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辭是京圈出了名的清冷佛子,我日日勾引,他卻撥弄佛珠,絲毫不解風情。
都說佛珠斷,心便亂。
偷到佛珠後,我才發現這佛珠啊……壓根兒扯不斷!
我不甘心,連夜殺到會所點了個猛男。
這時,佛珠上響起了謝宴辭咬牙切齒的聲音:「夫人是當我死了嗎?」
「會所找猛男?玩得挺野啊?」
1
當知道自己是佛子文學裡即將下線的佛子原配嬌妻後,我適應得十分良好。
具體表現在——嬌妻冰肌玉骨,身姿婀娜。
吃不胖曬不黑,簡直天選基因。
家裡的佛子清冷矜貴,高不可攀。
那張神顏,就著白飯都能多吃三碗。
這樣的日子還能瀟灑一年,到時候死就死了吧!
隻是,有個自稱是系統的找上門來說要幫我逆天改命。
「宿主隻要成功攻略謝宴辭,就能借助氣運之子的命數,接著活下去。」
我捏著筷子的手一抖:「什麼意思?隻要謝宴辭愛上我,我就不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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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呢,宿主。」
我期待地搓了搓手:「那我的金手指呢?」
「金手指是什麼?」系統疑惑。
「你總不能讓我憑空攻略吧?你猜我們結婚三年,他為啥不愛我?」
系統:「……」
十分鍾後,我欲哭無淚。
這個系統,什麼功能都沒有!它隻有提醒一個作用!
不過……
我在系統的指導下捏著手機瘋狂下單勾引道具。
「這件黑色的,襯得皮膚更白!」
「這個款式,這個布料,穿上不得殺瘋了!」
「哇哦,這件很純!穿上一定又純又欲!」
既然不知道怎麼攻心,那就先攻身!
我這姿色,區區一個高冷佛子,呵!
肯定拿下!等著吧!
2
快遞送得飛快,衣服寄到的那天,我在系統的慫恿下,換上戰袍,英勇地去蹲守謝宴辭。
謝宴辭是早產子,小時候體弱多病,十歲那年命懸一線,路過一位大師。
稱他命太貴,託不住導致的。
後來,謝家蓋了座佛堂,不隻謝宴辭身體好轉,謝家也一飛衝天,成為京圈第一世家。
謝宴辭也因此被稱作人間佛子。
而我與謝宴辭的婚約,也是那位大師訂下的。
三年前,到了歲數,我們便領了證。
婚後雖然住在一起,但是各過各的,日子倒也十分和諧。
隻是,我怎麼都沒想到,我這麼快就要死了。
逆天改命嗎?
先試試吧!
3
謝宴辭有早課的習慣,每天早上都會去佛堂,這也是唯一能堵到他,一堵一個準的地兒。
畢竟,這佛子晚上八點睡覺就算了,還要把房門上鎖。
他真的,我哭死……
完全不給活路!
我悄咪咪地溜進佛堂,提前懺悔。
「大不敬大不敬,我就來勾搭一下,絕不在這聖地犯錯。」
就在我杵著腦袋等得快睡著了的時候,終於聽到了腳步聲。
抬眼,正好對上謝宴辭的視線。
他擰著眉,撥動佛珠的指尖一頓:「夫人,雖是盛夏,也需注意保暖。」
我順勢起身轉了個圈,姣好的身材展露出來。
「不好看嗎?二十多度的天你還怕我凍著了?」
謝宴辭沒有再勸,轉身心無旁騖地開始準備早課。
我改口:「那我要是冷呢?」
「那便……」
我打斷他:「那便用你 37 度的體溫給我暖暖?」
謝宴辭動作一頓,轉身回望我。
我眨眼,拋媚眼,我瘋狂勾引。
然後——
我就被丟出了佛堂。
系統安慰我:「沒事,至少你把他油住了。」
我:「……」
攻身看來是不行了,謝宴辭清心寡欲得很啊!
於是不甘心的我,與系統苦苦鑽研,最後發現了一條規律。
都說佛珠斷,心便亂。
也許,我該先對佛珠下手。
4
有了目標之後,困難也來了。
謝宴辭的佛珠不離手,想要當著他的面扯斷,那是難上加難,基本就是不可能。
那麼,也就隻有當謝宴辭洗漱的時候,才有可能接觸到佛珠。
問題又回到了一開始,這佛子是正經佛子,他鎖門啊!!
系統終於發揮了它的用處,給我推送了一個壓縮包——如何五分鍾學會開鎖。
「牛啊,還有這種東西!」
我苦苦練習大半個月,又觀察了謝宴辭的作息。
終於,找到了下手的時機。
作為沒有夜生活,一到八點準時睡覺的佛子,他洗漱的時間也很固定。
等我七點零五開門進去後,果不其然沒有看到人。
而浴室裡水聲陣陣,霧氣騰騰,謝宴辭正在洗漱。
我這才安了心,小心翼翼地往房裡探。
謝宴辭的房間布置得很簡單,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頭盒子裡的那一串佛珠。
「得罪得罪!」
我懺悔三秒,摸出一把剪刀。
就這麼直接剪,佛珠不會掉出盒子,就不會產生很大的動靜。
「等等——你拿的什麼!」系統尖叫著阻止我。
我不明所以地晃了晃剪刀:「拿的剪刀啊!不是要弄斷佛珠嗎?」
系統:「我記得都是扯斷佛珠,你用剪的,沒按套路辦事!」
我看了看剪刀,又看了看那串佛珠。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別忘了我們是偷偷進來的,怎麼能鬧出扯這樣的動靜!」
系統不依不饒,非得說扯斷的才管用,我隻好聽勸把剪刀收了起來。
小說裡,男主一扯就斷,沒道理我不行。
這麼想著,我探出手勾住那串佛珠,沒想到一個手滑,盒子掉在了地上!
