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自己那些朋友,更是幾乎要炸掉岑蓁的手機,其中以喬汀汀最誇張,各種小作文來討伐她不夠意思,談戀愛也瞞著她,害她還得跟著網友一起吃好朋友的瓜。
閨蜜得哄,岑蓁最後總算以“下次開演唱會一定來包場看”平息了喬汀汀的怨氣。
北城一晃也即將立春,《墜落》劇組彼時也進入了拍攝的尾聲。
因為謝慶宗和岑蓁的雙重熱度,這部電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尤其是孟松年親自帶岑蓁參加孟家事務,側面肯定準兒媳身份後,片場外每天都擠滿了媒體,岑蓁一收工就會被堵得水泄不通。
媒體們本想拍貴公子和女明星下班後的親密約會照,誰成想蹲點一周什麼也沒拍到。
畢竟,誰會想到孟梵川提前預測到了兩人之後見面的困難,所以隔天過完元宵就搬進了劇組酒店,白天跟著保姆車一起進片場,晚上跟著保姆車一起回酒店,關上門和岑蓁二人世界,足不出戶。
“池玉剛剛回來,說樓下還是有媒體。”岑蓁剛剛洗完澡,從背後圈著孟梵川的脖子說,“你要不要回一趟家?都好幾天沒回去了。”
“我兩周沒見你,現在才陪你幾天就趕我走?”
“……哪裡是趕嘛。”岑蓁繞到面前熟練地坐在他身上,“我是怕叔叔阿姨想你。”
孟梵川冷嗤,“他們現在想你更多一點。”
聽說劇組的盒飯不好吃,莊佳儀直接讓家裡的廚師天天給岑蓁開小灶送飯過來,每天花樣還都不同。孟松年雖然沒老婆做得那麼明顯,但偶爾打來的電話裡也會問一句岑蓁是否拍攝順利。
他們完全不介意兒子在哪裡,隻關心準兒媳是否吃得好,工作是否順利。
察覺孟梵川似乎有怨氣,岑蓁安慰他,“他們對我是愛屋及烏。”
她認真地說:“叔叔阿姨其實很愛你。”
孟梵川摟過她,低頭與她鼻尖碰鼻尖,“那你呢?”
岑蓁被他蹭得痒,故意答他:“嗯……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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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好?”孟梵川聽得一笑,把人重重按到懷裡抵住,“岑老師想賴賬恐怕不行,你粉絲都認證我是姐夫了。”
也不知道誰神奇地挖出了孟梵川的微博賬號,他的主頁沒有任何內容,僅有的一條微博還是官方去年送的生日祝福。
於是岑蓁的粉絲們這幾天排著隊在這條生日微博下面喊姐夫,喊出了一萬多層的高樓,喊得孟梵川面上雲淡風輕不為所動,實際沒事就拿手機出來看,第一次覺得“姐夫”兩個字這麼美妙動聽。
孟梵川把岑蓁壓到床上,意味不明地在唇上親了親,“給你一次重新回答的機會,要還是說不好,今晚我也說不好了。”
“別……”岑蓁太懂他話裡的意思了,馬上投降哄道,“我當然愛你,我比叔叔阿姨還愛你。”
兩人貼得緊,孟梵川伏進她頸窩裡,唇若有似無地輕掃,“那親一下。”
岑蓁偏頭躲著他笑,“不要。”
可笑著笑著,當孟梵川習慣性地扣住她手腕,在她腕心漫不經心地摩挲打圈時,岑蓁已經在他充滿技巧的吻裡軟下來,身體不自覺地迎合渴望。
房裡一時安靜,隻剩交吻帶出的水聲。
吻到動情時,岑蓁忽然想起了什麼,迷迷糊糊地問:“……你之前說在黃大仙求的姻緣籤呢,說好了回來告訴我的。”
孟梵川掌心揉搓她玲瓏的曲線,答得敷衍,“沒帶,改天給你看。”
隻是個籤文,又不是論文,一句話就可以說的事,哪裡需要帶過來看?
