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和祝覺也不急,她謝過了送上來的小食,想了想又美滋滋地從包裡把兩個戒指禮盒拿出來。
再戴一會兒美美噠,賞味飯莊環境很好,趁此機會拍幾張美照。
裝戒指的兩個盒子是很古典的款式,看著高端大氣上檔次,阿言將這兩個盒子對放拍照。
她眉眼彎彎,朝著覺覺伸出手。
“手模同學,把你的手交給我。”
坐在對面的祝覺眼中帶笑,乖乖伸出了左手。
覺覺的手掌很大,五指修長,骨節分明,指甲修剪得幹幹淨淨。
阿言用右手在下邊以手掌搭住覺覺的左手,兩個手掌相交,指尖與掌心都泛著絲絲熱意。
她取下覺覺的男戒,一臉正色道:“祝小覺同學,你準備好了嗎?”
“我準備好了。”祝覺溫柔地看著她。
“哼哼。”阿言哼了一聲,左手將戒指套在了覺覺的左手無名指上。
“戴上我的戒指你就是我的人了。”
阿言的左手還沒收回,覺覺已經伸出右手,取下了她的女戒,戴在了她左手同樣的位置上。
兩個人對坐著牽著手,滿心滿眼地看著對方傻傻地笑著。
“我們的戒指真好看。”阿言美滋滋。
“特別好看。”祝覺笑著說。
Advertisement
東方戴戒指的習慣是男左女右,西方則是有著都戴在左手的習慣,因為左手距離跳動的心髒更近。
阿言和祝覺戴在了左手則純粹是因為他們都是右撇子,戴在左手上幹活寫字更方便。
沉浸在二人世界裡的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一旁專門負責這一桌的服務小姐姐不遠不近地看到了全程,臉上露出了迷之姨母笑。
過了一會兒,菜品上桌,阿言和祝覺將禮盒收好,戒指卻沒有再摘下來。
菜品很豐盛,陸續上桌一共有六道菜,三熱一涼菜一甜品一湯,菜量不是份量很大的那種,加上兩人中午的確沒吃飯,菜品很美味,雖然沒有光盤,但也吃了個七七八八。
店內提供漱口的茶水,清了清嘴裡的味道,阿言才吃了幾口飯後的水果。
這個時候,就見負責本桌的服務員小姐姐端了個精致的盒子過來。
她滿面笑容:“本店特制同心酥送給二位永結同心。”
阿言愣住,小姐姐怎麼突然送這個?
她意識到小姐姐好像在看兩人的戒指,紅著臉謝過。
“謝謝。”
小姐姐做了個“比心”的手勢,這同心酥是兩個環狀在一起的同心結,按照寓意來說是不好破壞的。
“我估計你們吃飽了,這個可以帶走吃哦。”小姐姐又掏出了一個手拎袋,顯然早有準備。
一頓飯吃完,阿言和祝覺也不知道究竟花了多少錢,塗老板買單,還帶走一份糕點。
祝覺提著戒指的盒子,阿言拎著飯莊的打包袋,兩人準備再回到塗老板的店裡一趟,把玉器委託開光,吃了頓好的也得去謝謝。
因為這會兒街上的人很多,兩人幹脆走塗老板告訴他們的小路。
正在小路裡穿著的時候,阿言和祝覺又看見了那個男人。
先前在塗老板店裡問收不收貨的背包男人。
這人也看到兩人,認出來後隨後一愣。
他像是狠了狠心,前後看了看這條路沒有其他人走,走到阿言和祝覺的面前。
“我這件東西,你們看一看,給你家大人說便宜點收了也行。”
阿言有些懵逼,他這是轉了幾圈還沒找到買主嗎?沒有一家收?
所以這人就是塗老板說的那種自以為有個古董真貨實際上一文不值自己不願相信,到處兜售的那種人?
她還沒有拒絕,眼前這個男人就已經在包裡找出個盒子,小心翼翼地掀開黑布,將裡面的東西露到兩人的眼前。
這回阿言愣住了,祝覺也愣住了。
因為這黑布底下蓋著的東西對他們來說有些眼熟,很眼熟。
一個銅鈴,上面帶著奇怪文字的那種。
乍一看,簡直就跟丁鈴送給阿言的那個銅鈴一樣!
臥槽?
這什麼情況?這東西是雙胞胎嗎?
男人對著兩人開口:“是好東西是吧?你們能看出來的吧?這是我,我家裡傳了五代傳下來的。”
這話一聽就是假的,但兩人沒有反駁,阿言的腦海裡快速思索要怎麼辦。
眼前的這個鈴鐺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丁鈴給她的那個好像很珍貴的樣子,屬於“法器”。
但塗老板也算是業內人,還有周圍的其他店鋪,既然沒收,那肯定是看出了問題。
阿言猜測,這有兩個可能,要麼是土裡的,要麼是假的偽造品。
可這東西阿言雖然不知道年代,但無論是款式,還是上邊小眾的文字,這種不在大眾鑑賞範圍內的文物應該不值什麼大價錢,也會有人做假貨嗎?
