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淡綠

第112章

字數:2763

發佈時間:2024-11-27 18:32:26

  慄清圓心上隻彷徨了片刻,即刻有了決斷。沒錯了,工作進階任何時候都比朦朧無腦的愛慕來得重要多了。況且還是單相思,馮鏡衡這個正主老板都這麼說了,祝希悅是因為幫她說話,才額外得了一次上帝開麥視角。慄清圓便要當真還報一次,要祝希悅明白,“男人隻會是女人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馮鏡衡的酒勁有點兇,他聽她這話,當真又氣又笑,全然不顧前面代駕的司機,隻攬著這樣決絕的女人,喃喃在她耳畔問她,“我也是嗎?”


  “不,你不是。”慄清圓的話沒說齊全,她的下文是,“馮先生怎麼能隻是個絆腳石呢,你是山,愚公都休想移得動的山。”


  尋常人聽這樣的調侃,肯定要跳腳了,馮鏡衡不怒反笑,他低頭挨她臉龐再近一些,近到全身的酒氣都浸潤著慄清圓,“移不動最好。我就愛這樣堵你一輩子。”


  說著,慄清圓一直拿在手裡的那盒白脫奶油蛋糕差點被他壓壞了。


  席間,他口口聲聲保證的,壽星公的喜氣,不能浪費。


  馮鏡衡不解,慄清圓便親自揭開上頭的透明盒子,要他嘗一口。


  “幹嘛?”


  “長命百歲。”


  某人聞言,笑得不行,“你還迷信這個呢?”


  “老實說,我已經很多年沒進過寺廟了。更不親自拜神明了,因為我父母離婚那年,我明明有跟佛祖許願過,求他保佑他們都好好的。結果,小舅意外走了。今天是你親口說的,壽星公的喜氣,不能浪費。馮鏡衡,你說到便要做到……”


  後面的話,慄清圓沒有講完,隻見眼前人低頭去,兩三口便把那一人食的蛋糕吃完了。


  “好了,我和你一齊,長命百歲。”


  “……”


  “放心。”


  他們回莊園別墅的路上,慄清圓挨著身邊人,最後搖搖晃晃睡著了。

Advertisement


  昨晚太累,早上起得太早,中午又吃得太飽……她跟馮鏡衡念叨了許多,還偷偷把杭家擺在席上的喜宴食單給收藏了起來,說回去研究研究。


  馮鏡衡攬著她,問她研究這個做什麼,你也要擺喜酒啊?


  瞌睡起來的人,最後眼皮沉沉闔上,“是中式喜宴的美食名目翻譯呀,想到哪裡去了……”


  慄清圓也不知道在這樣陰天無風的午覺裡迷蒙了多久,她睜眼的時候,車子早已泊停了下來。


  在舍費爾與他們別墅中間的園林庭院裡,這裡連廊外有一株茂密參天的粉玉蘭樹,隻可惜不在春天裡。車裡的冷氣沒停,馮鏡衡右手邊降著半截車窗。


  感受到她的動靜了,右手持手機在辦公的人,輕悄一聲,“醒了?”


  他的左手始終攬住她,整個肩膀也借給她作倚靠。


  “我睡了多久?”


  “算上司機走的半個小時,快兩個鍾了。”


  慄清圓直直腰背,半邊臉頰上還有他衣衫的枕痕,“你該喊我的呀。”


  “不想動。”他的手機頁面停在微信聯絡上,慄清圓沒想偷看,下巴朝過來,便看到了上面的名字,唐受钺。


  她對掛名冊這些一向有敏捷的速記力。更何況,這個名字還蠻別致的。


  最新聯絡對話上,馮鏡衡回復了句,屆時上海轉機時,面談。


  他手機再鎖屏的時候,慄清圓言明,“看到了。”


  聽見他笑了聲,“看到什麼了?”


