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山

第213章

字數:3593

發佈時間:2024-12-04 16:45:33

  而隨著他的話音聲,那些太監們更是如狼似虎一般撲向了剩下那群人。


  有些人根本沒反抗,還有人竟和他們搏鬥了起來。


  那麼搏鬥的人不言而喻,自然是安國公的同伙了。


  “朕暫時沒功夫去分辨這些人的身份,所以暫時就委屈諸位大人,先下去歇息一二,等事罷後再細論。”


  永昌候面如死灰,與其相同的,還有上當也與太監搏鬥,卻又被制服的長平伯。


  此二人一人是前軍都督府都督,一人是後軍都督府都督,五軍都督府總共也就五位左都督,如今兩個都和安國公同謀,這讓餘下眾人俱都膽戰心驚。


  可毋庸置疑的是,康平帝的態度也很強勢,眾大臣為了不想惹禍,隻能老實地跟人下去了。倒是戶部尚書蔣有先那幾個先前就護到康平帝面前的幾位大臣,並未有這番待遇,而是被人恭恭敬敬地請了下去。


  等這些人都離去後,從一根金龍柱後走出來一名黑衣男子。


  他身形高大挺拔,面容剛毅,正是薄春山。


  康平帝此時也松口一口氣,看向對方道:“安國公本想以人為餌,讓這些人埋伏在其中以防有變,沒想到朕借機斬斷他左膀右臂,失了這幾個人,他隔著一層下命總是不便,不過該調集的人他已經調集齊了,外面……”


  “剩下的不用陛下擔憂,隻要陛下能舍得外面那些精銳就行。”薄春山道,說到精銳之師時,他露出一抹諷笑。


  “不能效忠朕的精銳,不要也罷!”


  此時的康平帝一改平時溫文的模樣,而是透露出幾分屬於帝王的冷血。事實上確實是這樣沒錯,自己的親軍自己都不知有多少人真心效忠自己,要來有之何用?不如清洗一場,孰忠孰奸自然分明。


  如果說之前康平帝心中還有猶豫,但此時他卻是心曠神怡,就好像以前有無數人擋在他面前,他忌憚良多,輕重不得,如今這些人一一被分類,能用的就留下,不能用的他自己就跳了出來。


  “既然陛下想得如此透徹,那就請陛下靜候佳音。”


  康平帝復雜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倒是說得瀟灑,朕可沒有多少人給你。”不是沒有人,而是不知這些人裡有多少是忠心,不會臨陣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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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放心,臣早有計量。”


  與此同時,殿門外突然傳來一連串沉悶的響聲。


  這聲音十分怪異,說像鞭炮又沒有鞭炮聲的清脆和響亮,而就在殿中人都在猜測這是什麼響聲時,與之而來是慘叫聲和人們驚慌的呼叫聲和奔跑聲。


  混亂的聲音持續了沒多久就結束了,取而代之是一片讓人窒息的死寂。


  就在殿中人驚疑不定之際,殿門被人以特定的節奏敲響,薄春山裝腔作勢做了個眼色沒人看見,他自己摸了摸鼻子,親自上前去開啟了殿門。


第180章


  隨著殿門開啟, 殿外的情形才落入眾人眼中。


  說是屍橫遍野都不為過,而這些人之前還在與人廝殺,現在卻都變成了死物, 悄無聲息地躺在地上。


  不知何時月亮出來了,襯著遠方出來的廝殺聲,格外滲人。


  而就在殿前空地的另一側,站著一個人形方陣。


  他們人數並不多, 約莫有三四十人,這些人身穿黑衣黑甲,悄無聲息地站在那裡,若不是方陣突兀, 恐怕還沒人能主意到他們。


  他們六人一排, 一共五列,最前方一排是手持著長盾的盾手, 其兩側是左手持盾右手握刀的刀手, 中間是火槍手和長槍手,手持著火繩槍的火槍手站了三排, 再是最後一列的長槍手。


  “是火繩槍?”康平帝驚疑道。


  薄春山頓了下, 有些無奈道:“算是吧。”


  就在他們說話之間,一陣急促雜亂的腳步聲響起, 從一側的宮門處殺來一隊鎧甲雜亂的叛軍,他們由一個頭戴紅翎兜鍪的將士帶著。


  對方看見立在殿前的康平帝,面露一絲喜色,也沒多想就帶著人衝了過來。


  首當其衝就是那個黑色的方陣。


  戰鬥在頃刻爆發, 隨著叛軍往這裡衝來, 那個黑色方陣已然變好隊形, 盾手在前, 其他人各就其位。


  方陣並沒有站著不動,而是迎面而上,他們穩健有力地往前走著,隨之而來的是槍聲。


  一排射罷後退,二排推進,二排射罷後退,三排推進。與此同時,還有長槍手和刀手趁亂補刀,所以三排兩輪還沒射完,這為數有百十人的叛軍已然倒地,臨死之前連句多餘的話都沒來得及出口。


  何等讓人震撼的作戰方式!


  何等犀利的配合!


  這讓人們不禁想起曾經看見的農耕場面,就像那收割小麥一般,直接推就過去了。


  之前殿外的動靜,早已驚動了以蔣有先為首的七八個忠於康平帝的大臣,他們並未受到看管,聽見動靜就出來了,正好看見外面這一幕,驚駭得頭皮發麻,渾身戰慄不止。


  這其中有一人,姓陳,是工部的一個郎中,此人平時就是個性格木訥的,此時卻像瘋了一樣,一邊渾身打著戰慄,一邊雙目發光地看著那些黑甲士兵手中的火繩槍。


  “這不是火繩槍,並未看見明火……可沒有明火,是如何點燃其中填充的火藥,難道是用火石?普通的火繩槍隻能打一槍,就必須填充火藥,為何這些火繩槍竟然可以打出兩發?”


