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鶴歸汀

第5章

字數:2727

發佈時間:2024-11-26 18:01:16

  • 20

  因為水裡的她,遙望到救星。


  江衍鶴。


  舌尖得上顎向下移動三次,到第三次再輕輕分開。


  她清晰地,遠遠看著那人向自己遊過來。


  英勇而義無反顧,一如神跡降臨。


  醒來後,禮汀也向醫生確認了他的名字。


  海難發生以後,禮至宸體會到瀕死之感,天命式微。


  他找律師立下遺囑,將名下持有的股份,給精明的小三打理。


  一點也沒給禮汀剩下。


  禮汀並沒有得到信託理財的遺產。


  隻有方蘭洲為貧困殘障兒童,提供保障的慈善基金。


  那是母親剩下的唯一的東西。


  她從小沒有得到過禮至宸的父愛,更別說照顧她以後的生活。


  便宜弟弟上大學以後,經常帶著狐朋狗友來家裡廝混。


  禮汀在海難以後,禮家搬了出來。


  她租了一間離學校近的舊居民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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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抱著母親留下的,最後一株名貴蘭草,住了進去。


  幾天前,她回禮家,拿之前的琴譜。


  想在學校的琴房裡,試一首新曲。


  放進vlog配樂裡。


  禮桃看見她纖瘦的身影從書房出來。


  從樓頂下來,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絕版五線譜,從二樓窗臺上扔了下來。


  紙片如雪般翻飛,變得汙穢。


  “沒事跑回來幹什麼,這裡不歡迎你。”


  家裡佣人都聽見,禮桃對她冷嘲熱諷。


  說禮汀和方蘭洲一樣,就知道搶別人的東西。


  禮桃還在為出生到九歲,都不見光的身份耿耿於懷。


  禮汀覺得好笑,低頭撿起琴譜。


  究竟是誰搶走的誰的父親?


  禮汀自覺不願意為了薄情寡意的禮至宸吵架。


  她不稀罕惡心虛偽的父愛。


  如果禮桃想要,送她便是。


  終有一天,會讓禮至宸在她面前,對母親懺悔。


  雖然禮汀現在羽翼未豐,單薄無依憑。


  但遲早都會有那麼一天的。


  禮至宸找房屋經理,把之前的房子掛了售賣。


  著名女星死在這裡,很多人觀賞,卻並沒有賣出去。


  現在隻剩下,接受過方蘭洲慈善基金,助學獨子柯嘉銳的柯叔兩口子。


  依然在這裡,守著舊居,打理著一切。


  禮至宸舉家搬遷,去了世域港灣的另一棟豪宅別墅裡。


  對禮汀來說,不可能是她的家。


  -


  兩周後,也是下雨天。


  天上的傷心河脈匯聚在一起,遮天蔽日地流淌。


  禮汀不願早回霉湿陰冷的小屋。


  她無家可歸,惆悵地看著雨幕。


  教室裡空空蕩蕩。


  禮汀安靜地寫閱讀試卷。


  因為江衍鶴得了NECCS競賽C類特等獎。


  她也想努力學習,離他近一點。


  她聽見教室後方。


  江衍鶴正在被奪走她家人的異母妹妹分手。


  一向耀武揚威的妹妹禮桃,挽著新男友,向江衍鶴示威:“我現在找到新對象了,他對我特別好。”


  “明白了,別煩我,祝福你們,告辭。”


  江衍鶴膚色冷白,抬眼倦怠,垂手滅掉幽藍火星,懶散揮動修長漂亮手指,作出疏離的告別姿態。


  禮桃舍不得真的分手。


  她瞧見禮汀在教室,於是指桑罵槐,破口大罵。


  “我實在太生氣了!那天你都沒給我送花,有人和我說看見你和花店的人,一起離開了!”


  禮桃伸手,指著前排的禮汀,怒不可遏。


  “是她吧!”


  “要不然你們怎麼兩個人單獨在教室,沒坐在一起,就以為我看不出來嗎?我就知道你會喜歡上狐狸精的女兒,長的一副勾人的模樣。”


  江衍鶴聲音寡淡。


  他解釋道:“別亂扯關系,我生病了。”


  禮桃甩開新男友的手。


  她帶著哭腔,委屈道:“可是你很久都沒來找我,還請病假不來學校,你究竟是不是和別人在一起了!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在意我嗎?”


