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師尊每天擔心我掛掉

第55章

字數:3421

發佈時間:2024-12-03 11:11:25

  所以接觸的氣運之子之中,時絨唯獨對她,連話也不多說一句。


  但人家卻對自己有莫名的好感,還出聲提點,自然讓時絨詫異。


  ……


  青雲學府的三千殿和文思閣對所有學子開放,無論你是否選修這門科目,都可以借閱相關的書籍。


  文思閣上下共有十層,丹修的典籍最多,佔了五層。若是外行,想在這裡找書,無異於大海撈針。


  牧丹青踩在架子上,在書堆之中翻找。


  周邊沒有其他人,室內光線昏暗,透著一股子書墨的香氣。


  牧丹青輕聲:“其實我一直很感謝你。”


  時絨隨手拿了本書在手裡看:“謝我什麼呀?謝我當初沒拆穿你用迷霧淘汰隊友的事兒?”


  牧丹青頓了下,苦笑:“也謝那個吧。”


  她道:“你是三靈根,和我一樣。但你闖到了青雲榜一,這就證明像咱們這種人是可以往上走的,不應該一出生就被放棄。”


  時絨挑眉,想到她的出身。


  懸壺谷醫修世家的嫡系,父母單靈根,偏她是個三靈根,想來自小到大,承受了不少非議吧?


  牧丹青拿著兩卷挑好的書走過來,“我是曾經不擇手段地去證明自己,但現在看,越想證明自己,不就是越心虛的體現麼?”


  她將書交到時絨手裡,“我在賽場上一直注意著你,原以為你的避戰是懦弱。但你與龍濉的那一戰,利劍出鞘,讓我震撼。實力至高,卻無傲慢與蠻橫。或許真正內心強大的人,從不會看重旁人的眼光,而我缺少的就是這份不爭的從容。”


  時絨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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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指頭已經在扣三室兩廳了。


  快停止自我攻略吧小姐姐,這事兒壓根不是你想的那樣!


  牧丹青:“你的存在讓我卸下了肩膀上無形的重擔。從此以後,我隻為自己而爭,不會再為別人的眼光而活,我便是為了謝你這個。”


  時絨木著臉點點頭:“……挺好。”


  她實在無力再繼續這個讓人尷尬的彩虹屁環節,捧起書轉移話題問,“既然如此,我能同你打聽個人嗎?”


  牧丹青傾訴完,整個人似乎輕松了許多,笑著負起手:“你說?”


  時絨:“牧清然。這人你認識嗎?”


第58章


  雲隱仙府這一屆的學員有賽場上的感情基礎, 自發抱團,很多消息都是互通的。


  像明殊在暗中打聽她這件事,時絨早就從宴安的嘴中知曉了。


  更有趣的是, 明殊在打聽完她的消息之後, 緊接著就派人去了懸壺谷,這不得不讓時絨多想。


  師尊去調出了青雲學府前五屆學員的名單。


  懸壺谷的女性學員隻有一位:牧清然,於十一年前死於秘境。


  所有的時間點都吻合,牧丹青又正好出自懸壺谷牧氏嫡系……


  時絨看她對自己突然交淺言地一通剖析, 還以為她是聽說了什麼, 才會這樣突兀同她拉近關系。


  沒想到牧丹青一愣:“你怎麼會知道我姑母的名字?”


  這反應出乎時絨的意外。


  含糊道:“聽長輩提及過,是與我有恩之人。”


  “原來如此。”


  懸壺谷慕強的風氣極盛,嫡系所出的牧清然入青雲學府之後, 風頭自然強極一時,懸壺谷內無人不知。


  隻是……


  牧丹青遺憾道:“可我隻聽說過姑母的名號, 實際裡卻從沒接觸過, 你找我打聽, 就問錯人了……”


  懸壺谷內等級森嚴。


  她生下來資質過於平庸, 哪怕是血親,也從來接觸不到牧清然那樣族內頂尖核心的存在。


  時絨仔細留意牧丹青的表情, 瞧著不像是撒謊:“哦哦這樣……”


  看來她是真的純屬於魅力太大, 無意之間徵服了一位氣運之子吧~


  眼珠子一轉, 時絨臉上的笑意便和暖起來:“既然你是我恩人的侄女,咱們以後便是一家人了, 當姐妹相稱吧!”


  論起來, 還真是親表姐妹呢。


  牧丹青:“啊?”


  時絨掏出前陣子在朝城裡頭淘到的“短距離通訊器”——傳音玉符。


  眼含期待地問:“這書裡若有我看不懂的, 可以常問你嗎?”


  她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突然親熱起來, 讓牧丹青摸不著頭腦。


  遲遲地掏出自己的傳音玉符,與她“加上好友,”應答下來:“呃……行啊。”


  時絨:“那咱們以後隨時保持聯系~”


  “好……”


  ……


  時絨料想得到,有明殊那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在,她真實的身份一定會被拿去做籌碼,和懸壺谷勾勾搭搭,計劃著認親。


  牧丹青到時自會知曉。


  時絨無法抹消掉原身的血脈出身,卻不想同明殊那樣的渣滓再有什麼牽連。


  隻要母族非是與明殊同仇敵愾的一丘之貉,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像懸壺谷這樣的老牌丹修世家,內部向來封建□□得很,強者為尊,能者方有話語權。


