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在懷

第205章

字數:2883

發佈時間:2024-11-26 17:01:02

“禮物是心意,不要隨便轉送給其他人,也別隨便拿什麼東西或是人當成禮物送給別人。”


這是在指桑罵槐呢,借著教兒子罵他呢,石玉聽出來了。


他就是多餘,多餘想要讓她高興。


多餘跟著上來,自己送上門來找罵聽。


明明她很高興,抱著石砚舍不得撒手,看著石墨舍不得移開眼,還偏要和他置氣。


那廝說得沒錯,他就是被她給甩了,他再牛逼又怎麼樣呢,也就是跟他們耍橫,他石玉在唐辛那裡就是個她不願意要的男人。


石玉轉身出門下樓,直到晚飯時才再出現,兩家人圍坐一桌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吃了頓快樂的聖誕大餐。


吃完飯,兩個小孩子又玩了一會兒,約好了明天再見,孟既景一家告辭回家。


唐辛早早就帶著石砚上了樓,沒再出現過,石玉便帶著石墨去他的房間洗澡睡覺。


玩了一天的小家伙沒有更多的精力,泡個澡的工夫就靠著爸爸睡著了,石玉把他抱出來擦幹淨放到小床上面,仍是挑了本書靠坐在旁邊念了一會兒,說了“晚安,好夢”才輕手輕腳地關上門離開。


挑了一間距離書房最近的客房,果然在將近兩點的時候聽見動靜,看見唐辛提著瓶酒悄悄地鑽進去了。


第339章 講理


石玉在為唐辛選擇夜宵的時候臨時決定不買了,今兒夜裡餓著她。


選好的菜品一道一道刪掉,每一道都是她愛吃的。


他都能想象得出來她吃每一道菜的時候是什麼表情,會發出怎樣的嘆喟聲。


他對她好,是理所當然,對她的不好一筆一劃全部記在心裡,就是慣的。

Advertisement


門都沒敲推開就進,黑漆漆一片愣是沒瞅見人在哪兒。


隻窗邊有亮,映著外面的雪光,依稀看到團影子,偎著落地窗坐在地上。


少見的沒穿裙子,更不是絲綢質地,一身毛絨絨的厚睡衣從頭包到腳腕子,就露著一雙手腳,還有一張臉,毛絨絨的拖鞋隨便甩在一旁。


怪不得跟個球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石墨偷偷地藏在那裡。


酒喝了不少,雪茄放在手邊的地毯上連包裝都沒拆。


一張臉貼著窗,又怕涼,用手指頭墊著看著外面的積雪,發呆。


聽見開門聲遲緩地回頭,看著他一步一步走近。


石玉覺得她可能是沒睡醒,或者說犯困了,反正不是醉了,要不然就是餓的。


該!


他站定在她身後,她遲緩地垂下頭,目光定在近前的那雙絨面拖鞋上。


出神許久又把臉默默地轉回去,自窗玻璃的倒影裡看他,從腳看到臉。


這男人,有事時轉身就走,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個消息都沒有,沒事就闖到她的家裡來,出入自由像個男主人,都不需要經過她的允許居然就住下了。


誰同意了?


石墨麼?


可見離婚這事真是不能瞞著孩子,容易引狼入室。石玉是石墨的爸爸不假,可他又不是她爸爸,憑什麼不經過她的同意呢?


這男人,裝得最是一副規矩的模樣,淨幹一些不規矩的事,可惡。


“石玉,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樣?”


“哪樣?”他問。


居高臨下,就稍微彎了下脖子,害她揚著腦袋。


唐辛在地上拍了拍,也不管他是不是蹲下或是坐下,不再看他,盯著外面的雪自言自語般說:“就你這樣。”


石玉坐在她身後,晃了下剩的半瓶酒,又問:“我什麼樣?”


