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他忍不住了他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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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較勁
◎顧嶼深就是在跟她較勁兒!◎
那一句話,其實顧嶼深是很平靜地說出來的。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關系尷尬,他又知道她吃了頭孢,就免不得讓人多想了,周圍大家的目光瞬間變得不一樣。
從剛開始的尷尬慢慢變得活泛起來,像是真發現了兩人之間那點曖昧的藕斷絲連。
即便南知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知道她吃了消炎藥的。
她端著酒杯,手停在原地。
壓抑了一晚上的八卦之心終於得到解放,有人耐不住地立馬說:“怎麼回事兒,公然英雄救美啊,既然南知喝不了,那顧總就替南知喝了?”
他沒拒絕,拿過南知手裡的酒,仰頭便灌進了喉嚨。
一連喝完五杯,從南知的角度隻能看到他上下滑動的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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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頓,她便越過了顧嶼深看到了周越。
周越正窩在沙發裡幸災樂禍地笑,真像隻狐狸。
他也是真覺得挺好笑的,這一屋子的人換作平時哪裡敢勸顧嶼深的酒,就放到商場上都找不到敢的人。
今天這是南知來了,連帶著大家的膽兒也變大了。
注意到南知的視線,周越還衝她笑了下。
“……”
老狐狸。
她收回了視線,人往後靠。
卻沒想到顧嶼深也同時往後靠,兩人肩膀挨在一塊兒,也就一秒,南知立馬停住,不前不後地停在那。
反倒是顧嶼深,沒察覺到似的,懶懶散散地繼續靠回去了。
南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們倆像是在較勁,誰也不想顯得自己對那段感情比對方更加放不下。
有人沒眼力見地繼續調侃:“還以為南知回國後先來見我們這些老同學呢,原來早就和顧總見過了。”
他是從顧嶼深知道她吃藥中推測得知的。
但兩人的確見過面,無從反駁。
南知淡聲:“嗯,之前遇到過。”
這回顧嶼深笑了。
笑聲低低沉沉的,就在她耳邊。
南知瞬間炸毛了,同時這笑聲也證實了一點,顧嶼深就是在跟她較勁兒!
南知瞪著他:“你笑什麼?”
他揚眉,輕佻道:“怎麼,我笑什麼也要跟你解釋?”
帶著鼻音,嗓音被酒精滌蕩過,又沉又啞,聽著還帶點欠揍的親昵。
南知說不過他,其實從以前她就說不過他。
顧嶼深這嘴要命,這脾氣也要命,以前那是他願意慣著她,真不願意了南知哪是他的對手。
最後隻又瞪了他一眼就也靠到沙發背上。
這種情況下不能慫。
這是一場無聲的博弈,誰慫了誰就輸了。
所以即便兩人肩膀都擠在一塊兒了南知也一動不動。
對面鳳佳嘴都張得能塞下拳頭了。
南知看了她一眼,她才閉上嘴,隨即手點了點手機,給她發信息。
「鳳佳:你們死灰復燃幹柴烈火了???」
「南知:文明點,知道幹柴烈火是什麼意思嗎就瞎用。」
「鳳佳:那顧嶼深怎麼知道你吃了藥,我!都!不!知!道!」
“……”
「南知:我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的,因為腰傷發炎了才吃的。」
她發完這條信息,又忽然想起。
她今天壓根就沒吃帶頭孢的消炎藥,早上時因為考慮到班聚可能會喝酒,她隻吃了一片退燒藥。
「南知:哦,我想起來了,我今天沒吃消炎藥。」
「鳳佳:所以你們剛才是什麼行為藝術,秀恩愛???」
「南知:?」
「南知:眼睛沒用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鳳佳直接甩了張照片過來,是現拍的她和顧嶼深的照片。
兩人挨得極近,她長發披散在胸前,手機光映在臉上,旁邊顧嶼深肩膀寬闊平直,更顯得她嬌小,乍一看的確是非常親密。
「鳳佳:到底是誰的眼睛沒用?」
「鳳佳:你見過哪對舊情人坐著恨不得貼在一塊兒的?」
南知:……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鳳佳解釋這坐姿。
對於鳳佳這種和戀愛多年的男友分手後都能迅速恢復的女鬥士而言,是難以理解南知心中那些跟前男友較勁兒比“誰更加把對方當空氣”的理論的。
但她看著照片裡的自己和顧嶼深。
親密又尷尬的氛圍真實地以具體的方式呈現在她眼前,她還是覺得非常、非常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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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想起來自己壓根沒有吃頭孢,但南知也懶得再說了,索性順著大家以為的退出了遊戲。
又過了幾輪,她終於耐不住,找了個借口離開包廂。
剛走到外面,手機響了,團長打來的。
沒其他事,隻是《舞姬》的表演服裝到了,她來問問南知的尺碼是什麼,南知一一說了。
團長又問:“你那邊怎麼這麼吵?”
