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跟我說話!

第66章

字數:3554

發佈時間:2024-11-27 15:35:25

  ……


  在從地上站起來之後,於笙堅持要回去把這身衣服換下來。


  七組同學的合作井然有序,一部分負責用盡一切辦法拖著笙哥,一部分負責去火速把老萬請過來。


  梁一凡同學沒什麼事可做,被丁爭佼拍著肩膀一再囑咐,不論用什麼辦法,爭取讓琨神活到老萬來的那一秒。


  梁一凡孤零零地留在原地,看著半圈半抱著於笙好聲好氣低聲說話的靳林琨,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給自己加了副墨鏡,轉回去繼續練起了自己的口哨。


  在接受了穿著宇航員套裝的老萬異常欣慰的三分鍾表揚之後,於笙到底還是沒能找到機會回去換衣服,被靳林琨高高興興拉著上了臺。


  -


  臺下漆黑,觀眾席人影閃動,能聽得見換場間隙的說話聲。


  舞臺上的燈一盞盞亮起來,按照於笙安排的打光,落在了定點上。


  “組長,你緊張嗎?”岑瑞緊張得不行,抱著自己的小沙錘跟他廢話,“我覺得我現在要用全身的力氣,來保證我不會變成行走的沙錘……”


  “不緊張。”丁爭佼硬邦邦往前邁步,“放平心態,我們能行。”


  夏俊華咽了咽唾沫:“放不平,你說觀眾和評委朋友們會喜歡我們的小熊和小恐龍嗎?”


  ……


  話音才落,臺下忽然爆出一陣異常驚喜的高聲歡呼。


  “放心吧。”梁一凡目光悠遠,看著臺下快瘋了的觀眾席,“觀眾和評委朋友們喜歡極了。”


  在看到那架被借來的施坦威純黑大三角威嚴坐落在舞臺一側的時候,其實沒人想到居然能看見眼前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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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絨絨的小恐龍被高挑帥氣的小熊不情不願地牽著上臺,朝臺下鞠了一躬,超冷酷地甩開了小熊的手,自己坐在了琴凳上。


  小熊的脾氣非常好,抱著他往邊上挪了挪,一塊兒坐上琴凳。


  ……


  有不止一個觀眾信誓旦旦作證,在哄小恐龍讓地方的時候,小熊趁機伸出手,摸了一把他的尾巴。


  沒有被過於可愛的外表影響,鋼琴第一個純淨的樂音響起,全場安靜一瞬,柔和的樂曲就跟著流淌出來。


  考慮到七組整體的條件,表演的成分其實設計得很簡單。


  燈光熄滅,再亮起來的時候,各式各樣的角色就已經就位,定在了不知道練過多少遍的位置上。


  孔嘉禾從沒站到過舞臺前,二胡響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在抖,音才晃了兩下,鋼琴的伴奏忽然恰到好處地響起。


