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幼崽廢土苟活攻略

第53章

字數:3799

發佈時間:2024-11-22 17:01:31

“是。”


顏布布換了個角度,這樣可以看得更遠。調整姿勢時,視線餘光瞥到那名關門的士兵又走向了牆邊機箱,心頭頓時警鈴大作,死死地盯著他動作。


劉成拉開機箱蓋,手指剛剛搭上那枚紅色按鍵,一道小小的人影便衝了過來,像顆炮彈般一頭撞在他身上。


猝不及防之下,他竟被撞退了好幾步。


顏布布伸開兩臂,用後背擋住機箱,一邊警惕地看著眾人,一邊嘶聲尖叫:“不準你們關門!不準關門!再等等,再等一下,我哥哥還沒回來啊!”



因為缺氧,封琛肺部漲得像是要裂開,耳朵裡也出現嗡嗡的雜音。他不知道這條魚要將自己拖去哪裡,隻知道得盡快將腳從它嘴裡掙脫,浮到水面上去。


他握著匕首,想曲起身體去刺那條魚,但前進的速度太快,身邊水流太急,壓迫得他連曲身這個動作都難以辦到。


沒有雨幕的遮擋,額頂燈在水中反而照得更遠,他可以看到那條龐大的魚身,正奮力擺動魚尾遊向前,也能看到就在前面不到百米的地方,那塊水域的顏色明顯變深,像是一條黑色的長帶。


糟糕!


封琛明白,那裡定然是一條地震時形成的裂縫。


眼下情景容不下他思索對策,大魚已經如同箭矢般衝向裂縫,拖著他向下,扎向了裂縫深處。


這裡的水溫驟然降低,封琛瞬間被冰涼包圍,也讓他混亂的大腦稍微清醒了點。


不行,不行,得趕緊掙脫,不能往下沉,得趕緊想辦法。


好在大魚已經緩下速度,不再是那般橫衝直撞,而是勻速向下遊。封琛狠狠咬了自己一口,直到嘴裡嘗到了腥鹹的鐵腥味,再猛地蜷起身體往前,伸長左手,手指摳住了魚頭上的眼睛。


固定住身體,他便揚起右手,匕首對著大魚狠狠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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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下用盡全力,整個刀身都沒入了魚背。


接著再拔.出,刺下,拔.出,刺下……


鮮血噴湧而出,將身邊的水流都染紅,大魚吃痛地搖晃著身體,卻依舊不松嘴,拖著封琛往裂縫的更深處遊,像是知道他就快要被溺斃。


封琛的確也快不行了,因為缺氧,他腦子一片空茫,眼前是閃爍扭曲的畫面,耳邊是鼓噪的水聲,血液奔湧得如同澎湃的潮汐,劇烈地衝擊著血管。


但他僅憑一絲殘存的清醒,一次次機械地舉起手臂,再一次次刺向大魚。


大魚的動作減緩,停下了繼續往下遊,魚尾抽搐幾下後,嘴也慢慢松開,毫無生氣地向著裂縫深處沉落。


封琛的腳終於脫離鉗制,但他意識也開始渙散,手足無力地飄在水中,雙眼半睜地看著上方。


一些畫面猶如走馬燈似的在他腦中閃過,父親的叮囑,母親的溫柔眼眸,還有顏布布揚起糊滿泥巴的臉,在陽光下眯著眼睛,對他舉起一條掙扎不休的蚯蚓:“少爺,送給你……”


顏布布……


“哥哥,哥哥,哥哥……”


顏布布的聲音不斷進入他耳裡,時而嬌憨,時而委屈,卻都帶著濃濃的依賴。


封琛越來越遲鈍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自己死了,顏布布一個人該怎麼活下去……


這個念頭猶如一道白光劈中了他,讓他瞬間又恢復了一些神志,盡管身體已經沒有了力氣,那搭在水中的手指也輕輕動了動。


朦朧視線中,他仿佛看到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矯健有力的身姿,琥珀一樣的澄黃色眼睛,長長的鬃毛在水中柔軟地飄散。


