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懵懂地看著突然出現的陸聞川:「你不是在上課嗎?」「感覺到你出了危險,所以趕了過來。」
「感覺?」
陸聞川把我拉起來,直接圈進懷裡。一下子就親昵起來。
我下意識想掙扎時,他卻徑直抬手捏了捏我的後脖頸,指頭輕壓發尾下面的腺體。
「上次咬你,就在你這裡留了一點信息素在這裡。「隻是每次都散得很快,所以我便持續地留著。「這樣我就能感覺到你的情況。」
我眨眨眼,不可置信。
靠,這就是頂級alpha的能力嗎?
我以為這種東西隻停留在網上的科普文章裡,畢竟誰也沒見過。
原來還真有!
隻是,他什麼時候開始主動給我留信息素的?
這個舉動未免有些太過暖昧了吧?!
不對,不隻是這個舉動。
陸聞川現在對我的所有舉動都有點讓我心跳加快。
可alpha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他臉色很淡,徑直垂眸看著我。「溫末,被欺負為什麼不揍回去?」
尷尬,他大概聽到了我換宿舍前被欺負的事情了。我悻悻地摳著手,胡亂解釋。
「他是alpha,我打不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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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在這個社會,帥氣高大,象徵著強權,omega聰慧貌美,負責繁衍。隻有beta泯然眾人。
如果我報警的話,張珩也頂多算未遂,沒兩天出來還會瘋狂報復我。溫末溫末,自然是溫吞又末尾的意思,自然能忍則忍。看我這窩囊樣,陸聞川壓著我後脖頸的力道一重。我整個人就狼狽地這麼跌入了他的懷裡,胸膛相貼。像極了那天他咬完我後的暖昧場景。隻是此時的他面沉如水。
「那你為什麼在醫院敢幫我說話?「溫末,你其實不膽小。「你靈魂柔順,卻永遠不會妥協。
「對嗎?」
正要推拒他的手頓住,我滿眼復雜又驚愕地抬眼看著陸聞川。本來就有些快的心跳此時更是怦怦亂跳。當張珩的慘叫聲弱下去一點時,我才點了點頭。
「對的。」
13
我報了警。
張珩被帶走時還在偏執地盯著我看。
我卻不想搭理他,做完筆錄就直接和陸聞川往寢室走著。隻是離開時,我隱隱看到了陸聞川他爸的秘書。
嗯?
他怎麼來了?
可我還沒仔細看清,就被陸聞川搭肩帶走了。一路上氣氛和平時一樣。
我和他偶爾安靜,偶爾闲聊幾句。
不知怎麼,我總感覺心頭梗著什麼東西。
洗完澡後,我趴在自己的床頭,不自覺偷偷瞄著在那裡換衣服的年輕alpha。陸聞川說得對。
其實我也沒有怕張珩。
我隻是不想浪費精力去解決一個難纏的變態。但如果他今天敢真的欺負我,我也絕對會魚死網破。
一個beta換一個alpha,不虧。
隻是陸聞川驟然出現在我波瀾不驚的生活裡。
原以為他隻是把我當成一個工具人,頂多算是一個關系不錯的舍友,卻沒想到看穿了我。
怎麼說呢?
就感覺一向平淡無奇的beta人生突然被人加入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換言之就是被人狠狠重視了一次。讓我體內無端生出一股熱流,暖乎乎的。
倍感喜歡。
我趕緊使勁掐了自己一下,想遏制住某種不該有的想法。
我什麼檔次?
都敢對人家春心萌動了?
