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就知道給人潑髒水，有你這樣的姐姐，簡直就是我的恥辱！」
三個人臉不紅心不跳，路人們也都來看我手機上的論文。
的確，他們並不是抄襲了所有，也刪去了一些。
如果硬要這麼說的話，也是說得通的。
一時間，大家的眼神都變得狐疑，看看我又看看他們，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能以為自己又成功扳回局勢，三個人又得意起來。
最後，耿延冷哼一聲，「對了，你故意說論文幹什麼？是不是想要隱瞞你放蕩下流的事情？
「自己做過的事情，還沒臉承認了？」
我一個巴掌打在他臉上。
「你倆臉皮還真是厚啊，顛倒黑白把其他人都當傻子了？動輒就抹黑女性的名譽，找不出比你還低賤的人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初中時，被人脅迫磕頭舔鞋的時候，是我把死狗一樣的你送去醫院的？」
盛見安聽到這話臉色一青，惱羞成怒地揚起手，卻被我一腳踹倒在地。
「還有你，滿腦子的顏色廢片，怕是已經記不清了，你十歲那年高燒差點死了，我整整照顧了你三天，不眠不休。
「惡意造謠，十五天有期徒刑，等著吧，警察過來就會水落石出的。」
他們喜歡造謠，我可不喜歡。
我說的這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也是他們心裡永遠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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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那麼討厭我，怎麼可能願意讓人知道我曾經幫過他們呢？
何況，這還是在陳言言面前，誰也不想讓女神知道過去的自己有多窩囊吧？
果然，兩個人跟瘋了一樣就朝著我撲過來。
「你這個賤貨，老子要打死你！」
我掏出手機，他們又突然冷靜了下來。
「對了，言言還要回去準備頒獎會致辭，我就不和你多說了。」
「言言，我們送你回去，看見這賤女人就惡心！」
轉身的瞬間，兩個人腳步一頓，身形搖晃，明顯快要暈過去了。
我戲謔地看著他們，將剛才的話還了回去。
「你們是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要是得了癌症，發現得早，興許還能治。」
三人齊齊回頭，耿延咬著牙，目眦欲裂。
「你少特麼咒我們了，你真是心腸歹毒！」
「我肯定是不會死的，我就是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至今也想不明白，到底為什麼這麼恨我？
三個人腳步匆匆，圍觀的路人也紛紛散去。
「肯定是造謠啊，你沒看他們都害怕了嗎？落荒而逃了都！」
「我倒是覺得不一定呢，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越是表面清純的女人，私底下就越放蕩，我看她就挺悶騷的嘛……」
「盛初不是那種人，我和她在一個組，是上次陳言言想要拿走實驗室的東西，盛初不同意，他們懷恨在心誣陷的！」
「陳言言這仨不是好人，齷齪得很！」
7
回去之後，我發現這三個人的下限簡直刷新了我的三觀。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盛初會這樣針對我，論文都是我熬夜辛辛苦苦寫的，為了做實驗，我差點熬瞎了眼睛，她可以針對我侮辱我，可是不能否定我的勞動成果。】
兩個舔狗當然不會放過可以為女神獻殷勤的機會。
他們紛紛發了小作文，表示力挺陳言言。
一個誣陷我私生活不檢點，墮胎五次。
一個就以弟弟的名義，宣揚我在家毆打父母，在外欺凌同學。
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假的都被說成真的了。
本來這次頒獎會上，我也是獎項得主。
「你的獎金我們是會給你的，不過啊盛初同學，你就不去領獎了吧。
「學校也怕影響不好，老師是很相信你的為人的！」
我無奈道：「那我總得做點事情有點參與感吧？老師，要不然就讓我去放 PPT 吧？」
這種小事，老師根本就不會拒絕。
頒獎大會上，其他人領完獎之後，壓軸就是陳言言了。
她帶著微笑，帶著一種自以為鏗鏘的氣質，二十米的紅毯走了快五分鍾，一步一步盡顯矯揉造作。
領導對她進行表揚之後，給她頒發了獎杯和獎品。
她站在那裡，眼睛一眨，兩滴眼淚似變戲法樣掉了下去。
「今天，我能站在這裡，要感激各位學校領導和老師，是你們的諄諄教導，成就了我的現在。
