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

第250章

字數:3591

發佈時間:2024-11-22 17:04:17

羅加慶眼睛轉了轉,忽然問道:“你來這裡是找人的?那個白什麼淮的,是你父親?”


白子慕:“關你什麼事。”


羅加慶帶了點幸災樂禍,嗤笑道:“我以前一直都拿你當競爭對手,原來搞半天,你連家裡人都沒湊全,真不知道你這麼多年怎麼過的,那個雷東川家裡人很多吧?你看到他家人團聚,就一點都不嫉妒?”


白子慕道:“管好你的嘴,小心禍從口出。”


羅加慶模糊聽到這一點消息,越發亢奮,臉色都有些潮紅:“你找了多少年?這麼多年一直都找不到的話,那你或許找錯了地方,還有一個地方你沒找過吧?”他咳了一聲,眼神裡帶了譏諷道:“那就是監獄,萬一你爸被關起來了呢?”


白子慕彎腰在木箱上拿起一團麻繩,伸手拽著試了試,確定結實之後,轉身回來就把床上躺著的羅加慶反剪雙手按在那結結實實捆上了,羅加慶氣得要喊,白子慕照著他的臉不輕不重給了他一巴掌。


羅加慶氣紅了臉,面孔扭曲道:“你敢!!”


白子慕淡聲道:“我當然敢,你小聲些,我們談一談。”


羅加慶張口想罵人,但是下一刻就被白子慕捏住了臉頰,力道大得讓他頭皮發麻,仿佛下一刻多說一個字就要被卸了下巴,他口吃有些含糊道:“你、你敢,你要是再敢打我,就不怕我回去告訴他們……”


“你要告訴誰?”


“告訴賀大師,告訴他們所有人你是怎樣惡毒的一個人,還有那個雷東川,你在他面前根本就是演的——”


白子慕湊近了點,跟他商量:“你能不能別告訴我哥?”


羅加慶瞪他:“你害怕了吧?”


“我哥知道,會揍得更狠,他生氣的時候下手沒分寸,你最好小心一點。”白子慕把剩餘的麻繩團起來塞到他嘴裡,拍了拍他的臉,眯眼威脅道:“你別嘴欠,剛才說的這些話,一個字也別讓他聽到。”


羅加慶不服氣似的嚷了一聲,但是在看到白子慕擄袖子的時候,還是瑟縮一下。


白子慕抬手試了試他額頭溫度,道:“下次裝病做足全套,你不願意在會議室捆著,就在這老老實實捆著吧。”

Advertisement


羅加慶:“!!”


……


白子慕整理了一下衣袍,走出來。


多傑一直等在外面,趁著這會兒還擦了擦車,跟他一同準備出發的人還有兩個,他們瞧見白子慕出來都很興奮,喊他上車出發。


白子慕道:“再等一會吧,我有個朋友要來,已經在路上了。”


多傑很大方,拍著胸口道:“你朋友來了,我們擠一擠,車子很大坐得開!”


其他人也紛紛說是,還有人道:“我可以騎馬,車子你們坐,你朋友來的多,我們還可以借馬給他騎!”


白子慕挺喜歡他們這份爽朗,點頭笑著應了。


多傑擦完車,剛想過來,很快想起這位漢胞的潔癖,又匆匆跑去洗了兩遍手,再回來的時候才從懷裡取了一串綠松石長念珠給他,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個給你,你幫忙,我很感激你,還有之前餓了你三天,給你的賠禮。”


白子慕推讓道:“不用,說起來也是你救了我們。”


多傑硬塞給他,粗聲道:“拿著嘛,我阿媽說了,要給的。我家裡隻有這個了,你不要嫌棄。”


白子慕隻能收下,他戴上之後,那串綠松石念珠首尾兩端鑲嵌黑石,黑綠相間,倒是和今天的衣服像是一套的,搭配得剛剛好。


等了一個小時左右,等來了一輛車,上面下來四個人,跟白子慕交接之後,留了兩個人在村落守著羅加慶,另外兩個人上了多傑的車,跟他們一同去談合作。


白子慕坐在車上,看著車窗外面一直在出神。


車窗外的景色一望無際,越是看著相似,越是容易讓人在腦海裡胡思亂想。


他想了很多,十一局的人來了之後,在他們的幫助下應該很快就能找到“白長淮”這個人,這麼想著,腦海裡又浮現出羅加慶那句惡毒的話,但也隻是一閃而過,很快就淡去了。


白子慕對羅加慶譏諷的話並不在意。


他捆住羅加慶,隻是出於自己偽裝被拆穿的懊惱,以及責怪這人的愚笨,如果真的讓雷東川聽到,他哥可能會比他還生氣,動手的話,萬一沒個輕重,到時候他哥隻怕要落個處分。


至於“去監獄找人”這句話,他是不信的。


不是相信父親,而是相信他媽媽。


他媽這麼多年付出一切去找的一個人,不可能是壞人。


她的眼光,不至於那麼差。


第227章 談判(2)