  “看到你又要出差了。”


  有人笑得更盛了,他低頭來,慄清圓別開臉去,徑直要下車。他扽著她的手,執意從他這端一齊下來,他再去熄火落鎖。


  從後備箱取出把直柄傘,然後來牽她的手,說答應她的,出去走走。


  外面暫時的陰天,然而這暴風雨的天,說變就變的。


  “放心,有我在。”


  “……”


  “慄清圓,別怕我出差好麼,無論我走多久,一定第一時間回來找你報到。”


  這天下午,睡醒的慄清圓與馮鏡衡一路出莊園,從筆直的省道彎到蜿蜒的鄉間裡去。


  路過一片荷花池,鮮紅早已褪去,剩一塘的綠,荷葉連連,池面上滿是那旺盛的銅錢草。


  風起雲湧,潑墨的天色猶如懸河,葉片沙沙,水面上的植被甚至紋絲不動。仿佛綠色是天與地一齊湮滅前,最後一抹永恆。


  慄清圓終究沒去得成她在地圖上看到的那個鄉鎮。


  離他們所在的地方,還有七八公裡。


  天邊轟隆隆地滾著雷。她著急比害怕多。


  拖著某人的袖子喊口號似的,一會兒一個回去吧。


  馮鏡衡站在四面八方湧來的風裡,抽煙。那煙一時間肆虐地破散開來,都沒來得及吞吐,便無影無蹤了。


  慄清圓看到的馮鏡衡,像引發迫在眉睫一場暴雨的元兇,今年盛夏結束前,最後一號臺風的命名就該是他,J..


  有人慢條斯理抽完一支煙,風裡陡然有雨點往下落了,馮鏡衡撐開傘,來替她遮擋。


  雨聲砸得愈來愈密,撐傘的他絲毫不急著歸家,也對這末世般的風雨絲毫畏懼沒有,瘋癲的人隻會覺得沒有這過千般的雲雨,她還未必肯挨他這麼近。


  “出差回來,和你說點事。”


  雨聲蓋住了他的話。


  慄清圓躲在黑傘下,仰頭看他一眼,無聲地問,什麼?


  馮鏡衡笑了笑,他刻意揚高了聲,在她耳邊,“回去後,一直到明天天黑,我們才準出門。”


  這一次,馮鏡衡再沒跳票。


  兩個人各自湿漉了半個肩頭,一路走回去,走到內院裡頭,慄清圓幹脆脫了鞋子,赤腳走在鵝卵石上。


  她頑劣地踢起一簇水花到馮鏡衡褲腿上,說該死,她活到這麼大,才明白了小孩子為什麼都愛跳雨坑,是真的很有意思。小豬佩奇誠不欺我。


  馮鏡衡進了門,才把她踢水花的仇追繳了回來。他替她脫掉身上的潮衣服,擦幹淨頭發到腳,再把她貼身的內褲團成一團,揣進他西服口袋裡了。


  慄清圓罵了句什麼。


  馮鏡衡嗯一聲,說他留著飯後擦嘴,或者折成一塊方巾,時時刻刻別在他的方巾口袋上。


  慄清圓又羞又惱,叫他還給她。


  擅自佔取的人,毫無偷盜的懺悔,甚至舉證不能歸還的理由:又潮又湿,沒個好太陽,根本曬不幹。


  慄清圓雙手撐在牆壁上,被身後的人再抱高些腰,馮鏡衡安排著待會兒彼此的工作,她洗澡去睡會兒,晚餐他來做。


  “……你根本……不會。”


  “乖乖,你教我,我一定認真學,好不好?”


  那濡湿的縫隙,像在杭家那會兒,她喝過的甜湯,端著來喂他,蜜津津的唇上甚至還泛著水光。


  慄清圓這會兒還有心腸想別人,“我找機會跟……祝希悅聊,你,不準為了杭天,調她走。”


  馮鏡衡來嘗她四片唇裡的甜言與密語,“嗯,這麼中意人家。”


  慄清圓毫不掩飾地點頭,她咬了他一下,箍得馮鏡衡半邊身子又酥又麻,再聽懷裡的人斬釘截鐵道:“我喜歡祝希悅,我要她替我監督你。”


  “以什麼身份?”


  “你管我!”


  身後的人一時驟烈的熱情,衝籠而出。也仿佛要把任性驕矜的人釘死在這片牆上。


  沒幾下慄清圓便站不住了,她撈住橫在她胸前的手臂,當她的浮木。


  馮鏡衡幹脆撥她掉轉過來,一邊低頭看著他們在那接吻一般,一邊替她回答剛才的問題,“以未來的老板娘身份,好不好?”