正是那隻他見過一次後,就再也沒出現過的黑獅。


第41章


黑獅在靜謐幽深的水中舒展著身體,再鑽到封琛身下,四爪一蹬,託著半昏迷的他穩穩衝向水面。


破開水面的瞬間,安靜的世界恢復喧囂,狂風巨浪迎頭撲來,打在封琛臉上,讓他陡然睜大了眼睛。


每顆肺泡都貪婪地張開,吸取著帶著鐵腥味的新鮮空氣。他趴在黑獅背上,撕心裂肺地咳嗽,吐水,又大口大口吸著氣,喉嚨裡發出類似風箱抽動的呼哧聲。


黑獅和他心意相通,不待他下令,便掉頭迎著風雨,向著地下安置點的方向遊去。


安置點入口已經被淹到了最後幾級臺階,但顏布布卻死守著那個有著關門按鍵的機箱,不準任何人靠近。


他猶如一頭發狂的小獸,赤紅著眼,舉著塊不知道從那兒撿到的石頭,擺出副拼命的架勢,尖聲哭叫著,誰要靠近就對著誰撕咬。


“我哥哥還沒回來,不準關門,不準關門!不準關門!再等等,再等等,他馬上就要回來了。”


他到底隻是個六歲的小孩兒,哪怕是拼命,其他人也可以將他拎走。但誰都聽出了他聲音裡的絕望,都看到了他眼底的痛苦和哀求。


這場地震,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都經歷過失去親人的錐心之痛。面前的小孩兒隻是想救下他唯一的親人,聽著他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就算是鐵打的心腸也軟化了幾分。


有人想起了自己的遭遇,紅著眼睛轉過頭拭淚,也有人很想立即關門,卻也不好自己上前扯走顏布布,於是都沉默著面面相覷。


那名本和封琛綁在一起的領隊士兵,心下更是惻然。畢竟若不是封琛割掉那根繩索,他們這隊人都回不來。


終於有人忍不住要上來拉走顏布布,嘴裡呵斥道:“你哥哥已經回不來了,你就不想想咱們安置點的其他人?為了你哥哥,就不顧別人的性命?”


“再等一下下,再等一下下,他馬上就會回來。”


顏布布一邊哭嚎一邊揮舞著石頭不讓他靠近,汗水和著眼淚從臉龐不停滾落,死死護住身後的機箱。


那人猛地上前,捏住顏布布手腕,隻一用勁,顏布布手上的石頭就掉落下去,再拎起他胳膊往旁邊提,嘴裡吩咐其他人:“快,快去關門。”


看見有人走向機箱,顏布布拼命掙扎,像一條被拋在岸上快要瀕死的魚,一下下撲騰著身體。他的嗓子已經啞了,卻依舊在叫喊:“別關門,再等等……”


“你這小孩再瞎胡鬧,就把你扔出去。”抓住顏布布的人兇狠地出口威脅。


顏布布掙脫不開抓著自己的手,眼睜睜地瞧著機箱旁的人在辨認那些按鍵,隻絕望地嘶聲喊道:“那就把我也扔出去吧,把我也扔出去吧,讓我出去吧,我去找他……”


和封琛一輛車的那名領隊士兵,起身走到於上校身旁,喉頭微微發緊地道:“於上校,還沒回來那個,也是個孩子……”


拎著顏布布的人繼續怒喝:“你這小孩考慮過別人嗎?我們地下安置點這麼多人,難道就為了你哥哥——”


“等等,先別關門。”一片喧鬧中,沉默不語的於上校突然出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轉向了於上校,關門的人手指也停在了按鍵上。


於上校看向拎著顏布布的人:“你對他說這些有什麼意義?我們可以衡量孰輕孰重,但小孩的心裡隻裝得下他哥哥。和他哥哥相比,別說地下安置點,全世界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那……”身旁的士兵突然搞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吶吶地問道。


“將後面那些水泥袋搬來,再壘上半米。”於上校大聲喝令。


“是。”


士兵們飛快向後跑,去搬運堆放在通道裡的水泥袋,再一袋袋堆在入口臺階上,將已經漫過地面的洪水擋住。那些原本還站著沒動的人也反應過來,跟著衝過去幫忙,將水泥袋往門口扛。


站在機箱旁的人左右看看,果斷離開機箱,加入了搬運水泥袋的隊伍,還抓住顏布布的人卻沒放手,嘴裡抱怨道:“你們這是在幹嘛呢?還要不要命了?”


