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早一點叫我的。”亨特不好意思地讓開。
“沒關系,我站在你身後不到三秒鍾。”
歐文拿著飲料轉過身朝亨特笑了笑。
“等等……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麼?”
“你上一次說過,如果我能在正賽裡贏過唐納德的話……”
“我就請你去派對。”歐文回答。
“你還記得就好!”
“我的趣味比較惡劣,你確定要來玩?”
“不是什麼捆綁派對就好……”
歐文笑了:“看不出來你口味這麼重。到了東京,你的車隊有休整時間嗎?”
“嗯,第一天。”
“我來接你。”說完,歐文就拎著飲料走了。
“你來接我?你知道我在哪裡?”
這家伙明明臉他的手機號都沒有!
也許勞倫斯·歐文就和唐納德所說的一樣,表面上看起來可親隨性,其實並不打算和任何人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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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亨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亨特狐疑地接通,歐文的聲音傳來。
“臭小鬼,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耍你?”
“诶,你怎麼有我的手機號碼?”
“你覺得呢?”歐文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笑意。
“哦,我知道了——唐納德給你的!”
“到了酒店之後,給你兩個小時。兩小時之後你要是出不來,我們的約定就作廢了。”
說完,手機就掛斷了。
亨特忽然覺得,歐文這家伙也許非常任性。兩個小時?哪裡足夠馬庫斯嘮叨啊!
當亨特上了飛機,果然發現歐文和自己是同一架航班,隻是他一坐下就拉上眼罩睡覺,自己連打個招呼的機會都沒有。
就像是假裝互相不認識一樣。
到了東京的酒店大堂裡,亨特發現歐文和他的車隊也是住在同樣的酒店裡。
歐文全程戴著墨鏡,揣著口袋,半仰著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巨星出行。他比亨特早辦理完入住手續,走向電梯的時候,朝亨特比了兩根手指,意思在提醒亨特,過時作廢。
馬庫斯果然開始嘮叨了,亨特在心中翻了一萬個白眼。
“東京是很特別的地方,這裡某些行業特別發達!”
“謝謝提醒,我會去好好領略的。”亨特點頭道。
“喂!我是要你好好待在酒店休息,別老想著出去玩!不要過分消耗自己的精力!明白不明白!”
“那我們來到東京是為什麼?”亨特感到很失望。
“為了比賽!”
兩個小時根本不夠他說廢話啊。
亨特掏著耳朵將行李放回自己的房間,再一看,距離和歐文約定的時間隻剩下五分鍾了。
這時候,亨特的手機響了,是歐文打來的,他隻說了一句話:“下來。”
亨特趕緊衝出房間,按下電梯,而酒店門口看見一輛囂張的保時捷911,還有戴著墨鏡仰著腦袋曬太陽的歐文。
亨特沒有打開車門,直接跳進副駕駛的位置上,將安全帶拉上。
“我們去哪兒?”
“到了不就知道了?”歐文側過臉來一笑。
亨特忽然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亨特的手機響了起來,號碼顯示是溫斯頓。
心髒沒來由的一顫,亨特將手機接通:“喂——你是來打電話問我有沒有到東京的嗎?我已經到了哦!”
亨特咧著嘴巴笑了起來。
“嗯。”溫斯頓的聲音是平靜的。但哪怕隻有一個音節,亨特也能聽出淺笑中帶著包容的意味。
“喂,是你打電話給我,然後你就嗯一聲,沒了?”
“為什麼你沒有把我教你的那首詩寫在卡片上?”
“嗯?什麼?”亨特有點摸不著頭腦。
“剛才奧黛麗·威爾遜對法拉利做了賽前採訪。她提到你送給她的生日卡片,讓她畢生難忘。”
“是嗎……我都不記得自己寫了什麼了啊!”亨特笑著說。
“你寫的是,但願我五十歲的時候,你依舊美麗如少女。”
“不好嗎?”
“其實你是根本記不住我念給你的詩吧?”
“喂,不要小看我的記憶力!我想了一下,你念給我的那首詩根本不適合奧黛麗·威爾遜。”
“為什麼?”
“我要留到求婚的時候用。”
“求婚?但願你記得住。”
不知道為什麼,亨特覺得手機那一端一定是頷首淺笑著的。
我記不住那首詩,你有那麼高興嗎?
掛掉電話,亨特才發現歐文一直帶著若有深意的笑容看著他。
“和誰打電話?”
“啊……是範恩·溫斯頓那個家伙啦!”亨特笑著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哦?還真是稀奇……我還以為範恩·溫斯頓的手機裡不會存任何人的號碼呢。看來傳言說他為了你懟了你們車隊的麥迪,是真的了?”
“你說酒店裡?其實還好……”
“不是酒店。當然也跟酒店裡他放的話有關。他不是說隻要麥迪上場,就會送他出賽道嗎?”
“你是說奧地利站的比賽?怎麼可能——麥迪被套圈,溫斯頓隻是剛好從他身邊經過而已。而且是他通過之後,麥迪才衝出賽道的啊!”