  外面暴雨如注。慄清圓覺得裡面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們抵在的這一處,地板上一片水漬。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別的什麼。


  他再在那濡湿裡故意踟蹰,慄清圓哪裡還顧得上他說了什麼,隻含含糊糊地點頭,說,好。


  慄清圓每每這個時刻的肯定或者應答,都是屈服的。然而,她越屈服,始作俑者越面目全非,甚至是猙獰的,猙獰的佔有且吸髓。箍著她,狠心拋弄得那幾下,看到的慄清圓有點失神,靈魂出竅了,他忙來安撫,口裡不停地喊她,圓圓……


  他也求著她喊他。


  慄清圓堅持地閉緊嘴巴,有幾聲從牙關裡頭溢出來,聽得人骨頭都空了。


  她生怕掉下去,一直夾在他腰上。


  馮鏡衡不依不饒,她便也捧著他臉,不肯他亂動,問他問題,“席上那會兒,為什麼要把蛋糕給我?”


  “要你過來。要你隻屬於我。”

暢銷精選

他逆光而來
他逆光而來 老公近來變得有些古怪。他偷偷寫下一串奇怪的日期,刪光我的通訊錄,禁止我出家門。甚至,他要我打掉辛苦懷上的孩子。我一度懷疑他出了軌,可他的日記本上卻寫著:【第十二次,老婆長命百歲。】
聽竹
聽竹 "小時候,我為救程之琰雙耳失聰。 後來,他卻為了哄校花女友開心,在高考前調整了我的助聽器。 而我因此與夢想院校失之交臂。 復讀一年,我如願站在清大校門口 程之琰來接我。 他喊我「小聾子」,嫻熟地拿我手上的行李箱,一如從前。 「不錯嘛小聾子,哥就知道你一定能考上的。」 我沒理他。 轉頭撲進剛從清大走出來的男人懷裡。 聞時聽揉著我的腦袋,微笑道: 「寶寶,怎麼提前來了?」"
錯誤的開始
錯誤的開始 裴陽為了氣他白月光,和我在一起三年,仗著我喜歡他不會離開他,肆意踩 我逗白月光開心。
聞鳶
聞鳶 "相戀四年,我和門當戶對的竹馬結婚了。 婚禮現場,竹馬以孝道之名,堅持讓我給他的年輕繼母下跪。"
圍觀白月光養的魚塘
圍觀白月光養的魚塘 "林夢總是告訴我,她的小姐妹喜歡我。 她口口聲聲把我當哥哥,要把小姐妹介紹給我。"
冤枉的狐狸精
冤枉的狐狸精 "我被聖上賜婚承義侯,從江南遠赴上京待嫁,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我一個還沒進門的正室居然會被未來夫君的愛妾找上門來。 古董字畫,珠寶首飾被她砸了個稀巴爛。 「你這不要臉的狐狸精,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看著地上碎成幾塊的御賜之物,我不用知道她是誰。 我隻知道,承義侯這回是沒法向聖上交代了。"
怪力少女成長記
怪力少女成長記 "為了阻止我高考,我爸和後媽給我下藥。 我提前知曉,反手把他們送進警局。 一計不成,他們又想把我賣到山區。 我不理解,為什麼我爸對我這麼狠心。 直到我聽到他說,當初娶我媽,是被外公挾恩相報。 但要不是我外公,他一輩子都走不出他長大的窮山坳。"
和親歸來以後
和親歸來以後 "永平八年,西涼王一句和親,我就從一國之後成了人皆可辱的女奴。 他為我換上嫁衣:「盈盈,朕沒辦法,是西涼王指名要你。」 兄長為我出頭,卻被當眾施了宮刑,風骨盡折。 父親帶病爬過三千長階,碰死在他腳下,隻得了一句「對不起」。 哭聲滿城中,我的花轎與父親的靈柩擦肩而過。 永平十八年,大破西涼,我成了皇室的恥辱。 論功行賞時,我隻要了一座邊境小城。 後來,千裡奔喪,城門緊閉,他在雪裡跪廢了雙腿,換不回一個已死之人。"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20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