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回到了十年前,喬月月找我借錢幫她那個嗜賭成性的老父親還賭債的那天。
「顧謹之,不是我喬月月看不起你,你除了會用錢要挾我,你還會做什麼?」
「欠條我打給你,等著我大學畢業,我一分錢不少地還你。」
我握緊手中的銀行卡,看著拍在我面前的欠條,笑了。
「喬月月,我不想借錢給一個我看不起的賤人。」說著,我看了一眼站在喬月月身邊,宛如護犢的老母牛一樣的小混混賴昌。
嘲諷道:「你可以讓你的好哥哥弄點錢給你,去還你老子欠的債。」
1
我重生回到了十年前,拿錢資助喬月月的那天。
十年的經歷,在我眼前宛如走馬燈一樣,一幕一幕地閃過。
我愛了喬月月十年,追了她十年,終於如願以償地把她娶回家。
可是,她卻是偷偷地給我下藥,導致我心髒衰竭死亡。
而後,她又以我妻子的名義,繼承了我的所有資產,把我才三歲的孩子送去孤兒院不算,她還買通孤兒院的人虐待她……
我死後魂魄不散,看著她咬牙切齒對身邊的小奶狗說:「這個小雜種就是我一生汙點的見證,不把她弄死,難消我心頭之恨。」
後來,我的女兒被人虐待致死,屍體在垃圾堆下腐爛發臭,連一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我扶著學校旁邊的一棵桂花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真好,我居然重生回來了。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愛喬月月那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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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要看看,沒有我的資助,她用什麼來還她那個賭鬼老子欠下的一屁股賭債以及高利貸。
2
我拍了拍校服上的塵土,看著學校裡面人來人往,曾經已經模糊的青春,漸漸的清晰起來。
喬月月是我家保姆的女兒。
大概是在喬母一而再、再而三的誇耀,在潛移默化中,我對她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或者說,終究是青春期荷爾蒙作祟。
因此,喬月月跑來找我借錢,我就趁機提出來,讓她搬來我家給我補習,以資抵債。
事實上,我就是想為喬月月提供一個安定、穩定的學習環境。
一來我可以給喬月月每月發工資,顧全她貧困生的顏面。
二來我也可以讓她光明正大地搬來我家,不用擠在狹隘骯髒簡陋的棚租房裡面。
但是,我那句以資抵債,像是戳了她的肺。
她頓時就跳了起來,指著我的臉罵我。
「顧謹之,我不是你的保姆丫頭,別仗著你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羞辱我。」
「我將來是要上大學、進清華的人,你是個什麼東西?」
前生,她也是這般模樣,但我也是賤,低聲下氣地求了她很久。
甚至,我認為,她這是一種高傲的風骨。
現在想想,當真可笑至極。
放學的時候,我家司機王叔來接我。
我坐上車,王叔問我:「喬小姐呢?」
我直接吩咐道:「王叔,走吧,不用等她,從今天開始,不準她踏進我家一步。」
王叔愣了一下子,眼見我臉色不善,趕忙著發動車子。
這邊,我車剛到家門口,裡面,喬月月的老娘——喬母迎了出來,看到隻有我一個人,忙著問道:「謹之,月月沒有和你一起回來嗎?」
我沒有理會她,徑自向著屋子裡面走去。
喬母忙著詢問司機老王。
老王低聲告訴她,可能是兩個人吵架了。
甚至,老王還勸著喬母。
「我們家少爺的一顆心,可都在月月小姐身上,你呀,讓你女兒不要作。」
接著,就是喬母給喬月月打電話。
我隱約聽到了幾句,似乎是喬母在抱怨喬月月不懂事。
我沒有再聽下去,回房換掉校服。
在餐廳坐下之後,喬母滿臉假笑對我說:「謹之,你別和月月那孩子一般計較,我剛才已經說過她了。」
說著,她就伸出手,攤開。
我故意裝著不懂,問道:「喬阿姨,做什麼?」
「銀行卡啊。」喬母忙著說道,「謹之,你先把錢給我,我給月月送過去。」
「咱們家的情況,您也是知道的,老頭子委實不是一個東西。」
「月月這孩子被我寵壞了,不識好。」
「你放心,我已經教訓過她了,等下我就讓她過來給你補習。」
前世的時候,我還不太清楚,喬家的情況到底有多糟糕。
以為喬月月的老爹喬正強欠了三十萬賭債而已。
對於我來說,三十萬真不是大數字。
我媽隨便買個包,都不止這個數字。
後來,隨著我漸漸長大,接觸了家裡的生意,接觸了形形色色的人,這才知道對於普通人家來說,三十萬就是一大筆錢。
何況,喬正強除了賭債欠了三十萬,還欠著高利貸。
如今利滾利,加一起差不多要上百萬了。
喬正強別的能耐沒有,除了酗酒就是賭錢,喝多了酒還家暴。
喬母在我們家做保姆,工資不低,卻填補不了家裡的無底洞。
前生,喬月月就是在喬母的高壓政策下,搬來我家,住著豪華大別墅,對我指手畫腳,把我當作她的奴僕一樣使喚不說,還因此深深地恨上了我。
她說,要不是我,她也不會淪為同學們的笑話。
我知道,當時同學們都說,她是我的使喚丫頭。
還有人嘲笑她,說她是我家的童養媳。
為著這個,她沒有少給我鬧脾氣。
而我,總是覺得自己虧欠了她,因此,任由她把一腔怒氣都發泄在我身上。
3
我看著喬母那張貪婪的臉,一邊慢慢地喝茶,一邊慢吞吞地說道:「喬阿姨,我覺得喬月月說得很對。」
「我和她是同學,如今你在我家做事,導致她在同學間抬不起頭來。」
