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先前被燕玉鶴罰抄經書和跪水崖,被笑話了許久,誰知燕玉鶴一朝將薛茗牽回來,眾人大吃一驚的同時,柳夢源也跟著聲名大噪。
眾弟子都道他連大師兄的姻緣都算得出,還有誰是算不出的?於是每日找他算卦的人排了老長的隊,為了躲避,他時常跑到後山,帶三兩個師妹找薛茗玩。
幾人一起坐在竹林的涼亭中分食糕點零食,幾個年輕小孩嘰嘰喳喳地跟薛茗分享著這麼多年來燕玉鶴在太虛宗的鐵面無私,冷漠無情,最看重的東西莫過於他手裡那把劍,旁的沒有。說是就算一起長大,入不了燕玉鶴的眼,也與陌路人沒什麼差別。
說來說去不過是想向薛茗表達燕玉鶴給她的特殊對待,雖說這裡面不乏誇張的成分,但這話薛茗卻是愛聽的,且聽得心花怒放,跟幾個年輕小孩玩到後半夜才回去。
她挎著裝了糕點的小籃子,腳步輕快,哼著小曲兒回了住處,進門就看見燕玉鶴站在檐下,一襲黑袍融入夜色,沒有點燈,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薛茗反手關上院門,疑惑道:“你剛回來嗎?”
燕玉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緩聲道:“在等你回來。”
“我就在竹林裡跟你那幾個師弟師妹玩,沒走遠,你喊一聲我就能聽見了。”薛茗往檐下走去,笑著晃了晃手裡的小籃子,說:“這是你師弟帶給我的糕點,很好吃,我給你留了幾塊,要不要嘗嘗?”
燕玉鶴沉吟片刻,繼而問道:“哪個師弟?”
“柳夢源。”薛茗笑呵呵地進門,說道:“這小孩兒說話挺好玩的,他說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卦準,所以你罰他的經書,他故意抄得很慢,就等著你回來撤回懲罰呢。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幾個師弟師妹長得都挺好看,你們太虛宗不會是看臉收徒的吧,個個都那麼水靈漂亮。”
話音剛落下,她的手臂一下子就被抓住。薛茗愣了一下,轉頭看燕玉鶴,見他背對著月亮,逆著光臉上的表情就顯得晦暗不明,原本平淡的眉眼在這樣的陰影下竟然也顯得有幾分陰沉。
“你怎麼了?心情不好?”薛茗關切道:“我方才開玩笑的,我知道你們太虛宗厲害,肯定是看資質收徒,隻是想說你們都生得標致而已。”
“誰生得標致。”燕玉鶴聲音低沉,黝黑的眸子盯著她,“與我相比呢?”
薛茗聽到這話,沒忍住笑了出來,沒想到燕玉鶴會在這方面小心眼,於是上前去將他抱了抱,哄道:“當然是你最好看,他們哪裡能與你相比。”
燕玉鶴的情緒肉眼可見地緩和了不少,反手將她抱住,腦袋低下來往她耳邊湊,輕輕呵氣道:“好幾日沒給你渡陽氣了。”
薛茗的耳朵噴灑上他說話時的熱氣,熱意染上耳根,還有些痒痒的,她下意識瑟縮脖子,應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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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時燕玉鶴將她手臂上的糕點接了過去,說是留著明日吃,她沒怎麼在意,轉頭進門去打算洗澡,沒留心身後的燕玉鶴抬手將小籃子扔到院中的舉動,門一關,也隔絕了籃子落地上砸出的聲響。幾塊糕點碎裂,在月光下靜靜地躺著。
薛茗洗完澡都沒來得及穿衣裳,就被燕玉鶴抱上了床榻。
今日的吻顯得有些熱切,燕玉鶴將她抱在懷中,雪嫩的皮膚留下紅紅的指痕,啄吻的痕跡落在她的脖子,鎖骨各處。薛茗躺下來,放松了身體,感受著幹燥溫暖的手掌在四肢各處遊走。
幾日不渡陽氣,她的身體又開始慢慢恢復了溫涼的狀態,先前在最後一個聚陰陣那裡吸收的陰氣實在太多,就算兩個月來燕玉鶴也沒少往她身體裡渡陽氣,仍舊無法將她體內的陰氣全部排解,稍有松懈她的狀態就會開始下降。
薛茗本能尋求溫暖,往他的身上貼緊,意識開始往欲.望裡沉淪。正當她眯著眼睛感受著燕玉鶴的輕吻時,他忽而撤身起來,讓薛茗身上一涼。
她微微睜眼去看,就見燕玉鶴正從那許久不曾見過的水晶罐子裡取出了三顆紅色的小藥丸扔進了嘴裡。薛茗大吃一驚,當即嚇得支起上半身,驚詫地喊道:“你吃那麼多幹什麼?”