「不過，我最感激的人，還是盛初學姐。如果不是她一次次的針對否定，不是她的冷漠和鄙視，我也不會有這樣的決心和動力。
「現在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祝大家越來越好吧！每個人都可以用實際行動證明，普通人和天才之間的鴻溝，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去填平！」
話音落地，掌聲如雷。
不得不說，她這番話說得的確好，積極向上、自強不息，和上一世「學生榜樣」的形象很是般配。
如果受害者不是我，就更好了。
「盛初真的好齷齪虛偽，原來網上說的都是真的！」
「這麼善良刻苦的女孩，她怎麼忍心霸凌的？」
「希望她明天就被車撞！」
「這還不算什麼呢，她還放蕩淫亂，聽說都生了一個孩子了……」
同學們盡情探討，一道聲音十分響亮。
「盛初這種人就應該被開除！」
是耿延的聲音，隨著呼應的是盛見安，三道、四道，無數道聲音響起，都在讓學校把我開除。
領導們臉色難看。
眼瞅著時機差不多了，我按下鍵盤。
頒獎舞臺背景的投影上，露出三張無比清晰的面孔。
像夾心餅幹一樣，在實驗室裡大肆宣淫。
陳言言的聲音夾雜著讓人面紅耳赤的喘息。
「耿延哥哥，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呀，這裡可是實驗室呢。」
一陣屬於男人粗重還帶著快感的呼吸聲後，耿延一臉舒爽。
「就得是在實驗室裡，才有無與倫比的快樂啊！」
盛見安倒吸一口氣，「唔——言言，難道你不覺得這次體驗比以前都要好嗎？」
陳言言嬌嗔著去拍他們的胸膛。
「那你們可是答應了的哦，這次過後，就要幫我去偷盛初的論文。」
兩個人閉著眼睛。
「放心吧，我知道她電腦密碼，到時候一定給你弄來！」
「我可要好好出口氣，這賤女人，仗著自己成績好了那麼一點點，平時就頤指氣使的，我就想看她吃癟！」
「我最討厭盛初，自以為是，不就是比我大那麼一歲嗎？真以為自己能管我了？我恨不得她死！」
全場鴉雀無聲。
緊接著，尖銳爆鳴聲響起了。
「啊啊啊！好惡心的視頻啊！天哪，我的眼睛！」
「陳言言真是個極品啊，指使別人偷竊論文，還敢這麼堂而皇之地去領獎？怪不得多 P 都搞得出來，臉皮真厚！」
「而且還造人家黃謠，放蕩下流的人難道不是她自己啊？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過，看她一眼，我都感覺自己得病了！」
「這仨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了？建議槍斃五分鍾！」
「三個畜生滾出學校！」
「滾出學校！滾出學校！」
8
陳言言錯愕地看著這一切，臉色通紅，不知所措。
人群中快要被拳頭打腫的耿延二人，硬是拖著一口氣去了講臺上。
「不是！這都不是真的！」
「這視頻是 P 的！這根本就沒發生過！」
陳言言也回過神來，痛哭流涕。
「也不知道是誰要害我，我不就是拿了個獎嘛，至於這樣嗎？
「我是清白的！」
這時候的我，已經來到了講臺上。
「這些視頻，都是舊實驗室的監控，那邊偏僻少人，還是新安裝的視頻，他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是在我找自己的文件時，才發現了這些，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所以採取了這樣極端的方式，我願意接受所有懲罰。
「我真的沒有想到，校園裡竟然還有這樣齷齪的人和事。
「視頻絕對真實，沒有任何修改跡象，我已經發在了學校貼吧裡，大家可以自行去驗證。」
話音落地，現場情緒達到了高潮。
校方趕緊表示，這件事情會徹查到底的，他們絕對不會允許這樣淫亂的事情在學校裡發生。
可咒罵聲還是此起彼伏，畢竟，他們之前為了造謠，可是把不少人當傻子騙。
許多人衝上臺來，連打帶罵。
幾個保安根本拉不開，隻能等警察到了處理。
9
校方的調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視頻是真實的，學校對三個人進行了開除處理。
我也被叫去了老師辦公室談話。
「你做得太過了！也不該當著全校師生面前播放那些視頻啊！
「老師和你相處了三年，知道你是什麼人，你才不是他們所說的天才，你有今天，完全是靠你自己的刻苦和努力。
「不過看在你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也沒有抹黑造謠，就給你一個警告的處分，下不為例。」
我點了點頭，真摯地跟老師和領導們道謝。
那天，耿延和陳言言從校門口進來收拾東西，剛好碰見我。
幾天不見，兩個人像是瘦了十斤，四個黑眼圈陰冷地看著我。