白子慕跟著多傑一行人驅車行駛近兩個多小時,到了郎卡住的地方。


那是在一處山腳下,小鎮一樣的地方,看起來比多傑他們居住的村落要熱鬧一些,房舍大部分是藏式磚木制結構,刷過清油的木質房屋寬敞明亮,以家庭為單位的人們居住在這裡,步態輕松悠闲。


多傑等人去找了對方,通報姓名之後,說要找郎卡。


郎卡的屬下沒有半點為難他們,甚至還親自帶他們找上門去,這比白子慕想象中的要容易許多,亦或者說,在這裡郎卡不用擔心任何事,可以放心見一切外來人。


郎卡在這裡是如同首領一般的存在,他所居住的房子也略有不同,牆體石砌,刷為白色,在陽光下發出耀目的色澤,上半部和其他人家相仿,也是木制結構,隻在四周做了彩條裝飾。走進去之後,室內極為寬敞,房柱與梁枋上描繪了金色蓮花和祥雲,兩旁是雕木沙發,上面放了大氣華貴的紅黑色軟墊。


領路的人進來這裡,聲音自覺變低,跟他們說道:“你們在這裡等,我去請郎卡。”


白子慕和同行的兩個向導翻譯還好,他們畢竟是外面來的,見到之後頂多是對未見過的藏地風情多看了幾眼,但多傑幾個人卻已經有些不自在起來,他們沒見過比郎卡這裡還要好的房子了,尤其是這整套的沙發和屏風——多傑正對著屏風站立,那也是整塊名貴木料雕刻的,似乎是刻了日月星辰圖。


這裡的所有東西,都讓多傑羨慕不已。


白子慕在沙發上坐下,拍了拍一旁的位置道:“多傑,過來坐。”


多傑有些不太敢,屁股略微碰了一下,又去擺弄那個軟墊,這軟墊上用金線夾雜小顆珍珠繡了圖案,他很怕自己把這麼好的東坐壞了。


白子慕低聲道:“坐不壞,我試過了。”


多傑這才坐下。


剛坐下沒一會,就聽到裡面有腳步聲,緊跟著有人掀開了珊瑚珠簾走進來,是一個模樣三十來歲的男人,一襲黑色長袍,像是怕冷似的領口都豎起來一直遮擋到喉嚨,頭發半長,發尾微微卷著,漆黑的發和眉眼同一顏色,掃過來看到人身上,像是唐古拉山的冰川溶水,夾雜著尚未消散的碎冰,隻一眼就讓人生寒。


但毫無疑問,這個男人是英俊的。


郎卡坐在主位,脊背挺直,手裡拿著一串琥珀色念珠無意轉動幾下,視線掃過眾人之後,尤其是在白子慕身上多停留了兩秒鍾。


也隻是多了這兩秒而已,很快,郎卡的視線又落到了白子慕身旁,開口問道:“你就是多傑?”


多傑蹭地一下就站起來,結結巴巴道:“是、是我!我今天來,要跟你談生意……”


郎卡擺擺手,對他道:“這個先不急,我有些私人的事想跟你先談一下。”


“什麼?”


“你說過很多關於我的事,有些不對。”


郎卡微微抬了下巴,讓身邊的幾個漢子過去把多傑抓起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白子慕幾個人剛起身,就已經被郎卡的人一左一右攔在位子上,這裡人多,又是郎卡的主場,一時間也救不了多傑,眾人忍不住大聲嚷嚷起來,氣氛十分緊張。


白子慕離著近,但也隻來得及抓了多傑的袖子,奮力抬頭看向郎卡道:“我們是來談合作的,郎卡先生,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郎卡微微有些驚訝,但還是低聲說了一句藏語,讓人把白子慕的手拿開,在對上白子慕視線的時候,轉回漢話道:“他做錯了事,我給他一點小小的懲罰,你不要緊張。”


白子慕頭發都快炸起來了,一雙眼睛因為憤怒而發亮。


郎卡看了他片刻,白子慕一點都沒退讓,也不知什麼原因反而取悅了郎卡,他輕笑一聲,用當地話大聲說了一句什麼,這一句話之後,本來跟著多傑一同來的村落的幾個小伙子都不鬧了,面面相覷之後,安靜下來,隻有多傑喊得更大聲了,一邊掙扎一邊嚷嚷什麼,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白子慕的手被掰開,他擔心多傑,低聲問了一旁的翻譯:“他剛才說什麼?”