「所以,今晚你就把工資結算了,走吧。」
喬母大張著嘴巴,一臉的不可思議。
「不是……謹之,月月那孩子,我已經罵過她了,她等下就會過來,你別生氣。」喬母結結巴巴地說道。
「喬阿姨,你是我家的保姆,你來的第一天,我就對你說過——我牛肉過敏。」我看著擺放在餐桌上的牛肉燉土豆,心中憋著一股子怒氣。
喬家母女——真就是欺我善良?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原本同情喬家母女的遭遇,攤上一個嗜賭成性,酗酒家暴的男人。
卻不知道,這一對母女,同樣心思歹毒至極。
喬母善於廚藝,精研藥膳。
開始,她就是出於妒忌心,在我的飲食上動了手腳,導致我身體狀況每況愈下。
後來,她就準備利用女兒,侵吞我的家產,下藥把我毒死。
這樣的人,我自然不會留在身邊。
「簡單地說,你被開了!」我淡然而笑。
喬母結結巴巴地說道:「你竟然敢把我開了,你……你難道不知道,月月最愛吃牛肉了。」
以前,但凡有點事情,喬母就會拿著喬月月說事,她知道,我心悅喬月月。
隻要是她的事情,我都可以包容。
我知道喬月月喜歡吃牛肉。
對,她喜歡坐在高端的西餐廳裡面,拿著刀叉,假裝優雅地切開牛肉,小塊小塊地咀嚼。
她認為,這是上層社會的標配。
而我,一個牛肉過敏的人,除了投胎好,會賺錢,別的,土的不能再土了。
她看不起我。
而我,也很是好奇,她到底是喜歡吃牛肉,還是隻是內心卑賤,向往上流社會的生活?
「你女兒愛吃,和我有什麼關系?」我沒有和她多話,直接就打電話叫了管家過來,把她「請」走。
看著保鏢把喬母的東西全部丟了出去之後,我心情莫名的舒爽。
晚上八點鍾,我已經寫完作業,卻接到了喬月月給ŧū₍我的電話。
「顧謹之,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你竟然敢開掉我媽?」
「我告訴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以前,但凡她說她不想見我、不理我,我就會很慌張。
甚至,我會有心理反應,比如說心慌氣短之類的。
但是,現在她說這句話,我竟然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
「喬月月,我們隻是同學而已,放心,我也不想理會你。」說著,我就準備掛斷電話。
「顧謹之,你贏了!」電話裡面,喬月月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在你家門口,我命令你,立刻馬上出來……」
我走到窗戶口,看著樓下路燈旁邊,喬月月背著書包,站在院牆外,嘴裡似乎還嚼著口香糖。
「我接受你的資助,給你補習,你立刻出來。」
「但是,我要給你打欠條,過後ŧű⁼我一準會把錢還給你,你休想用這種方法羞辱我,你也休想用這種方法來得到我。」
手機裡面,傳來喬月月喋喋不休的聲音,聒噪得難受。
我心裡厭惡,直接掛斷電話,然後,把她拉黑。
4
掛斷電話之後,我又給保安打電話,讓他注意點,別讓喬月月摸進來。
哦,對了,我要對小區物業保安那邊說一聲,喬母已經不在我家做了,以後,別讓這對母女進入小區。
貧賤之人,就不配見到富貴榮華。
安排完這些之後,我準備睡覺了。
前生,我這麼大的時候,心眼裡就隻有喬月月,為她弄得失魂落魄,不人不鬼,最後慘死。
我和她結婚的那一天,我滿心滿眼的歡喜,激動,興奮……
她卻把她的小奶狗帶到婚禮上。
我提出意見,她卻說:「顧謹之,你就這麼小氣嗎?還是你不信任我?」
說著,她作勢就要走。
呵呵!
可恨我前生就是一個戀愛腦。
想想我的前生,我恨不得自己給自己抽幾巴掌。
第二天早上,在學校門口,喬月月攔住我。
「顧謹之,你幾個意思,你除了仗著有錢拿捏我,你還會做什麼?」喬月月大聲說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妥協嗎?」
「老師說過,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
聽聽,很有氣勢,對吧?
我看著她那張因為氣憤和激動而有些扭曲的臉,笑道:「既然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你攔著我做什麼?」
「喬月月,你別這麼賤啊,大清早的在學校門口攔個男生?」
「你不在意,我在意呢!」
以前,我是絕對不會用這等言辭去罵一個女孩子。
這和我從小所受的教養不符。
喬月月大概是做夢都沒有想到,我竟然會罵她,頓時一張臉漲得通紅。
她一向要面子,以前,她媽在我家做保姆,她就仇視我。
旁邊,我的好友梁詹招呼我。
「謹之,你吃早飯了嗎?」
說話之間,他已經把一盒蟹黃包塞給我,笑道:「我媽做了蟹黃包,特意讓我給你帶兩個,趁熱嘗嘗。」
我故意大聲說道:「正好,我還沒有吃呢,我昨天把我家保姆開了,真的,一個保姆,還拿喬?不開她開誰啊?」
喬月月一張臉氣得煞白,結結巴巴地說道:「你……顧謹之,你給我等著。」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
我是真的弄不明白,原生家庭那麼糟糕,她哪裡來的底氣和我叫板?
我更加不明白,在她如此糟糕的處境下,我主動資助她,她不應該感激嗎?
然而,讓我哭笑不得的事情發生了。
下午,小混混賴昌把我堵在學校的小樹林,抖著腿,讓我拿點錢給他花花,否則,就要給我松松筋骨。
張口就要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