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聶遠有些驚訝我竟然帶了水果。
我轉頭看向陸季炎,果然是和狼人,為了賺錢飯都不吃了。
陸季炎淡淡的看了一眼,也不伸手接。
語氣難得少了些冷漠。
「還是五千嗎?」
我驚訝陸季炎也會開玩笑,忍不住笑出聲。
「不用,早餐的附加服務。」
大概是我的笑打破了什麼奇怪的禁忌,陸季炎嘴角也不似以前緊緊的抿著,看起來冷漠又梳離,難得多了些弧度。
確實是活久見了。
車外,各大財經媒體雲集。
小問題,小問題。
我淡定的挽上陸季炎的手臂,面上是得體的微笑。
會場裡,陸爸爸陸媽媽也在。
「枝枝!」
陸媽媽見我挽著陸季炎,臉上掛上欣慰的笑意。
「臭小子還算有點良心,知道帶自己老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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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媽媽笑罵道。
陸季炎輕咳了聲,摸了摸鼻子。
老板,放心,交給我!
「媽媽,阿炎一直都對我很好的。」
輕輕靠在陸季炎手臂上,笑的一臉甜蜜。
陸季炎西服下的肌肉,一瞬間又僵硬了。
我暗自嘆氣,老板隻有委屈你忍一忍了。
陸媽媽見此,打趣的看著我們。
「一會兒看上什麼,就跟阿炎說,讓他買給你。」
說完,陸媽媽就離開去跟一眾貴夫人聊天去了,留下一個含笑深長的眼神。
年輕人,好好把握相處的時機,我就不打擾了。
好的,未聽已聞。
我懶得應付這種場面,就想去旁邊坐會兒,等著拍賣會開始。
「老板,我去一邊等你。」
「等等,陪我見幾個朋友。」
陸季炎淡淡的說道,帶著我往一邊的二代圈子裡去。
三四個人圍在一起,個個少時都是聞名京城的風流人物,過了三十或接手家族企業,或如陸季炎自己創業,都是人中龍鳳。
「炎哥。」
一群西裝男挨著上來叫人,陸季炎臉上的不變的寒意也少了些。
「嫂子好!」
「終於見著嫂子了。」
…
到是很,親和?
我真有點驚訝,都是陸季炎從小玩到大的兄弟,應該都知道陸季炎喜歡的不是我吧。
看起來還挺給我面子的?
陸季炎輕聲在我旁邊挨個介紹。
「你們好。」
我也笑著問好。
果然,霸總都跟霸總玩兒。
眼前這幾個,青出於藍勝於藍,絕對是新一代金融圈的中心。
「尊敬的女士先生們,拍賣會馬上開始。」
……
「嫂子,一會兒千萬別給炎哥省錢啊。」
司雲使了個眼色,笑著調侃。
顧問景也起哄。
「就是,就是,使勁拍。」
幾個人又笑起來,沒半點架子。
氣氛輕松,讓我也放松下來,笑著答應。
「好呀,刷爆他的卡!」
陸季炎聞言,挑了挑眉,看了我一眼。
拍賣會正式開始,我還在滿場找女主。
原劇情裡女主和家暴男就坐在我和陸季炎旁邊的。
現在旁邊坐的是玉容珠寶的老總和夫人。
什麼情況,我還挺想看陸季炎手撕家暴男的。
「下一件拍品,是歐洲伯爵夫人……」
「起拍價,三千萬。」
我坐直了,雙眼放光,準備看熱鬧。
雖然沒坐在一起,但一會兒女主會競價的吧,劇情裡是加到四千五百萬之後,家暴男就不允許女主拍了,然後陸季炎就上場了。
「喜歡?」
陸季炎淡淡的問道,聲音低沉,尾音上揚。
鑽石項鏈確實光彩奪目,誰能不愛呢?
但是,對不起,我更愛看熱鬧!
「挺好看的。」
我隨意敷衍道。
「三千五百萬。」
一個女聲響起。
來了來了!
我循著聲音看去,想看看女主長什麼樣子,這還是我第一次見……?
這,女主看起來怕不是有點老?