阿言心思流轉,和覺覺對視一眼,無論如何,但先穩住眼前這個人。
剩下的,嗯......打電話搖人,交給小鈴鐺同志去處理吧。
“這個東西,你先收起來,我們去店裡談吧。”阿言又看了一眼,確定上面那不認識的文字與自己在櫃裡收著的那個銅鈴是一個體系。
聽了眼前年輕女孩這話,男人就知道有門,他臉上掛上了止不住的笑容。
但想到了什麼,又有點心虛。
“那你們給我報個價吧,我考慮考慮。你們這麼年輕,能做得了主嗎?”他上下打量著兩個年輕人。
阿言眉頭微勾,這意思是,不想去店裡談,因為怕被“家裡大人”破壞掉嗎?
這男人還是在心虛!這東西要麼有問題,要麼來路有問題,阿言已經可以肯定。
男人此時把黑布蓋好,銅鈴重新收回到包裡,雙手緊緊抱著雙肩包在胸前,生怕倆人搶過去似的,營造出這東西非常珍貴的感覺。
“我看看我卡裡的錢。”阿言光明正大地拿著手機,那男人渴求的眼神想看又不敢看。
阿言飛速地給丁鈴發送了消息過去。
【阿言】:同款銅鈴,古玩街,速來,靜音。
她發了定位過去,隻希望丁鈴現在沒事,能夠從幾個字裡領會到自己的意思。
阿言手指動動放下手機,像是在思考才開口:“這個東西,你想出也得給我個實價。”
“說實話,看不出來年代的東西,上面這一層銅綠你作假的也太離譜了,你想當老物件出,肯定沒人願意收,頂多是當個工藝品買著玩玩。”
這男人看著眼前的年輕女孩查完錢就開始一通貶低,說是假貨,他心下一喜。
呵,這套路當他不知道嗎?她說了這麼多明顯是在壓價。
至於那什麼銅綠,天可憐見,他挖出來這銅鈴就是這樣的,新聞上的青銅器不都是綠的,明顯是老物件古董啊!
男人搖著頭,“什麼假貨,我這是真貨,我從,我從家裡盒子裡拿出來就是這樣的。”
祝覺眉頭微動,男人卡殼的片刻,兩人都捕捉到了這話語中的不自然,
所以真的是土裡挖出來的?
“這是真的。”男人再次強調。
阿言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家五代傳承,按理說應該對這東西有些了解,你起碼得跟我們說說吧,這東西大名叫什麼,是什麼器物,怎麼流傳到你家的。”
“這年頭呢,自家傳承有序的叫藏品,博物館裡的叫文物,有些拿不出來證明的......”阿言話未說盡,但她的眼神裡充滿了暗示。
在男人看來,眼前的女孩顯然是在說,你這東西來路不正,有個人收了就不錯了,別想要高價。
這不還是要壓價!
他知道自己第一次過來不如這些懂行的人會有漏洞,但這些話又的的確確打在了漏洞上。
男人還是不甘心,心道這小年輕是打準了他東西來路不行,可他同樣是認定了他們看準了自己這東西絕對是真品。
他去了好些家店人家壓根不看,看了也直接請出來,不說東西是假的,隻說這東西看不準,連報價都沒有。
眼下,竟然隻有這對小年輕了,他絕對不能放過。
男人心知雙方還有的拉鋸戰,不是現在擠在小巷裡就能定下來的。
“美女帥哥,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可他又對古玩街這裡不夠熟悉,周末到處都是遊客,抱著這東西又不好去什麼店裡談。
畢竟他們之間涉及的交易和對話明顯屬於灰色地帶。
“找個僻靜地方。”男人說著。
僻靜地方......阿言和覺覺對視了一眼,“那就得院子那邊了吧。”
“這附近走一走有個文保的院落,平時基本沒人,你要是覺得方便我們就去那。”阿言開口。
上午他們在塗老板那還聽說,梁家院落那裡之前封了好久進行修繕什麼的。
阿言想著,去這個地方,丁鈴一會兒過來會比較方便。
“帶路吧。”男人抱著自己的包,跟在阿言和祝覺的身後。
梁家院落按理說遭到破壞後理當進行修繕,但因為是特殊事件,所以後續的收尾是交給特案組進行。
而因為一些不方便暴露的事情,一個月後的這裡依舊沒有安裝監控。
阿言和祝覺順利地找到了一個監控死角,是的,又是在大門口,可以完美監控兩邊有沒有來客。
阿言悄然給丁鈴發過去最新定位,看了眼先前丁鈴給她簡短的回復。
【丁鈴】:路上,拖二十分鍾。
算算時間,阿言心中一定,丁鈴應該就要到了,到時候她帶人以來,自己和覺覺就可以跑路了。
先前在巷子裡阿言跟男人掰頭了一會兒,現在輪到覺覺繼續上陣,講價這種事都是從小訓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