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爺開出 20 萬月薪,公開招聘影後的替身。
我志在必得報了名。
畢竟我曾是影後戲裡的替身,還和她有過不可描述的交流。
沒人比我更了解她。
我也憑這份優勢順利當選。
誰料 20 萬還沒捂熱,影後突然出現,扼住了我命運的後脖頸:
「總算是把你給釣出來了。」
「躲了我三年,還想往哪兒跑?」
1
眾所周知,影後沈清宜是京圈太子爺的白月光。
太子爺追了她三年,仍未抱得美人歸。
一氣之下,他開出 20 萬月薪,公開招聘影後的替身。
我就是那個應Ŧű̂ₘ聘成功的替身。
「施詩,你以為你是誰?
「不過是仗著和清宜有幾分相似的臉,就想得到我的寵愛?
「你根本比不上她一根汗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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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所有找替身的狗男人一樣,太子爺周延腦子有病。
一邊用替身寄託感情,一邊標榜對白月光的愛意。
對此,我全盤接受:「啊,對對對。」
盡管來貶低我吧。
不然我這 20 萬拿得不安穩。
周延看到我的反應,面色一冷。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強調:
「雖然我聘用你當清宜的替身,但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
「我的身心,始終屬於清宜。
「你不準對我抱有非分之想。」
笑死,我隻對他的白月光有非分之想。
「這個您放心,我們籤了勞動合同的,權責清晰,絕對沒有肉體關系。」
說完,我還配上八顆牙的標準笑容。
「別笑!」周延緊皺著眉頭打斷我,「你笑起來,就不像她了。」
作為一個專業的替身,滿足僱主需求是我的職責所在。
我立刻斂去笑意,眼神自下而上、漫不經心地從他臉上刮過:
「掂掂自己的分量,指點我,你還不配。」
這是沈清宜在上部戲中的出圈臺詞。
也是她平日對待油膩男的慣常做派。
周延愣了愣,反應了好一會兒,才迸發出驚喜的眼神。
「對!就是這個味兒!」
「這不屑的眼神,這清冷的語調!我好愛!」
他激動地一拍桌子:
「趕緊,再來一句!」
你們有錢人,真是玩得花。
我回憶著沈清宜的風姿,隻一勾唇,便信手拈來:
「花有百樣紅,人與狗不同。你吃你的屎,別管我的事。」
太子爺深吸一口馥鬱的國粹,頓時神清氣爽:
「記住!以後保持這個調調。
「聽著這些,就好像清宜又來到了我身邊……
「這才是她,從不會對我笑,卻能讓我心神蕩漾。」
我點點頭,尊重祝福。
不過,有一點我還是不太認同。
誰說沈清宜不會笑?
明明以前和我在一起時,她笑得那麼溫柔。
2
這並不是我第一次當沈清宜的替身。
在那部她奪得影後的電影《紅櫻桃》中,我是她戲裡的替身。
劇組在正式拍攝前,燈光和攝影需要反復調試。
為了不讓演員長時間等待影響表演狀態,會由替身代替走位。
我便是沈清宜的光替。
有時候拍攝進度緊張,還會代替她拍攝遠景或背影。
原本我和她,並沒有多少交集。
但那天,結束了一天的拍攝後,我被副導演拽到角落。
他捏著我的下巴,口中呼出惡氣:
「離這麼近看,跟沈清宜更像了。
「沈清宜老子吃不著,吃你個小替身還是綽綽有餘。
「今晚來我房裡,不然,你連替身也別想做……」
笑死,我隻是大學生出來打暑期工,又不是非要靠這個謀生。
就在我準備抬腿給他一腳時,一道清冷悅耳的嗓音出現在身後:
「你是什麼品種的癩蛤蟆?全世界的醜都被你承包了。」
我轉過頭,竟是沈清宜來了。
她有一雙細長的眉,眼眸濃黑,在昏暗的路燈下泛著冷意。
隻是站著,便透出一股矜貴不可侵犯之感。
副導演顯然沒想到這麼偏僻的角落會來人,匆忙放開我,朝沈清宜露出一個討好的笑:
「ṭú⁰清宜,你怎麼來啦?」
沈清宜冷笑一聲:「好奇嘛,來看看人類退化成癩蛤蟆的樣子。」
她嘴角淡揚,伸手將我拉到身後。
竟是要護住我的架勢。
副導演見狀連忙解釋:
「清宜你誤會了,我隻是看小姑娘獨自一人,關心一下嘛。」
沈清宜嘲諷地瞥了一眼對方:
「你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出門的時候小心點,別讓哪個火爆牛蛙的後廚把你逮住了。」
「你……你怎麼說話的!」副導演不由破防。
但沈清宜已經懶得Ťú⁸理他,牽著我的手走了。
我沒想到,她會帶我來到她的房間。
我緊張得不知是站是坐,像根杆子一樣杵著。
直到她找出碘伏和棉籤,吩咐我:
「抬手。」
我懵懵懂懂地抬起手,這才發現,剛才被副導演按在牆角時,石壁劃破了我的胳膊。
血液浸透衣袖。
可方才一路被沈清宜牽著手,我竟對此無知無覺。
意識到沈清宜要親手幫我消毒,我急忙道:
「我自己來。」
「坐著就好。」
她毋庸置疑的口吻,讓我不自覺乖乖聽話。
慢慢地,她蹲下身,仔細看了看我胳膊的傷處,又抬眼看了看我:
「我會輕一點的。」
她的聲音清潤又低醇,如同早春的溪澗敲打心間。
我不由緊張起來,唯有開口掩飾:
「沒關系,你可以用力。」
話說完,才意識到這話有微妙的歧義。
沈清宜隻低低一笑,開始幫我消毒。
她沒有直接觸碰我的皮膚,可這感受卻比觸碰更加驚心。胳膊上像是有火在燒,又能感受到一種小心謹慎的柔軟。
從前她是主角,我是替身。
我隻能站在遠處,默默地觀察她、窺伺她。
不承想,我們竟會有如此靠近的時刻。
她發絲的幽香混著酒精的氣味,竄入我鼻中,形成一種令人迷醉的味道。
我的心,便在這一刻陷了進去。
……
第二天,那個騷擾我的副導演,直接被劇組開除了。
本以為這件事到此為止。
沒想到從那以後,沈清宜竟記住了我。
夏日炎熱,她讓我歇在她的休息室。
給我買冰飲。
讓我陪她走戲。
帶我認識導演和其他演員。
我這個小替身,原本是劇組最底層的存在。
卻因為她,居然有了存在感。
在外人眼中,沈清宜是出了名的清冷,出了名的毒舌。
我卻隻覺得她溫柔。
其實我也誠惶誠恐,不知道她為何如此對我。
沈清宜聽到後頓了頓,微抿著唇回答:
「路上見到受傷的小鳥,你給她治好了傷,再順便養起來,很奇怪嗎?」
我悟了。
沈清宜對我是做公益來了。
她是如此善良美好。
可我……卻抑制不住地痴心妄想。
3
《紅櫻桃》的殺青宴,我原本是沒資格參加的。
但沈清宜帶我上了桌。
席間,沈清宜被幾個男演員不停勸酒。
我擔心她那張巧嘴就要口吐芬芳,不由奪過酒杯:
「清宜明天還有活動。我是她的替身,我替她喝。」
不料,沈清宜卻笑著拿回酒杯:
「今天心情不錯,可以敞開喝一點。」
這倒是出乎意料。
最後,我沒醉,沈清宜醉了。
我扶著她回酒店房間,看著床上她誘人的櫻桃唇,突然惡向膽邊生。
我親吻了她的唇。
比想象中更軟,更香。我理所當然地醺醺然了,痴醉其中,隻想喝更多的吻,醉更多的她。
但良知還是讓我淺嘗輒止。
就在我準備起身時,醉倒的沈清宜卻突然伸手勾住我的脖子,往下拉。
剛剛分開的唇,再一次貼在一起。
我跌到了床上,又像是跌到了另一個迷醉的世界,她的幽香與灼熱將我籠罩,糾纏間,我的欲望終於戰勝了良知。身上涼的涼,燙的燙,像轟鳴的月相在回蕩。
等我清醒過來,一切已覆水難收。
我居然趁沈清宜醉酒輕薄了她。
這跟那些油膩男有什麼區別?