  於笙已經把拉鏈拉到胸口,坐在鋼琴前,專注地給他即興彈著伴奏。


  明明平時看著有點冷的男孩子,琴聲卻溫柔的不可思議,不快不慢節奏剛好,引導著二胡的聲音一點點流暢起來。


  沙錘的聲音猶猶豫豫進來,豎笛,陶埙,三角鐵叮叮咚咚響著,有點生澀的吉他接過遞過來的主調。


  為了方便整個七組練習掌握,於笙改了幾首耳熟能詳的歌,硬是把所有的樂器都塞了進來。


  原本還以為會是群魔亂舞的舞臺上,眾人配合得居然意外的流暢,在鋼琴溫柔的伴奏聲裡,一起匯成了熟悉的調子。


  觀眾席裡,不知道是誰最先開始輕輕按著節奏拍手。


  所有的組別裡,七組是唯一一個全員上臺,甚至從第一天就沒想過還可以有人不上來的。


  人物畫風非常迥異,穿著中山裝的男生跳下自行車,設定明顯串得亂七八糟的動漫人物,角色不明的镭射服,南瓜馬車搖搖晃晃,把幾個女孩子送到了燈光下。


  老萬的夢想終於還是實現了,穿著宇航服在路邊的飛碟裡蹲了半天,收到丁爭佼打的手勢暗號,及時從泡沫板後面鑽了出來。


  琴聲漸漸停下,鋼琴的打光暗下來,音樂聲歸於安靜。


  隔了幾秒鍾,口琴的聲音純粹地響起來。


  雖然已經練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技巧畢竟沒那麼容易掌握。沒了鋼琴伴奏調整,音樂難以避免地有些趕節奏,仔細聽也能聽得出一些細微的斷續失誤。


  但看著臺上,一切好像又都沒那麼重要。


  每個人都在努力完成自己那一部分的工作,老萬在口袋裡摸了摸,變出一把貼紙,笑眯眯地走過臺上的所有學生。


  彈吉他的,敲三角鐵的,負責站在原地不動當有生命的背景板的,負責舉著泡沫板勉強營造一個還說得過去的異次元城堡大聯歡場景的。


  每個都是好孩子。


  都要摸摸腦袋,好好地表揚兩句,再在胸口認認真真地貼上一顆金色的小星星。


  老萬在舞臺上繞了整整一圈,最後一起繞到負責舉著南瓜馬車泡沫板的幾個同學身邊,跟著一起坐下來。


  燈光緩慢轉暗,熒光的小星星貼紙在漆黑的舞臺上閃閃發著光。


  靜了幾秒,追光重新落在鋼琴前。


  兩個人已經趁剛才的機會換了衣服,於笙抬手,要去碰上黑白琴鍵,手腕忽然被靳林琨輕輕攥住。


  於笙微怔,抬起視線。


  靳林琨牽著他,走到臺前,認認真真朝臺下重新鞠躬。


  背景的光芒忽然大亮,襯衫勾勒出異常清晰的肩背線條,少年人的鮮活生氣和優雅氣質無聲交錯,踏光而來。


  異常明亮,異常耀眼,哪怕隻是看著都叫人忍不住胸口滾燙。


  厚重的施坦威大三角在燈下泛著淡淡的光暈,安靜地守候著,等待被人重新彈響。


  靳林琨沒再跟他打趣,也沒再逗他,重新調整琴凳,翻過譜子,在他身旁一絲不苟落座。


  於笙胸口不自覺地輕輕一澀。


  他已經上了很多舞臺,很多連自己都記不太清楚,比這裡更大的多得是,早已經不知道什麼叫緊張。


  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他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


  快得胸口微微發燙,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無聲湧動,明明不清楚成分,每個念頭卻又都異常清晰,纖毫畢現。


  靳林琨抬起手,在鋼琴上輕輕敲下他們的第一段前奏。


  肖邦的曲子不適合全組上臺,於笙原本準備幹脆刪掉,兩個人配合著給整個組伴奏,被全體七組同學不約而同攜手扼殺了這個念頭。


  “笙哥,你清醒一點,仔細想一想。”丁爭佼當時的表述非常清晰,有理有據,“以我們的水平,如果讓評委和觀眾看不下去了想滅口,你和琨神就是拯救我們的最後機會。”


  ……


  最後一致投票,幹脆把這一段挪到了結尾,七組同學們負責在臺上聽鋼琴。


  於笙左手敲下和弦的根音,抬頭看向靳林琨,正迎上鏡片後黑眼睛裡柔和得幾乎叫人恍惚的清淺笑意。


  不等他回神反應,靳林琨已經接過他的節奏,半秒不差地敲下琴鍵。


  琴曲是於笙改過幾次的,添了不少兩人配合的部分,拓寬了音域和曲調的表達力,給原本有點柔和暗淡的曲子重新添上了明朗的元素。


  少年的手指修長幹淨,落在黑白分明的琴鍵上,手臂偶爾交錯,指尖掠過手背,又在各自的鍵位上重新落定。


  兩個人已經練過很多次,每個音都熟稔於心,不會出什麼錯誤。


  靳林琨彈過自己的兩個小節,正要落在下一個的和弦上,於笙的手卻已經攔過來,提前按響了那個和弦。


  靳林琨微怔,以為是自己記錯了譜子,輕聲問他:“不是這兒?我——”


