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動手動腳的……」
「陳太太。」
陳璽越低頭,薄唇蹭過我的鼻尖。
「已經合法了,我這叫和老婆恩愛,是值得表揚的行為。」
他語氣低沉含笑。
尤其「老婆」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顯得繾綣又曖昧。
我臉頰莫名地發燙,不由得回想到那瘋狂的一晚。
他貼在我耳邊劇烈地抖動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男人也是會呻吟的。
「發什麼呆,在想誰?」
腰肉被男人懲罰性地揉了一把。
我聽到「誰」字,做賊心虛,條件反射道:「孩子不是你的!」
話落,回神。
抬頭就對上陳璽越陰沉沉的臉色。
那眼神,跟要生吞了我似的。
「莊雨眠,婚都結了,你還在想那個肌肉渣男?」
「嗯……隨便想想啦,隨便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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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璽越眼神更冷了。
诶?我是說錯什麼話了?
哎,生活所迫啊,昔日死對頭變成金主爸爸——
我們籤了協議,我們婚期一年,他支付我五千萬酬金,我幫他應付家裡。
為了錢,我得忍哪!
我想了想,拍了拍我 36D 的胸脯保證道:
「我們隻是契約婚姻嘛,一年後就生效離ţü₋婚了,到時候我自己的孩子我會帶走,絕對不會賴上你的!
「反正你知道的,我是絕不可能喜歡上你的。」
陳璽越眼神原本隻是冷。
現在突然就結冰了。
狗男人,怎麼這麼難伺候!
陳璽越冷嗤一聲,語調難辨喜怒:「你倒是想得挺灑脫。」
「那是,為了不給金主爸爸增加麻煩!我會盡職盡責!」
我迅速地表忠心。
「盡職盡責,那妻子的基本義務你也會盡到?」
「義務是?」
「陪睡。」
我瞪大眼:「我都懷孕了!怎、怎麼陪!」
陳璽越冷哼:「懷孕有影響?你就一張嘴?」
我一愣。
反應過來後,一張臉迅速地燒紅。
「陳璽越,你個不要臉的……」
話沒說完,陳璽越忽然低頭吻了下來。
來勢洶洶的吻,帶著一股莫名的怒意,吻得我的唇Ţúⁱ舌生疼。
我嗚咽,可他按著我的後腦勺,越吻越上癮。
最後,還是我咬他才推開他,怒道:
「陳璽越!你丫的吻技還是這麼爛,跟那晚……」
糟糕!
嘴快了!
對上陳璽越驟然眯起的眸,我話鋒一轉:「……跟那晚我前男友吻我根本不能比!」
作死和露餡兒,我選擇作死。
陳璽越聞言怒極反笑:
「當著新婚老公的面一口一個前男友,行啊,莊雨眠,你真行。
「你是不是以為,老子真就找不到你那前男友?」
那當然找不到啊。
不存在的人,怎麼找啊?
我還就不信了,他陳璽越能有這個通天的本事?
7
我不信也得信。
三天後,當陳璽越把一個男人拎到我面前時,我傻眼了。
「他、他是……」
「郝淵,京城郝家三少爺,草包富二代,夜店老手,玩過的女人加起來十卡車都拉不完,目前已知為他割過脈的女人就有三十多個……」
陳璽越抬了下手。
助理就把一張照片放到我面前。
正是我在朋友圈 PS 的不露臉肌肉男的……完整照片。
「你發在朋友圈的那張照片,截掉了臉的,不就是他?」
我:「……」
媽蛋,我隻是在網上隨便地找了張照片,居然還真是京圈裡的?!
陳璽越眯眼冷瞧著我:「怎麼,前男友不認識了?」
「我……」
「鐵證」在面前,我根本沒辦法抵賴。
除非我說出真相,但為了保住肚子裡的孩子,我隻能咬咬牙,認了。
見我點頭,陳璽越冷笑一聲,忽然踢開椅子站了起來。
他眼神透著一抹陰戾,抬手扯下領帶,一圈圈地纏在手掌上。
動作優雅,卻血性十足。
「太子爺,錯了,錯了啊!這妞我不認識啊……」
郝淵一句話還沒說完。
就被陳璽越揪住衣領拎起來,一拳揍在嘴角。
「妞?誰準你這麼叫她的?
「誰準你看她的,嗯?」
拳拳到肉。
「砰砰砰!」聽得我都心驚。
這麼打,別打死了啊!
