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這事兒告訴了另外兩個傻叉,所以這幾天會清闲一點。”
許嬌嬌平靜地說著,對於這四個人,他們無論做出什麼事情她都不會意外。
四個人狗咬狗,先是把梁瑞馳弄去了國外,下半年溫玉也要走,而留在國內的這兩個,雖然並沒有那麼多時間來看她,但各種形式也是讓她夠煩的。
或許是重生後漲了脾氣,對於這份兒錢,她現在掙得也是愈發不耐煩了。
阿言等著許嬌嬌接下來的話,既然嬌嬌決定出國,那絕對不會是被那幾個男嘉賓安排的。
“阿言,我需要你的幫忙。”
許嬌嬌透著視頻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她相信阿言會明白自己的意思。
她有些累了,重生已經三年多,即便是對這幾個人渣早已經了如指掌,可如今心裡的倦意也越來越甚。
尤其是在她察覺這四個人也“重生”以後,變數越來越多,事情的掌控也並非那麼容易。
許嬌嬌從年初就已經開始籌劃,她要以怎樣的方式退場。
她固然可以幹脆利落的離開,對這四個人渣更不會有任何的留戀。
但離開後要去哪,又是否能徹底擺脫他們才是真正的課題。
隻要留在寧城,她的生活就不可能平穩下來。
要想徹底的切割一刀兩斷,不是光憑她自己一個人能夠做到的,而要借助一些特殊的人脈與手段。
“我知道了。”阿言看著她的目光開口。
“還記得我們高中自己做的聯絡APP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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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嬌嬌輕輕點頭,她如今唯一能夠相信的人,隻有阿言。
“半小時後,從你所在的天臺下來,有人來接你。”阿言說。
許嬌嬌面色微怔,她鼻子微抽。
阿言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別擔心,有我們在,好嗎?”阿言輕松的語調落在她的耳邊。
就好像又回到了高中她遭遇那些的時候,女廁所門上的水盆,更衣室裡剪掉的衣服,宴會上潑過來的酒杯,下樓梯伸過來的絆腳......
許嬌嬌遇到過困難的每一時刻,阿言總會第一時間安慰她,“別擔心,有我在呢。”
每當聽到這一句話,她心裡的石頭會穩穩落地,無比心安。
視頻掛斷後,許嬌嬌雙手插兜站在這一處天臺上,回看著玻璃窗內的全景浴缸。
你說,人是有多笨,才會覺得以傷害自己的方式能夠來換取他人的悔恨或是愛意呢?
自始至終,受傷害的不過都是一個人。
她低頭看了看手腕上並不存在的疤痕,重生的確改不了智商,但能扭轉命運的路。
...
四月中旬,阿言和祝覺又進入了一次位面小賣部。
這一次與路晨的見面,看得出來他休養好了許多,也不知道是否是用了什麼東西,一個月的時間沒見,路老板恢復了往日不少的風採。
阿言和覺覺在熟悉的位面小賣部裡看了看,櫃臺還是之前的模樣,一切都沒有改變。
“路老板,你的狀態不錯。”阿言說著。
對比上個月的悽慘模樣,現在的路晨盡管頭發還沒有長回到原本的長度,但臉上的肉已經漸漸豐盈,精神氣看著也養回來了。
“你們來了。”路晨對兩人打著招呼。
“真的不錯啊?”
祝覺點了點頭,“恢復八成了感覺。”
聽到兩人的話,路晨也松了一口氣。
因為自身的狀態,這一個月的時間他都沒有開業,雖然營業額很心痛,但是如果以現在的形象出現在客人面前,就會直接打破之前辛苦塑造出的高人人設。
原本的長發不在,他那如同炸窩的頭發也終於柔順下來,長度如今不到脖子。
路晨因為這個月自己默默養傷,每天照著鏡子自己也不確定到底恢復到了什麼程度。
“最近沒什麼新貨,你們願意待多久就待多久。”路晨說著。
因為之前的心理陰影,他還沒考慮好要不要再多休息一陣再出發。
“最近倒是沒有什麼要買的。”阿言說著。
“不過要請你幫個忙。”祝覺接著道。
一聽到這話,路晨有些愣住,請自己幫忙?