陸聞川知道後怕不是會直接一拳頭砸死我。
正暗暗告誡自己時,脫了上衣隻穿著睡褲的陸聞川突然來到我床前。在我茫然的目光裡,他順著床梯兩下就爬了上來,擠進我的小床。
接著我就感覺他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威壓。
我吞吞口水,明白了什麼。
「陸聞川,你易感期到了嗎?」
「嗯。」
陸聞川應了一聲。此時宿舍的燈還沒關。
光線透進我的床簾,我能清晰看到他過分優越的身材和眼裡的幽深。
我睫毛顫了一下,心怦怦亂跳。
不敢讓他看見我眼裡那不要臉的意亂,我直接乖乖地、主動地把脖子伸到他面前。
帶著隱秘的討好。「那你……那你咬吧。」
14
話音剛落,我就被人咬住了。這次的力道很重,遠超上次。依稀又感覺到了一股初雪味。
陸聞川咬了很久,久到我都快溺斃了,隻能無助求饒。
「陸聞川,還沒好嗎?」
他卻含糊卻不滿地問我:「溫末,為什麼你留不住我的信息素呢?」
「我是beta啊,我不能被標記的...」
也不知道哪個詞觸了陸聞川的逆鱗,他把我狠狠壓進了床鋪。聲音冷漠又無情。
「不試試怎麼知道?」什麼?
我的回答還沒出口,他就咬得更深了。又過了很久,他終於松開了嘴。
我剛想抬手給自己揉揉那塊已經稀巴爛的腺體,另一道柔軟湿潤的觸感卻從脖子後面傳了出來。
那個動作稱得上憐愛。
眼睛「噌」地一睜,我意識到了什麼。陸聞川,他在、在舔我的後脖頸!
「陸聞川!」
「別動,流血了。」
嗯,有種莫名的澀。
我一時間臉紅心跳,喘息聲變得更加凌亂。
半晌後,我才終於被放開。
懵懵地回頭,目光便和陸聞川的視線對了個正好。
這一對視,我直接頭皮發麻。
因為alpha的眼睛裡面此時帶著濃烈的、明顯的求而不得的煩躁。僅存的理智告訴我,他還想咬我。
非常想。
甚至是隱約有點熟悉的病態。
15
看我已經發現後,陸聞川坦蕩地也沒躲。
他直接開始說著一些讓我受不了的話,手還在摩挲著我剛剛因為忍耐而咬紅的嘴巴。
「溫末,有時候覺得張珩說得挺有道理的。
「你為什麼不是omega或者alpha呢?
「這樣就可以把你留在身邊,讓我的信息素沾滿你的身體。「不行也沒關系,把你圈在身邊,讓你隻能看到我。」
我瞠目結舌,茫然失措。
陸聞川是什麼時候對我起了這種變態心思的?
我竟然一點都沒察覺。
天殺的,我一個beta怎麼盡吸引alpha啊?吸引張珩那類人,我可能會煩躁、無語。隻不過吸引的是陸聞川,那一切都不同了。我會覺得開心、羞澀、不知所措。
可能是我的沉默讓他誤以為我在害怕,他撤回了手。又變得理性冷漠。
如果不是他手指上還殘留著我的一點口水的話,其實還挺人模狗樣的。「溫末,抱歉,是我衝動了。」
我搖搖頭。
急忙抬手把他那根手指又拽了回來,小聲又不安道:「沒關系。
「陸聞川,你想怎麼咬我都可以。」
「?」
陸聞川挑眉。
「溫末,你這話有點像不正式的邀約。」「那什麼才算正式邀約?」
「和我談戀愛,我咬你,順其自然。」「可你……沒和我表白。」
我眼神遊離。
沒錯啊,他說想圈住我,又不代表著喜歡我。
就是這種羞臊的要求對於他來說,不知道會不會很難堪。隻見陸聞川聽後,又湊到我身邊。
聲音低啞好聽。
「溫末,我喜歡你。
「我不想讓別的alpha覬覦你,我也不想和別的人在一起。「和我談戀愛,和我接吻,幫我度過易感期,畢業後我們結婚。」
我:「..!