歐文笑了,他身長手臂,在亨特的腦袋上彈了一下:“雖然從規則的角度來說,沒有辦法判罰他犯規,但是他利用經驗造成了麥迪的惶恐,麥迪以為他會從左側通過,但是他卻欺騙了麥迪,導致麥迪轉向失誤。”
“不可能吧……就算當時他放過話要懟麥迪出賽道,也不至於真的那麼做啊。他和麥迪無仇無怨,排名甩了麥迪幾條街啊!”
“因為他是範恩·溫斯頓,言出必行。你要小心啊,亨特。”
“什麼?”
“這樣的男人,如果你拒絕他了,他不會放過你。”
隔著墨鏡,亨特看不清歐文的眼睛,但他的笑容帶著一絲邪氣。
“我怎麼覺得你在幸災樂禍啊?”
“我是啊。”歐文大方地承認。
“可是……我覺得你說的話有問題——我能拒絕溫斯頓什麼啊!”亨特一頭霧水。
歐文還是笑:“我隻知道,我第一次見到範恩·溫斯頓給某個車手而非車隊工作人員打電話。”
“我們是朋友!”
“哦,他進入一級方程式這幾年,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他有朋友。”
“好吧……”
車子在十字路口停了下來,歐文撐著車窗看著亨特,用有幾分認真的語氣說:“亨特啊……我剛才對你說過的話,你記住了沒有?”
“什麼話?”
你說了那麼多句有的沒得,到底指的是哪句話?
“我說不要拒絕溫斯頓,否則他會硬來。”
紅綠燈變化,歐文將車開了出去。
“硬來?你怎麼說的我好像被他追求的女人?”
“一半是對的,一半是錯的。”
歐文還是說一半,留一半,笑得讓人討厭。
亨特很想認真地與歐文討論一下這個問題,但是車子卻在一個會所前停了下來。
“我們到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
“新宿。”
“就是有很多穿著女僕端著託盤坐在我腿上那種會所?”亨特露出萬分期待的表情。
“你是不是低俗電影看多了?”歐文將車鑰匙扔給身著西裝的泊車小弟,將墨鏡摘了下來,“走吧。你得提升一下自己的品味了。”
亨特不明就以地跟著歐文走了進去,這才發現裡面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那是一個巨大的T臺,所有的賓客都坐在T臺的兩端。燈光明亮,音樂聲帶著某種特別的節奏。
“這裡是時裝發布會?”亨特失望了起來。
發布會上的模特,都是給看不給摸啊!沒意思!
“時裝發布會?那多沒意思。”歐文抬起胳膊,搭在亨特的肩頭,“小家伙,如果你今天玩的開心,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保證以後讓你更開心。”
亨特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結合之前歐文在路上說的那些不清不楚的話,亨特沒好氣地說:“反正我是不會讓你硬來的。”
“我直的很,可不像你。”歐文斜著眼睛看了亨特一眼。
“我也直得很!”亨特萬分不滿說。
“你以前也許直的很,以後怎樣誰知道呢?”歐文扯著唇角,在燈光下漂亮的可以。
就連對面有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朝著歐文的方向眨了眨眼睛。
亨特來勁兒了,拍了拍歐文的肩膀咧著大大的笑臉:“哈哈哈!對對對!你直得不得了!隻有女人對你拋媚眼!”
“喂,你沒看出來,那個男人是對你有意思嗎?”歐文神色曖昧地朝亨特看去。
“啊?怎麼可能——我可長得沒你好看!”
“你讓其他雄性有徵服欲啊。”
說完,歐文就將亨特的腦袋一把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原本帶著笑意的眼睛驟然冷了下來,與對面的西裝男對視。
西裝男在視線之戰中敗下陣來,不得不側過臉回避歐文的目光。亨特不解地繼續看著對方,而歐文則用手捂住了亨特的眼睛。
“還看?我剛警告了對方,你就一直追著他看,你這是在告訴對方你是可以追求的,懂嗎?”
“什麼?這到底是個什麼走秀啊!”
男人之間還能互相拋媚眼!刷開新世界!
“走秀?我不是說了帶你來參加派對嗎?這個派對的主題是‘美女與野獸’。一會兒走上臺來的,可能是美女,也可能是野獸。如果你喜歡誰,就注意一會兒的拍賣會。拍賣的標的是美女或者野獸的時間。一旦拍下來了,是不會退換的了。所以擦亮自己的眼睛,不要選錯了。”
“拍賣?”亨特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在法拉利的慈善晚宴上溫斯頓買下了自己的棒球帽。
“你腦子裡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到這裡的幾乎都是各行各業的成功人士。”
“哦……衣冠楚楚的……”
“是衣冠楚楚的慈善家。所有拍賣所得,將會用於救助非洲貧困地區的孩子。”
“啊?”亨特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個紙醉金迷的派對搞出什麼拍賣,竟然還有這麼“高尚”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