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先別說了,這是褚深做的,你先吃一口吧。”
阿言頓時用自己的勺子塞了一口進老媽的嘴,三秒過後,於女士咽下這口蛋炒飯,大步流星地直接坐在了椅子上開始盛飯。
五個大人相繼入座,一吃一個不吱聲。
“小褚啊,酒店有什麼好住的,阿姨家裡都有地方,來這就跟自己家一樣,把東西搬過來,我們這也沒有外人。”於女士看向褚深的目光如同自家孩子。
“這炒飯不幹,簡單的蛋炒飯潤而不膩,也不浮油,老嫩程度恰好到處,厲害。”言爸和祝爸都豎起大拇指。
褚深笑了笑,“叔叔阿姨喜歡就好。”
看著系統顯示收獲的七個特殊食客好評,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七個,整整七個!
第090章 第九十章
七個五星好評, 都是特殊食客,褚深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樣的大收獲了。
當然,褚深默默掃了一眼小情侶, 阿言和祝覺同樣是特殊食客, 但兩人依舊是雷打不動的四星好評。
褚深:)
真是沒有絲毫意外呢。
但直到如今,褚深對於“特殊食客”的界定依舊有些模糊。
在遇到小情侶之前, 褚家小飯館一共隻遇到過兩位特殊食客。
其中一位老人幫助褚深順利開店,解決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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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則是他剛開始開店的客人, 也是為店裡帶來第一波客源的貴人。
所以在最初有這兩位“特殊食客”以後,褚深對於特殊食客的定義始終是對他可能會有所幫助的人。
但在之後遇到了特殊食客小情侶, 還有吃過外賣蛋炒飯的兩個宿舍的朋友們也被定義為特殊食客,這就讓褚深有些摸不到頭腦了。
要說朋友們對他的幫助, 自然是有的。
雖然小情侶讓褚深的內心幾度大起大落,忽上忽下, 險些吐血, 但正是因為他們, 兩個本來沒有什麼關系的宿舍之間突然產生聯絡, 認識了大姐頭給店裡提供優質農產品與水果, 讓褚家小飯館的出品更上一層樓。
小情侶雖然有蹭飯嫌疑, 但也在店裡幫忙,更是在過年時候邀請他來寧城。
自己的室友們在平時的生活裡互幫互助也是不少的。
但這個特殊性,褚深依舊是一頭霧水。無論他怎麼問廚神系統,系統也說不住一個所以然來。
眼前的五位叔叔阿姨,還有大寶小寶兩個弟弟妹妹同樣也被認證為特殊食客。
是因為他們也對自己有所幫助嗎?
褚深不得而知, 但這終歸是一件好事。
店內食客的好評累積可以轉化為積分, 而特殊食客的好評屬於特殊積分,在廚神空間裡有著妙用, 對他自己摸索揚州炒飯的菜譜會有很大幫助。
臘月二十六的晚上,褚深經歷了一番強烈的拉扯,才沒有留宿在祝覺家中。
盡管他宣稱自己一個大男生可以走回去,但不到兩公裡的距離,他愣是被叔叔開車送回來了。
當晚,躺在酒店大床上的褚深在睡夢之中進入了廚神空間,他用廚神積分兌換了大量食材,開始了揚州炒飯的練習。
...