  江衍鶴眼角微挑,浮出極冷的執拗。


  他懶散抬手,示意她上點心,她身旁還站著校隊男友。


  男友正一臉尷尬,試圖勸架,又插不進去,撓撓頭不知道怎麼解釋。


  江衍鶴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他骨節修長,手指轉著筆,百無聊賴地說:“您現在問這種問題,似乎不太妥當呢。”


  禮桃也顧不上新男友。


  她滿眼都是江衍鶴。


  禮桃聲淚俱下地控訴,不被他愛的瞬間。


  她說著說著,聲音減弱,狠話變成祈求,談判好似討好。


  低聲道:“其實,我出軌隻是為了想你吃醋。”


  “因為你從不過問我和別的男人一起出去,不在乎我的感受,一點也不擔心我會愛上別人,我...隻是找人刺激你。”


  聽完,江衍鶴倏地笑了,道:“全是我的錯?”


  “我不要別人了,和我繼續在一起好不好,我隻要你。”


  禮桃撇下新男友,虔誠道。


  “不行。”


  他好整以暇:“不是有人已經代替我了嗎。我相信他做得比我好。”


  她上前拉他:“之前無論我怎麼誘惑,你都不碰我。告訴我,到底應該怎麼做,才能留住你,哪怕能和你成為上床的關系也好。就這樣留在你身邊...我也願意。”


  “說完沒?”


  江衍鶴哼笑,惡劣地抽出手,拒絕道:“我不需要。”


  禮桃哭著指責:“江衍鶴,你是不是根本不會愛上誰。隻享受徵服的感覺,膩了就換下一個。”


  江衍鶴憐憫地彎出弧度。


  “可是迫不及待找新情人的,不是我。”


  禮桃聲嘶力竭地顫抖著訴苦。


  “我說了!我隻是讓你吃醋怎麼不信呢!我很寂寞……可心裡隻有你。是你根本不愛我,我才找他的。”


  他冷淡地說:“隨便,你已經和我毫無關系。”


  禮桃發泄完,躲在新男朋友懷裡大哭。


  “江衍鶴,你…太冷漠了…從來不會主動,對我…毫不關心…我實在…太不甘心了。”


  那人不為所動。


  鈴聲響了兩次,禮桃終於哭累了。


  她抹掉淚痕,抬起頭,惡毒地詛咒道:“我祝你以後喜歡的人,永遠不會愛上你!”


  江衍鶴不屑一顧地彎唇,輕慢道。


  “您的祝福我收下了,愛上我這種人,是沒有好結果的。”


  禮桃氣得渾身發抖,哭著衝出門。


  她新找的校隊男友,也跟著追了出去。


  教室裡空蕩蕩的。


  隻剩他和禮汀兩個人。


  “前面那個同學,無家可歸了嗎,要不今晚去我家避雨?”


  江衍鶴漫不經心地說。


  禮汀緊張,心髒跳得很快,脖頸紅透。


  江衍鶴見她不動。


  他徑直走過來,披著外套,懶洋洋撐著頭坐在她前面的椅子上。


  “別不說話啊,我這幾天胃疼得難受,再做一次湯給我喝。”


  他早掐了煙,舉手投足間,有戒煙的薄荷氣息,混雜著檀木香,寡淡卻誘人。


  禮汀瀕臨被他蠱惑到失去意識的邊緣。


  她手指小幅度發抖,完全不知所措。


  天啊,說這話的人,是江衍鶴。


  他居然,在對她講話。


  禮汀從來沒奢求過,他會記得自己。


  他英俊得沒有任何瑕疵,眼睛漆黑,專注地凝視她,要從她舉動裡找到答案。


  動作倦怠散漫,帶著天經地義地挑薄。


  之前,他喝下那碗胃疼緩解的清甜雞湯,已經化作極具煽動性的記憶。


  被安穩救贖,被小心照顧的感覺。


  融進他的呼吸與思緒,遊弋在被溫暖的滾燙血液中。


  禮汀哭了。


  在每天陽臺滲水,在鄰居辱罵的自責裡,在霉味中自卑和自厭裡掙扎的委屈,被家裡人排擠的難過。


  在江衍鶴這句話裡,崩潰地徹底。


  她終於被人需要了。


  對方是她深深,深深喜歡的江衍鶴。


  “怎麼了?”


  淚水迷蒙間,江衍鶴用手指覆住她湿潤的眼睫。


  禮汀顫抖,身體本能後縮,心髒酸疼一片,變得酥軟無比。


  顯然,他困惑她為什麼哭。


  但語氣柔和至極,“不肯嗎?”


  禮汀本能地信任他。


  她被淚水浸湿的眼睛彎彎,湿漉漉的,笑容甜帶澀:“沒有,我是高興,你愛喝就好。”


  禮汀清楚他那些浪蕩傳聞,知道他不會愛上任何人。


  但是,如果完全能割裂和他永遠不分開的幻想,清楚和他之前的每一個選擇項一樣。


  滿足於隻呆在他身邊就好,帶著一種煉金般的決心。


  “哪怕你愛上別人我也不會離開”的退而居其次感。


  是不是隻有這樣,一切問題才會迎刃而解。


  每個和他在一起的女生,都會奢求自己是正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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