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辛很不高興,氣哼哼發消息過去:【你姓梁是對的!】
收拾好出了門,去的路上給梁橋打電話。梁橋很滿意,誇她是個好人。
唐辛才不想當什麼好人,她隻想擺爛,是被逼無奈才拿錢辦事,不然就是天上掉錢她都不會出門去撿。
她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晰,不是一個有職業道德的人,所以得讓梁橋看著她點,但她現在不需要有人管。
之前是為了養石墨,所以每年總要接上幾單,錢掙夠了這一年也就不幹了。
外面的人以為她恃才傲物,或是造人設擺高調,其實她就是懶,外加隨性,而且家裡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奶娃娃需要陪伴。
既然現在已經把石墨交給了他的親生父親,她是一分錢都不想再去掙了,真餓得吃不上飯了再去想辦法,反正天無絕人之路。
唐辛在路上就是這麼勸自己的,再幹一票,省吃儉用能躺一年。
可是梁橋兜頭潑了她一盆冷水,說是在她回國之前早已經預定了幾個人,錢也收了,隻是幫她把時間推到了年後,不管她想不想,都得先把這幾位搞定了再說。
梁橋還好心地提醒她,他們倆之間是有合約在身的,如果她不幹就得賠錢。
唐辛能掙,也能花,賬面上除了剛剛到賬的那一筆,幾乎沒什麼存款了,怪隻怪石玉,逼得她在上京買房,幾乎花了個幹淨。
違約的錢,她賠不起,她還得接著幹。
更令人生氣的是,梁橋把石墨的身世告訴了石玉,還以一種特別輕松愉悅的口吻告訴她。
唐辛松了口氣的同時,被他下一句話拱得火大。
梁橋說:“要不,你接著給石墨當媽吧,反正都帶到這麼大了,換個別人,他未必接受得了。以我這做舅舅的眼光來看,你是最合適的。”
她還沒來得及張嘴,梁橋又說:“聽說你們兩家已經商量好日子了,你和石玉結婚這事兒應該是沒跑了,你就當為了石墨,湊合過吧。”
Advertisement
湊合?
唐辛才不要!
和誰,她都不想湊合,她憑什麼要湊合著過日子?
所以今天她的心情不算好。
她已經忍了這幫女孩子好半天了,終於可以發作了。
說是發作也隻是把皮尺往旁邊一放,拿起手機撥了個號出去,往窗邊走時有點後悔,打電話給他做什麼呢,萬一不接,或是接了說不出話來,怎麼辦?
原本隻是被人暗地裡笑,現在被她自己放到臺面上現眼。
掛不是,不掛更不是,正瞎琢磨著電話通了。
那邊問:“有事兒?”
聲懶,冬日午後的陽光刺眼,唐辛腦袋一懵嘴裡飄出一句:“我在酒店。”
男人的笑聲從聽筒裡低低沉沉傳過來,隔了一會才又開口:“有點兒事,晚點兒過去。”
“晚點是幾點?”唐辛追問,看了眼時間,才剛兩點半。
石玉說四點,唐辛說可以,掛斷。
把酒店和房間發過去,一回身便看到幾雙圓睜的眼睛,還有豎著的小耳朵,侃侃而談都停止了。
這些小女人可真有意思。
也挺沒意思。
一點正事沒有,成天圍著八卦轉,像個鑲金的小陀螺。
唐辛不是很想搭理她們,剛好有事要找石玉說,正好借這個機會讓她們把嘴閉上吧。
若無其事地走回去,繼續量尺寸,邊量邊記,又把前邊記的幾個數字修改了一下。
隋今朝把她從頭到腳地看,特別小聲地問:“是玉哥麼?他要過來麼?”
“對。”唐辛說:“你大點聲,不然她們聽著費勁。”
不等她接口,又說:“我發現你挺可愛的,給你換個風格怎麼樣?”
隋今朝歪著腦袋想了想,問她是不是會更好看,唐辛被她逗得直樂,回道:“都好看,但是會更適合你。”
有個女孩子忽然出聲:“唐辛,你為什麼要做這個?”
多逗。
上次胡琳琳也說過這事。
她不是第一個這麼問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她們理解不了,認為這是伺候人的活,可她取悅的明明是自己,把她們當成自己的展示架。
唐辛不大記得上次怎麼回的,也不重要,眼都沒抬笑著說:“做這個多好,拿著你們的錢,聽著你們的樂子。我要是包個場聽段子,花多少錢可都請不到你們來說。”
講人闲話她不行,可是她會氣人呀。
看著她們都閉了嘴,唐辛的心情好多了。
門鈴響,所有人都循聲望去。
唐辛愣了下,看表,剛過三點。
過去開門,竟然是石玉。
手裡的大衣往旁邊一放,順勢把人壓在牆上,低頭親了上去。
唐辛沒掙由著他親,手從毛衣下擺鑽進去時才出聲阻止:“石玉——”
男人抵著唇哼了聲:“想起我了?”
