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馬仕姐姐

第70章

字數:3588

發佈時間:2024-11-22 17:35:12

  因為這個,劉靈願意放棄甜甜的撫養權。


  彼時離婚冷靜期剛剛落實,他就是借撫養權問題折磨劉靈,誰知道劉靈放棄了,他反倒一臉錯愕,問:“你不要甜甜了?”


  “我撐死了就是從這條街搬到那條街,打車都不超過二十塊,判給誰有什麼區別啊?”


  “可是……哪有媽媽願意放棄孩子的?”


  “哦,你就是因為這個才爭的是吧?”劉靈當即就笑了,說:“你還是不要試圖動你那個根本不存在的腦子了,以你的能力,想道德綁架我還是有點難度的。再見啦,祝你幸福!”


  她從來沒有後悔過她人生所有的決定,唯一的問題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疫情的出現。


  劉靈是在1月18日拿到的離婚證,而廣東省則在1月21日宣布進入戰時狀態。


  2020年到2022年,甜甜的三歲到六歲,一個兒童最寶貴的社會化時期,幾乎都在家裡度過。疫情的反復和學校來來回回的停課,讓甜甜徹底失去了安全感,她現在見到任何人都怕得要死。


  為了甜甜要不要看心理醫生這個問題,劉靈跟朱之文重新陷入了曠日已久的爭論:甜甜的性格問題是擺在桌面上的,朱之文也贊成,但他不同意劉靈帶甜甜去看心理醫生,覺得一旦看了,就表示甜甜不是個“健康”的小孩了。


  劉靈奄奄一息地看了朱之文半天,才不可思議地說:“朱之文,你他媽的是個上過學的人,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是你對現實世界有誤解好不好?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六歲的小朋友跟同學說自己去看心理醫生,之後會發生什麼?”


  “你到底能不能分得清輕重啊?而且,甜甜不可能跟任何人講這件事的,因為她根本就不跟別的小朋友溝通,你就沒發現嗎?”


  劉靈都快崩潰了,朱之文則漲紅了臉,低著頭道:“那也不行,你能說服我,但你能說服我媽嗎?”


  “我可以跟她去談——”


  “不可能!”朱之文難得嚴肅地一拍桌子,道:“你隻要開口說一個字,我媽都會覺得是她的錯,是她沒有帶好甜甜——你知不知道我媽一個人帶孩子有多辛苦?”


  劉靈皺眉看著他的手,好家伙,居然都敢拍桌子了?

Advertisement


  她說:“你休想拿這個話題綁架我!她帶孩子辛苦隻能說明你是個廢物,而不是說明我是個不及格的母親……”


  “噢,你的意思是你還覺得你是個好母親?”


  兩個人在朱之文的辦公室裡,劉靈回頭看了看辦公室外的那些員工,終於忍無可忍地說:“朱之文,你想清楚,跟我吵架你根本不是對手的,我今天闲得要死,可以罵到你懷疑人生,當場痛哭,但你連我半根毫毛都傷不到——你確定你要跟我爭論誰作為家長更不合格嗎?”


  朱之文頓了頓,這才轉移了話題:“總而言之,中國的心理醫生水也很深……”


  劉靈仰天長嘆:“你這個智商到底是怎麼考上大學的?基礎的邏輯能力呢?你能不能直接列個表,把你不贊成的理由一個一個寫下來,不要在這裡繼續胡攪蠻纏了?”


  ……


  朱之文假裝整理著桌上的文件,隔了一會兒,又問:“你還好嗎?”


  劉靈愣了半天,問:“你是被甩了還是怎麼著?”


  他沒說話,隻是低了低頭,劉靈就哈哈大笑起來,站起來,拎著包道:“好樣的!人家妹子也沒那麼傻的。這樣吧,你先去找個人訴說一下你的失戀煩惱,等你腦子恢復正常後,我們再討論甜甜的問題。”


  她笑不成聲地離開,回公司匆匆見了個客戶,卻接到了婆婆的電話,說她腰不舒服,讓劉靈看看誰去接甜甜。


  劉靈先是打了電話給朱之文,朱之文在開會,她自己則要去機場接一個明星——


  沒辦法,她隻好打電話給了Jason——Jason的公司就在甜甜的學校附近,因為一起看過幾次球,甜甜把Jason歸類到“認識的人”的範疇裡了。由於是緊急求助,Jason一口答應,劉靈又跟老師解釋了一下,接到明星、見到了經紀人之後,確認了一下合同,剩下的就交給下屬去處理了。


  她這才又趕回市區,見甜甜在建築事務所裡玩著建築模型,心總算安了下來。


  為表感謝,劉靈請Jason一起吃飯,Jason同意了。


  結果好死不死的,一出門,就看到朱之文的車停了下來。


  他憤怒地瞪著正在跟甜甜說話的Jason,眼見著髒水就要潑過來了,劉靈毫不猶豫地說:“你膽敢指責我一個字,我都會把你的豔照貼的到處都是。”


  朱之文頓時語塞。


  而劉靈則跟沒看到他似的,帶著甜甜和Jason繼續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這一次,朱之文沒跟上來。


  Weak!


