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夏天,夏莓長了一顆智齒。
有個無稽之談是這麼說的,智齒疼時遇到的人就是你此生的真愛。
這一年,夏莓遇到了宋清焰。
#我們不要在黑暗裡相愛,要在光明中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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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領證
◎“結婚第一天,我沒有分居的打算。”◎
在這樣的情景下冒出那樣一句話, 的確是怪嚇人的。
讓人手足無措到第一反應可能都是覺得她是不是被撞壞了腦袋。
“所以!你就這麼決定跟顧嶼深結婚了!?”鳳佳一臉難以置信。
隻是出了個小車禍,南知本不想興師動眾地再去醫院做檢查,但顧嶼深卻不由分說地直接將她抱起, 開車送她去了醫院,鳳佳晚餐吃到一半也趕過來了。
南知這些年除了跟男芭蕾舞演員在舞臺上有接觸,其他時候甚至都還沒跟別的異性有過接觸。
剛才被顧嶼深野蠻粗魯地半扛半抱丟進車,這會兒還覺得身上被觸碰過的皮膚有些燙。
她坐在醫院外走廊, 一下一下揉自己的腿彎,點頭:“嗯。”
鳳佳還是不敢置信, 插著腰走了四五個來回,然後指著她鼻子興師問罪:“寶貝兒, 前幾天晚上跟我罵顧嶼深是個混蛋的應該也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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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無奈,繼續點頭。
“那你現在什麼情況,突然就決定跟這個混蛋結婚了?!”
南知一時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
鳳佳看著她這樣,一副恨鐵不成鋼,最後感慨道:“算了,你倆也挺配的, 兩個想一出是一出的神經病。”
南知沉默了許久,而後抬眼:“鳳佳。”
她後背靠牆,輕聲道, “因為車禍的那個瞬間我想到的第一個和最後一個人都是他。”
鳳佳愣了愣。
“我隻是覺得,因為他是顧嶼深, 我必須得跟他有個結果,不管是好是壞。”
鳳佳看著她的眼睛,沉靜又堅定的。
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個看似最荒唐衝動的決定, 其實卻是最遵循內心的選擇。
“對了。”南知換話題, “你知道顧嶼深他父母的事嗎?”
“什麼?”
鳳佳一臉茫然, 南知想起之前周越說的話,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沒什麼。”
話落,顧嶼深就從裡面拿著X光片出來了。
南知沒動,就坐在椅子上歪頭看他。
現在關系變了,論突然間舊情人變成自己未婚夫是什麼感受?南知算是知道了,是特別特別別扭的感受。
鳳佳問:“怎麼樣啊?”
顧嶼深:“沒事,不嚴重。”
南知嘟囔:“我早就說不用來看了。”
顧嶼深看了她一眼。
鳳佳很有眼力見兒,不打擾這兩位精神病患者,見南知沒事便先走了。
空蕩蕩的醫院走廊隻剩下他們兩人。
顧嶼深站在南知面前,問:“能走嗎?”
“能。”
兩人走出醫院,上了顧嶼深的車,一路上都沒說話。
這種氛圍下,她也問不出那些本來滿腔的問題,反正結果已經確定下來了,那些問題就以後再說吧,不急。
南知又心想,唐突了,怎麼能在那個節骨眼說結婚的事,太突兀了。
當時她說完那句話,顧嶼深站在她面前愣了很久,什麼話都沒說,像是風平浪靜又像是暗流洶湧。
一直等開到南知的公寓樓下。
她正準備下車,顧嶼深說話了:“明天我來接你。”
“啊?”她沒明白過來。
顧嶼深側頭瞧她一眼,淡淡提醒:“領證。”
南知一愣:“啊。”
男人的視線緩緩地在她臉上搜刮一圈,一字一頓地重復:“領證。”
臉上寫了一行大字——你要是現在敢反悔我就弄死你。
南知小雞啄米地點頭:“好好好。”
說完便直接下車摔上車門走了。
雖然清楚自己做出這個選擇的原因理由,但真正和顧嶼深坐在一起時還是覺得別扭極了。
陳峰俞那時跟她說,以為她是個不婚主義者。
其實這話點醒了她,她的確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哪個男人進入婚姻的殿堂,即便父母一直在催她談戀愛,南知也始終不為所動。
她並沒有將婚姻看作一樣太神聖的東西,也從不覺得婚姻是自己人生中的必需品。
所以如果不是顧嶼深,很可能她最終就真的像陳峰俞說的那樣,成了一個不婚主義者。
既然跟別人不可能,那就和顧嶼深試試吧。
算起來她現在在芭蕾舞界的地位,不要臉的來說,也是能算得上是個藝術家的。
藝術家嘛,都是隨性瘋癲的。
閃婚——再正常不過了!
就當是為藝術靈感獻身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
南知給自己做了一通心理建設,可還是覺得太突然了,突然到……她都分析不出來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緒。
明明剛開始聽到顧嶼深說結婚聯姻的時候的確是生氣的,可現在卻好像一點都沒有了。
有些事,自己想通了,自己放下了,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甚至於還有一種“撥開雲霧見天明”的舒暢感。
不!就!是!結!婚!嗎!