「盛初！你別得意了，你不會永遠都高高在上的！
「我們就算是被開除了，我們也會在校門口一直等著你，隻要你走出去一步，我們一定要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狠話放得倒是很快，可這虛弱無力的語氣，讓我太難害怕起來了。
「我是求死不能，不過你們很快就能體驗死亡了。」
兩個人愣了半秒。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湊近他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難道你們最近沒有發現，自己老是流鼻血，渾身無力，咳嗽不止嗎？
「這可是輻射致癌的症狀哦，我算了一下，從昨天開始，你們就已經錯過最佳搶救時間了……」
耿延一臉莫名其妙。
「你覺得能把我咒死？」
而陳言言迅速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從校門口瘋跑了出去。
耿延更莫名其妙了。
我好心地解釋，「你不知道嗎，你心愛的女神，偷走了實驗室的鈾啊，放在實驗室裡，就那麼一丁點，足夠讓你病入膏肓。」
他一臉不相信，可眼裡還是閃過恐慌。
很快，他罵罵咧咧走了。
10
爸媽把第十次咳血的盛見安送到了醫院。
得知他因為輻射患上了癌症，爸媽的反應比我想象得要冷靜得多。
「孩子，早知道你得了這病，爸媽前些天也不會打你了。
「醫生雖然說治不好了，但爸媽也不會放你不管的，花多少錢都給你治。」
盛見安在病床上謾罵，想要拍打被褥卻都沒有力氣。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眼裡就隻有盛初？為什麼！
「我不是你們的孩子嗎？！太偏心了！」
爸媽嘆氣。
「我們眼裡什麼時候隻有你姐姐了？是你從小就不聽話，不懂事，偷錢上網，逃課打架，我們隻是想讓你走上一條正路，為你未來負責，這就是偏心嗎？」
這話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他聽不進去。
他咬著牙，閉著眼睛。
他不肯吃飯喝水，死在了病床上。
那天，爸媽難過地哭了一場。
我抱著他們，安慰道：「爸媽，還有我呢。」
11
耿延也去醫院做了檢查，萬念俱灰的他，對著陳言言拳打腳踢。
陳言言的門牙都被打掉了兩顆，身上多處骨折，為她本來就不富裕的身體條件雪上加霜。
那天，耿延出現在學校門口，和多年前一樣跪在我腳邊。
他在眾人的圍觀中，哭得稀裡哗啦。
「初初，我爸媽不管我了，求求你救救我吧, 陳言言那個臭婊子, 為了害死你, 竟然連我們的性命都不顧啊！
「我不想死, 我真的不想死！你就當我是條狗, 施舍點, 讓我去醫院治病吧？」
我嗤笑出聲。
「救你？那誰來救我？農夫與蛇的陷阱，我還會踏進去第二次？
「這都是你應得的結局，被你心愛的女神害死，也算是全了你舔狗的人設了。」
他絕望地抱著我的腿，卻被我一腳踢開。
沒過幾天，我聽說耿延死在了大街上，隔了好久, 家人都不肯出面, 還是警方去收的屍。
12
陳言言因為比他們多穿了幾天的防護服, 病情也要輕一些。
在臨死之前, 她也不忘再拉我一把。
她去學校舉報，說我偷偷帶走了鈾，放在實驗室裡，要害死他們。
工作人員層層排查，最終還是找到了桌腳底下的鈾。
「如果不是她的東西, 怎麼會在她的檔案袋裡？」
對不起, 實驗室裡的所有監控，之前就已經被我保存了下來。
畫面裡清晰展示, 是她親手將鈾放進我的袋子裡的。
我還出示了之前錄制的視頻，屏幕中，她穿著防護服, 從實驗室門口跑了。
「如果不是她蓄意要帶走鈾，平白無故穿什麼防護服？
「這件事情就是她在自導自演，自食其果罷了。」
校領導將她罵了一頓, 趕了出去。
她站在學校門口, 對著我發瘋。
「盛初！我不可能比不過你的！都是女人, 你怎麼能比我優秀那麼多！還不是靠一個好腦子！
「我不服, 我永遠都不服！
「我就是變成惡鬼，我也要咬死你！」
她衝過來, 被幾個保安攔著, 她四肢騰空，像是失去了理智的野獸。
她被趕走了，卻還是不死心，整天來校門口蹲我。
可是，現在的她也被家裡給趕了出來，沒有了任何經濟收入。
她就在校門口要飯, 一毛錢都沒要到, 還得被路過的學生們百般咒罵侮辱。
一直到那天深夜，大雪紛飛。
街道上的一片白茫茫裡，黑色的身影驀然倒下。
她死了, 學生們幾乎都要放鞭炮慶祝了。
「這種人, 活著就是危害社會！」
「死了幹淨，沒得讓我惡心。」
13
大四那年，所有人已經淡忘了這件事情。
我也被保送進國家科研中心工作。
我時常會想起這些事, 但我從不覺得後悔。
我說過，要把所有的痛苦，統統還給他們！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