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辰煥的笑容無懈可擊：“那肯定給季總留嘉賓的位置。”
溫越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這季纓對他動過不軌的心思，還要給她留嘉賓的位置？
想的美。
不對，她在想什麼？
怎麼這麼輕易被繞進去了？
反正她又不會和路辰煥結婚，管他的婚禮上會請誰。
另外幾個女人也附和：“路總, 我們呢？”
路辰煥：“都給留，都給留。”
溫越嘴角抽了抽, 眼不見為淨, 她把目光移到一邊，假裝看旁邊的一處人造景觀。
“這小子有點厲害。”徐正道湊在她耳邊小聲說。
“……確實厲害。”溫越說完, 感覺自己的語氣有些怪，卻說不上是什麼怪法。
應付完這些人，路辰煥走到溫越旁邊：“溫總, 我們走？”
溫越這才把目光收回來看向他，微微點頭，徑直往前領著他到了他名單上的那兩人面前。
簡單的介紹後，路辰煥就和那兩人一同聊起來。
溫越退出來, 和徐正道一起準備離場。旁邊卻又來了幾個人，應該是剛剛沒來得及找他們, 現在過來交換名片自我介紹，耽擱了一會兒，晚宴的結束時間就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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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路辰煥那邊也已經結束，徑直往他們這邊來。
路辰煥：“多謝溫總剛才幫忙引薦。”
“應該的。”溫越說，“路總晚上住哪兒？”
“就在這裡一條街開外的酒店。”路辰煥回答。
溫越現在和林緲住在一起，附近裴天旭的眼線可不少。
當然，路辰煥這次來海城，裴天旭也必然派了人來監視他。
他們若是在這外面私會，暴露的風險會會有些大。
“那我們先走一步了，”溫越看著他，頓了頓，“路總，有機會再敘。”
“好。”路辰煥沒有挽留，隻是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
溫越回到家後，剛剛洗漱完，就收到了路辰煥的消息。
[阿越，我們能打個視頻電話嗎？我有事想和你說。]
溫越一手擦著頭發，一手在屏幕上飛速敲打：[什麼事？]
對面很快回復：[我覺得用文字說不合適。]
溫越頓了頓：[語音可以，視頻免談。]
路辰煥很快給她播了語音過來。
溫越把手機放到桌上，開了免提，繼續用毛巾擦著頭發。
“阿越。”路辰煥的聲音立刻響起。
聲音經過一道電流，沒有剛才宴會現場那麼真切。
他說：“我公司的新項目，在國內沒有比虹刃更合適的合作對象了，所以我在宴會上才那樣做的。”
虹刃就是季纓的公司。
他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說這事？
路辰煥接著問：“你沒有不高興吧？”
溫越也知道，路辰煥用說自己有婚約的方式拒絕季纓，以及其他對他別有目的人，確實是最有效的。
她用毛巾包裹住頭發末梢緩慢摩挲，吸著多餘的水分，輕輕地“嗯”了一聲：“沒有。”
那邊聽到她的回答，路辰煥語輕快起來：“那就好。”
他頓了頓，輕聲說：“阿越，今天見到你，我很高興。”
溫越的心不可察覺地跳了一下。
她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
她要回自己也很高興嗎？她說不出來。
可她要說自己不高興嗎？她也並非不高興。
其實今天見到他，她心底有那麼一絲隱隱的愉悅，她無法否認這一點。
她隻能強行轉移話題：“我把衣服的單據給你發過去。”
路辰煥：“好。”
路辰煥的衣服確實是花錢定制的，為了這趟行程，價值大幾萬。不過溫越這邊的單據，折算下來七位數人民幣，她幫她的前老板拿過幾次衣服，每次單據都有保留，其中有一件和路辰煥身上這件。
而且那家店對客戶信息這種事情都是嚴格保密，劉鴻不可能去求證，若是不賠付，事情被傳出去了那才叫丟人。
溫越很快從相應相冊裡找到照片，給路辰煥發過去。