多大點事兒啊!
南知躺在床上在心底咆哮一通,而後爬起來決定去敷個面膜——畢竟明天還要拍結婚證件照呢。
怎麼就突然要結婚了……
得,又是個死循環。
南知索性放空自己,敷著面膜仰躺在床上,什麼都不去想了。
與此同時,手機響了。
她滾了一圈拿起手機,媽媽打來的。
“喂?”
南母愣了下,笑道:“今天心情好啊?”
“啊?”南知不怎麼願意承認,“也就那樣吧。”
“回家了嗎?”
“回了,你給我打電話有事兒?”
“沒事還不能給女兒打電話啊。”
南知笑了笑:“可以是可以,但您一般都隻發信息,打電話準是有事。”
南母又支吾了陣,南兼石就在她旁邊,兩人還絆了幾句嘴。
南知:“您有什麼就說什麼吧?”
南母這才小心翼翼地問:“你和那個顧總……後來還有聯系嗎?”
“……”
聽她不回答,南母還以為是惹自家女兒不高興了,立馬罵身邊的南兼石:“早就跟你說了這件事不能逼滋滋!我可跟你說好了,你要是敢逼她我跟你沒完!”
南知:“……”
南母又跟她說,語氣溫和帶著哄:“滋滋,沒事兒,媽媽也不求你這輩子嫁個多有權勢的人,隻要一輩子開開心心的就行,咱們不想嫁就不嫁,我看那顧總應該也不是個娶不到你就故意會給你爸使絆兒的人。”
南知:“……”
目前的事實和南母所說的實在是差別太大。
南知怎麼也開不了口說自己已經決定跟顧嶼深結婚了,在喉嚨口卡了半天,到掛了電話也沒能說出口。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禍是顧嶼深起的頭,以後就讓他自己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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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得踏實,第二天一早就被顧嶼深的電話吵醒。
南知有起床氣,皺眉接起:“幹嘛。”
那頭是磁沉的啞嗓:“領證。”
有點兒像性感的午夜男主播,慰藉所有單身少女的心靈,而很巧的,這個“午夜男主播”說的還是“領證”。
南知嚇醒了,從床上抬起來,黑發披肩而下,懵了足足兩分鍾。
午夜男主播那把好嗓子說出來的話總是沒那麼好聽:“怎麼,打算逃婚?”
南知沒好氣地回答:“已經在機場了。”
顧嶼深不理她:“三分鍾,帶上證件下來。”
隨即,電話被掛斷。
南知一肚子起床氣發不出來。
很好,這還沒結婚呢就已經是這個德性了。
顧嶼深讓她三分鍾就下來,她卻又賴了三分鍾的床才起身洗漱。
她不想讓顧嶼深覺得自己太過重視,隻化了個淡妝,換了件白襯衫,還真有點要去結婚的樣子了。
下樓,那輛黑色賓利就停在公寓樓外。
南知過去坐上車,卻發現顧嶼深沒有換衣服,還是昨天那身。
幸好西服裡面就是白襯衫,而他身上還有一種清冽的香味,不濃鬱,很清爽。
“你怎麼沒換衣服?”南知問。
“嗯。”
“就算咱倆是商業聯姻。”南知刻意強調後面四個字,“但你這樣也太不重視了吧。”
顧嶼深挑眉,漫不經心地笑了聲。
他似乎也是終於反應過來的確要結婚了,不再像昨天那樣怔愣,就連那點混蛋氣兒都重新復蘇了。
南知想到剛才上車時看到的角落的煙蒂,忽然意識到什麼:“你昨天晚上不會沒回去吧?”
“嗯。”
……承認了?
“為什麼?”
他記仇:“怕我早上過來有些人已經在機場了。”
“……那你睡在車裡啊?”
“嗯。”
南知不知道為什麼,嘴角有點要往上翹的跡象,還有點兒克制不住。
但她開口還是說:“我覺得還是不太重視。”
顧嶼深點了支煙,輕輕呼出,這個點街上連行人車輛都還很少。
好像一切新的景象都在重新加載。
他彈了彈煙灰,左手手腕搭在窗沿,懶洋洋道:“不重視你也忍著點吧,你有前科,得盯著。”
南知明白過來他說的是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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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證的整個過程都很懵,全程懵。
她被顧嶼深領著從這間房走到那間房,最後在“咔擦”一聲拍照聲中拍下了結婚照。
南知拿著紅本本出來時都是恍然的,好像悵然若失,又好像巨石終於落地。
重新坐上車,她想起一事來:“哦,對了,咱們結婚的事暫時別跟大家說。”
顧嶼深手肘擱在車窗沿,側頭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嗯?”
“我還沒怎麼想好跟我爸媽說,而且太突然了,會被我媽罵死的。”
“行。”顧嶼深這會兒特別好商量,又問,“你現在去幹嘛,送你?”
“去舞團。”
他發動車子,將指尖的煙咬進齒間,摸出手機遞給她:“加個聯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