“不要臉。”


話難聽,語氣也難聽。


石玉不想理她這一句,嘴上回得卻快:“你要。”


話從嘴裡吐出來挺快,兩個字卻咬得極慢,還特別輕,特別冷,像是帶著外面的寒氣。


如嘲似諷。


就是這個味。


唐辛很記得,石玉不大耐煩地和那些女人說話時,就是這語氣,甚至比這還要客氣禮貌些。


神態倒是不大像,她也記不太清那時的他是什麼表情,什麼樣的眼神。


她忽然笑起來,一開始彎著唇角笑,越笑越開心,半側過頭來看向他,連身子都偏了半邊過來,腦袋幾乎要頂到他身上,悄聲地說:“我在你這兒確實沒要過臉面,一開始你就知道的,我是有目的的呀。可是你呢?高高在上的石公子纡尊降貴,也跟著我不要臉了?”


穿得挺可愛,滿臉的調笑。


特別不正經。


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的。


故意氣他。


石玉不生氣,卻覺得有什麼東西直往腦袋湧,太陽穴突突直跳,差點直接站起來。


站起來幹什麼呢?轉身就走,還是打她一頓?


哪樣也不行。


“唐辛。”他叫她名字,輕聲提醒:“好好說話。”


“我是在好好說呀,你要是不喜歡聽,就走唄,我又沒請你來。”她仍是笑著,露著幾顆牙,還有說話時一動一動的舌頭尖。


房間昏暗,他盯著她的笑容,晶亮的眼,最後看著她不停說話的嘴。


突然有點頭疼,就像那天打完人之後,好像驟然間放松了下來,卻緊繃著肌肉,精神仍是亢奮,難以松懈。


她也看著他,用一種異樣的打量的眼神,笑容越來越小,漸漸皺起眉心和鼻子,緊抿著嘴。


忽然發問:“石玉,是不是你和石墨說的,咱們倆離婚了。”


“不是。”


她竟然還在相信他。


唐辛扭過臉去又埋在手上,直愣愣看著外面不知名的某一處。


石玉看不見她的臉,隻見倒映出的一雙眼睛變得特別亮,像被水光浸潤。


石墨問他時,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是唐辛提起的,當即就被自己否認了。唐辛不會,就像他也不會,她竟然懷疑他,她是不是傻了?


不是,她是本來就傻。


安靜許久,特別小一聲:“石玉,你把石墨給我吧。”


不是詢問,張嘴就要。


石玉笑了一聲,盯住玻璃裡那雙含了淚的眼眸,慢慢悠悠道:“和我在一起,什麼都有。”


唐辛悄悄用指尖抹過眼底,也不急不忙地說:“一件一件事說,現在,就說石墨這件事。”


“行。”


這就答應了?


唐辛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剛才確實說的是行。


石玉以為她至少會假客氣地說聲謝謝,結果撐著玻璃就站起來了,捶了捶跪坐得有些僵的腿,從他身旁走過去了。


他跟過去,拽住胳膊,“還沒說完。”


唐辛偏著腦袋看他,瞠著雙沒有一滴淚的眼睛,無辜似的說:“說完了呀,我就是要石墨,沒別的事兒了。”


見他不語,笑起來,問:“我剛才的兒話音說得對不對?事兒?你們上京人是不是這麼說的?”


說著,還又重復了一遍:“沒別的事兒了。”


石玉當時就一個感覺,演得可真好。


這是他認識她以來,她演得最好的一次。


不,不是她演得好,是他太相信她了,或者說太相信他自己了。


結果呢,被她給耍了。


攥在胳膊上的手收緊,唐辛忍著疼沒掙,隻拿眼睛望著他,問:“您還有事兒麼?”


石玉從她的眉毛看到眼睛,最後落在唇上,總是愛笑的女人臉上沒有一絲笑意,連一丁點柔軟勁都沒有。


也不服輸,就這麼跟他較著勁。


“唐辛,別跟我逗,也別來勁,我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也不是你們以為的好脾氣的溫柔的人。”


“真巧,我也不是。”


石玉氣笑出聲:“你是,你兒子說過,你是。”


唐辛立刻變了臉,瞪著他,“你還有臉提兒子——”


他打斷她,“你怎麼不講理呢?”


真是倒打一耙,話是他說的,事是他做的,倒成了她不講理。


她還就不講理了,對著她爸可以胡攪蠻纏不講理,怎麼對著別的男人就不行呢?