第二日,今天阿言又是起了大早,準備去爬長城。
昨夜又下了一層薄雪,公交車太冷,他們提前訂了商務包車出行,畢竟長城距離首都市區實在是太遠了。
阿言和祝覺都換了短款的羽絨服,長城大量的臺階,長款衣服實在不便於往上爬。
坐在商務車裡,褚深精神抖擻,他一路看著窗外的景象。
“昨天跟前天都下雪了,我們上去是不是得穿那什麼雪爪啊,我在網上看穿了就不會滑倒。”
阿言想了想開口:“應該不用,昨晚又下雪,長城上面應該是積雪,沒有結冰都是雪的情況下還是很容易走的。”
“如果結冰,我們就不用去爬了,一走路就是一個跟頭。”
褚深似懂非懂地點頭,又有些可惜:“這兩天的雪不夠大,我還以為能夠堆雪人呢。”
褚深沒好意思說,他昨晚想自己回去,是因為酒店附近的雪被清了,但阿言家裡這邊附近的路上還有些雪,他還想踩雪玩玩,可惜叔叔阿姨沒給他這個機會。
“離過年越近就很少下雪了,你想玩的話我們可以去滑雪,不過這個階段,年後估計雪道上全是人。”祝覺開口。
阿言此刻補充:“初級雪道全是人,太危險了,到處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新手,就算自己沒撞到別人,也容易被別人撞飛骨折。”
關於在雪場有人在中級高級滑倒意圖裝逼結果嚴重骨折的事情,真的是見得多了。
褚深聽著兩個人描述的冰雪運動,隻覺得又興奮又驚悚,南北方的冬季童年真是完全不一樣啊。
長城上面風大,三人在內裡都穿了防風內膽以免被打透,先坐纜車上行。
已經是臨近過年,加上下過了雪,幾乎沒有什麼遊客,長城路上的積雪尚未清除,穿著棉鞋踩下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來。
褚深走一走就忍不住跺跺腳,果然跟阿言說的一樣,有深層積雪沒融化的情況下還是很好走,不滑溜的。
但在一些雪淺的地方,那可真是一個沒有踩嚴實,整個人就是向前仰向後傾,打出溜滑真跟滑滑梯似的。
尤其是這雙腳直接地踩在雪裡,雖然是穿了防水的保暖鞋,裡頭褚深還多套了幾條羊毛襪,依舊能夠感覺到這份冰涼。
“得虧今天沒風。”阿言整個人縮在圍巾裡,戴著羊毛手套的雙手緊緊插兜,不給自己任何皮膚裸露在外的機會。
因為沒有風,體感溫度就沒有那麼涼,此時看著銀裝素裹連綿起伏的山脈,大地一片白茫茫之間,實在是美不勝收。
“北國風光,千裡冰封,萬裡雪飄,高中課本裡學過的偉人詩詞,真是......電視上網上怎麼看照片和現實裡親自看到沒法比。”
褚深張開雙臂,做出了一個擁抱長城的姿勢,天高雲闊,寂靜蒼涼,眼前祖國江山如此多嬌,隻覺心胸開闊,有種想要大吼幾聲的衝動。
盡管天氣很冷,但他精神頭十足,腳下小心又沉穩地不斷向上走,阿言和祝覺兩名陪客自然陪到底。
等他們又攀上高處,其中一側的背後是雪樹銀花,阿言將帽子摘下來擺著POSE,就聽見了一聲驚喜的呼喚。
“祝師兄,言師姐,你們在這兒?”
阿言循聲看去,也是有些驚訝,“大賀?”
高壯的青年穿著棉服,一身登山的裝備全副武裝,他的身高起碼有一米九,身材魁梧,但手上卻沒有戴手套,一雙眼睛正透著鼻梁上搭著的黑框眼鏡看著他們。
“大賀,你怎麼跑來爬長城了?”祝覺亦是訝然。
眼前的青年,是阿言和祝覺的學弟,也是兒時到少年時代曾經被送過來在家屬院裡一起練武的“師弟”。
因為大賀從小體弱多病,他家裡人起了一個飽含祝福的名字,賀無疾,聽起來倒像是個古人。
但如今的人再看這個青年,哪有半點兒時如病弱貓兒似的孱弱模樣,一米九的魁梧漢子站在那裡就如同一尊鐵塔,給人滿滿的壓迫感。
之前阿言和祝覺剛到濱城上學,因為發現了丁鈴這個“鬼王”,祝覺就是聯系了大賀。