「陳璽越!你先等等……」
陳璽越動作一頓,回頭看我,眼神晦暗:
「心疼了?」
「莊雨眠,你現在頂著陳太太的頭銜,敢為他求情一個字試試看?」
「……」
算了,反正也是個玩弄女人的渣男,打他也算替天行道了。
打到最後,郝淵被打得鼻青臉腫,抱著頭「嗚嗚」痛哭:
「太子爺!我沒睡過她啊,我真不記得了啊……
「郝淵好冤啊,太子爺,郝淵真的好冤啊……」
「跟我玩死不承認,嗯?」
陳璽越蹲在他身前,拍拍他的臉:
「她是你玩玩睡睡就算的女人?就你,也配?
「她現在是我陳璽越的老婆,以後,也是。
「你但凡再敢找她一下,或者跟她有任何哪怕一根頭發絲的接觸……老子剁了你喂狗。」
……
陳璽越出來時,衣服上都濺了點血跡。
我被保鏢打傘護在門口,立即上前道:「你……沒事吧?」
不會……真打死了吧?!
「怎麼,想問他?」
「沒有沒有,我關心你嘛,我才不管他呢!」
我生怕露餡兒,緊張地偷偷地往裡瞄。
下一秒雙腳騰空,人就被陳璽越攔腰抱起,塞進了車裡。
「還說不是關心他,往裡偷看幾次了?」
陳璽越把我摁在後座上,眼底濃烈的侵略性,看得我心慌。
「我、我哪有看……」
「還嘴硬,莊雨眠,就這種垃圾男人,你是怎麼看上的?」
「你、你別靠我這麼近……」
我想推他,雙手卻被他扣住,摁在頭頂。
他俯首逼近,炙熱的呼吸裹挾住我。
「等孩子生下來跟我姓陳,智商應該可以扳回來一點,隨你或他……廢了。」
「可我們不是到時候就離婚嗎?」
扣在腰間的大手驟然收緊。
陳璽越冷然問:「離婚,你不會是還想著要跟他結婚吧?」
「我……」
「莊雨眠,你還敢猶豫?」
陳璽越像是被氣笑了,驀地俯首貼住我的唇,又吻又咬:
「行,對我臭著一張臉,ŧű⁵對他就給他睡,老子再怎麼差,不比他帥,不比他強?
「莊雨眠,老子看你是瞎了,什麼破爛眼光,嗯?」
他語氣兇巴巴的。
我鼻子一酸,突然就委屈了。
「陳璽越,你再罵我!」
陳璽越先是一怔,低沉來了句「你還哭上了」。
可見我眼淚非但沒止住,還「哗哗」地往下淌時,他徹底地慌了。
「我不說了,不說了好不好?」
「嗚嗚嗚嗚,你根本就是趁機取笑我,我都懷孕了你還這樣兇我……」
「好好好,我錯了,老公錯了,老公該死,打嘴,不哭,不哭了好不好?」
陳璽越低頭吻掉我的眼淚,語氣放軟、放低,耐心地哄著:
「你和孩子,我要了,我養你們一輩子。」
他說著掀起了我的裙擺。
修長手指順著我的大腿往上攀爬。
「乖,眠眠乖……老公服侍你,讓你舒服,嗯?」
我哭得淚眼朦朧的,等回過神來時,裙子已經落地了。
「陳璽越,你幹什麼——啊……」
8
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還說什麼哄我服侍我,分明就是為了……做那種事!
我醒來時,人已經在公寓臥室床上了。
十根手指又酸又軟,連握都握不起來了。
鎖骨和身上也都是羞人的痕跡。
我癱在床上怒罵了一會兒狗男人,才不情不願地起床。
餐廳裡,保溫盒放著煮好的營養菜品。
邊上還壓著一張紙條:
【起來吃完,超過十點就丟掉,我讓人送新鮮的來。要記得先吃葉酸,不要喝冰的。】
是陳璽越的親筆。
他人長得好,也寫得一手好字。
我「哼」了一聲,轉身去洗漱,發現浴室裡全部鋪了防滑墊,連馬桶圈都換成了我喜歡的粉藍色。
狗男人……還挺細心。
我傲嬌地踩了踩防滑墊,一旁鏡子裡,嘴角連自己都沒發現地勾起。
不知是不是陳璽越照顧得好。
孕期頭三個月,我沒有任何不適感,一次孕吐都沒有。
我和他結婚的事雖然瞞得緊,但我家那邊還是知道了。
不僅我媽一天三個電話,我那眼高於頂的私生子哥哥,竟然也破天荒地低聲下氣地求見我。
我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麼。
陳璽越是京港兩家頂級豪門的長子,背景、地位都足夠駭人,無人匹敵。
我當然不會矯情回避,直接正大光明地利用這一點,跟我爸談了判。
我爸不知道我們隻是契約婚姻,為了討好陳璽越,給了我一大筆莊氏的股權。
我美滋滋地收下,一秒鍾都不帶猶豫的。
順便狠狠地敲了我爸好幾套房Ṱũ̂₂產和古董字畫。
美其名曰讓陳璽越看看我們莊家的誠意。
這麼利用了一波陳璽越,我倒是有丟丟愧疚。
當然,也就一小丟丟。
畢竟我每天手酸嘴酸還胸疼的,這狗男人可一點便宜沒少佔。
我強烈地懷疑他跟我結婚,是不是就想貪圖我的美色,或者有什麼奇怪的孕婦 paly 癖好,咳咳……
我摸著肚子想了想,忍不住嘟囔。
寶寶,你親生爸爸雖然狗,但也算對你悉心地照顧啦。
媽媽是不是該獎勵他一下呢?
