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縮小版的牧引風。
他說這片玫瑰園是我的。
他說我把這片玫瑰園送給你。
霍玉蘭猝然醒了過來。
果然是做夢……
可是一睜眼,放大版的牧引風就在她咫尺的地方,好像那個美好的夢境得以延續。
霍玉蘭不受控制地湊上前親吻牧引風玫瑰色的雙唇。
兩個人自然而然地親熱起來。
然後被玻璃窗外面敲玻璃的聲音打斷了:“克制點吧!”
莫寧像一個抓住了兩個早戀學生的老師一樣,表情上寫滿了恨鐵不成鋼。
“這裡是開放式停車場,一堆人呢,車晃起來像什麼樣子!”
霍玉蘭壓在牧引風身上,回頭看了一眼莫寧,莫寧那表情簡直就是在控訴霍玉蘭欺負人。
牧引風躺在純黑的真皮座椅上,白發鋪散開,俊美的眉目透著意亂情迷的氣息。
他長得太美,稍微有些染上紅潮,就顯得有些色氣,像是幹了什麼。
霍玉蘭最後嘬了一口他透紅的唇,笑著說:“幾點了,我們這一天差點就睡過去了吧?怎麼不叫我?”
牧引風撐著手臂坐起來,靠著座椅懶洋洋地說:“反正是出來玩的,有什麼好緊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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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玉蘭看到他起身的動作有些遲疑,拉過他手臂輕輕按揉,“被我枕麻了?你應該叫醒我的。”
“那天我枕在你腿上,你不是也沒有叫醒我嗎。”他說。
霍玉蘭的心像是被什麼擊中,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她想說你記性怎麼這麼好。
你怎麼連這種事情都非要還回來呢?
但是她最後什麼也沒說,又捧著牧引風的頭,親了一下。
車窗這時候在莫寧的操控下降了下來,車窗本來是貼了單向膜的,莫寧根本不知道兩人在車裡幹什麼。
想著先透透氣再讓兩個人下來,免得睡一身汗容易感冒,山裡畢竟風大。
結果車窗一降下來就發現兩個人在親嘴。
莫寧當場捂了一下臉,因為他身邊正站著今天的主角,花孔雀顧樟。
“Wow……”顧樟誇張地感嘆了一聲。
對立刻分開的兩個人打趣道:“我之前根本想象不到牧總這樣的人跟人親吻會是什麼樣。”
顧樟今天穿了一身剪裁不誇張卻非常貼身的燕尾服,領口插著一朵真的白玫瑰。
襯著他俊美得有些扎眼的眉目,生生多出了一點清純的味道。
他把手抬起來做成相機的樣子,口動“咔嚓”一聲。
“這一幅畫面太美了,”顧樟把領口的玫瑰摘下來,隔著窗戶遞給了霍玉蘭說,“果然美人小情侶親熱才養眼,你們非常相配。”
“這朵玫瑰送給你們。”
“不過別太久哦,宴會已經開始了,你們兩個睡了一個多小時了不餓嗎?”
“房間已經讓人給你們打掃好了,快點下車吧。”
霍玉蘭整理了一下起皺的裙子,又貼心地給牧引風整理衣領。
最後低下頭給他整理褲腳的時候準備下車,牧引風突然伸手扶住了她的臉,湊近親吻了一下她的嘴唇。
輕輕地磨蹭,卻像一股電流一樣直接擴散到心髒。
他很少在外的時候主動,尤其是……現在車窗還開著呢。
莫寧本來又是來催促兩個人的,看見這一幕直接臥槽了一聲,又轉身走過去了。
霍玉蘭聽到了沒忍住笑起來,頭靠著車窗,也不急著下去了,微微張開嘴,縱容牧引風的動作。
隨便吧,反正他們是夫妻。
在自己車裡,又沒有去大街上汙染人家眼睛,合法的。
兩個美人靠在車窗的邊上親吻,確實是一幅非常美的畫面。
而這幅畫面,卻深深刺激了不遠處另一輛車中的……五個人。
他們的車子也貼了單向膜,外面看不到裡面,從裡面卻能清晰地看到外面。
不同於霍玉蘭和牧引風在車裡睡了一個多小時,他們才剛來,車子才剛剛停穩。
本來幾個人以為會需要一些手段,至少也要耐心等待許久才能見到霍玉蘭。
卻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她。
隻不過是見到她被那個白毛牧總抵在車窗邊上,啃個沒完。
媽的。
莊飛第一個忍不住,打開車門長腿一邁,直接下了車,想要狠狠關上車門,把這一對野鴛鴦驚散。
但是車門被後他一步下來的一個斯文俊秀的男人接住了。
男人看了一眼不遠處,神色之中有一閃而過的陰鬱。
他輕聲說:“別壞事,我們現在還不能證明她就是姐姐。”
第81章
顧樟是一個非常周到仔細的人,知道牧引風和霍玉蘭純粹是來山裡面放松的,並不欲參加他組織的那些聚會,所以等兩個人下車之後,就讓服務人員帶兩個人直接回了房間。