誰要和他講道理!她都沒贏過。


氣得快哭了,硬生生忍住,推了他一把,叫道:“石玉,我就是這麼不講理的,你今天才知道?”


第340章 別說


石玉還真是不知道她能這麼渾。


以前也就是撒個嬌耍個賴,偶爾矯情一下,跟他使點兒小心眼,這些他都能接受,至少還是個講道理的女人。


現在……算了。


有心想要再說上幾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有些話是早就想和她說的,大可以趁著現在一吐為快,可是面對著這麼個渾不講理的女人,他還有什麼可說的,算了。


本來就不是個會和人解釋的人,隻有別人想要和他解釋的份兒,還得看他想不想聽,給不給這個臉面。


唐辛這女人,現在這樣,他真的沒這個必要。


有人鳴金收兵,有人枞金伐鼓。


唐辛推得石玉往後退,攥在胳膊上的手還沒松開就被她接連打了好幾下。


剛好拍在腫起來的指骨上,嘴上還不依不饒。

暢銷精選

他逆光而來
他逆光而來 老公近來變得有些古怪。他偷偷寫下一串奇怪的日期,刪光我的通訊錄,禁止我出家門。甚至,他要我打掉辛苦懷上的孩子。我一度懷疑他出了軌,可他的日記本上卻寫著:【第十二次,老婆長命百歲。】
聽竹
聽竹 "小時候,我為救程之琰雙耳失聰。 後來,他卻為了哄校花女友開心,在高考前調整了我的助聽器。 而我因此與夢想院校失之交臂。 復讀一年,我如願站在清大校門口 程之琰來接我。 他喊我「小聾子」,嫻熟地拿我手上的行李箱,一如從前。 「不錯嘛小聾子,哥就知道你一定能考上的。」 我沒理他。 轉頭撲進剛從清大走出來的男人懷裡。 聞時聽揉著我的腦袋,微笑道: 「寶寶,怎麼提前來了?」"
錯誤的開始
錯誤的開始 裴陽為了氣他白月光,和我在一起三年,仗著我喜歡他不會離開他,肆意踩 我逗白月光開心。
聞鳶
聞鳶 "相戀四年,我和門當戶對的竹馬結婚了。 婚禮現場,竹馬以孝道之名,堅持讓我給他的年輕繼母下跪。"
圍觀白月光養的魚塘
圍觀白月光養的魚塘 "林夢總是告訴我,她的小姐妹喜歡我。 她口口聲聲把我當哥哥,要把小姐妹介紹給我。"
冤枉的狐狸精
冤枉的狐狸精 "我被聖上賜婚承義侯,從江南遠赴上京待嫁,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我一個還沒進門的正室居然會被未來夫君的愛妾找上門來。 古董字畫,珠寶首飾被她砸了個稀巴爛。 「你這不要臉的狐狸精,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看著地上碎成幾塊的御賜之物,我不用知道她是誰。 我隻知道,承義侯這回是沒法向聖上交代了。"
怪力少女成長記
怪力少女成長記 "為了阻止我高考,我爸和後媽給我下藥。 我提前知曉,反手把他們送進警局。 一計不成,他們又想把我賣到山區。 我不理解,為什麼我爸對我這麼狠心。 直到我聽到他說,當初娶我媽,是被外公挾恩相報。 但要不是我外公,他一輩子都走不出他長大的窮山坳。"
和親歸來以後
和親歸來以後 "永平八年,西涼王一句和親,我就從一國之後成了人皆可辱的女奴。 他為我換上嫁衣:「盈盈,朕沒辦法,是西涼王指名要你。」 兄長為我出頭,卻被當眾施了宮刑,風骨盡折。 父親帶病爬過三千長階,碰死在他腳下,隻得了一句「對不起」。 哭聲滿城中,我的花轎與父親的靈柩擦肩而過。 永平十八年,大破西涼,我成了皇室的恥辱。 論功行賞時,我隻要了一座邊境小城。 後來,千裡奔喪,城門緊閉,他在雪裡跪廢了雙腿,換不回一個已死之人。"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