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前一天,我有了讀心術。
買走我的是一位大叔,有錢,長得很帥。
「我花五百萬買你,敢跑就打斷你的腿!」
心裡卻在想:放屁!老子怎麼會打媳婦?親親媳婦如果跑了,我……我打斷我自己的腿!媳婦,別不要我——
我:???
大叔,你不對勁。
1
我哥哥欠了高利貸五百萬,有人提著刀找上門,威脅要殺了他抵債。
我爸媽跪在地上哭喊,說他是他們唯一的兒子。
然後把我一把拽過去:
「我兒子不能死!你們帶她走吧,你們想怎麼做都行,放過我們吧!」
我蒙了。
雖然從小到大,爸媽最疼我哥。
有好吃和好玩的都先給他,我總是吃不好的,還要幹最多的活,但也沒想到,他們想要賣掉我!
高利貸的人剛要說話,那個大叔走了進來。
大叔穿得很不像高利貸,西褲,黑色襯衫,至少有 185,長得很像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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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旁邊幾個拿刀的人,都叫他「大哥」,態度畢恭畢敬。
大叔抽著煙走過來,煙霧繚繞,把我上下打量一遍,目光冷漠:
「她不值五百萬。」
我哥突然衝過來:「你們想要砍手砍腳,挖心挖肝都行,她還可以去坐臺!肯定夠五百萬的!」
我氣得渾身發抖。
大叔吸了一口煙,捏著我的下巴看:
「還行吧,長得一般,勉強能看。」
我一聽,嚇得扭頭要跑。
結果剛跑兩步,就被大叔扛了起來。
他把煙往桌上一按:
「我收了。」
然後扛著我往外走。
我剛要掙扎,忽然,我聽見一個聲音從大叔身上傳來:
「好輕!老婆平時不愛吃飯嗎?肯定她的爸媽和哥哥虐待她!看我不找機會弄死他們!敢欺負老子的女人!找死!」
我:?
誰是老婆?
大叔在說什麼?
我以為我會被送去夜店,或者被送上手術臺挖腎。
結果大叔把我扛上車,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一路開到民政局。
領證。
結婚。
大叔:「別誤會,領證是為了不讓你逃跑,否則我的五百萬就泡湯了。」
我點了點頭,卻聽見他心裡的另一個聲音:
「啦啦啦~倒計時五分鍾領證,到時候老婆就是我的了!
「倒計時四分鍾,度~日~如~年~老子都等三年了!
「倒計時隻有三分鍾了!」
……
我瞪大眼睛,看著身邊拽得二五八萬,一身黑衣的大叔。
你確定是三十五歲,不是五歲嗎?
「坐近一點,準備拍照了。」工作人員喊了一聲。
「嘖,真麻煩。」
大叔不耐煩地坐了過來,
「一張破照片,至於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和老婆貼貼!三年了,我終於碰到老婆的手臂!下一步就是把老婆這樣再那樣,生個和老婆一樣的寶寶!攝影師,你他媽最好給老子好好拍,要是把我老婆拍醜了,老子弄死你!」
我目瞪口呆地聽著。
這個大叔的心裡話,怎麼反差這麼大?
而且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嗎?
他為什麼說三年?
咔嚓——
拍好照片,兩個紅本本新鮮出爐。
大叔捏著結婚證看了看,表情嫌棄:
「拍都拍了,隨便拿著吧,不重要。」
我默默收進書包,卻聽見大叔的心裡話:
「回去我就把結婚證裱起來!跟全世界炫耀,老子和親親寶貝結婚了!」
我:……
大叔,至於這麼高興嗎?
離開民政局,我又被送到一棟別墅門口。
大叔叼著煙下車,指了指門口:
「你今天晚上睡在這兒,一個破地方,隨便住住,明天參加婚禮。」
這棟三層樓,市中心的豪華別墅,起步八位數,叫『破地方』?
「婚禮?什麼婚禮?」
「我和你的婚禮,一個小型婚禮而已,他們非要辦,真麻煩。」
大叔皺著眉,心裡卻在說:「是我要辦,而且要辦到最好!老子的親親老婆,都要世界上最好的,其他女人就等著羨慕去吧!」
噗嗤——
我忍不住笑起來。
大叔反差也太大了!