“小賣部的門,能借給我們用一次嗎?”阿言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沒問題。”路晨幹脆利落地點頭。
而對於這一次兩位VIP客戶提出來的一個請求,他幾乎是沒有思考就答應了下來,更沒有去問其中的含義。
這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啊!借門雖然不合規矩,但他是位面主,他說了算!
沒準兒倆人就是懶得動彈,藉著他的門跨越回位面呢。
路晨答應的速度太快,以至於阿言和祝覺一瞬間都沒有太反應過來。
就這麼輕松地答應了?路老板這是經歷了什麼生死之後心境開闊,一下子大徹大悟了嗎?
明明以前兩個人想借門的時候,他都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之前給倆人開了次後門把東西送回到學校都得好說歹說呢。
這一次,兩人加上了路晨的私人微信。
整個四月阿言與祝覺的校園生活一如既往,如果說有什麼與往日不同的,那便是她和覺覺被歲歲跟蕭哥揪著在一起的時間更長了。
阿言和顧嘉歲同系同班,祝覺和蕭青囊也是如此,食堂匯合時就變成了四人局,雙雙做著彼此的電燈泡閃閃發光。
為了室友的愛情,阿言和覺覺也是操碎了心。
而跟林凡家的小安安認幹親的儀式被越推越後,既要找大家都有空的時間,還要挑個好日子,拖著拖著最終定在了五一的假期。
對於此,褚深理直氣壯地在門上提前貼了歇業通知。
當然,認幹親的儀式肯定不能在褚家小飯館裡舉行的,倒不是嫌棄。
一個是空間太小,二來嘛,五一假期一到,雖然飯館不開業,但沒準兒還要有人來店門口打卡拍照,萬一被發現裡邊有人,可能就有客人要衝進來了。
四月三十日,還在課堂上課的阿言與祝覺手機上接到未知來電的奪命連環call。
她手機靜音,一個都沒有接通。
與此同時,兩人的手機微信收到了數個新微信號的添加。
謹防詐騙,全部忽略。
直到下課,阿言才慢吞吞地回撥了一個電話。
“您好,哪位?”
“阿言,我是季明砚。”她聽著通話裡顫抖著的聲音。
“嬌嬌她不見了,我們怎麼也找不到她。”
“你在說什麼?”阿言的聲線直接高了一個八度,滿嘴的匪夷所思。
“季明砚,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你現在可能不相信。但我現在找不到嬌嬌,不隻是我。”他呼吸急促。
“你知不知道她可能去哪?有什麼地方是她可能一個人待著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季明砚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阿言在手機裡厲聲。
電話裡季明砚的聲音茫然而焦急,
“我不知道,我現在腦袋很亂。”
“嬌嬌她好像突然人間蒸發了,我們誰都找不到她。”
第140章 第一四零章
季明砚在與阿言通話時整個人仍然有些渾渾噩噩的。
他想不通這一切究竟是如何發生的?
怎麼會?怎麼會一下子嬌嬌就消失了呢?
無論是他, 溫玉,還是沈景琛,沒有任何人聯系得上嬌嬌。
電話打不通, 顯示為空號。
微信顯示並非該聯系人的好友, 消息根本無法發出去。
他,他們都被拉黑了。
明明前一天嬌嬌還在正常地發著消息, 這一切仿佛就是一夜之間發生的。
直到現在,他都恍恍惚惚覺得自己在做夢。
隻要他一覺夢醒, 嬌嬌就會回來,重新出現在他的身邊。
此時此刻, 季明砚隻覺得自己嗓子裡迸出每一個字都無比艱難。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起,也無法說清。
連在寧城的自己都不明白, 向遠在濱城的阿言如何解釋都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報警了嗎?”阿言急切地問詢。
“不,我們, 我們不能報警。”季明砚語焉不清。
“人都找不到了還不報警, 你腦子抽了嗎?”阿言在電話裡直接罵出來。
“你不報我報。”阿言怒氣衝衝, “啪”地一下子掛斷電話。
季明砚聽著倏然掛斷的電話, 他倉皇地蹲在地上, 手機再度響起。
是溫玉。
換做平時, 他才懶得接這心機深沉的狗男人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