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給了病嬌天帝。
我這夫君什麼都好,就是矯情。
別看他一副風吹就倒的德性,矯情起來能要人命。
這不,我不過在看《魔界人物志》的時候說了一句魔君重樓生的高大威猛,看起來可敵千軍。
他就要召集百萬天兵天將,說要去會一會那魔尊重樓,順便一舉蕩平魔界。
我們這新婚燕爾,他要開戰?
開什麼玩笑!先圓房吧!
「夫君我錯了。」我一把摟住流川勁瘦的腰將他拖了回來,順手在房門上布了個結界。
流川冷哼一聲,「錯在哪了?」
「夫君驍勇善戰氣吞山河排山倒海出類拔萃震古爍今驚天動地無人可出其右,魔尊給您提鞋都不配!」我諂媚地笑,順勢在他腰上揩了兩把油。
嗯,手感依然不錯。
流川下巴一揚,十足嘚瑟,「算你識相。」
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在佔他便宜,既然如此,我又不客氣地多摸了兩把。
「夫君謬贊。」我摸著摸著,就想起了前世與他纏綿時的銷魂滋味。
他歷劫歸來後,娶我為妻已有一個月,卻始終不曾與我同床。
我手段用盡,他坐懷不亂——看得著吃不到,我的一顆心越發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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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視線不受控制地滑到他腰間。
然後趁他不設防,幹脆利落地扯開了他的腰帶——軟的不行,我決定,來硬的!
「時月!」他瞬間炸毛。
「夫君,天機閣的折子我都代你批完了。你前幾日約了太上老君和東海龍王喝茶,不過他們都已經被我打發了。九幽逃出來的那頭赤炎金猊獸,也已經被我大哥押回去了。」我拍了拍手,誇死人不償命,「夫君今日政務處理完畢,棒棒噠。」
流川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大概是被自己的「高效率」驚呆了。
「夫君,今日事今日已畢,咱們早些休息吧。」我把他往床榻上引。
他腳下生根,目露兇光,「腰帶還朕。」
我手心竄出一簇火苗,將腰帶燒出個大窟窿。
「哎呀,」我手足無措,「笨手笨腳,不小心燒了夫君的腰帶,這該怎生是好?」
「朕還有~」他斜睨了我一眼,尾音上揚,十足傲嬌。
然後,他當著我的面使了個穿衣訣,幻化出了一根新的腰帶。
我假裝沒看見,又往他的天衣下擺彈了束小火苗。
這一次他脫衣服的速度如妖風過境。
「時月,矜持點!」他氣得跳腳。
隻穿了一身裡衣的天帝俊臉精致,眼尾發紅,眼裡七分憤怒三分委屈,奇妙地糅雜出一種幹淨的禁欲感。
撲倒他撲倒他,我腦海中的小人使命召喚。
我摸出捆仙索將他一卷,再往床榻上一扔,渾然無視他的掙扎。
「夫君,妾身今日看了黃歷,忌出門,宜雙修。」我笑的風情萬種,一件一件,自解羅衫。
2
第二天我醒來時,流川已不在。我穿戴整齊去了他的書房,而房內空無一人。
「天帝呢?」我信手拘來一個仙娥。
「點將臺。」仙娥畢恭畢敬。
「什麼?」我驚了,「他去點將臺做什麼?」
鐵了心認定我心中有重樓,誓要攻打魔界?
「不知。」仙娥道。
我深吸一口氣,「走時心情如何?」
「似乎……不大好。」仙娥面露難色。
我的心一涼——我潔身自好幾萬年,與所有仙君劃清界限,今朝才抱得美人歸,難道真要因為一個重樓回到原點?
現在表忠心,還來得及嗎?
我趕緊捏了個訣,直奔點將臺。
點將臺上,流川輕飄飄地捏著一本折子,金相玉質的臉上表情很淡,看不出喜怒。
我徑直躍過眾天兵天將衝到他面前,溫柔而堅定地奪過了他手中變形的折子——居然是我親手給我爹爹批的假。
我眼皮子跳了跳。
我那戰神爹爹把我嫁出去後,就帶著娘親雲遊四海八荒去了,假,是我批的。
這要開戰了,沒有戰神領兵,好像是不大好,怪不得他會生氣。
「夫君,我可以補救……」我抬頭看他,努力賠著笑。
他朝我身後揮了揮手。
身後傳來整齊劃一的金屬摩擦聲,我剛要回頭,卻被他勾住了下巴。
「說,你是不是也喜歡重樓?」他微微俯身與我對視。
「啊?」我的腦瓜子有點不好使,不是應該問我爹爹的事情嗎?
還有,什麼叫「也」,除了我,還有誰喜歡重樓嗎?
啊呸!鬼才喜歡重樓,我喜歡的明明是我家天帝!