岑蓁覺得孟梵川左推右推找借口一定有問題。
“是不是求到什麼不好的了?”岑蓁暫時推開他,眼神安慰地望過去,“其實我現在承受能力已經很強了,你不用擔心我受不了。”
“是嗎?”孟梵川卻玩味一笑,膝蓋頂開她的腿,“我看看有多強。”
“……”
不知道過去多久,已經被熱氣鋪滿的房間裡,孟梵川語氣輕慢地將岑蓁抱起來,“再練練,這才到哪兒。”
岑蓁面色潮紅,還在努力控制自己氣喘籲籲的呼吸,一副敗將姿態被孟梵川裹在浴袍裡抱到沙發上。
她咬著唇,身體還沉浸在巨大的餘韻裡,看著面前男人換床單的模樣,那股浪潮更是衝到了心尖,陣陣悸動。
劇組下榻的地方,別人也就罷了,女主角住的房間,誰都知道是風口浪尖正當紅的岑蓁,要是夜裡喊人來換那些湿漉漉的床單,岑蓁會羞恥,所以她提前要求了阿姨每天將換洗床單送到房間,她自己換即可。
在家裡連拖鞋都是佣人遞到眼前的少爺,陪著女朋友在劇組,什麼事兒都做過了。
早上提前幫她擠好牙膏,晚上幫她提前放洗澡水,每個深夜,再親手為兩人換上幹淨的床單。
有時搞得池玉這個助理都不知道該幹什麼了,提心吊膽地問岑蓁:“少爺不會是想辭了我吧,怎麼還跟我搶活兒幹呢?”
岑蓁被問得抿唇笑,“他最近姐夫綜合徵,你讓讓他。”
池玉:“……”
不久後,《墜落》劇組正式殺青。
其實很多演員的戲早就結束了,隻有岑蓁的部分一直拍到最後,最後一場七分鍾的戲份一鏡到底,連續拍了兩天謝慶宗才滿意。那場戲是李桃自戕前的內心告白,從對人間的不甘、抱怨、痛苦、再到高空中墜落的釋然,那一刻她閉著眼,眼淚在笑容中滑落。
李桃墜落在茫茫無盡的大雪裡,她本純潔,最後也停在最純潔的世界裡。
謝慶宗要求高,岑蓁對自己要求也高,劇本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自己的注釋。這場戲是無聲的,卻又是全篇最有力量的,岑蓁所有的表演隻有面部的表情和眼神。
謝慶宗曾說一個演員最頂級的表演,便是沒有表演。
當她所有的反應都是面對這個角色時產生的生理反應,她成為了她,所有的情感才是最真實的水到渠成。
岑蓁大概就是這樣的演員,當那段七分鍾的一鏡到底完成後,謝慶宗雖然面上什麼都沒說,卻在內心不止一次感慨,有些人的電影高級感是渾然天成的,天生吃這碗飯的人,未來沒有上限。
3月初,岑蓁從開機後就沒再營業的微博,終於再次發了一張捧著花的照片,內容是簡單三個字。
@岑蓁:殺青啦。
粉絲紛紛回復:
「寶寶殺青快樂!!」
「殺青了好好休息,順便和姐夫好好談個戀愛吧哈哈哈。」
「花好漂亮,是二公子送的嗎?」
「姐姐,帶姐夫一起出來營業呀,想看!」
「期待《墜落》早日熒幕相見!!期待李桃!期待蓁蓁大殺戛納!」
「殺青大吉,戀愛順利!姐夫要好好愛蓁蓁!」
看著評論區的反饋,莫湘這個經紀人也難得輕松。她過去帶過不少藝人,拍戲上節目出現緋聞在所難免,有時粉絲互相撕逼處理起來特別頭疼,但岑蓁的評論區太和諧了,至少在感情這方面,幾乎找不到任何黑子發言。
藝人的走紅,運氣和實力缺一不可,岑蓁是少有的那一類,兩樣都佔齊了。
她的戀情之所以被大眾接受和祝福,除了因為孟家給了她最大的支持外,也因為她在還沒成名前就選擇了大方公開,才讓如今的一切都合情合理。
命運邁出的每一步都是有回應的,她在當初幹了娛樂圈任何一個新人都不敢幹的事,如今有多少祝福都是理所當然。
兩天後,《墜落》劇組舉辦殺青宴。
所有演員和工作人員被通知,殺青宴地點設置在市區萬悅酒店,晚上7點準時開始。
“聽說是投資方安排的,咱們沒有開機宴,所以殺青宴要辦得風光點,聽說還邀請了媒體。”
“那也太有面兒了吧,哈哈沒聽說誰家殺青宴去頂奢酒店辦的。”
“不管了,我要大吃一頓!”
