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幾乎喘不過氣來:“你不是說算了。”
“是算了,慢慢來,換個別的。”
南知徒有那麼多男人追求,可自從高中跟顧嶼深分手後就再沒交過男朋友,經驗不足,到這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顧嶼深扣著她手腕往下帶。
“!!!”
南知嚇了跳,不由睜大眼,可卻說不出什麼話,隻嚶嚀一聲,指尖就觸碰到一個滾燙的溫度。
……
之後的事就全有顧嶼深主導。
沙發擁擠,南知臉埋在他胸口,聽他啞聲說些讓人臉熱羞恥的話。
她手小,顧嶼深可以整個包裹住她,就這麼包著她的手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嶼深伸手扯過紙巾,屜在她手心。
隨著溫度攀升,他呼出一口氣,緩緩睜開了眼,又在南知嘴角親了下,將紙巾團成一團,丟到了垃圾桶裡。
他不說話。
南知也不說話。
不知道說什麼,再次陷入除夕夜那晚被顧嶼深肆意輕薄後的崩潰心理。
她又雙叒叕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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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顧嶼深頷首在她發頂親了下,低聲問:“睡覺去了?”
“……”
完!全!沒!有!一!點!抱!歉!的!意!思!
南知連瞪他的力氣都沒了,抿唇,輕輕的“嗯”一聲。
顧嶼深起身,偏頭看她一眼。
自兩人進屋以來,已經將近四十分鍾過去,卻連燈都還沒開。
小姑娘睫毛濃密卷翹,低著頭看自己手心,因為方才手心紅了一片,她眉心微蹙,不知道在想什麼,模樣還能看出幾分委屈。
他笑:“抱你?”
南知立馬站起來,還留有方才被抱到沙發上的陰影:“我自己走。”
到臥室,開燈。
南知走到床頭給手機充上電,一路沉默,也沒看顧嶼深一眼。
陷入了自閉。
直到——
“滋滋。”顧嶼深在浴室門口喚她。
“……”
“過來洗手。”
“……”
南知低頭看手,方才的回憶再次湧上腦海,帶著溫度和喘息聲。
她忍無可忍,“噌”得扭頭,瞪他:“我真的會弄死你。”
他笑:“來。”
“……”
南知最後還是過去洗手了,顧嶼深擠了兩下洗手液,衝幹淨,又給她擦幹,哄她:“別生氣了。”
“……”
其實倒不是生氣。
隻不過她和顧嶼深認識的實在太早,回憶過去都是蒙了曾青春濾鏡的,以至於做了這種事後南知覺得無所適從。
“你這人……”南知看著他,想說話又說不出口,最後措辭一番道,“剛才在外面還不理我兇我,現在做了這檔子事你就叫‘滋滋’了,你以前都不太這麼叫我,現在平白無故獻什麼殷勤?”
他承認地坦然:“滋滋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可不得獻點殷勤。”
南知:“……”
這人到底要不要臉,還一口一個“滋滋”。
怎麼年紀越大越不要臉了。
還,幫了他這麼大一個忙!!!
顧嶼深站在她身後,雙臂環住她,下巴低下來擱在她肩頭,笑著問:“喜歡我叫你滋滋?”
從前讀書時顧嶼深很少這麼叫她。
那時候他其實不太擅長說一些太過親昵的話,更多時候都是表現在舉止上的親昵。
南知耳朵紅了又紅,沒說話,推開他,出去了。
顧嶼深餍足,沒再逼問,笑了笑也跟出去。
-
第二天一早,大晴天。
鳳佳一早就約南知一塊兒逛街。
南知之前一直忙著舞劇演出和錄制節目,回國後也隻在上海逛過一次街,於是很快答應了。
上午做完理療,下午便跟鳳佳一起逛街去了。
兩人都生得漂亮,買衣服基本不用考慮適不適合自己的問題,上身都好看,無非風格不同。
鳳佳買衣服速度更是快,沒多久兩人便大包小包從商場出來。
鳳佳提前聯系司機過來,出商場司機就等在外面。
鳳佳:“晚上你去我那兒吃吧,那位藝術家也在。”
“你男朋友在我去當什麼電燈泡。”
“帶你認識一下唄。”鳳佳說,“你可是我的寶貝,怎麼能不認識我男朋友?”
南知笑了聲:“這回定下來了啊。”
“暫時吧,哪兒那麼快就能定下來,你當誰都跟你這麼藝術,還玩閃婚?”鳳佳看了眼時間,又問,“怎麼樣,去不去?”
南知點了頭。
坐上車,南知給顧嶼深發信息說自己晚上不回來吃飯。
「追求者:去哪吃。」
「南知:鳳佳家。」
「追求者:行,注意胃,別吃太冰的。」
這一句消息彈出來時正好被鳳佳瞥見,嘖嘖出聲:“喲。”
“?”
鳳佳調侃:“這關心的呀。”
“……”南知掀她一眼,“我們現在去哪?”
