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下地穿鞋,他們極道團隊的房間都是在這一層,不會是出現了什麼內讧吧?
阿言祝覺兩人一起拉開門朝外探頭,結果發現對門的團隊成員也在一臉吃瓜像的左看右看。
四人相視一笑,露出吃瓜人的眼神。
“許嬌嬌,你放手——”
“蘇念姐回來了,我得去接她。”
“我們的旅行到此為止。”
等聽到了具體的吵架內容和說話的聲音時,阿言和覺覺的笑容瞬間僵硬在了臉上。
【重生火葬場】
這是一個阿言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看到的光環就這麼突然間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臥槽?
許嬌嬌?
他們該不會是聽錯了吧?
可眼前的光環就這麼明晃晃告訴阿言一個事實。
是的,她的老同桌不知道為什麼也在這間沙漠邊緣偏僻的小旅館裡。
脾氣爆裂的男孩像是推了一把女孩,許嬌嬌連步後退跌倒在地,她長長的睫毛上隱現著淚珠,跌在地上痛呼出聲。
此時她一個抬頭,正好與側邊開門的阿言和祝覺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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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祝覺?”她驚訝開口。
阿言:......
天降孽緣,老天爺我跟你拼了。
這會兒她已經來不及關門了,再說了許嬌嬌這個模樣她還能視而不見嗎?
穿著睡衣的兩人無奈從門裡走出來,阿言看著走廊上的高中校霸梁瑞馳,她皺了皺眉。
“梁瑞馳,你別太過分了。”
誰道梁瑞馳看著他們在這瞬間大喜,“祝覺,你們居然也在這?”
“太好了,許嬌嬌交給你們了,我得去接蘇念姐回家。”
說罷,他捏著手裡的車鑰匙轉身離去,阿言對門的極道團隊成員看著他們一臉吃到大瓜的表情。
阿言握了握拳,她把許嬌嬌從地上扶起來,她穿著一身雪白的長裙,及腰的長發好似鴉羽,捧著心口的模樣脆弱而動人。
她在心裡長舒了兩口氣才開口:“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寧師大提早放假了嗎?”
“瑞馳說想讓我陪他參加沙漠拉力賽,我提前請了一天假。”
許嬌嬌面色虛弱,淚眼朦朧地開口。
“我們進去再說吧。”
阿言給覺覺使了個眼神,她跟著許嬌嬌進了她的房間。
許嬌嬌抱著雙腿坐在床上,阿言老神在在坐在椅子上。
她和許嬌嬌的孽緣,還要從高中的時候說起。
因為初中受到譚家絕世天才大小寶的連續打擊,高中幹脆和覺覺一起去了寧城有名的國際高中,也就是俗稱的貴族中學,一年各種費用幾十萬起步,既有國際班,也有國內班。
許嬌嬌和她,祝覺一樣,都是因為成績優秀可以免學費並拿高額獎學金入學的尖子生。
入學的頭三個月,阿言還沉浸在各種社團活動,身邊沒有任何光環人士的喜悅之中。
她的同桌許嬌嬌雖然看著瘦瘦小小,戴著一副黑框眼鏡,但人不錯,既是同桌,也是二人間宿舍的室友,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奈何阿言萬萬沒想到的是,某一天中午兩人午睡結束,一覺醒來的許嬌嬌腦袋上就多出了一個金色光環。
是的,這是阿言有生以來見到的第三位光環人士。
那一刻,她已經察覺到了不妙。
畢竟重生與火葬場組合在一起,這個組合實在有點罕見,讓她大腦宕機了許久。
在那個許嬌嬌拜託她請假的下午,阿言的滿腦子裡都是火葬場與重生兩個詞,琢磨許嬌嬌莫非是在火葬場被燒了骨灰後重生了?鬼魂入體?