大佬你想挺遠啊!我哭笑不得。抬頭親了下他的側臉。
「好呀。」
「親臉算什麼?」
陸聞川抽出那根手指,整隻手鉗住我的下巴,重新親了下來。
讓人不容反駁,沉溺其中。
隱隱間,我又聞到了一點初雪味。
恍惚間,我突然想起課本上的一個冷門知識點。
據說如果頂級alpha喜歡一個人,即使是beta也會聞出來他信息素是什麼味道的。
(正文完)
番外:陸聞川心理日記
第一天。
宿舍好像搬進來一個新舍友。
沒有信息素,應該是個beta。
不感興趣。
第三天。
難得打球提前回了趟宿舍,碰見了那位新舍友。
瘦瘦高高的,長得挺清秀。
看起來脾氣就有點軟。
哦,打招呼的聲音也軟。
還是不感興趣。
第七天。
小舍友每天早睡早起,看見我就跑。
行,不打擾我就好。
第十五天。
煩,我的alpha父親為什麼總是那麼忙?
第三十天。
易感期犯了。
想揍人,想撞飛這個世界。
補:
原來我的舍友叫溫末,偷看我還被我抓了個正著。
嗯,有點可愛。
有點讓我感興趣。
第三十一天。
有人欺負溫末,我出於禮貌,幫了他一次。卻看見他在一邊偷偷打量我一邊偷偷笑。
嗯?
他笑什麼?這麼容易滿足?
那我就和他拉近一點距離吧。
於是我決定主動讓我陪我去醫院,沒想到醫院驚動了我的alpha父親。行吧,又是一頓罵。
習慣了。
隻是這次,溫末替我出頭了。
我看著他明明害怕卻又故作鎮定的清瘦脊背,那點興趣驟然成倍生長,還多了點莫名的佔有欲。
這個beta舍友,真的讓我有點意外。
想讓人..…欺負他,圈著他。
於是我把他咬了。
可他明明沒有信息素,我卻依然覺得他身上有點香。帶著一種青澀的誘惑。
他還雙眼湿潤地說著讓我口幹舌燥的話,說我的信息素是初雪味的。這和直接問我喜歡哪種口味的小雨傘有什麼區別?
隻不過我有點不滿。
為什麼我的信息素在溫末身上保留不到十分鍾就沒了?
第三十二天。
我開始主動靠近溫末。
想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信息素留在他身上。可依然徒勞無功。
信息素每次都持續不到幾分鍾就散了,隻能靠我持續不斷地朝他發散信息素。煩。
他為什麼隻是一個beta?
第四十天。
今天看了眼溫末的腺體,發現上次牙印快消失了。我突然有點牙痒。
於是用「易感期紊亂」的借口,把他拉進了學校小樹林。咬住他的腺體,手心感受著他的脖頸大動脈的跳動。
鮮活又乖巧。
被我咬痛了也隻會嗚嗚咽咽地輕聲哭著,雙眼和嘴巴泅紅一片。
像櫻桃,像晚霞。
我更不滿足起來。
第五十天。
感受到張珩在欺負溫末。
我狂奔回去救了他,暗地裡打電話讓我的父親嚴懲那個傻缺。一向不愛搭理我私事的父親第一次好奇道:
「陸聞川,你談戀愛了?」
「還沒。」
「那個小beta?」
「嗯,你記得他。」
「頂撞我的人,我自然記得。廢物。一個beta都追不到。」
「他膽小,得慢慢來。」
「beta是圈不住的,你慢慢來有什麼用,一個alpha連喜歡的人都追不到,廢物。」
「我知道。」
「知道就行,這事秘書去幫你小男朋友解決了,談你的戀愛去,別插手。」
父親冷酷地掛了電話。我卻偷偷勾起了嘴角。
原來父親記住了溫末,他並不是一點人情味都沒。轉頭看著正乖乖坐在那裡等我的溫末。
他白嫩清秀的臉上還有點被暴力蹂躪過的紅。在那裡沒什麼存在感,卻又格外地獨樹一幟。可愛不已。
讓我喜歡難耐。
好像一切在碰見溫末以後,都好了很多。
所以,我一定要讓我的信息素完完全全浸入他的身體。beta是自由的。
但他是我的。
隻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