“超市。”
“嗯?”
“家裡沒吃的了,順便去買點飲料水果。”
-
到超市。
人來人往。
鳳佳拿了輛推車,跟南知說:“你想吃什麼就拿什麼啊,到時候分兩個袋子,你拿回家去。”
說完便單手抵著扶手一邊推車一邊手機跟男朋友聊天,邊聊邊笑,的確是熱戀的樣子。
南知平常很少吃零食,逛了一圈也隻買了一盒餅幹和水果。
“你男朋友現在在哪呢?”南知問。
鳳佳:“剛結束演出,現在去我那兒,路上了,估計他先到。”
南知笑了笑說:“我剛回國那會兒還因為你失戀陪你去喝酒呢,現在就要去認識你新男朋友了。”
“噯,打住,我那可不叫失戀啊,和平分手而已。”鳳佳說,“你當誰都跟你似的,這輩子就跟一個男人糾纏不清了。”
鳳佳往購物車裡放了幾盒巧克力,又說,“你一會兒回去帶點回去,以前不是愛吃麼。”
“我現在不太吃了。”
“寶貝,你身材真的夠好了,該吃就得吃,還是顧嶼深管你了?從前讀書時候他就愛管你。”
南知提醒:“以前那可是你去跟他告狀,讓他來管管我的。”
被她這一說,鳳佳也想起來了,笑起來:“以前還真是,也就顧嶼深能管得動你,那會兒你不是都吃到蛀牙了麼。”
“嗯,後來在國外拔了,疼過以後就不怎麼愛吃糖了。”
她說的輕描淡寫,鳳佳停頓了下,無聲地拍了拍她肩膀。
鳳佳:“不過說起來,你跟顧嶼深都結了有一陣子婚了吧,有後悔嗎?”
“沒有。”南知說,“都挺好的。”
“人家可都說結了婚以後就會有一萬次想要買刀砍人的瞬間。”
南知莫名想到昨晚上,她被各種復雜的感受情緒擊中,又羞又惱,跟顧嶼深說出的那句“我真的會弄死你”。
而男人笑得痞壞懶散,一個字:“來。”
卻怎麼聽都覺得很不正經。
鳳佳想了想,又自言自語道:“可能你們結婚不久的關系,還沒到想砍人的階段。”
“……”
逛了一圈超市,鳳佳買了一大堆的零食,裝滿大半推車,到收銀臺付錢。
這天還自動結賬的機器全體罷工,隻能排在長長的隊伍後面。
到收銀臺旁,鳳佳抬眼看到一側擺著的避孕套。
她抬手,神色自若地拿了三盒,丟進購物車裡。
然後偏頭問:“你要嗎?”
南知一愣:“什麼?”
鳳佳指著貨架上的避孕套。
“……”
“你家裡還多嗎?”
鳳佳理所當然地想,南知和顧嶼深都結婚這麼久了,必然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之前倒是買過一次,但是在上海買的。
後來節目決賽錄制結束後南知收拾行李時倒是看到了,但實在沒好意思將那麼整理進行李箱,於是便丟在上海了。
隻是現在……
萬一……萬一什麼時候突然要用,可就有點麻煩了。
南知想到昨晚那種情況,總覺得還是提前再備些保險些,用不用得上就是另一回事了。
何況看目前顧嶼深那樣兒,估計也憋不了多久了。
南知心理防線被他兩次耍流氓一再突破,現在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了。
她空咽了下,幹巴巴道:“買一盒吧。”
鳳佳面不改色,很慷慨地給她丟了兩盒進去。
-
結完賬,去鳳佳住處。
到的時候她男朋友已經到了,過來開門,禮貌地向南知伸手:“你好,我叫周元君,經常聽鳳佳提起你。”
南知衝他笑了笑:“南知。”
鳳佳:“行啦,你們倆就別客套了,元君,我們晚上吃什麼?”
“火鍋吧,比較快,我把食材準備一下就可以了。”
“行。”
南知和鳳佳在沙發上落座,周元君又去廚房忙了,南知看著他背影,打趣問:“你們同居多久啦?”
“在一起一個月之後吧。”
南知衝她比了個大拇指。
周元君從小練小提琴,家裡就是音樂世家,他在這個家庭燻陶下是個很溫文儒雅又幽默的男人,把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和分寸感也把握得恰當。
一頓飯下來,邊吃邊聊,南知和他雖是第一回 正式見面,但也並不覺得尷尬無聊。
鳳佳問他:“你下次演出什麼時候?”
“下周。”
“北京嗎?”
“沒,法國。”
“這麼遠啊,需要我陪你一塊兒去嗎?”鳳佳問。
周元君笑道:“你如果覺得無聊就不用去,或者你可以去法國看秀,我記得正好跟一次秀展撞了時間。”
旁邊南知也不由笑出聲,想起之前鳳佳跟自己吐槽聽音樂會無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