我直直盯著他瞧。
他修眉長目,鼻尖挺翹,薄唇豔如三月桃花,肌膚細膩如凝脂,整個人如同一尊精致的瓷娃娃,看得我犯花痴。
「小東西,心虛了?」他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我暗中觀察了他幾萬年,非常熟悉他每一個表情下的深意。
現在這表情,朝我發出了危險的訊號。
「呃,」我的腦子竭力轉了一下,同時問出了我想問的話,「重樓是誰?」
「裝。」他輕哼一聲,卻還是給了我解釋,「夫人昨天說的那位生的高大威猛,看起來可敵千軍的魔尊。」
「夫君誤會了。」我坦坦蕩湯又極其羞赧地朝他拋了個媚眼,「妾身滿心滿眼隻有夫君,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
「你以ƭůₙ為這樣說我就信了?」他不屑地哼哼,「解釋就是——」
我仗著個子高,在他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強吻了上去。
他瞠目結舌,啞口無言。
我很輕松的撬開了他的唇齒,在他的世界卷弄風雲。
他也不反抗,任我胡作非為。
良久,我才氣喘籲籲地松開了他。
他的唇上沾染了涎水,晶瑩剔透,如上好的桃花玉。
我拿出帕子輕輕地替他擦拭,「妾身這一生無盡歲月,隻愛夫君一人,絕無更改。」
他依舊是溫溫柔柔的,「沒想到為了替重樓開罪,你竟能——」
什麼,我還甩不掉重樓這口鍋了?
我服氣!
「請夫君封我大哥去戰神,我們去拿下魔界吧。」我無比誠懇地建議。
3
流川在書房擬旨的時候,我坐在長廊上發呆。
以往父親每次出徵,都會帶上我和大哥二哥。而這一次,流川懷疑我仰慕重樓,為了避嫌,我斷然不能跟去。
我這新婚宴爾剛剛得手,就要與他分別,也不知道這一戰要打上多久。
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嘆了一口長氣。
「有心事?」流川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我的思考。
我仰頭愣愣看他,「旨意擬好了?」
「嗯。」他撩袍在我身邊坐下,「在想什麼?」
「戰場刀劍無眼,擔心你受傷罷了。」我從乾坤戒中摸出一套天蠶絲軟甲和一片龍之逆鱗,「這兩樣東西你收著,上了戰場記得用。」
「必須收?」他動也不動。
我重重點頭。
他默了片刻才收了東西,然後揉了揉我的頭,「我會小心。」
「嗯。」我往他身邊蹭了蹭Ṫűₒ,斜靠在他身上。
「這些年你送過我不少東西,我還不曾送過你什麼。」流川凝視著我,「時月,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你給țű⁼了我天後之位,還許我與你平起平坐,我很知足。如果還有什麼想要的——」我想了想,掐了個凝雪訣。
目之所及,純白色的六瓣雪花紛紛撒撒,飛舞落下。
「人間有一句情話,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我挽著他的胳膊,衝他笑了笑,「流川,我很貪心,我想生生世世與你共赴白頭之約,所以,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他低頭與我對視,眼中卻有我看不懂的情愫一閃而逝。
我莫名緊張。
一片雪花飛舞到我的鼻尖,瞬間化成了水,冰冰涼涼的。
他抹去我鼻尖上的水珠,勾唇淺笑,「我們神人本應超脫世俗,淡情薄愛,你倒好,不僅生了一副色胚,還這般纏綿多情。」
他氣質清冷透淨,此時一雙清澈的眼睛隔著滿天飛雪淡淡地看著我,無端撩我心房。
「夫君之美,冠絕六界,時月隻是個俗人罷了。」我色字上腦,忍不住咽了口水。
他扣住我的腰,低頭吻了下來。
他的唇涼涼的,唇息卻灼熱醉人,吻得極富侵略性。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親近我。
我整個腦子都昏蒙一片,軟軟地靠在他身上,手卻熟門熟路地探入了他的衣內。
他身子一顫。
「想要?」他微微與我分開,雙眼依舊清明如水。
我愣愣地點了點頭,心卻「撲通」亂跳。
「夫人想要,我給便是。」他抱起我,大步往寢殿走。
光天化日,我看著倉促退走的仙娥仙官,想起剛才那個深吻,羞得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裡。
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這一次纏綿,似是宣泄了他壓抑了幾萬年的情潮。
共赴極樂時,他輕聲喚我:「煙兒」。
這個名字,硬生生將我從風雨沉淪之中拉到現實。
煙兒,江長煙的小名。
我不是江長煙,卻又是他口中的「江長煙」。
四千年前他人間歷情劫,我頂替了準皇後江長煙的臉蛋兒和身份,將他吃幹抹淨。最後,為了他歷劫成功,我在司命的蠱惑下,當著他的面勾搭其他男人,竟把他活活氣死。
沒想到,他歷劫歸來已有四千年,居然還記著人間那個「江長煙」……
「小東西,專心點。」流川含笑的聲音將我的神智拉回。
他眉眼溫柔,眼中清晰映出我的影子——是我唐時月,而非江長煙。
我勾緊他的脖子,主動吻了上去。
4
三日後,我帶著旨意直奔戰神殿我大哥唐宸的寢房,一路如入無人之境。
「大哥,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我把他從被窩裡揪了出來。
除了臉色有點蒼白,精神尚可。
看來抓赤炎金猊獸受的傷不算重。
「這幾萬年來你什麼東西都緊著流川,成婚了好東西反倒有我的份了?」大哥靠在床頭,懶洋洋支起一條腿,「他挑剩的?」
一句話,就成功讓我有了想要揍人的衝動。
嘴巴這麼毒,真是白瞎了一張好臉。
我惡狠狠瞪他,「一句話,要不要?」不要也得要!
「吃的還是用的?」țù₆他渾不在意。
我咬了咬牙,「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