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的廣場,祝覺從阿言的手裡就要接過行李箱,卻被她拒絕。
“不要,我這個又不沉,電腦在包裡,箱子裡隻有衣服。”阿言戴著分指的手套,濱大的地面又沒有像北方會結冰,再加上今天沒有什麼風,沒有阻力,推著行李箱還是很好走的。
兩人一左一右地推著行李箱,戴著情侶手套的手握在一起,褚深頓時感覺自己此刻又大又亮。
三人站著說了會兒話,也不過兩三分鍾,就見顧嘉歲和蕭青囊出現,顧嘉歲前胸背著貓包,蕭大爺手裡提著個航空箱。
“我們還有兩個小時,這時間應該不會太堵車。”阿言看了眼時間。
周三的下午一點,又有精通濱城各種小路的保姆車在,他們的車次是一定能趕上的。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左右都一路送過來了,褚深幹脆陪著他們一塊到了濱大正門,不然蕭大爺又帶行李又帶貓總是不方便。
褚深看著他們上了車,揮手道別,對於自己的兩位“特殊食客”的離去,他有些難以言喻的感覺。
好消息,這倆走了倒是不用擔心好感度下降,但這期間吃不到飯好感度也不會上漲,特殊任務相當於陷入了停滯狀態。
上了保姆車,車門上鎖,寬大的航空座椅非常舒服,阿言就看著顧嘉歲將貓包打開,小貓芃芃露出腦袋來。
這會兒她也忍不住伸出手去rua了一把,“我們芃芃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這段時間因為期末復習,她和覺覺去看小貓的時間也少了一些,現在隻覺得小貓兒越來越靈動。
“大橘它們寒假怎麼辦?”阿言看著小貓芃芃想到了其他的校寵。
“學校有開放的教學樓,協會還有一些研究生博士的師兄師姐,他們會輪流照顧。”顧嘉歲說著。
“協會的成員研究生們比本科還要多。”蕭青囊此刻開口。
顧嘉歲想了想,“好像是說,貓貓狗狗有情緒撫慰的作用。很多人靠著這些毛孩子獲取精神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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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溫柔地看著此刻正伸舌頭看著自己指尖兒的芃芃,她又何嘗不是呢?
幾人一路上說著話,等到了火車站,顧嘉歲滿臉不舍,她眼眶微紅地將小貓抱進航空箱。
“芃芃,接下來要哥哥陪你了哦,姐姐很快會來看你的。”
“喵嗚~~”小貓的大眼睛不明所以,隻是下意識地回應了一句。
“安心,我會照顧好芃芃的。”蕭青囊聲音溫和,帶著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無車票無法進站,車展的下客平臺又很擁擠,幾人沒有多說,祝覺推著蕭大爺的箱子,阿言幫忙拿了一個包,他則背著貓包帶著航空箱。
三人出行尚且如此,真不知道如果一個人帶寵物得多麻煩。
好在攜寵乘客有著專門的通道,還準備了行李和寵物推車,他們很快就解放雙手。
下午一點鍾的高鐵,晚上五點多抵達寧城,阿言和祝覺已經歸心似箭,越是臨近期末,越是想家。
攜寵車廂的間距很大,他們三個人帶著一隻貓是少的,阿言還看到有一位男士自己帶了三隻貓。
貓貓,狗狗,倉鼠,還有鸚鵡,烏龜,兔子,這個車廂不可避免的一個問題是有點吵。
雖然阿言和祝覺提前準備了耳塞,但此刻頗為有點身處寵物世界的感覺。
“人生的重點在於經歷。”阿言說著,她默默掏出來了耳塞,準備自己實在無法忍受的時候就戴上。
他們買了攜寵車廂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今天的這趟回家之旅注定要很“奇葩”。
在攜寵車廂之內,所有寵物都不允許被放出來,航空箱或是包包上掛鎖,以免影響正常的列車運行和其他乘客。
“我們這趟車好像中間隻停兩站?”阿言打開鐵路APP查詢。
“不對,隻有一站,是金陵。”
“隻停一站,難怪這麼快。”蕭青囊說著。
攜寵車廂內放了舒緩的音樂,其中甚至還夾雜了奇怪的聲音,阿言聽了半天。
“覺覺,蕭哥,這個音樂感覺有點奇怪。”
她總覺得音樂中間像是夾雜了什麼滋滋啦啦說不清楚的聲音。
“是不是音響廣播出問題了?”祝覺猜測。
“普通車廂應該是不放音樂的吧?”蕭青囊也有些疑惑。
漸漸地,阿言發現了不對。
這個車廂內放的音樂好像不是讓人聽得,過了金陵城站,距離發車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這會兒她耳邊居然沒有了寵物們的嗚嗷喵汪聲,整個攜寵車廂都安靜下來,她回頭看了看身後帶三隻貓的旅客,小貓們都睡著了。
另一邊的雪納瑞小狗也呼呼大睡中,籠子裡的鸚鵡也閉著眼睛。
阿言:!!!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獸語安眠曲?
她不會又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吧?
但阿言再看三人身前的航空箱裡,小貓芃芃眼睛依舊睜著看著他們,像是在說話。
阿言:難道自己猜錯了?是因為其他的寵物們已經嚎累了?對陌生環境緊張都睡了?