一位上了年紀的貴婦人,舉著牌子說道。
「四千萬。」
陸季炎舉了牌,不慌不忙的說道。
「五千五百萬。」
另一個男聲。
我看了看,不對啊,這男的還握著旁邊另一個小哥哥的手。
後來陸續有人加價,都不是女主和家暴男。
「六千五百萬。」
「八千萬」
一個富商舉了牌,沒有人再加價,八千萬也遠遠超過項鏈本身的價值了。
「八千萬第一次……」
「一億。」
全場一瞬間安靜,又響起細細的驚呼聲。
一億?
那個大冤種才會花一億買這個?
等等,這個大冤種的聲音好熟悉,我僵硬著轉過頭,看著神情淡然舉牌的陸季炎。
謝邀,腦子裡隻有三個字:敗家子。
3
不過為了女主,倒也可以理解。
害,誰還沒為愛情衝動過呢?
拍賣結束後,有專門的人送來拍品。
小匣子打開的一瞬,真的有被亮瞎眼喔。
陸季炎瞥了眼我的反應,嘴角抿了抿。
知道匣子關上,被放到我面前。
「嗯?」
我疑惑。
「送你。」
陸季炎轉過頭,好像在看司雲他們出來沒,輕飄飄的兩個字。
「不是吧,送我?」
我捧著匣子不知所措。
「你不喜歡?」
陸季炎看過來。
「倒也不是,那你不能反悔!」
我想了想,雖然不知道女主為什麼沒來,原本該送給她的項鏈變成我的了,那既然給我了,就不可能要回去了!
一個億诶,我又不傻,嘿嘿嘿。
「嗯。」
陸季炎見我抱著小匣子,生怕他搶走的樣子,淡淡的嗯了聲。
小財迷。
「嫂子,厲害呀!」
「就是,炎哥千金博一笑啊。」
司雲和顧問景幾個陸續出來了。
「走,玉霆已經安排好了。」
司雲招呼道。
「嫂子一起啊,不準走。」
顧問景笑道。
我難為的看著陸季炎。
我去,不太好吧,就是個打工人。
「沒事,就是玩玩。」
陸季炎輕聲道。
好的,老板發話了。
「老板還要演嗎?」
前面幾個都各自上車了,我見沒人就湊到陸季炎耳邊偷摸問道。
陸季炎聞言楞了一下,眼裡神色不明。
「隨意發揮。」
「明白。」
我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這是我第一次來玉霆,人間天堂,富麗堂皇的大會所。
確實驚豔到我了。
就幾個人,開了一圈酒,白的紅的洋的,看得我咋舌。
幾個人似笑非笑的看著陸季炎。
「炎哥,開始嗎?」
司雲不壞好意的笑道。
「先吃點東西。」
陸季炎單身解開西裝的扣子,脫下外衣,露出白色襯衣和黑色的馬甲。
坐下又解開領帶和兩顆扣子。
看起來平添了風流,少了些平日裡的疏離和寒意。
說起來,除了第一天,陸季炎倒是少了很多冷臉,雖然依舊沒什麼表情,但確實平易近人了不少。
玉霆的飯,那確實是頂級的,我吃的歡快。
「嫂子多吃點。」
司雲意有所指的說道。
我怎麼隱隱有點不好的預感。
「來吧。」
陸季炎優雅的擦了擦嘴。
幾個人像是得令了一樣,慢慢的酒灌滿了諾大的紅酒杯。
「來吧,炎哥,第一個結婚,先自罰三杯。」
我呆若木雞的看著。
就這,三杯下去,怕不是已經不省人事了吧。
顧問景察覺到我震驚的眼神,笑道:「嫂子你放心,炎哥的酒量喝遍京城,除了酒業的李總,還沒人喝的過他。」
「那昨天?」
我好奇的問道。
「昨天就是隔壁包房,李總給炎哥灌醉了,中午就急急忙忙開會談的合作案,晚上就談完了。」
司雲說完,又壞笑道:「今天在這個包房,我們幾個不把炎哥喝到叫爸爸,就不準走!」
昨天,還真是去談合作了,當時聶言說的時候,我還以為隻是敷衍我的,其實陸季炎是去找女主了。
有點詫異。
「今天是什麼大日子嗎,這麼喝?」
我湊過去,問陸季炎。
大概是猛地靠太近,頭發不小心掃到他的耳朵了,又紅了。
「嗯,他們鬧著要見你。」
冷冷淡淡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
對了,我們沒舉行婚禮,算起來,領證也是匆匆忙忙,後來陸季炎就出差了,現在才回來。
不過,這種帶老婆見兄弟的場面,我來真的合適嗎?