顏布布見到眼前這一切,停下了哭喊。他怔怔地呆了片刻,發現他們在做什麼後,灰暗的眼睛重新亮起了光彩。


趁著身後的人沒留神,他倏地從那人手裡掙脫,也衝到後面去搬水泥袋。可他用盡全身力氣也搬不動,就去幫別人抬一隻水泥袋的角。


“小卷毛,你過來。”於上校站在門口喊顏布布。


顏布布知道這個人管著關門的事,用袖子一抹臉上的淚水,立馬跑了過去。


於上校側身讓過一名往地上扔水泥袋的士兵,沉聲對顏布布道:“再給你一點時間,如果水快要淹過這些水泥袋,你哥哥還沒回來,那時候不管怎麼樣都要關門。”


“他一定會回來。”顏布布還在抽噎,語氣卻非常篤定,“他知道我在等他,他一定會回來!”


他轉頭看向黑茫茫的水面,用手攏到嘴邊,嘶啞著聲音對著遠方大喊:“啊嗚嘣嘎阿達烏西亞!啊嗚嘣嘎阿達烏西亞!”


稚嫩的聲音穿透濃濃黑暗和重重雨幕,遙遙飄向遠方。就在這時,一名士兵突然手指著前面,震驚地大叫:“看,那是什麼?”


周圍的人都循聲望去,隻見探照燈能照到的地方,有什麼東西正向著這邊破水而來。


“看上去像是個人,但是人能露在水面嗎?速度還那麼快?”有人喃喃地道。


“對啊,別是什麼變異種吧?”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士兵們紛紛摸出腰間的槍,對準了那在水面上快速移動的物體。


顏布布停下呼喊,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兒,嘴唇抿得緊緊的,呼吸似乎都已經停住。在那物體越來越靠近,終於可以辨清大概形貌時,他渾身一震,眼睛閃出熠熠光彩,剎那間亮得如同天上的繁星。


“那是我哥哥!看見了嗎?那是我哥哥!”


他手指前方,淚如泉湧,既驕傲又激動地高聲哭喊:“他回來了!我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那是我哥哥!我就知道他一定會回來!”


封琛騎在黑獅身上,像把利刃般破開重重雨幕,黑獅在水中依舊矯健,猶如遊魚般乘風破浪,飛快地衝向安置點入口。


安置點燈火敞亮,是這漆黑雨夜裡唯一的光明,封琛卻隻看到了一排水泥袋後那個小小的身影,正不斷跳起來,對他揮舞著手臂。


封琛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也抬起右臂揮了揮。


距離越來越近,封琛知道別人看不見他騎著的黑獅,但就這樣衝到他們面前,也許會引起別人懷疑。何況他能看到林少將的兀鷲,阿戴的蛇,說不準也有人能看見他的黑獅。


想到這兒,他心念一動,黑獅果然就從身下消失,他也跟著墜入水裡,劃動雙臂向安置點遊去。


入口處跳下幾名士兵,遊到封琛身旁,再託著他的雙臂返回。


暴雨如注,大門口的那排水泥袋已經被淹了一半,水平面已經高過安置點半米高,士兵們將封琛推到水泥袋外,裡面的人再七手八腳將他拖了進去。


“關門!”


於上校一聲令下,那兩扇厚重的亞力克金屬大門轟然關閉,合攏得嚴絲密縫,將所有的風雨都隔阻在了外面。


“哥哥。”顏布布一頭撲到封琛懷裡,緊緊摟住他的腰,哽咽道:“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封琛感覺到他的身體在發抖,一顆心頓時又酸又軟,便抬手摸了下他湿漉漉的頭發,啞著嗓子道:“對不起。”


顏布布猛地退後半步,伸出手在他身上打了兩下,又嚎啕著:“你太讓我生氣了,我很生氣。”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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