  牧丹青如今是懸壺谷年輕一輩中最有出息的天驕,更是天道選中的氣運之子,多半會是懸壺谷日後的話事人。


  與她先建立起聯系,有百利而無一害。


  ……


  青雲學府除了實戰課老師一個比一個熱情似火,要求大家都卷起來。其他學科先生都佛得很,基本靠學生自覺,走放養的路子。


  先生平時開課主要是答疑解惑,從不點名,來去自由。除非提前告知了,是“特殊課題講座”,才會要求學員盡量參與。


  時絨因此得空,在家專心打鐵了一個月,琢磨神識的操控手法。


  好不容易整出一柄二品靈器,歡天喜地地去找祁鶴先生。


  誰料她隻看了一眼,便淡淡將“作業”打了回去:“你心太急,基礎不牢是走不長遠的。回去再練十柄,看看與這一柄的區別,再來回話。”


  時絨答辯失敗,一秒垂頭喪氣。


  還不忘禮貌道謝:“好的,謝謝先生指點。”


  ……


  等人走後,祁鶴方從鍛造爐中抬起頭來。


  視線追隨時絨蔫頭耷腦的背影,難得彎眉笑了下。


  張痕從屏風後頭繞出來,拿起時絨呈上來的那柄二品靈器打量:“這柄靈劍的品質幾乎達到二品的巔峰了吧?你還有什麼不滿的?方才來的幾位學員還在摸索著怎麼用神識給武器塑形呢。”


  祁鶴的發絲在熱風的烘烤之下輕輕浮動:“她給我感覺怪得很,年紀輕輕,說是從前沒有系統學過煉器。可看她成品,每份材料煉制出來的完成度卻極高,顯然是個做慣了的熟手。”


  “或許她是從別處積攢下來了一套理論經驗,可她的那套理念,與煉器有相通之處,也有衝突,乃至錯漏之處,比如說……”


  祁鶴屈指,輕輕在那靈劍的劍身上一彈。


  從她指尖釋放出來的靈氣縈繞震動的劍身,像是躍動的星光,但不足片刻,便消弭而去。


  張痕咦了一聲:“她淬劍之後,沒有封靈?”


  他常與劍打交道,在就讀青雲學府的時候也修過煉器,知道一些,“不過二品靈器無須封靈吧?”


  世人使用靈器,皆可引自身靈氣入內,方能激發出靈器最大的功效。


  故而高級煉器的最後一步,便是封靈。


  手法越老道的煉器師,封靈程度越高,可以讓靈氣在劍身內維持更久,減少損耗。


  三品以下的靈器因為材質限制,“封靈”的效果不明顯,大多煉器師不會浪費精力特地做這件事。


  但那是在用普通煉器之法的情況下。


  張痕納悶地自己再試了試。


  滿臉疑惑:“不對,二品靈器就算沒封靈,靈器損耗也不該如此之快呀?這劍怎麼……”


  祁鶴笑笑沒解釋,隻道:“神識煉器,封靈是必要的環節。”


  而依時絨的悟性,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祁鶴沒有當面提點,讓她自己回家多加磨煉。


  便是為了提點她,不要慣性使然,太過依賴從前那套理論經驗,想當然地行事。


  盡早沉下心來,腳踏實地,日後才可避免少走彎路。


  ……


  機甲的動能非靈氣,時絨對“封靈”手法自然毫無了解。


  且多種煉器書籍都明確寫上低階靈器無須封靈,她一葉障目,便隨手帶了過去。


  時絨想不到根結所在,反復思索祁鶴讓自己回家重練的理由。恨不得把三千殿和文思閣搬空,天天不是泡在圖書館裡頭看書,就是埋頭煉器。


  白亦眼看著絨崽因熬夜苦讀,而頭發掉了一地,頓時心疼得沒邊兒。


  又不好勸她,隻得做些好吃的,給她多補補身子。


  在她熬夜補煉器理論知識的時候,陪同地坐在旁邊,和她一起看書。


  ……


  時絨做事的專注力高,這幾日在腦子裡反復復盤煉器的過程,琢磨可能的錯漏之處,思維之中便隻剩了這麼一樁事。


  直到夜風忽起,從敞開的窗格內灌進來,恰好吹滅了桌上的燭火。


  她眼前光線一暗,驟然回過神來,才看到旁邊坐著的師尊。


  他似乎無意打擾到她,見燭火熄了,便自發起身去點燈。關上透風的窗子後,又安靜地坐回到她對面。


  室內暖光融融,讓人心底莫名熨帖。


  時絨:“師尊沒去睡?”


  她突然出聲說話,讓白亦詫異一瞬。


  “嗯……”


  白亦淡淡,“我是來盯著你今晚早些休息的。你要再像之前那麼熬下去,本就不多的頭發都要掉光了。”


  時絨:“……”


  他一開口,溫情全無。


  時絨無奈地應聲哦,下意識地抓了一下頭發。


  直覺手感不對。


  手掌一攤,上頭果真繞著好些斷發。


  時絨心中猛涼。


  白亦神情嚴肅,甚至蹙起眉來:“你瞅瞅!”


  ……


  看著手中那一團亂麻似的發絲,時絨突然意識到自己太過鑽牛角尖了。


  就算反復核查一千遍,若是思維固定,總也跳不出那個框架來,根本毫無意義。


  不如另尋角度,重新切入。


  她將煉制出來的三柄靈劍放在桌上。


  身體前傾,雙手將劍推到師尊面前:“要不然,師尊幫我看看?”


  白亦乜她一眼:“作甚?我對打鐵毫無興趣。”


  時絨笑嘻嘻:“不是從煉器師的角度,就是從使用者的角度。您是中州第一劍修,這世上一定沒有人比你更了解劍吧?”


  白亦:“……”


  看這笑臉相迎,甜言蜜語的,不過是為了拐彎抹角指派人做事罷了。


  用不著的時候,坐在旁邊大半天,看都不看一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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