我用腳趾頭也能想到沈清宜的反應——我將失去她對我的所有溫柔和關照,那雙幽黑的眼睛再無溫度,看我時冰冷而厭惡。
她會不會也問我,我是什麼品種的癩蛤蟆?
想到這裡,我心中一片寒涼,難以面對。
我跑了。
隻希望沈清宜醒來後什麼都不要記得,作為一個直女,這份回憶對她來說太惡心了。
而我,原本就是暑期出來打工的大學生。
扔掉了暑期工專用的臨時號碼,我回了學校。
這個夏天就像一場幻夢,如今夢ƭú⁼醒了,也該回到自己的位置。
……
誰知世事難料,三年後,我又成了沈清宜的替身。
周延開出的 20 萬月薪很豐厚。
而我的母親生病,需要手術費。
本來我還擔心做替身需要出賣色相。
但幸好,周延心中隻有沈清宜,誓要將清白留給她。
所以說來可笑——
我這個替身,沒睡過金主。
卻睡過金主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4
「今晚,陪我參加個聚會。」
這天約會時,周延突然通知我。
我心裡咯噔一下。
躊躇片刻,忍不住問出了最擔憂的問題:
「這個聚會……沈清宜也去嗎?」
周延既然面向全球招聘替身,把這事兒做得如此高調,想必是為了讓沈清宜吃醋。
要讓她吃醋,就有可能拉著我出去炫耀。
不過周延卻會錯了意,眉頭一皺:
「怎麼?怕你被正主比下去嗎?」
「我告訴過你,無論你耍再多的花招,在我心裡,你永遠比不上清宜!」
不是,這男的腦子有病吧?
但看在錢的份上,我還是耐心解釋:
「太子爺,ƭû₈你帶我去,肯定是為了讓她吃醋。但要是醋多了,就會適得其反。你跟我說清情況,我才好決定表演的尺度,幫你抱得美人歸啊。」
周延沉思片刻:「你說得有道理。」
他又嘆了口氣,悶悶道:
「但她在橫店拍戲,來不了。」
「哦……」
我松了口氣。
幸好。
要是沈清宜也去,我還得找個借口開溜。
於是當晚,我按照周延的要求,換上沈清宜風格的裝扮,空降 KTV 聚會。
他的兄弟們看見我,眼都直了。
「像!真是像!」
「周延你牛逼,替身這套算是被你玩明白了。」
「沈清宜要是知道你找了這麼個替身,不得氣得從橫店趕回來啊!」
周延被捧得牙花子都笑出來了,得意洋洋:
「那是當然!老子追在沈清宜後面三年,她肯定早就愛上我了,就是不肯承認。」
「現在我就要她嘗嘗失去的滋味,到時候等她追夫火葬場,我就告訴她,現在你隻是我的備胎,我還得考慮考慮。哈哈哈哈!」
我坐在一旁嘴角抽搐。
你個瓜娃子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似乎有人應和了我的想法,遠遠傳來輕蔑的一聲「呵」。
「自己長得就跟千斤頂似的,難怪看誰都像備胎。」
一道清冷中帶著不屑的女聲從身後傳來。
我頓時汗毛肅立。
這熟悉的調性、熟悉的語氣,我化成灰都聽得出。
正是沈清宜!
5
「清……清宜,你不是在橫店拍戲嗎?」
方才囂張無比的太子爺,瞬間緊張到結巴。
沈清宜笑容微妙:
「怎麼,不是你邀請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