當初看到群裡通知殺青宴地點在萬悅時岑蓁就知道肯定是孟梵川的主意,她問他:“為什麼要安排在這裡?”
孟梵川回她:“你不是說萬悅跟你有緣,還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岑蓁以為孟梵川吃醋,一本正經糾正他,“我生命中最重要人的是你。”
孟梵川也低低笑,嗯了聲,“都一樣。”
之前岑蓁一直在拍戲,孟梵川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跟她提紙巾的事,也怕她情緒受影響,但現在既然已經殺青,孟梵川打算就在今天告訴她。
就在萬悅,在他們第一次遇到的地方。
孟梵川說都一樣,岑蓁並沒聽出他什麼意思,恰好這時手機響,母親肖雲綺打來電話,語氣有點無措:
“蓁蓁,那個……家裡忽然來了好幾個人,說是接我去北城參加你的殺青宴,是不是真的?”
岑蓁抬眸看向孟梵川,那人很輕地點點頭,岑蓁便懂了,安慰母親,“嗯,是梵川讓人來接您的。”
20分鍾後,肖雲綺看著面前的私人飛機和一整個朝她微笑的機組,終於對女兒“千億兒媳”這個身份有了具象化的感受。
而那邊,岑蓁掛掉電話問孟梵川:“怎麼想起回去接我媽了?”
“過年你陪了我,現在殺青了,接她來北城,我們一起陪她玩幾天。”
岑蓁一時觸動,抱住他貼在胸口仰頭問,“這麼好?”
孟梵川將就她仰起的姿態,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那看在我這麼好的份上,如果之後我做錯了什麼,不準不開心。”
岑蓁疑惑地眨眼,“你會做錯什麼?”
其實孟梵川不確定,將紙巾的事如實告訴岑蓁後,她會不會覺得尷尬,甚至生氣。
所以他想了想,提前給她打預防針,“是這樣……”
孟梵川醞釀要如何將這一段過去自然地說出來,“之前我幫過一個女孩的忙,現在那個女孩回來找我。”
孟梵川覺得自己已經暗示得夠明顯,隻要岑蓁稍微聯想一下,就知道他在說什麼。
可她的女朋友完全聽錯了重點,睜大了眼,“……回來找你?”
她好像明白了孟梵川說讓自己別生氣的點,“所以你要去見她對嗎?”
孟梵川沉默一息,“嗯。”
兩人之間的氛圍忽然就安靜了。孟梵川察覺岑蓁好像不太開心,頓時也演不下去,剛要對她和盤託出的時候,岑蓁忽然點頭說:“那你去吧。”
孟梵川:“?”
孟梵川很突然:“不是,岑小姐你是一點醋都不吃的嗎?”
“我沒那麼小氣。”岑蓁溫柔地笑:“我知道你愛我,我相信你。”
“……”
現在輪到孟梵川懷疑岑蓁是不是真的那麼愛自己了。
還想再說點什麼,岑蓁被謝慶宗叫走,下午有一輪媒體採訪,她現在要去殺青宴現場接受訪問。
岑蓁在他唇上安慰地吻了吻,“待會酒店見,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去見那個朋友?”
少爺硬邦邦:“就今晚。”
岑蓁:“?”
溫柔體貼的女朋友終於有反應了,一句連名帶姓表達了所有的不滿:“孟梵川?”
孟梵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