  劉靈忍不住在心裡感慨,她到底是怎麼愛這個男人愛了這麼多年的?


  整個三月,劉靈就忙著這些瑣事了。


  所以,她根本沒有留意到錢閃閃的變化。


  這一年的春天,每個人的日子都不好過,哪怕遠在天邊的顧西穗。


  她剛到寧夏的第一周過得還是很舒服的,掐指一算,已經好幾年沒有這麼放松過了。


  紅泥酒莊的後院跟個農場似的,養了好幾隻羊、兩隻狗、還有幾隻雞。每天天不亮,顧西穗就會被雞鳴聲吵醒,權西森起床,她則翻個身繼續睡,直到樓下傳來說話聲,才匆匆梳洗下樓,跟阿姨們學煮飯。


  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工人和農民都需要大量的體力勞動,他們的早餐都是高碳水,什麼餅啦、面啦、羊肉啦……


  顧西穗之前跟小高姐學了半天的和面都不得要領,如今總算逮到真人教學了,天天在那裡學和面,隻求早一點也像有魔法一樣搞出光滑而有彈的面團。


  而權西森就在一旁笑著看著她折騰,自己則開始做咖啡。


  紅泥所在的位置離山腳是有點距離的,買個東西要開一到兩個小時的車,連快遞都要去自己下山取。


  這就導致他們過著一種以物易物的互助生活,一大早,權西森負責提供咖啡,王美佳則會拿著她烤好的面包來換咖啡,老陳則負責出火腿——本地還是回民居多,他們還得等工人都走光了,才悄咪咪吃點火腿。


  吃飽喝足後,王美佳和老陳撤退,住在山腳的工人則乘坐著公司的貨車上山,順便把快遞和蔬菜、以及其他生活用品帶上來。


  這個酒莊根本不像一個現代企業,而是更像一個公社。


  權西森什麼也不交代,而他的員工都是各忙各的,會計自己做賬、學農業的大學生帶人去葡萄園、工業用品到貨了工人自己去取,累了就到處晃蕩著抽煙,休息夠了自己找事情分派任務……


  而這個時候,權西森基本都在忙著洗衣服。


  顧西穗看得一頭霧水。


  跟著他回到房間,看著他把衣物分門別類扔進滾筒洗衣機裡,包括了顧西穗的。


  她皺眉問:“你為什麼在洗衣服?”


  “因為他們之前洗壞過一次,被嚇到了,怕我的衣服太貴賠不起。”他站在洗衣機邊,沒什麼表情地解釋。


  顧西穗則吃驚地看著他把一件Loro Piana的毛衣扔了進去,忍不住問:“這個……是可以扔進洗衣機洗的嗎?”


  “反正迄今都還沒洗壞,應該就是可以的吧。”他也不確定地說。


  媽的,這正常人都賠不起好嗎?你這個敗家子……


  顧西穗本來還想吐槽,之後才想起主題,說:“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問,你不用跟他們交代工作之類的嗎?”


  “不用。”


  權西森搖了搖頭,然後就笑了。


  在布滿陽光的洗手間裡,他穿著黑色的毛衣和牛仔褲,收插口袋,慢悠悠地講起他第一次來到這裡時,說他其實準備把紅泥賣了的,畢竟他還在念書,對葡萄酒也一無所知。


  但這些人卻被嚇到了,馬勤遠說:“你別賣哈!如今賣不出去的!要不然這樣,你繼續回去上學,我們幫你工作,有什麼事我們再聯系你……你一賣,這群娃娃就沒地方住了。”


  那一年是扶貧工程壓力最大的時候,賀蘭山上至少有大半年都在零度以下,山腳正在建一個居民安置點,但大家都不想下山,因為山下沒工作,山上有。


  而且紅泥什麼水電暖氣食物都不缺,都知道權老板不在乎錢,工人就算闲著,也都有東西吃。


  等權西森決定接下來,他們才集體松了一口氣,自那之後,就開始無比珍惜工作機會,沒事做都會自己找事做,假裝很忙,權西森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他們自己瞎折騰。


  顧西穗還吃驚於權成飛居然這麼好,權西森卻道:“他才不是不在乎錢,隻是因為,那些都是別人的錢而已。”


  “那……股東也……無所謂嗎?”