  他剩下的話都沒能發得出聲音,喉嚨動了動,憑著慣性彈完了剩下的幾個小節。


  觀眾席看不到的鋼琴前,於笙空出的右手抬起來,補全了最後幾個和弦。


  少年依然顯得冷清,眸光落在琴鍵上,肩背板正,被光芒勾勒得幹淨利落。


  手指透過指縫,牢牢握住了靳林琨無處安放的那隻手。


第五十六章


  接下去發生了什麼, 靳林琨其實都沒有太清晰的印象。


  好像是一起謝幕, 評委們對節目進行點評,下臺, 詢問編號,又讓填了些什麼東西。


  兩個人的手隻在鋼琴前短短攥了那一會兒, 可他掌心到現在好像還是燙, 虛虛攏著手掌, 連握實都不舍得。


  表演結束的同學要作為觀眾一直留到整場演出結束,其他人都被引導著摸黑過去落座, 於笙一下場就被攔在了後臺。


  有人來詢問他們的鋼琴曲目,甚至還有幾個央音的教授特意過來,詢問於笙的報考意願。


  聽說他沒有走藝術的意向, 老教授們異常惋惜, 但還是堅持保留了邀請名額, 給他留下了聯系電話。


  靳林琨努力找回心神,跟他低聲討論:“我覺得我彈得也挺好的, 怎麼沒人來找我?”


  “你的洋娃娃和小熊和肖邦跳舞?”於笙很不給他面子,“那是夜曲, 你那麼高興幹什麼?”


  靳林琨摸摸鼻尖, 試圖給自己找到合適的理由:“也不一定每個晚上都是憂傷的,說不定肖邦彈著彈著琴忽然就戀愛了。”


  “……”


  於笙居然莫名有點服氣,點點頭,轉身進了洗手間。


  上臺再怎麼都要簡單帶妝,於笙很不喜歡臉上有東西, 隻勉強讓打了點粉,抹了兩把發膠,一下臺就立刻要去洗幹淨。


  靳林琨下意識跟著他,也站在洗手池邊,接了兩捧水撲在臉上。


  涼水順著臉頰淋漓滑下來,稍微澆滅了一點灼燙的無名火焰。


  於笙順便衝了發膠,甩了兩下發尾的水珠:“剛才是不是有人過來?”


  “……有。”


  靳林琨笑笑,從口袋裡變出條幹的小方巾,把人拉過來替他好好擦頭發:“不是什麼要緊的人。”


  匯演的節目單有電子版,靳林琨順手留意了下,那個曾經跳出來找茬的宋什麼鳴單獨出了他們組的鋼琴獨奏,就在他們前幾個節目,純熟的技巧也引來了不少掌聲。


  這個人從他們下場就在附近徘徊,大概是從前面的熱烈掌聲裡獲得了不少自信,聽見他們這個改編的初級難度四手聯彈,忍不住又要過來示一示威。


  ……


  結果還沒來得及過來,於笙就先被央音那幾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給堵住了。


  小朋友牛逼起來都不用裝。靳林琨忍不住揚揚嘴角,沒跟於笙細說,幫他把頭發擦幹,一塊兒回了觀眾席。


  兩個人的學號挨著,座位也和每次一樣安排到了一塊兒。


  場下的燈暗得漆黑一片,靳林琨靠在座位裡,聽著身邊的人平穩微緩的呼吸,坐了一陣,刻意回避的念頭還是難以克制地轉了回去。


  他忍不住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輕輕攥了下,又一點點放開。


  ……


  不是第一次拉手了,可這一次又明明一點都不一樣。


  他的小朋友主動拉著他,十指扣在一塊兒,沒有一點兒要把他扔開的意思,攥得又牢又緊。


  念頭都鼓鼓囊囊堵在胸口,怎麼理都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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