這溫泉山莊建造的時候大概將整片山的地皮都囊括在其中,因此每一幢房屋都十分寬敞。
每一間屋子都取了非常雅致的名字,什麼滕王閣、風波亭、瀾月軒……
這些建築也都古香古色非常精巧,雕花鏤空,擺設古樸,就連服務人員穿的也都是漢服,開口閉口都是客官,讓人有種穿越到古代世界的奇妙感覺。
四面環山錯落有致,最中間的位置建了一個大型湯池,顧樟組織的開業party就是在這裡開的。音樂喧鬧,仙氣飄渺的池塘裡面漂浮著數條小船,船上面都是精美的食物冰鎮的水果,還有各種酒和香檳。
各路俊男美女全都衣著清涼,他們在池子裡面泡著,笑著,鬧著,乍一看去很是有種酒池肉林的淫靡和奢張。
霍玉蘭推著牧引風迅速從喧鬧的地方離開,兩個人旁若無人地低頭湊近說話,舉止親密,神情甜蜜。
他們確實對那酒池肉林的盛景沒有任何的興趣,眼中就隻有彼此。
殊不知他們之間仿若排斥這世間所有人的一幕,看在了默默觀察著他們的幾個人眼中,讓這幾個人表情不一,各懷鬼胎。
“肯定是霍玉蘭。”莊飛拿起池中的一杯紅酒,仰頭一飲而盡,帶著些許切齒的意味。
他模樣長得好,眉目鋒冷氣質強悍,荷爾蒙爆棚。
本身又是個大明星,在這水池當中泡著,有不少人的眼睛都流連在他的身上,悄悄地湊近準備搭訕。
但是幾乎沒什麼人能夠頂得住他的冷眼,很快都會“知難而退”。
薛竟原雖然人泡在水裡,但是身上穿得嚴嚴實實,裹著一件浴袍,手裡也端著一杯香檳,看著霍玉蘭和牧引風走遠的腳步,點頭道:“是她。”
這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這麼荒謬的事情,一個人又怎麼能變成另一個人呢?
幾個人不約而同地全部都想到了一切是霍玉蘭的計謀,但是沒有人願意相信是什麼借屍還魂一類的說法。
畢竟霍玉蘭本身就詭計多端,更大的可能是她設法頂替了慕方懿,而不是她真的死了。
他們都不願意相信霍玉蘭是真的死了。
薛竟原和莊飛是五個人中比較具有攻擊性的,剩下的三個人基本上就很少說話。
霍玉蘭喜歡的類型並不一樣,每一個都不一樣。
“姐姐肯定是有苦衷的。”之前下車阻攔莊飛衝動的那個年輕俊秀的男人開口,“姐姐不會去搶奪別人的東西,或許這一切都是慕家的陰謀。”
“慕景龍不是一直都對牧家虎視眈眈嗎?或許他……用了什麼辦法威脅姐姐頂替自己的女兒。”
俊秀的男人名叫宋蘊和,和霍玉蘭同歲,是這幾個人裡面最年輕的一個。
他和霍玉蘭認識的時間是最長的,他曾經是霍玉蘭的鄰居,也幾乎是在霍玉蘭的幫助之下長大的。
可是他和霍玉蘭在一起的時間又是最短的,少年時的情竇初開扛不過現實的摧殘。
他的姐姐為了讓他能獲得好的學習名額,設計把他讓給了當時有些喜歡他的美院校長的女兒。
宋蘊和很有繪畫天賦,可是這世界上從來不缺少擁有天賦的人。
缺少的是擁有機會並能抓住機會的人。
宋蘊和自然也抗拒過,更崩潰過。
但是他從來沒辦法去拒絕姐姐的任何命令。
他和美院的校長的女兒結過婚又離婚了,現在是在校教授。
他並不像莊飛和薛竟原一樣怨恨姐姐,或者是奢求姐姐能夠回頭。
宋蘊和結過婚,也有了女兒。
雖然他如今獨身,可是他知道姐姐從來不會回頭。
他的姐姐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向後看。
他隻是……隻是當時驚聞姐姐去世的消息,實在是難以置信。
他記得姐姐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所以才會想要為姐姐收斂骨灰。
沒料到當時要為姐姐收屍的人那麼多,才莫名其妙地入了群。
當時姐姐和他分開後,決絕地對他說兩個人不要再聯系,不要找她,他們要過各自的生活。
宋蘊和其實一直都非常思念姐姐,這甚至無關情愛,因為他是姐姐一手帶大的,也是姐姐將他推向那個本來他根本夠不到的世界裡面去的。
他很聽話,一直都沒有找過姐姐。
可是姐姐“死”後,他非常想知道那些年裡姐姐都在做什麼。
他加了群,很少說話,隻看著他們交流姐姐的事情。
今天之所以會跟過來,也是想要親眼見證姐姐是不是還活著。
如果姐姐真的被慕家挾持做什麼,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幫忙。
“宋蘊和,你是畫畫畫傻了,你把你姐姐想得太好了,她還能被人威脅?”
宋蘊和身後的一個男人上前,越過幾個人看向霍玉蘭身影消失的轉角處。
“與其想你姐姐會被威脅,你不如想是慕景龍被威脅了。”
“你姐姐當年和劫匪都能周旋七八個來回毫發無損,差點勸對方棄暗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