不過既然老板交代了要自由發揮,那我就奉陪到底了!
喝到後面,陸季炎皺著眉頭揉了揉額角。
全場隻剩下司雲和顧問景,其他全趴了。
我看陸季炎喝的差不多了的樣子,差不多是時候了。
「老板,你歇著,交給我。」
一開始來找我喝酒的,全被陸季炎擋住了,說實話,擋酒的帥氣男人,多少沾點帥氣的,嗚嗚嗚。
「你能喝嗎?」
陸季炎拉住我手腕的手,有灼熱的燙意,湿熱的呼吸碰到耳邊,說話間紅酒香醇的味道,燻到我的鼻尖,那一小塊皮膚起了些細微的雞皮疙瘩,心猛地頓了一下。
回過神來,我信誓旦旦的保證道,絕對把他倆喝趴。
陸季炎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隻是我的錯覺。
年輕人,還是太單純。
我眼前都重影兒了,對面兩個還是屹立不倒。
「嫂子,你不行啊。」
司雲調侃道。
「啪」
我一掌排在桌子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誰不行了?給我滿上!」
我拿過酒瓶,DuangDuangDuang 往裡到。
眼前已經模糊一片了,一大半都倒到外面了。
陸季炎皺著眉頭,掌住我的手。
「別喝了。」
我一把拍開他的手。
「你別管。」
我仰著頭看他,一副全天下老子最厲害的樣子。
然後炫耀一樣,一口悶了。
該說不說,人已經暈了。
陸季炎揉了揉眉頭,看著趴在一邊已經人事不醒的我。
然後挽了挽襯衣袖子。
「滿上。」
挑了挑眉,對對面兩人說道。
最後喝的司雲喝顧問景大著舌頭叫爸爸才算完。
外面聶言已經等著了。
陸季炎拉著我的手臂,往前走。
我感覺眼前路都歪了,眩暈的很。
反手握住陸季炎的大手。
「等等,這路成精了,有危險。」
我認真的說道,死活拉著陸季炎不讓他走。
蹲在地上抱著他的腿,一邊哭一邊喊:「雖然你是我的金主爸爸,但我不想死啊,嗚嗚嗚嗚,別過去,會被妖怪吃掉。」
陸季炎摸了下嘴角,把西裝系在我腰上,一把把我背到背上。
「帥哥,你的肱二頭肌好大啊。」
我已經認不清人了,猥瑣的摸著陸季炎手臂上因為用力微微隆起的肌肉。
「帥哥,你的側臉好有線條感啊。」
我被他稜角分明的側臉吸引過去。
伸手摸了摸,這小臉兒,還挺滑。
陸季炎一臉寒意,深呼吸了幾下。
過了會兒,我忽然扒到他頭上,猛的揉了幾把,還把臉埋進去,深深吸了口氣。
然後一臉驚奇的又吸了幾口。
「哇!帥哥你的頭發好香啊,用的什麼洗發…」
「啪。」
陸季炎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在我屁股上。
「紀蘊枝,你再鬧,信不信老子把你扔下去?」
低沉又危險的聲音,帶著點痞痞的感覺。
跟平時冷漠梳離的他判若兩人。
4
「帥哥,你怎麼還打人呢!」
我疼的眼睛都紅了,不敢相信的控訴道。
陸季炎自己也愣了一下,手握成拳,緊了緊,顯然在為自己剛剛的失態感到不虞。
也不再跟我說話,大步往外走。
我知道這個長得帥的小哥哥不能惹,就乖乖趴在他背上,委委屈屈。
一路都回家了,我還腦子混混的念叨著挨打了。
酒勁兒又鬧上來了,陸季炎一把把我抗到沙發上。
寬厚的肩膀硌得我胃疼。
「嗚嗚嗚嗚嗚……」
我敢怒不敢言的小聲抽咽,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陸季炎蹲在我面前,不耐的揉了揉鼻梁。
「紀蘊枝,你知道你醉了是這樣嗎?」
「你,嗝,打人……」
我坐著都東倒西歪的,眼前全都是旋轉著的。
陸季炎深呼吸了一下,掌住快要栽下去的我,語氣臭臭的,帶著不耐煩和咬牙切齒。
「我錯了,行了吧。」
「那行吧,我就,嗝,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吧。」
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