第112章 說話
手貼著皮膚一路往上,鑽了兩下覺得費勁,直接推上去一把攥住。
唐辛扯不開,隔著毛衣緊緊扣住手腕,喘了聲:“疼……”
兩張臉貼著,男人抬眼朝她瞧過去,似笑非笑道:“矯情,是不是?”
說著又握了握,湊到耳邊聲更低,問她:“是不是長了點兒?在家吃什麼好東西了?”
手感確實不一樣,之前揉棉花似的軟得不可思議,今兒……有些沉甸甸的,在他的手掌心裡直彈,會反抗似的。
唐辛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在他腕上狠狠掐了一把,小聲提醒:“石玉,放手。”
然後就聽見一聲:“玉哥——”
這一聲又低又輕,還帶著些小心翼翼的試探。
隋今朝沒想打擾,也沒想再繼續觀看,她想趕緊離開這裡,無奈兩個人堵在門口。
幾個人都探著腦袋,雖然唐辛被石玉壓著半邊身子看不真切,但是接吻可是看了個實打實。
哦不,隻看到了一個後腦勺。
但是聽見聲了。
還是石玉主動的。
那勁頭,就別提了。
什麼時候見過石玉這樣?
平時總是副最正經的模樣,站得挺拔,坐得端正,走起路來都比旁人穩重,拒絕起女人來都是帶著禮貌的微笑,偏又距離感十足。
可現在呢?
一進門,二話不說就把人給頂到了牆上,躬著腰背和脖子就合著唐辛的身高,整張臉扎在脖頸間,勒著細腰往他身上擠,恨不能揉到他的身體裡面去。
啞著嗓子在她的耳邊低聲笑,聽著都讓人臉紅。
這聲“玉哥”一出來,所有人都像定住了。
唐辛無語地望著天花板,悄悄吸氣再緩緩地呼出去,忽然僵住。
這男人,簡直壞透了!
抽手的時候挺好心,還知道幫她把內衣給拉回去,偏偏指尖在頂端輕輕地抹了一下,害得她直抖,差點叫出來。
石玉鎮定自若地用拇指抹過她的嘴角,又把頭發整理好,目不斜視的樣子仿佛房間裡就他們倆,直起身時搭著唐辛的肩膀站到她身旁,眉眼皆是笑地問:“聚會?”
也不知道具體是在問哪一個人。
唐辛看著那幾張努力在笑的小臉蛋,也跟著笑起來,微笑地等著她們的回答。
剛才聊得還挺歡的女孩子們全都成了鋸嘴的葫蘆,倒是隋今朝說了句:“玉哥,打擾了,再見。”
低著腦袋就往前走。
石玉適時拉開房門半開著,剛好把唐辛遮在門板後面。
女孩子們快速拿上自己的外套,連個招呼都沒打,魚貫著從半條門縫裡擠出去。
房門砰一聲甩上。
唐辛看著他按下免打擾,臉上的表情明顯算不上好,上前一步把鎖扣好。
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行為有點狗腿,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走的時候還仔細聽著身後動靜,怕他突然抓住她,結果什麼動靜都沒有,就那麼慢慢悠悠左一步右一步地踩著地毯跟在她身後。
石玉坐進沙發裡,摘掉袖扣放到桌上,悠闲地點了支煙,一邊卷著袖子一邊看她收拾,把她自己用完的東西整齊地碼放進小皮箱裡,又對著紙頁寫寫畫畫了一陣,然後也放進去扣好蓋子。
唐辛提著小箱子往房門去,石玉翹著二郎腿問:“這就走了?”
她說不走,把箱子放好了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番才回來,坐進他旁邊的單人沙發裡,看了眼表說:“你的事忙完了?”
鎮定的樣子就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兩個人剛剛見面,親切地握了手,彼此落坐,要開始進行友好的交談了。
石玉拾起桌上的袖扣,站起身放進褲子口袋裡。
唐辛揚起頭,問:“這就走了?”
石玉垂眸看去,在她臉上看了好一會,反問:“咱們倆之前怎麼說的?”
這個時候倒是會裝傻,一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的表情,就好像把他們倆在平城說的玩笑話全都忘光了,剛才在電話裡可是機靈得很,張嘴就說在酒店。
她是知道怎麼能快速達到目的的。
石玉剛才就在酒店,和梁橋在一起,大概知道她揣著什麼心思,也配合了,就是沒想到過河拆橋得這麼快,翻臉就不認人。
倒也正常,她這人,一直這樣。
不見兔子不撒鷹。
吃了就跑,小臉一抹跑得比誰都快。
唐辛悄悄撇了撇嘴,明白了,這男人……不止壞,還精得很,剛才他們倆誰利用誰還說不好呢。
既然如此,就把話攤開了說,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眼看著人要走,連忙叫道:“石玉。”
不止叫,還用腳擋了下,剛好踢在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