那些前不久已經不敢造次的疼痛居然又出現了。


他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卷土重來的疼痛卻愈演愈烈。


江敘糾結了一會兒,面沉似水地從床上坐起來,一時竟不知該說沈方煜烏鴉嘴,還是怪自己放松警惕得太早。


他踩著拖鞋,披著外套,從臥室踱到客廳,垂眼看了看沙發上好夢正酣的男人。


半晌,他把沈方煜往外拽了拽,屈腿跨過他睡到了沙發靠背和沈方煜中間,然後從背後抱住了沈方煜。


果不其然,疼痛又減輕了。


“……”江敘覺得連他自己身體的痛覺神經都在欺負他。


他這輩子就沒這麼委屈過。


第二天一早,在鬧鈴聲中半醒過來的沈方煜迷迷瞪瞪的,總覺得自己一半身體落在實處,而另一半像是懸浮在空中,好像還有點擠。


他正做著開戰鬥機的夢,想著機艙裡擠一點兒也很正常,但手裡的方向盤不知道什麼時候好像不見了,他意識模糊地開始到處找他的方向盤,摸了半天,方向盤突然說話了,“你摸夠了嗎?”


沈方煜一愣,正想說你這個方向盤怎麼會說話呢,方向盤突然就變成了江敘的臉。


沈方煜一個激靈睜開眼睛,恰好和江敘近在咫尺地對視上,“你怎麼在這兒?”他驚呼道:“你夢遊了?”


休息了一晚上的江醫生腰不疼了人也有勁兒了,一腳把沈方煜踹下了沙發,起身跨過他頭也沒回地走向了浴室。


從一半懸空變成徹底懸空的沈方煜連人帶被子摔到了地上,他懵在原地,抓了抓頭發,“這什麼路數?”


但不管江敘是什麼路數,從這天開始,沈方煜又獲得了江敘的臥室和床的使用權限。


而且他意外地發現,江敘睡覺的時候比以前粘他了。


從前江敘的睡眠時間三七分,百分之七十抱著粉兔子,百分之三十抱著他,現在還是三七分,隻是倒了個順序,他成了那個七,而粉兔子變成了三。


這讓沈方煜好幾次鋪床的時候看到那隻粉兔子,都莫名覺得它的表情有點哀怨,看著他的樣子仿佛在看一個慣會矯情爭寵的禍國妖妃。


於是沈方煜把它的臉轉了過去,沒什麼心理包袱地擺出了一副正得聖寵作威作福的模樣,“大人談戀愛小孩兒別看。”


粉兔子:“?”


*


S國時間,上午九點。


艾伯特醫生的手術正式開始,拿到轉播鏈接的濟華婦產科會議室坐滿了人。


江敘拿著筆記本推開門進來,跟上首的崔主任打了個招呼,照例坐到最前排的位置。


涉及到患者隱私保護,艾伯特醫生僅提供了兩個轉播視野,第一轉播視野畫面視角聚焦在手術區域,鋪巾消毒已經結束,第二轉播視野聚焦在心電監護儀。


艾伯特醫生對手術和患者情況進行了一定的介紹,手術室安靜下來,江敘亦翻開了密密麻麻的筆記本,神色鄭重地望向了投影。


因為這臺手術的嚴峻性和高風險,會議室的醫生們都很安靜,就連交頭接耳也壓低了聲音。


前半段的剖腹產手術非常順利,大概在開始手術半小時後,孩子就被成功取了出來。


在之前的討論和對Kenn的手術分析過程中,江敘和沈方煜就一致認為男性剖腹產手術最難的部分並非取出胎兒,而是之後的子宮及雙附件切除術。


正常人的體內通常隻有一套內生殖器官,而當兩套內生殖器官同時位於人體內時,原有的腹腔髒器分布可能會因為受到壓縮而出現移位,增加手術的難度,且男性的骨盆狹窄,可能會進一步促進這種移位。


另外,不同於常見的兩性畸形,能夠發展成具備受孕能力的病例,說明患者體內的子宮及雙附件已經發育到了非常完善的程度。


這意味著相關的血管和神經發育也發育得非常完整,至少已經到了可以為胎兒提供足夠的血供的情況。


然而,血管盤根錯節的過度發育,器官不好評估的各種移位,相當於完全推翻主刀醫生之前數年的解剖學知識,簡而言之,就是這類患者體內的髒器和血管分布情況,和醫生之前的知識儲備是有區別的。