要不是我能讀心,都要被他給騙了。
「你笑什麼?」
我搖頭:
「你讓我一個人住在這兒,不怕我跑嗎?」
大叔一下變得怒氣衝衝,瞪著我,表情兇神惡煞的:
「你如果敢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耍狠的樣子,小孩子見了都會嚇哭。
但是我聽見了他的心裡話:
「為什麼要跑?老婆,我哪裡做得不好?你如果跑了,我肯定會哭的,我打斷我自己的腿,你別跑,好不好?
「不對,萬一親親老婆真的跑了怎麼辦?不行!我今晚上就在門口打ƭū́ⁱ地鋪,守著!」
我之前是打算跑的。
明明是哥哥欠下的債,為什麼讓我來還?
我可不是冤大頭。
不過現在結婚證都領了……應該跑不了吧?
而且,大叔好像沒有那麼可怕。
我笑了笑,道:「大叔,我暫時是不會跑的。」
大叔愣了兩秒,一隻手抬起來放在嘴邊,兇巴巴的:
「你知道就好。」
心裡卻在說:「親親老婆叫我大叔呢!我快幸福暈了!不行不行,不得堅持住……啊啊啊可是老婆笑起來好好看!我暈了!」
他轉身火速上車,卻遲遲沒有離開。
我有些好奇地往裡面看。
不會真暈了吧?
在豪華天價別墅裡睡了一晚,裡面早準備好了三個保姆,幫我準備一切。
我在可以遊泳的大浴缸裡洗完澡,吃了這輩子最好吃的晚餐,然後躺在一米八大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早上,被帶到婚禮現場。
我人都傻了。
這就是大叔說的「小型婚禮」?
也——太——大——了!!
2
婚禮布置在海邊。
布滿天空的熱氣球,隨風飄舞的彩帶,一眼看不到頭的白玫瑰牆,
簡直比童話故事還要夢幻。
我坐在化妝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心裡一片混亂。
真的要結婚了?
和一個剛認識的人?
「準備好了嗎?馬上要開始了。」
外面出來化妝師催促的聲音。
我心裡突然冒出一個瘋狂的想法!
沒有開門,轉身朝窗戶走去。
……
我逃婚了。
巷子裡,周圍一片漆黑,空氣中帶著黏膩的臭味。
從早上跑出來,我就一直躲在這裡。
天色一黑,街上的人越來越多,我捂著飢腸轆轆的肚子,縮在角落裡。
委屈得想哭。
昨天晚上,我明明度過了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現在,卻隻能餓著肚子躲在這裡。
爸爸媽媽心裡隻有哥哥,不管我的死活。
哥哥為了賭博,還把我賣給了陌生人。
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要受這樣的折磨?
我越想越難過,坐在角落裡低頭哭起來。
哭了一會兒,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自己跑的,哭給誰看?」
低沉的聲音在巷子裡,顯得格外冰冷。
我一抬頭。
大叔站在我面前。
他身上還穿著白色禮服,胸口別著一朵鮮豔的紅玫瑰,好看得像雜志裡的模特。
指尖夾著一隻點燃的香煙,火星明滅。
光線昏暗,鋒利的眉眼看不出表情,但想也知道很生氣。
我緊張得想要逃跑,但餓得脫力,根本爬不起來。
大叔ƭûₜ垂眸看著我:
「逃了我的婚,就是要來這當小乞丐?」
「對不起……」
「為什麼躲在這種地方?」
我低著頭,小聲說:「我不想回家,但是沒有錢住酒店。」
沒想到,大叔突然笑了。
他直接按滅了香煙,伸手一下把我提起來,微微眯起眼睛看著我。
抬起手,撫摸著我脖子上的項鏈。
距離那麼近,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體溫和淡淡的煙草味。
「你知道,這條項鏈值多少錢嗎?」
我搖了搖頭。
「五千萬。」
大叔捏著我的下巴,說,「賣了它,你可以買下整個酒店。」
五……五千萬!
是因為這個,大叔才追過來的嗎?