“和高中同學聚會,在KTV。”
團長笑了下,問:“見到你那個同桌了嗎?”
“……”
她之前都沒發現團長也這麼八卦。
而這時,518包廂的門打開,顧嶼深走出來。
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他身材比例優越,每一步都踩得穩當。
最後,竟然就在南知旁邊停下了,看到她在打電話,他不打擾,靠在她對面牆上,點了支煙。
要不是剛才那五杯酒隻是啤酒,她都要懷疑顧嶼深是不是喝多了。
前男友杵在那兒,偏偏電話裡還聊得是他,南知心裡發虛,隻“嗯”了聲。
“怎麼樣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你說呢。”
南知笑了笑:“沒怎麼樣,早就都結束了。”
對面男人今天沒有刻意打理頭發,黑發耷拉下來,擋住本落在眉眼處的光線。
聽到南知這句話,才微不可察地抬了下眼。
對面團長又很不負責地慫恿鼓動了幾句,終於掛了電話。
算起來,回國後這已經是第三次見到顧嶼深了,不再像前兩次那麼刻意地劃清兩人之間的界限。
南知看了他一眼,問:“你怎麼知道我最近在吃藥?”
“你身上這點皮肉有多嬌貴,我能不清楚?”他淡淡反問。
“……”
南知回憶了下,當時在酒會上遇到顧嶼深那次是她腰最疼的時候,估計他是那時候就看出來了。
因為練舞,她高中時就有腰傷腿傷,有時拉傷韌帶就得痛幾天,從前消炎藥也沒少吃。
怎麼到他嘴裡倒成了她嬌氣似的。
她回:“我那是跳舞跳的。”
顧嶼深抬下巴示意:“頭發剪了?”
也不怪他特意問一句,南知從小就寶貝自己這一頭烏發,總是長發及腰,從不會剪得太短。
隻是她大部分時候都梳起頭發,沒想到顧嶼深還能發現短了點,她點頭:“被團裡一人折騰的。”
她說得籠統,顧嶼深也不追根究底,真像是隨口一說和隨便一聽。
然後他問:“折騰回去了麼?”
南知直覺他們現在這聊天走向不對勁,實在是太和諧了,還有些說不上來的默契和心有靈犀。
再加上下午才跟團長提過她從前頭發剪毀的事,更覺得別扭了。
南知低著頭,輕輕跺了跺腳,瞥了下嘴說:“嗯。”
他笑了聲,彈掉煙灰:“行。”
丟下這一個字,他轉身離開了,沒有再回包廂。
南知看著他的背影,總產生一種錯覺。
就是顧嶼深在衛生間外看到她後會同意去班級聚會,隻是為了找機會問一問她——
頭發怎麼剪短了。
有沒有受欺負。
作者有話說:
嗚嗚嗚嗚嗚我們顧總,可以排上最寵前女友top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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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修羅
◎南知離開時,他這條命差點就沒了。◎
這念頭隻在腦海中竄了一圈,她搖搖頭,沒再自作多情下去。
南知獨自一人回到包廂,立馬有人問:“南知,顧總人呢?”
“先走了。”她說。
“去哪了啊?”
去哪了她怎麼知道,南知心想。
她回:“不知道。”
大家並不在這問題上多作糾結,推杯換盞與各位麥霸之間,這場同學聚會終於結束了。
到樓下,大家道別後各自打車離開。
11月底了,臨近年關,往後的日子大家工作都越來越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聚,還提前互道了新年快樂。
因為那吃藥的烏龍,南知今晚都沒喝酒,送鳳佳回家。
鳳佳後來手氣不佳,連續輸了好幾輪,已經微醺,又借著酒意唱了好幾首高難度的歌,這下弄得嗓子也啞了。
南知扶著她,將人推進副駕駛座。
鳳佳大剌剌一倒,還湊過去捏她臉,神神道道的:“女兒長大了啊,都敢瞞著媽媽了。”
南知看她一眼,笑了,警告:“別吐我車上啊。”
“跟你說認真的呢。”鳳佳用一種極不認真的語調說了這句話,“剛才你出去不久顧嶼深也出去了,你們說什麼了?”
“你怎麼就知道我們說話了。”
鳳佳瞪她:“滋滋,你這麼可就沒意思了啊。”
南知嘆了口氣:“也沒說什麼,他就隨口問了我一句剪頭發了。”
“你剪頭發了?”
南知故意取笑:“有你這麼當媽的嗎?”
鳳佳聳聳肩:“他問你這個做什麼。”
南知停頓了幾秒,最後隻說:“我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