不然沒有理由芃芃依舊眼睛瞪大如銅鈴。
阿言心中正疑惑的時候,就見攜寵車廂的大門被驟然打開。
因為這個車廂的特殊性,這裡不是其他車廂那樣的自動門,而是手動門,連衛生間都在車廂裡。
而帶著寵物的旅客們基本都在車廂裡不敢走,是列車員過來了?
是穿著制服的列車長帶著一個看起來風塵僕僕,穿著一身戶外裝扮的桃花眼青年走進來,他通身上下縈繞著一種說不清的野性氣息,好像這個人應該生活在戶外的曠野山林,而非在鋼筋水泥的都市森林。
青年走入車廂後,環視一周沒有聽到聲音似乎很滿意,但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位於車廂第一排地上的航空箱。
“诶?”他發出輕聲,似乎很是疑惑。
“這隻小貓?”
在這青年緊盯著地上航空箱裡的小貓芃芃時,阿言控制著自己的眼神,實在忍不住往這男青年的頭頂看。
阿言微微捏了捏覺覺的手心,眼前這男青年的頭頂上光環讓她很難控制自己。
【獸語者】
看列車長和這人說話的樣子,顯然這青年在車上是有特殊權限的!
他是專門來到攜寵包廂檢查的!阿言瞬間一切都明白了。
此刻,她見著通獸語的光環人士蹲下身來看著小貓芃芃,而蕭哥整個人都警惕起來,支起半個身體看著對方。
不知道是察覺到什麼氣息,小貓芃芃此刻喵喵了幾聲。
這會兒,阿言就見這獸語者青年抬起頭來看著他們三人。
“這隻小貓在找媽媽,問為什麼爸爸在媽媽不在,它媽媽呢?”
聽到這話,三人都是愣住。
媽媽?不,三花貓媽媽當初在協會養了一個月就越獄回到校園稱霸了,這麼長時間照顧小貓芃芃,能被當成“爸爸媽媽”的顯然就是蕭青囊和顧嘉歲了。
“我們放假了,我帶著它回家針灸治療。它......媽媽過些天來。”蕭青囊此刻開口。
“大學生啊。”青年皺著眉頭看了看三人,看起來也不知道負不負責任。
“這孩子有點分離焦慮,不過目前還好,你們應該是經常在一起,沒有太多單獨照顧的時候。”男青年說著。
“那您的意思是......?”蕭青囊雖然不知這青年如何下的論斷,但對方顯然極有底氣,像是完全看透了貓兒的想法。
“之後跟你對像多視頻,讓孩子看看媽,注意家庭和諧圓滿。”他說了一聲,繼續蹲著發出幾句擬聲,隨後就繼續去看車廂裡的其他寵物。
蕭青囊蹲下去,隔著柵欄伸手溫柔地看著它。
小貓什麼都知道。
被濃烈愛意澆灌長大的小貓,即便照顧它的是兩個和自己完全不一樣奇形怪狀的物種,在它的眼裡,那也是它的爸爸媽媽了。
第066章 第六十六章
阿言看著那名獸語者光環的青年在攜寵車廂走了一圈之後, 他又和列車長回到了幾人的位置。
小貓芃芃此刻安靜地在航空箱裡趴著,那青年又蹲下觀察了半晌兒,喵喵了幾聲, 航空箱裡也傳來回應。
他想了想, 小聲詢問他們。
“這孩子是癱瘓?你們是去寧城治療嗎?”
蕭青囊微微點頭,“我是一級針灸師, 放假了沒法在學校,帶回家裡繼續治療。”
男青年眼神亮了亮, 像是對他們刮目相看。
“小哥,你是古醫獸醫?”
他鼻尖一動, 像是想要嗅到同類的味道。
“不,我家裡是古醫, 目前在濱大學西醫。”蕭青囊說著。
“這樣啊,方便看個證件嗎?”青年沉吟一聲問著。
列車長此刻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青年似乎才意識過來, “不好意思, 可能有點冒昧了。”
倒是戴著大檐帽的列車長此刻看著蕭青囊和航空箱裡的芃芃, 像是想起了什麼。
“幾位同學, 你們是濱大吧?”
三人點頭, 列車長此刻松了一口氣。
“這就是那隻小貓芃芃吧?你們照顧的真好。”
列車長跟那男青年低聲說了什麼,阿言猜測大抵是在提及之前蕭哥上過的熱搜。
等兩人說完話,她隻覺眼前這位“獸語者”青年看向蕭青囊的眼神更像是看著一個好苗子。
男青年想說什麼,似乎又努力地憋了回去,最後掏出了手機。
這青年顯然更擅長與動物打交道, 在他比比劃劃地一番操作之下, 最終和蕭青囊加上了聯系方式。
不過阿言和祝覺也跟著了解到,眼前這個青年名叫伊路德, 目前是夏國動物研究所的人員,具體什麼職位他沒多說。
但在伊路德走後,阿言默默在手機瀏覽器上搜索了這個名字,很快得到了確認,看到了伊路德的介紹。
國家動物研究所特聘專家,年紀還不到三十歲!不過在動物研究所的界面上,壓根就沒有對方的照片,是為了安全保密嗎?
阿言不知道,但對方果然不愧是光環人士!
不過,阿言想著這攜寵車廂裡播放的特殊音樂,所以說伊路德這位光環人士是已經被國家給收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