高中時期,他們兩人去了私立高中讀書,大賀也是跟他們同班,主要是因為他經常需要出門,公立學校不方便,私立高中還是容易些的,他業餘愛好是搞點玄學,似乎是有些特殊體質導致他從小體弱多病,又是練武,又是認幹爹幹娘幹姐妹兄弟,又是拜師學藝,手上是真的有一點功夫的。
不過具體的情況,阿言和祝覺是不太清楚的,隻知道這麼多年來,賀家叔嬸為了大賀也是費盡了人情,奔波了全國,在他們面前,大賀也會相關的事情諱莫如深,鮮少提及。
自從暑假之後,這還是他們這些少年時的師兄弟第一次見面。
大賀此時幾步就走了過來,大步流星,他指了指身後,那是阿言他們還沒有爬到的部分,一眼看過去有著不少人,穿著的衣服也各有不同。
“我跟大部隊一塊來的,有點事兒。”賀無疾說著,此刻過來一下子張開雙臂,給了阿言和祝覺兩人一個大熊抱。
“你這真是,又長了,怎麼跟吃肥料一樣啊。”阿言有些無奈。
要是看小時候的照片,這能嚇死人,大賀隻比她和覺覺小一歲,但以前剛被送到家屬院的時候,看起來比大寶和小寶還要瘦弱,氣若遊絲的樣子。
“練功練得,浮了,浮的快,消的也快。”賀無疾簡單說著。
阿言此刻跟他介紹著:“這是覺覺的大學室友,褚深,他來寧城玩,我們帶他爬長城。”
賀無疾頓時了然,
“褚哥好,叫我大賀就行,我是這兩位的師弟。”
他看了看三個人全副武裝的樣子,思索了一下。
“你們等我發個消息,我們那個隊伍一起走的話能暖和些。”
聽到大賀這話,阿言和祝覺都是愣了一下。
褚深倒是沒有多想,人多熱鬧,大家聚在一起熱量高,暖和嘛!
片刻後,阿言祝覺褚深三個人跟著大賀向前。
“我們走的這個方向,也許能夠讓你們看到點不一樣的東西。”大賀說著。
褚深來了精神:“是比較少有人走的長城段嗎?”
他是客人,客隨主便,左右都是有人帶著自己爬,阿言和祝覺都在身邊,今天又遇見他們的師弟,也是巧了。
“的確走的人比較少。”大賀說著。
這會兒,他們隨著大賀加快速度跟上前方的大部隊。
盡管是墜在這個大隊伍的末尾,但褚深的確感覺到暖和了。
“果然人多似火爐啊,怎麼一下子就感覺暖和多了。”他嘀咕著。
“兄弟,你們這是長城爬山團嗎?一起看雪景的?專門走遊客少的路看景?”褚深好奇問著。
“差不多這個意思,今天過來看看。”大賀笑著說。
“那還是你們這些經常爬的猛啊,我看有的怎麼穿的衝鋒衣,好少啊,這要是來個大風,我感覺自己渾身都哆嗦失溫。”褚深感慨著。
他看著這個大賀的爬長城隊伍不太正規的樣子,一個是沒有統一的旗幟,年輕人倒是不少,還有中年人和老人,可穿的衣服亂七八糟,穿什麼的都有,還有直接穿短大衣和夾克的,這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啊,看得褚深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有些擔心這些人會不會被凍到。
“這個放心,他們都歷經千錘百煉了,跟普通人不一樣。”大賀笑說了一句。
阿言卻是看著前方的人們若有所思,她和覺覺對視一眼,明顯看到有人手裡拎著的不是登山杖,而穿著明顯很少的人,身上根本沒有一點哆嗦,各個看起來都健步如飛的上臺階,打呲溜滑更是不存在的。
他們跟著大賀的隊伍一路向前,果然看到了比先前更壯觀的連綿山脊,隊伍走走停停,時不時就有單人停下來,也有三五個成群結隊的停下來,從包裡取了什麼東西,還有的指骨敲著眉心,看起來頗為古怪。
此刻的褚深完全沉浸在雪後的長城,一會兒激動地趴在某處,一會兒又從磚牆上捏起一把雪球,朝外頭砸出去。
最後,他甚至對長城上的鐵欄杆躍躍欲試。
“聽說這個是甜的?”
阿言和覺覺滿頭黑線。
“你確定?你要是舔一口,舌頭就粘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