  “這不是火繩槍,是燧發槍。”薄春山沒忍住說了一句。


  “燧發槍?是如何才能解決精準地點燃火藥,還有這槍為何能打出兩槍……”


  眼見這位陳郎中抓住自己就不丟,有無數個為何要問,薄春山頓時後悔自己多嘴了,他忙道:“這位大人,叛軍還未除,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你說的對,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


  可即使沒有這位陳郎中的‘提醒’,眾人也見識到了這火槍的神奇之處。


  火繩槍之所以在大晉沒有普及,便是因為它使用起來極其不方便,不光使用者要隨身大量攜帶火藥和明火,每用一次還要進行填充火藥,再加上槍管對鋼鐵的要求極高,一個不小心就容易炸膛。


  而且這些東西不能見水,一旦見水就等於廢了,還有士兵若是使用火繩槍,在填充火藥時便喪失了武力,容易被敵軍偷襲,所以一直都沒有在軍中大量普及,軍中作戰還是以冷兵器為主。


  可這一次,這不過是三十來人的方陣作戰方式,卻給人們打開了新世界。


  原來還有這種作戰方式!


  盾手、刀手且不提,軍中很多戰法都與陣型有關,這三排一陣的火槍手隊形才是精髓,三排交替射擊,即可保證火力不斷,又能給其他人爭取填充彈藥的時間。


  也就是說隻要這個陣不散,這就是一個移動的床弩。


  而且殺傷力比床弩更大,更靈活多變。


  還有後面那些長槍手,火槍沒打死的人,他們弓弩一出從後補刀,敵人根本反應不過來人就沒了。


  大殺器!


  大殺器啊!


  “這樣的隊伍你弄進來了幾支?”康平帝略顯有些激動道。


  薄春山撓了撓後腦勺,道:“臣無能,隻有一千人。”


  一千人?一千人如果都是這種殺傷力,足夠將宮裡所有叛軍推平了,哪怕安國公糾集了兩萬叛軍在這裡,也不足為懼。


  至此,康平帝終於可以松一口氣了。


  雖說薄春山說過兵力不用他愁,隻要他們安排得當,就是關門打狗。可他卻一直不安,他能放心用的隊伍不過一支,而這些人不光要平定皇宮裡的叛軍,還有皇城、外城、城外,若不是薄春山說……


  萬萬沒想到還有這麼一隊奇兵。


  他到底藏得有多深?


  康平帝目光復雜起來:“火力可是足夠用。”


  薄春山胸口一拍,道:“陛下放心,絕對充足。”


  “那你下去安排吧,朕本以為這一次宮裡會死傷慘重,如果添了這麼一支奇兵,說不定叛亂很快就會結束。”


  薄春山點點頭,便轉身下去安排了。


  在背過身的同時,他的臉上也多了幾分苦惱之色,不過這些情緒並沒有影響他太久,他在心裡暗嘆一口氣,振作起來。


  .


  突然出現在皇宮裡那一個個黑色方陣,簡直就像行走的攻城弩。


  他們每出現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的叛軍就會被迅速剿滅,而與叛軍交戰的真正的禁軍士兵們則都松了口氣。


  不是他們沒用,而是實在是敵眾我寡,能支撐著他們和叛軍交戰的,不過是一口忠君報國之氣。


  沒想到援兵這麼快就來了,還這麼犀利。


  接下來他們似乎什麼都不用做了,隻用跟在那黑色方陣一旁,遇到叛軍先去叫陣,若是冥頑不靈不願投降,他們就面露同情之色的去到一旁,叛軍以為他們是故意耍人,正想大怒衝過來,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若是碰到那種被打散的殘軍敗將,願意投降的,他們就先去把人給綁起來。


  總之,黑色方陣隻用推推推,他們在一旁幹些雜活就行了。


  明明該是悲壯的與叛軍殊死搏鬥,竟被他們弄出了幾分輕松之意,倒是讓人想不到。


  當然,其中也碰到過意外,叛軍攜帶了大量弓弩而來,一通亂射之後,禁軍士兵們多數都受了傷,可那黑色方陣倒好,直接躲在了長盾之後。


  他們通過長盾夾縫之間都能射擊,所以弓弩也無用,跑得快就能跑,跑不快就把命留下。


  安國公就是跑掉的那一個。


  正確來說,他已經跑了這是第三次。


  第一次在謹身殿門前被襲擊,對方火力太猛,他帶的人毫無還手之力,若不是他反應夠快,拿了屍體當盾牌讓手下護著跑了,也是對方根本沒想追擊他們,說不定那一次他就把命丟了。


  好不容易匯集了一波自己人,誰知又碰到一個黑色方陣,那一次他們的人被打殘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跟著他潰散而逃。


  連著兩次倒霉,讓安國公既覺得驚駭不已,但也算摸清楚了對方的作戰模式,那些黑甲人並不追擊潰逃之人,隻要你跑得夠快。


  這才有第三次,安國公壯著膽子糾集了一群殘兵敗將,甚至湊足了一批弓箭手而來,卻沒想到這一次並沒比前兩次好到哪兒去。


  也是他們沒防備人家躲在盾牌後都能射擊,本來見把那些黑甲士兵射得躲在盾牌後,安國公覺得十分痛快,算是報了之前自己潰逃之狼狽,萬萬沒想到人家還能這麼玩。


  弓箭手首當其衝。


  等弓箭手死完,他們也完犢子了,等著被收割。


  這一次安國公同樣跑了,他覺得不行了,必須再調兵,從宮外調兵!此時他已經不想去想自己死了多少人,他隻知道這次若是弄不好,他的命要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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