翻譯一臉古怪,撓了撓頭想了一會:“就,一點小小的懲罰,拿走他一樣東西。”


白子慕腦海裡刀光劍影,聯想到了不怎麼好的下場。


很快,多傑就被送回來了。


作為在背後說郎卡壞話的懲罰,多傑引以為傲的絡腮胡被剃了個幹幹淨淨,露出整張臉之後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伙子,看起來帶了幾分青澀,是個年輕人的模樣了。隻是多傑這樣一個平時挨打都不當回事的人,此刻眼眶通紅,顯然哭過了。


白子慕看到他隻是被剃光了胡子,放松許多。


多傑坐在那像是鬥敗了的小牛犢,紅著一雙眼睛,哽著說不出話。


他的驕傲沒有了。


他已經不是村落裡最帥的男人了。


一進門,郎卡就先給了一個下馬威,在這之後多傑已經沒什麼談生意的底氣了,其餘人也說的磕磕巴巴,不怎麼敢爭取,白子慕跟翻譯低聲商量幾句之後,接過了這份兒活,想跟郎卡談下去。


郎卡看他一眼,問道:“他是誰?”


一同來的幾個藏袍小伙子幫著介紹,但是他們也沒提前商量過,有說“羅加慶”的,也有人喊“雷小川”,說完之後幾個人互看一眼,連忙又換了一遍稱呼,隻是依舊不齊,說什麼的都有。


一旁的翻譯閉了閉眼:“……”


這讓他怎麼翻。


郎卡也不問起他人了,眼睛盯著白子慕問道:“你叫什麼?”


“雷小川,您叫我小雷就好。”白子慕道:“我看您會講漢話,而且長相也和當地不同,我們直接聊,您不介意吧?”


郎卡擺擺手,讓左右退下去,跟他說話的時候要比其他人多幾分包容:“當然,這裡一直都是我說了算。”


白子慕起身,拿了策劃書走過去交給他一份:“這是我寫的,您有興趣的話可以看看,草原上的生意很大,單憑一個人去做,有些難度,我很想和您交個朋友——”

暢銷精選

圓缺
圓缺 太子和太子妃十分恩愛,但我是太子的側妃。 他們倆成日膩在一起,他飲茶,她便斟。他處理公務,她就磨墨侍書。他娛樂消遣,她也陪著一同解悶。 相傳東宮裡的侍妾,人人都羨慕太子妃秦韻濃。其實羨慕的人隻有我在東宮裡唯一的好姐妹胡良娣而已。 「月影,我真羨慕啊!」 「月影,我咋記不住太子長什麼樣啊!」 「月影,幸好東宮還有你陪我!不然這東宮裡就我一個多餘的了。」 每每聽到這樣的話,我都把白眼翻到了後腦勺: 「胡勉勉!做人不能太現眼包!」 我總是這麼教育她。我從來都沒羨慕過,因為太子不愛我,我亦不鐘情於他。
室友總愛拿我當槍使
室友總愛拿我當槍使 "室友很愛慫恿人。 外賣送晚了、騎車被撞了,她都慫恿我去和別人剛。"
掘掘子
掘掘子 前世,鄰居在我家地裡遷了五座墳,奪走了我家的運勢。重生後,
共夢時歡
共夢時歡 我經常夢見一個陌生男人,與他一晌貪歡,不可描述。 可每次醒來,都記不得他的名字。 半年後,我終於找到他。 好消息是,他跟夢裡一樣帥。 壞消息是,他是我男朋友的親哥哥。
夫君手牽真愛與我一同拜堂
夫君手牽真愛與我一同拜堂 我是大梁尊貴的公主,而我的夫君鍾情於一個琵琶女,汴京人盡皆知。 在與我成親的那天,他不顧在場權貴的詫異目光,將那女子帶在身邊。
拯救陰鬱反派弟弟
拯救陰鬱反派弟弟 我穿進了自己寫的一本刑偵小說內,還是第一位受害者。當天就在巷
替身受覺醒了
替身受覺醒了 "晏鶴清覺醒了。 在簽替身合同前一秒。 原來他是一本書中的替身炮灰。 文裡,他當了陸牧馳白月光替身3年。 被陸牧馳抱著的小情人扇巴掌,被陸牧馳送去引誘競爭對手差點被強,被陸牧馳掐脖子差點死了。 他都又舔又賤,甘之如飴,愛陸牧馳進骨子裡。 最後他還自願捐出雙眼,換陸牧馳白月光——他雙胞胎弟弟的光明。"
奇葩相親
奇葩相親 被迫去相親。為了讓對方知難而退。我胡謅:「我不孕。」 對面帥哥神色驚訝:「呦,巧了,我不育。」 我幹脆脫下外套,露出裡面的旺仔緊身衣。 他挑眉,伸出腳上的黃金切爾西。 我:「......」 遇到對手了。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