  “誰說是他們的錢了?”權西森一臉諷刺:“一開始是劉先生他們的錢,但後來開銷越來越大,他就把夢玲的股權抵押出去了,變了現。”


  他沒講具體數字,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那不是個小數字。


  等於是說,他繞了一個大圈,花的還是姚總的錢。


  顧西穗大致明白了,就沒再問下去了。


  她就每天困惑又新鮮地看著他們像資本主義國家的工人一樣,有規律又闲散地運轉著。兩個阿姨簡直是統籌小天才,一大早就開始囑咐司機去山下買什麼,有多少個人吃飯;誰誰誰的功課沒帶,得給送到學校去;那隻羊最近病了,得看看;誰誰誰請了病假,其實是昨天喝多了,得罵。


  這公司純粹靠她們倆運轉起來的。


  唐臣則總是待在自己的工作室裡研究葡萄酒,真如權西森所說,動不動就推開權西森的辦公室門,一臉興奮地說:“你快來嘗嘗這個!”


  而權西森的工作就更雜了,一邊遠程指揮著葉密,一邊跟各地的經銷商聯絡,時不時還要接待一下訪客。


  這酒莊的客人不斷,有時候是附近其他酒莊的人,有時候則是大酒莊的人,有時候則是政府的人,依然在為線上展覽而忙碌——


  這工作效率真的沒誰了。


  雖然顧西穗總覺得她的人生都浪費在會議上了,但這種一個會議都沒有的工作模式她更看不明白。


  隻不過,現在她體會到權西森當初天天跟Candy坐在那裡看著她忙碌的心情了。


  於是她就舒舒服服地坐在大堂的沙發裡,悠闲地喝著咖啡、看著書,掃一眼權西森在幹嘛。


  其實他還挺忙的,小公司,人人都身兼數職。


  但他還真是一點都不慌亂,有事就說事情,需要出門時就跟顧西穗打個招呼,套上外套;沒事就對著電腦做他手邊的工作,或者抱著水杯在窗前發呆,或者皺眉思索。

暢銷精選

我惡毒但反派是小狗
我惡毒但反派是小狗 "連續兩天被神經病追著罵。 我火速搬家,順便僱了個保鏢。"
潯貓記
潯貓記 "我是網紅寺廟裡的帶編靈貓,為了向廖浔報恩,我求了神明,用九條命換為人九年。 下山後,我陰差陽錯成了被他養著的金絲雀。 在當人的第八年,我被人騙去一艘遊輪,參加了他的訂婚宴,為了撿他送我的吊墜,跌入了海裡。 後來,我在大雄寶殿的橫梁上舔著順毛,不曾想再次見到了廖浔。"
心機校霸
心機校霸 校霸家破產了,看著被眾人奚落嘲笑的 校霸,我把自己存了幾年的2萬塊錢硬塞給了他。後來才知道,他家其實
攻略反派boss
攻略反派boss 我男朋友江泫被綁定了男主系統。十年 來他往返於各個小世界做任務。
春意撩人
春意撩人 "分手後忘改外賣地址,買的小雨傘被送到了前男友家。 前男友瞬間炸了:「才分幾天你就這麼急不可耐!」 「手滑!」 「你是說你一不小心買了些這種玩意,又一不小心選了我的尺碼,接著一不小心送到了我家門口?」 我沉默不語。 「站著別動,我馬上來!」"
竹馬與初戀
竹馬與初戀 "殷野跟我求婚那天,白月光站在天臺給他打電話。 我求他別走。 他滿臉失望:「你也曾是醫生,怎麼能見死不救?」 他把戒指放一邊,搖頭:「你冷靜下吧。」 我放下求他的手。 他說得沒錯,我是該冷靜,冷靜了。"
休夫後,太長公主廣招面首
休夫後,太長公主廣招面首 "得知驸馬在外豢養了十六歲外室時,我正坐在公主府被兒孫繞膝。 兒子屏退下人,有意勸誡我:「男子有個三妻四妾多正常。」 「父親為您守了一輩子的身,如今您年老色衰,總該妥協些。」 的確,作為太長公主的驸馬,紀深這輩子戰戰兢兢臣服於我身下,不曾嘗過她人朱唇。 如今他與我都老了,我也該放手。 於是我輕松答應:「好。」 兒子求得我同意,滿心歡喜地走了。 他不知道,當日我便傳了公主懿旨。 「廢驸馬,招面首。」"
黎同學是我的唯一聽眾
黎同學是我的唯一聽眾 頂流歌手沈砚上了熱搜。 起因是一張機場照中被扒出了微博小號,裡面寫滿了他暗戀一個人十年。 瞬間引起了網上的熱議,有人質疑真假,有人懷疑造謠。 後來沈砚在微博中回應: 「這個真是你的小號嗎?」 「是我的。」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