燕玉鶴低眸看她一眼,伏身壓住了她,吻在她唇上,舌尖用力撬開她的唇齒,已經化成水的藥丸融進去,與舌尖纏繞在一起,薛茗嚇得扭了兩下頭掙扎,卻被燕玉鶴壓住無法動彈,就這麼喉嚨一動,把藥丸化成的水吞咽下去。
她膽戰心驚,顫顫巍巍道:“也沒必要吃三顆……”
燕玉鶴親了親她的唇角,親昵地舔走涎液,輕聲回道:“你會舒坦些。”
薛茗上次吃了兩顆,過程中都好幾次感覺自己要死了,登上頂峰的時候意識完全不清楚,什麼想法都沒有,隻剩下無窮無盡的爽快,這次不知道吃了三顆會是什麼效果。她哆嗦著手掐燕玉鶴,掐在他手臂那硬邦邦的肌肉上,氣道:“你想讓我死在床上!”
燕玉鶴否認,“不會。”
說什麼不會,分明就是!薛茗還想反駁,被他吻住了唇。
藥丸的作用發揮極快,沒多久薛茗就感覺身體各處燒了起來,熱意如燒開的水冒出的蒸氣一般,往她身上蒸騰。
燕玉鶴摟住她的肩膀,不經意地往她頸窩處蹭了一下。
他身形高大,臂膀腰身處的肌肉有著非常流暢的線條,肌理分明,白皙的膚色顯得幹爽潔淨。他比薛茗高了不止一星半點,這樣幾乎能將她完全籠罩。
身體的感官都被放大,一陣暢快過後,薛茗雙腿失了力,又倒回床榻,大口喘著氣,眼角染上絢爛的紅色,配上一雙紅色的眸子,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個沉溺愛.欲中的女妖精。
“舒服嗎?”燕玉鶴在她耳邊親了一下,呼吸亂著節拍,低低問她,“嗯?”