而這種區別的大小,直接決定了手術的難度。


如果區別不大,主刀醫生進行手術的時候足夠仔細,在原有的手術經驗上稍加開拓便可能得到比較好的手術結果,就像給已經擁有一部分知識積累的學生出稍加難度的思考題。


但如果區別太大,無異於讓一個普通小學生直接去做高數題,步子邁得太大,很容易就摔個趔趄。


而相比,艾伯特醫生無異於是運氣不那麼好的一位。


當胎兒娩出,他開始確認子宮及雙附件情況的時候,江敘的臉色就變了。


畫面中看不見艾伯特醫生的臉,但江敘想,此時艾伯特醫生的表情恐怕不會比他好看。


這位患者的腹腔髒器及血管分布情況,與解剖學教科書上的情況非常不一樣,更危險的是,他的兩套生殖器略有粘連,且血管分布格外復雜,乍一看,連頭緒都很難分辨出來。


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處理方法是放棄摘除子宮,僅摘除卵巢。


由於會對患者身體造成後續影響的激素,主要是從卵巢中產生的,在子宮摘除顯得較為困難的情況下,退而求其次先摘除卵巢是對現實最合理的妥協。


果然,艾伯特醫生探測過腹腔情況後,遲疑片刻,開始縫合子宮,準備摘除卵巢。


卵巢相對子宮而言的體積小很多,但這位患者的卵巢周圍血管和神經分布卻很密集,並且因為體積相對較小的緣故,幾乎讓人有些無從下手。


時間飛逝而過,視頻中頻頻出現艾伯特醫生要求擦汗的指示,江敘手心也捏了一把汗。


手術進行到了最為關鍵的步驟,會議室眾人全都屏息凝神,連記筆記的沙沙聲也停下來,全神貫注地盯著艾伯特醫生的操作。


終於,一側卵巢被完整順利地摘除,這讓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江敘下意識地瞟了沈方煜一眼,卻沒想到沈方煜正好也在看他,兩人的目光隔著會議桌一觸即分,又同時看回屏幕。


很奇怪,分明這隻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對視,江敘的心卻寧靜了不少。


這位患者左右兩側卵巢情況相差不大,艾伯特醫生能成功完成一側,另一側也隻是時間問題。


會議室內緊張了許久的醫生們都往後靠了靠,喝水的喝水,喘氣的喘氣,在短暫的中場休息時間爭分奪秒地放松著,順便準備迎接手術成功的結果。


然而讓眾人萬萬沒想到的是,水還沒來得及完全咽下去,就在艾伯特醫生開始進行另一側卵巢切除術沒多久,一聲驚呼突然從耳邊傳來,隨後顯示心電監護儀的第二轉播視野被切斷,很快緊跟著手術轉播視野也被切斷,會議室的投影儀驟然黑下來,徒留下面面相覷的一眾醫生們。


因為直播被切斷,他們無從得知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所有人的心中都冒出了同樣的猜測——手術出問題了。


江敘也不例外。


他低下頭,看了一眼記得密密麻麻的筆記,突然沒來由地覺得心跳的很快,眼前也有些霧蒙蒙得發黑。


哪怕竭力控制自己不要那麼想,思緒還是無法抑制地滑向最不好的猜測。


耳邊的議論不絕於耳,吵得他耳朵有些痛,還有人上前去調試設備,最後卻隻給大家報以了一個搖頭的姿勢。


“到底是怎麼了?”紛紛有人問。


“好像不隻是我們,所有的轉播鏈接都切斷了。”這是已經在用手機搜索的人。


會議室亂作一團,各式的吵嚷鬧哄哄的,江敘太陽穴有些刺痛。

暢銷精選

他逆光而來
他逆光而來 老公近來變得有些古怪。他偷偷寫下一串奇怪的日期,刪光我的通訊錄,禁止我出家門。甚至,他要我打掉辛苦懷上的孩子。我一度懷疑他出了軌,可他的日記本上卻寫著:【第十二次,老婆長命百歲。】
聽竹
聽竹 "小時候,我為救程之琰雙耳失聰。 後來,他卻為了哄校花女友開心,在高考前調整了我的助聽器。 而我因此與夢想院校失之交臂。 復讀一年,我如願站在清大校門口 程之琰來接我。 他喊我「小聾子」,嫻熟地拿我手上的行李箱,一如從前。 「不錯嘛小聾子,哥就知道你一定能考上的。」 我沒理他。 轉頭撲進剛從清大走出來的男人懷裡。 聞時聽揉著我的腦袋,微笑道: 「寶寶,怎麼提前來了?」"
錯誤的開始
錯誤的開始 裴陽為了氣他白月光,和我在一起三年,仗著我喜歡他不會離開他,肆意踩 我逗白月光開心。
聞鳶
聞鳶 "相戀四年,我和門當戶對的竹馬結婚了。 婚禮現場,竹馬以孝道之名,堅持讓我給他的年輕繼母下跪。"
圍觀白月光養的魚塘
圍觀白月光養的魚塘 "林夢總是告訴我,她的小姐妹喜歡我。 她口口聲聲把我當哥哥,要把小姐妹介紹給我。"
冤枉的狐狸精
冤枉的狐狸精 "我被聖上賜婚承義侯,從江南遠赴上京待嫁,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我一個還沒進門的正室居然會被未來夫君的愛妾找上門來。 古董字畫,珠寶首飾被她砸了個稀巴爛。 「你這不要臉的狐狸精,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看著地上碎成幾塊的御賜之物,我不用知道她是誰。 我隻知道,承義侯這回是沒法向聖上交代了。"
怪力少女成長記
怪力少女成長記 "為了阻止我高考,我爸和後媽給我下藥。 我提前知曉,反手把他們送進警局。 一計不成,他們又想把我賣到山區。 我不理解,為什麼我爸對我這麼狠心。 直到我聽到他說,當初娶我媽,是被外公挾恩相報。 但要不是我外公,他一輩子都走不出他長大的窮山坳。"
和親歸來以後
和親歸來以後 "永平八年,西涼王一句和親,我就從一國之後成了人皆可辱的女奴。 他為我換上嫁衣:「盈盈,朕沒辦法,是西涼王指名要你。」 兄長為我出頭,卻被當眾施了宮刑,風骨盡折。 父親帶病爬過三千長階,碰死在他腳下,隻得了一句「對不起」。 哭聲滿城中,我的花轎與父親的靈柩擦肩而過。 永平十八年,大破西涼,我成了皇室的恥辱。 論功行賞時,我隻要了一座邊境小城。 後來,千裡奔喪,城門緊閉,他在雪裡跪廢了雙腿,換不回一個已死之人。"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