我抬手摘項鏈,準備還給他,下一秒,眼前的畫面突然變化。
等反應過來,大叔已經把我扛了起來,直接往外走。
大街上人來人往。
我嚇得不斷掙扎起來。
這個姿勢,
太丟臉了。
大叔一隻手牢牢按住我的腰,咬牙說:
「下次再敢跑,打斷你的腿!」
我嚇得發抖,剛要求饒,一個聲音卻突然從大叔身上傳來:
「呸!老子怎麼會打媳婦?我在外面找了一整天,還好沒出什麼事,不然我……我打斷我自己的腿!媳婦,你可千萬別不要我——」
我求饒的話卡在當中,驚訝地看著他,
小心地問:「大叔,你不生氣嗎?」
大叔冷著臉。
「我很生氣。」
內心卻在說:「不生氣,媳婦跑了,肯定是我自己做得不好,以後我肯定改!」
我:……
被一路扛著放上車,我才發現路邊站著好幾個人。
都是上次去我家,找我哥要債的放高利貸者。
隻不過那時候他們看著兇神惡煞,現在卻滿臉笑容,還穿著正裝。
大叔朝其他幾人抬了抬下巴,揚著聲音命令:
「愣著幹什麼?」
下一秒,等在外面的人立即齊刷刷地喊:「嫂子好!」
我:!
大叔一臉淡定,語氣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卻聽見他心裡說:
「臥槽!還是兄弟們會來事,就是該叫嫂子!回去通通加工資,加兩倍!」
這就加工資了?
不知道這工作還缺不缺人。
錢也太好賺了。
大叔又說:「他們都是我的員工,不會欺負你。」
員工?
他們不是放高利貸的嗎?
我有些疑惑:
「大叔,你的公司是做什麼的?」
大叔的表情一下變得五彩紛呈,最後面無表情地吐出幾個字:
「資金往來。」
內心卻說:「其實是高利貸。」
「商鋪管理。」
內心:「這整條街都是我的地盤。」
「還有體育鍛煉。」
內心:「就是搶地盤的時候,帶著兄弟們火拼。」
好家伙。
我聽得一個字都不差:
「大叔,看來你的公司都是正經業務。」
大叔點頭,一臉從容淡定:
「嗯,我們是守法公民。」
說完,他直接上車,命令司機:「去找一家餐廳。」
車輛緩緩啟動。
我好奇地問:「大叔,你不是還在生氣嗎?」
大叔冷著臉:「吃完飯再收拾你!」
我:……
這人,傲嬌起來還一套一套的。
吃完飯,我又被送回上次的別墅。
一回到房間,我二話不說,把門反鎖,然後藏在被子裡。
等了一會,大叔果然來了。
在外面敲門。
「開門!」
我連忙抬高聲音喊:
「不開!我是不會讓你進來收拾我的!」
開玩笑!
萬一他真的來收拾我怎麼辦?
那我不是沒命了?
「我不打你。」
「那你想進來幹什麼?」
「……」
大叔突然不說話了,等了一會兒,外面才終於傳來離開的腳步聲。
我縮在被子裡松了一口氣。
呵。
想進來打我?
沒門!
第二天。
我剛走出來,看見大叔臉色陰沉地坐在客廳。
他的幾個兄弟在旁邊憋笑:
「老大,新婚第一天就被趕出來,你這也太寵她了!」
大叔指間夾著一支香煙,揚著下巴罵:「老子自己的媳婦,你們管得著嗎?一群單身狗!」
我低著頭,迅速從他們旁邊跑過去,直奔學校。
現在,上學才是最重要的。
我現在正在念大三,再過一年,等我畢業之後就能經濟獨立了。
但是我走進教室,卻突然被人攔住:
「秦央央,你怎麼還敢來學校?你不是被你哥賣去做小姐了嗎?」
劉琦把我堵在門口。
從入學開始,她就和我不對付。
我沒說話,劉琦卻抬高聲音大喊:
「大家都躲著點,誰知道她身上會不會有病毒?太髒了!」
她向來喜歡欺負人,但這次太過分了。
這次,我不想再忍了。
抓著劉琦的胳膊,撲過去和她打了起來。
尖叫聲,咒罵聲,
教室一片混亂。
直到老師衝進來。
……
我是帶著傷回家的。
和劉琦打起來的時候,我也被打了幾下。
腫著臉走進客廳,大叔和幾個手下都在裡面。
「嫂子,你這是怎麼了?」
「靠!誰敢動老大的人,活得不耐煩了嗎?」
「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們怒氣衝衝地說著,被大叔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