她連夜打電話給譚小寶去白雲觀求了兩道平安符,事實證明這平安符掛在身上對許嬌嬌一毛錢作用都沒有。
而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許嬌嬌一點點顛覆了從前的形象。
她掀起了厚重的劉海,摘下了大框的黑框眼睛,露出無比精致的美人面。
她說話的聲音不再像從前一樣小,行為舉動也不像之前初入高中有些畏畏縮縮,整個人大方而舒展起來,多了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
就好像,整個人都比他們這些孩子更加成熟,在阿言對著一些學校規章苦惱的時候,許嬌嬌總是看著她露出寵溺的眼神,如同大姐姐看著小妹妹。
再之後,阿言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年級第一的清冷學霸季明砚,家世出眾的校霸梁瑞馳,高三年級的學生會長溫玉,還有年輕的校董沈先生都和自己的同桌許嬌嬌扯上了關系。
溫柔學長對許嬌嬌關照有佳,第一學霸為她講題解答,校霸更是圍繞在她的身邊,在學校宴會的時候為許嬌嬌提前準備好妝容與裙子,校董更是提出了增加年級獎學金等項目,阿言和覺覺也因此沾光。
後來過了許久,阿言才知道。
他們在透過許嬌嬌,看向另一個人。
寧城蘇家大小姐,已經出國留學的蘇念。
她見過梁瑞馳將許嬌嬌堵在牆角,紅著眼眶說:“命都給你。”
也曾在學校換衣間聽著他冷酷的聲音:“換下這個,你穿別的裙子就不像蘇念姐了。”
總之,她和覺覺就這麼看著許嬌嬌跟著這四人一路從高中糾纏到大學。
許嬌嬌考上了寧師大,學霸和學長在寧城大學,校霸在寧城體大。
如果阿言和覺覺留在寧大,勢必要與兩位男嘉賓同校,正是為了避免繼續和他們產生糾葛,兩人才千裡迢迢來到濱城念書。
隻是萬萬沒想到,孽緣的關鍵,就在於這個孽字。
她造孽啊!
阿言面無表情地等待著許嬌嬌的哭訴,哭吧哭吧,說吧說吧,女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許嬌嬌此刻捧著雙腿,她的臉和頭發埋在腿上,內心有些尷尬。
她萬萬沒想到會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碰到阿言和祝覺小情侶。
是因為她昨天又刺激了梁瑞馳這個傻逼一通,所以住宿地和前世不同的緣故嗎?
今天是前世記憶裡很重要的第一天,因為蘇念回國了。
重活一世,許嬌嬌內心無比清楚。
圍繞在她身邊的這幾個男人,隻要一聽到蘇念的消息,呵,恨不得立刻飛過去。
所以她依舊故作出一副前世要死要活的模樣,攔著梁瑞馳不讓他走。
越是如此,他越是逆反,厭惡她,等到蘇念假期一結束離開,又像狗一樣回到自己身邊。
其他幾個也是一樣。
男的,大部分都是賤東西。
越是如蘇念這般若即若離,拉開了距離,越是讓他們心痒痒,想的不行。
而若是如她前世那般百依百順,愛得要死要活,傾心而出,也不過是一腔真心喂了惡狗。
如果要問她重來一世為什麼依舊要跟這四個垃圾糾纏,其實她也不知道。
是不甘心嗎?是恨嗎?是厭惡嗎?
許嬌嬌隻知道,她對這四個狗男人的了解非同尋常。
她要錢。
要很多很多的錢。
前世的時候,她不接受他們的東西,被看做裝什麼清高。
可若是接受了,又被鄙夷,不就是看上我的錢嗎?就你也想跟蘇念比?
從高中到大學畢業,渾渾噩噩地糾纏了七年多,她記不得什麼股票,房產,基金漲勢,也記不得雙色球的一等獎。
她家境貧寒,前世又幾乎被這幾個人養著,由儉入奢易,已經過不了高中那會兒的生活。
但身邊的這四個男人,恰好都很有錢。
別說從男人身上撈錢是否道德,她前世付出的青春年華與一腔真心不值錢嗎?
許嬌嬌太了解他們了,每個人的脾性,喜好,言語,一點神態的變化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所以這一世,她依舊跟他們玩著這一局替身遊戲,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她才是組局坐莊的那個人。
提前模仿著蘇念,提前出現在他們眼前,做出一副一往情深,逼著他們自己懷著內疚的心把房子,車子,錢財統統塞給她作為補償。
蘇念的每一次回國都不過是飲鸩止渴,讓這個幾個男人更加瘋狂,許嬌嬌算計著手裡目前的資產,以現在的速度,她隻希望蘇念沒事兒再多回國幾次。
等到蘇念完成學業回國,那就是她帶著房子車子股份大筆存款各種包包功成身退的時候。
念姐啊,你的舔狗們我絕對不會搶走的。
我許嬌嬌隻想要他們的錢。
面對一臉擔心自己的阿言,許嬌嬌內心很是愧疚。
要想說騙過他人就要騙過自己,高中三年以來阿言不知道幫了自己多少,可她為了保持如今的人設,隻能繼續下去。
此刻的她淚眼朦朧,“阿言,你說,瑞馳他究竟把我當什麼?”
“替身。”阿言心道。
但她沒有這麼說,反而熟稔地來了一段心靈雞湯,苦口婆心。
“嬌嬌,人生的路上或許有先來後到,但誰說不能後來者居上呢?”
許嬌嬌非要吃這份愛情的苦,她又能怎麼樣呢?
許嬌嬌眼淚汪汪,阿言就是這麼單純,無論怎樣都支持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