我給陳璽越發了條微信:
【陳狗蛋呀,我想給你新手設計一件襯衫,你快把你的尺寸發過來~】
陳璽越秒回:【25.79cm。】
我:?
我:【你是不是變態!不是這個尺寸!】
陳璽越:【寬 8cm,當前顏色狀態可拍圖,老婆大人需要請回復 1。】
我氣得忍不住罵他:【騙鬼呢!我看你就一毫米!】
9
雖然接下來一個月,我都為這一毫米的嘴嗨,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但最後我還是做好了那件襯衫。
親手畫圖、設計、裁剪。
我準備在今晚陳璽越生日宴會的時候送給他。
可當我拎著禮物袋到會所包廂的時候,卻發現氣氛不對勁。
陳璽越坐在沙發上,搖晃著玻璃杯,臉色不虞。
「你怎麼啦……」
我話沒說完,就看見一旁坐著的漂亮女人。
付綿。
我和陳璽越共同的高中同學,傳聞中陳璽越唯一寫過情書的白月光。
喝醉那晚……陳璽越喊的「綿綿」,應該就是她。
難怪我說這男人今晚心情不好,原來是為情所困了。
狗男人也有今天!
我心裡應該暢快,可不知為何,原本很餓的我,突然就沒了食欲。
我在角落裡坐下,把裝著襯衫的禮物袋藏到身後。
就不該給他做什麼襯衫,還熬夜刺什麼繡,好蠢哦……
莊雨眠,你是不是傻了?
如我所料,陳璽越並沒有像往常親昵地對待我,甚至還發了條微信給我:
【這幾天出了點事,你暫時不要坐到我這邊來,一會兒你早點回去,我讓司機送你。】
哦。
不坐就不坐,誰要跟他坐一起啊。
我吸吸鼻子,本想混混就溜。
可禍不單行。
有個富二代帶來一個女孩,大概是喝多了,開始大著舌頭八卦:
「那個郝淵啊,就郝家老三,還想花錢讓我幫他生個兒子呢,我拿了他的精子去做試管,笑死,你們猜什麼來著?
「郝淵的精子根本不能用!醫生說他先天基因問題,這輩子不可能讓女人受孕……」
下一秒,全桌人哄堂大笑。
陳璽Ţų²越卻驀地抬起頭,直直地看向我坐的角落。
我裝聾作啞地低著頭。
這一瞬間,心裡隻有兩個字:
完了。
10
契約老公的白月光回來了,我肚子裡的寶寶還疑似掉馬。
我這是什麼絕世小苦瓜啊!
一整個生日宴,我都戰戰兢兢的,生怕陳璽越一個不爽,立馬拉我去打胎。
雖說他這段時間對我挺好。
但我媽對我也好啊,可她也不是真的愛我,說不要就不要了。
誰都信不住,隻能信自己。
宴會結束,我偷偷地拉住了付綿。
「那個……你晚上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啊?」
陳璽越回到公寓時,我正坐在門口的鞋櫃上。
他眉頭皺起,快步地上前拉起我,俯身給我拍了拍裙擺:
「怎麼傻傻地坐在門口,不怕涼?」
「不是,那個……你快進去吧,她在裡面等你呢!」
我衝陳璽越討好地眨眨眼,打開門就把他推了進去,一氣呵成地關上門。
然後我就飛快地下了樓,在門口的關東煮攤前坐著。
憤憤地吃了一大堆。
這都多久了,陳璽越和付綿……不會真在家做上了吧?
也好,他如果能高興,我騙他孩子這事,他興許能心軟放我一馬。
嗝~
我摸摸肚子,飽了。
摸摸口袋,空的。
哦嚯,忘記帶手機了。
懷孕之後,總是丟三落四的。
怎麼辦?還想住酒店的,不會要留在這裡幫老板洗一晚上碗吧?
我正嘆氣,一道高大的身影籠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