“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
“等等。”路辰煥說。
“什麼事？”
路辰煥頓了頓：“阿越，你還有沒有其他什麼想和我說的？”
溫越怔了怔，他什麼意思？
隨即反應過來，他是想讓她解釋，上次打視頻電話的時候，段知行扶她的事情。
“沒有，我的吹頭發了。”溫越頓了頓，“下次你打電話來之前，記得都像今天一樣先問問。”
說完，她率先掛掉電話。
可她沒有立刻拿起吹風機，而是看著熄屏的手機，出了許久的神。
另一邊酒店裡，看著被掛斷的通話，路辰煥心中難免鬱悶，但沒幾秒，忽然想明白一點，忍不住笑起來。
溫越等於是變相批準他給她打電話了？
那他可不得抓緊機會。
屏幕上突然跳出消息。
阿越：[六四分，我六你四。]
對話回復引用了單據圖片。
路辰煥：“……”
他快速給她回過去：[行，你卡號給我。]
阿越：[微信轉賬，分批就行。]
路辰煥一頓，回復：[好。]
算了，不急於一時，反正他的東西早晚都會是她的。
路辰煥放下手機，去把窗簾拉上，開始脫衣服。
宴會結束溫越他們走後，有人找他去附近談了一個單子，他回到酒店，就立刻給溫越打電話，一直到現在才有空處理背上的傷口。
之前受傷的時候創面太多，盡管平日裡已經足夠小心，但仍舊避免不了蹭掉結的痂，導致反復流血，所以他的傷口到現在都沒有好全。
更衣室裡他請徐正道幫忙簡單處理後，還請對方幫忙向溫越隱瞞下這件事。
溫越對他的傷口沒有多問，看來徐正道確實說到做到。
對著鏡子給傷口上完藥，去洗漱後，路辰煥從包裡翻出筆記本，繼續寫代碼。
熬了那麼久的夜，跑這麼遠，就為剛才宴會上那會兒短暫相處。
可他覺得很值。
*
接下來一段時間，溫越和路辰煥的聊天，又和她剛到海城的第一周時幾乎一樣了。
路辰煥每天向她發早安，晚安，匯報工作情況，分享日常趣事。
還多了一項活動，晚上的時候給她打語音，通常時間是三到五分鍾，當然，會先給她發消息預約。
每天通話的時候，會把白日裡沒有發消息給她的事情，和她說一番。
溫越也會簡單說說自己這邊的事情。
她不得不承認，她挺享受和路辰煥通話的時候。
是每天難得的休闲時刻。
可她也會盯著時間，到點會主動提出結束，以免耽誤太久。
她怕自己沉迷其中。
當然溫越也會有加班到深夜的時候，這時候她就會拒絕他的通話請求。
路辰煥也沒有要求過補時間，而是把當日在電話裡要說的話，用語音錄下來發給她。
“你那個AI，還是有些用處的。”溫越說。
溫越隻是散布消息，通過她之前在華爾街的人脈，把她和AI共同預判的，裴天旭可能投的公司和項目的信息，盡可能多的把更完整的信息遞到那些更強的資本面前。這些項目都挺好的，可畢竟遠隔一個大洋，即使網絡再發達，那些資本可能也不會注意到這些項目。
但有她這邊推 波助瀾，就不一樣了。
前期沒什麼成效，但近期琅華有三個要投的項目都被海外資本截走，據說裴天旭因此還在他辦公室大發雷霆。
“有用就好，”路辰煥頓了頓，“真正的裴天旭會變化，所以這個AI其實沒有多少時效性。”
“還是多謝你了。”溫越說。
“感謝的話可不能隻是說說吧，你總得表示點什麼吧，阿越？”路辰煥笑笑。
“你想要什麼？”溫越按著太陽穴。
那邊的路辰煥頓了頓：“來個視頻？”
溫越：“……時間到了。”說完，她直接掛掉電話關機。
正式全面接手CEO工作後，溫越開始全速推進UD的上市流程。
現在UD已經進入上市輔導期，各項事務都在同步進行。
有件棘手的事情是，UD的財務總監前不久提了辭職，她是溫越本科時期的一個學姐，因為家庭原因提的辭職，態度很堅決，無論如何都留不住人，時限已經快到。
現階段需要重新做賬，財務的工作量很大，總監這一位置必須得是能人，溫越大學時這方面積累的人脈並不少，早就陸續聯系過不少人，可惜一個都沒談攏。
UD現在處於風口浪尖，招到既有能力又絕對信任的人並非易事。林緲和UD的幾個元老通過自己關系網聯系過來的，有意向的能力差點，能力夠的都不願意來。
“不然我把我的財務總監先借你一段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