薛茗無法回答,快意如浪潮一般,一浪更比一浪翻得厲害,將她淹沒,卷著她的腿往下沉,勢要溺斃她一樣,掙扎不得。飽滿的淚珠從眼角滾落,但從她潮紅的面容上看,就知道她已經沉溺在極樂之中難以自拔。
燕玉鶴也已然全身都是細汗,汗水覆在精壯的身體上,面容連著耳朵紅了一片,又是那副墜入情.欲,渾濁且漂亮的模樣。他將薛茗抱起來下了床,在她耳朵下巴處啄吻,最後覆上她的唇,纏著舌尖從她牙齒滑過,糾纏到口腔的每一個角落,仿佛要佔有薛茗身體的每一寸。
薛茗蜷縮在他懷中,抖得沒有一刻安寧,隻能用指甲在他身上亂抓,留下一道道長長的紅色爪痕。
燕玉鶴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忽而將她摟緊,手繞到身後將她散在後背的長發撈起來,對她道:“你看身後。”
薛茗從昏昏沉沉的意識中抽出一絲清明,扭頭往後看,才發現身後不知何時擺上了一面大鏡子,立在地上,將兩人照得一清二楚。
鏡中的少女和男子膚色有著不太明顯的差距,以親密的姿勢抱在一起,入目還是薛茗那雪白光滑的脊背,隻是她背上卻有一個濃黑的圓形圖案,畫了許多繁瑣的圖形,還繞了一圈她從未見過的咒文。
薛茗心中一驚,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是吸陰氣的咒術。”燕赤霞在她耳邊回答,“你體內的陰氣越多,這咒術呈現出的顏色就越濃。”
薛茗在一陣快意中想著,方才看到鏡中的圖案幾乎像是墨水塗的,沒想到她都從燕玉鶴那裡得了兩個月的陽氣了,身體裡的陰氣還那麼濃重。先前從未發現過,說不定那時候整個後背都是黑的……
“可是我覺得,我已經好很多了。”薛茗斷斷續續道。
“還不夠。”燕玉鶴抱緊了她,將腦袋埋入她的頸窩,眸色很沉,臉色竟有些陰沉,又重復了一遍,“還不夠。”
他充耳不聞,肆意作亂。薛茗無法消解體內的感受,放聲大哭起來,感覺再這樣下去怕是要死,眼淚往下流著,大喊著:“不要了,我不要了!嗚嗚嗚……”
燕玉鶴不說話,溫溫柔柔的親落在她的眼睛,鼻子,唇瓣上,沿著耳朵往下親吻,纏綿而輕緩,像是沒說出口的哄慰。
分明像是被欺負了,薛茗這時候卻產生了對燕玉鶴前所未有的依賴,沒嚎兩聲就慢慢停下來,隻剩下淺淺地啜泣,反而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脖子上平復情緒。
親了好一會兒,薛茗慢慢平靜下來,嗚嗚兩聲,說:“不要了,真的已經夠了,別再來了,我會死的……”
燕玉鶴壓上她的脊背,咬著她耳朵輕聲哄:“不會。給你多渡些陽氣,你也能早日恢復。”
薛茗哼哼唧唧,雖然嘴上說著不要,但身體到底也沒有做出掙扎抗拒的樣子,趴在柔軟的地毯上嗚咽兩聲。覺得自己好像漂浮在海浪上的小船,搖啊搖,無法靠岸,隻能在一波又一波海浪中掙扎,然後被無休無止地灌入陽氣,直到實在太多了,甚至無法轉換成陽氣而裝不下,才堪堪停下。
到後來薛茗累得渾身無力,躺在床上時感覺燕玉鶴給她洗了澡換好了衣裳,又給她喂了水,才稍稍有些清醒。她被燕玉鶴抱在懷裡,喝了幾大口水,最後舔著湿潤的唇瓣抬眼望著他,說道:“你這幾日忙完了嗎?我有些事想跟你說。”
燕玉鶴將水杯放下,斂著眸淡聲回道:“再過幾日吧,還忙著。”
薛茗哦了一聲,也不追問,乖乖縮回被子裡睡覺去了。燕玉鶴熄了燈,自己也掀被上床,躺下來將她抱在懷裡,卻沒有閉眼睡覺,目光垂下去落在她安寧的睡容上,保持了許久都沒動。
雲層遮了月,天地暗下來,竹葉被夜風吹得哗哗作響,萬籟俱寂的夜,掩埋了無數心事。
隔日一早,薛茗睡醒起床。她已經有很久沒有在白天醒來了,這段時間由於身體的不便,她總是白天睡覺,晚上才起床,對於喜歡陽光的薛茗來說是件非常痛苦的事。不知道是不是昨日渡的陽氣實在太多,薛茗的身體狀態好了不止一星半點,竟然能夠站在太陽下。雖說還是有些難受,但打著傘就會好很多,沒有到不可忍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