「誰!」
聽到謝宴辭的聲音,我連忙把盒子放回去。
浴室傳來動靜,我來不及跑路,隻能把佛珠往手上一套藏進了床底。
沒發現我,沒發現我。
我默默祈禱。
又過了好一會兒,腳步聲漸行漸遠,一聲關門聲響起。
人應該是走了。
我松一口氣,從床底探出頭。
「夫人這是在做什麼?」
5
我猛地抬頭,看到了半蹲著的謝宴辭。
他隨意披了件浴袍,松松垮垮,發梢的水珠順著下颌脖頸一路延展,滑入胸膛。
我咽了咽口水,強制自己移開了視線。
「那什麼,檢查衛生!你這兒挺幹淨,打掃得不錯哈哈哈……」
說完,我飛速從床底爬出來逃離了房間。
回到自己房間後,我顧不上休息,就開始扯斷佛珠。
然而——
這佛珠根本扯不斷啊!
「系統你別驢我啊,這佛珠根本扯不斷!」
系統不服:「是不是你力氣太小了?」
「有本事讓我用剪刀!不是說隨便扯扯就斷了嗎?!」
雖然對系統表示不滿,但轉念一想它說得有理,換幾個力氣大的試試。
我與謝宴辭住的地方偏遠,他又喜靜,家裡沒有外人。
然而開車出去後我又迷茫了,能去哪兒找人呢?
總不能出去大馬路上隨便找人就讓扯佛珠吧!
萬一把佛珠順走了,追都追不上。
兜兜轉轉,最後找到了一家私人會所。
點人的時候,我特地叮囑:「要猛男,賊猛的那種!」
十分鍾後,五個壯漢進了包間。
我上下打量他們的肌肉:「看起來是比謝宴辭強很多啊。」
「虞聽晚!」
一聲怒吼聲響起,我迷茫地眨了眨眼。
「你們誰喊我?」
五個男模都搖了搖頭。
「那你們聽到有人說話嗎?」
他們紛紛表示沒有,其中一位男模站出來問:「虞小姐,您是想聽點什麼嗎?」
我擺手:「那應該是我幻聽了。時間不等人,你們直接來吧!拿出你們猛男的實力!」
五個人對視一眼:「真要一起來嗎?」
我摸佛珠的手微頓:「要不先來倆最猛的試試?」
這時,我發現手腕上的佛珠亮了一下,隨即傳來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夫人這是當我死了嗎?」
「五個猛男?玩得挺野啊?」
6
這回我聽出了是謝宴辭的聲音。
隻是他人在哪兒呢?
我疑惑地左右看了一圈,沒有找到人。
「你們真的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嗎?」
五個猛男再次齊刷刷地搖頭。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手腕上的佛珠,也就是說聲音真的是從佛珠上傳出來的?
而且這個聲音隻有我能聽到。
被我點名的兩位男模也愣在原地,許是被我詭異的狀態嚇到了,不敢上前。
見狀,我將他們趕出了房間,對著佛珠發問。
「謝晏辭,你的聲音怎麼從佛珠裡傳出來了?而且你怎麼知道我點了五個男模……」
「你該不會找人跟蹤我吧?難道你喜歡玩這樣的?那還是你野一點!」
我沒解釋點男模的目的,對著謝宴辭就是一頓栽贓。
「虞聽晚!」
謝晏辭惱羞成怒,連夫人也不喊了。
我秒答:「怎麼了,寶貝兒?」
「……」
對面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最後憋出一句:「還請夫人立刻將我的佛珠送回。」
哦,這人又端回去了。
我撇撇嘴:「那我要是不送回去呢?」
「我命人將夫人請回來。」
謝晏辭的態度堅決,可這佛珠究竟是什麼情況?
我連忙在腦海中呼叫系統。
「為什麼能從佛珠裡聽到謝晏辭的聲音?而且他那邊好像也能聽到我這邊的聲音!」
這不就等於打了個看不見的電話嗎?
多變扭!
系統解釋:「佛珠有靈,可以使得相愛的夫妻之間互通五感。」
「可我們……」我一頓,轉而想到了什麼,「不是吧,謝宴辭是個死悶騷?面上不顯露,內地裡偷偷喜歡我?」
系統沒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繼續介紹:「目前你們隻是互通了聽覺,隨著你們的感情加深,或許能真的達到五感互通。」
那豈不是能視覺、味覺、嗅覺、觸覺都會共享!
別的不說,拉屎多尷尬啊!
系統:「……這個是該擔心的重點嗎?」
我攤手:「不然呢?他就會發現我這樣的美女,拉屎也是臭的!」
系統:「……」
想到這兒,我連忙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準備將戴在手腕上的佛珠摘下來。
然而下一秒,我傻眼了。
佛珠就像是長在了我的手腕上,無論我怎麼扯都毫無動靜。
「系統,佛珠摘不下來了!這還怎麼扯斷啊!」
對比我的慌張,系統反而更加興奮了。
「不用斷了!這證明你在被認可,如果最後你們真的能互通五感,你的命數將會因此被改變,就可以活下去了!」
對比起系統的快樂,我隻是更加悲傷。
繞了一圈,最後還是得攻略謝宴辭。
而且這回,還不自由了!
真的是,可惡!
7
出了包間,經理連忙上來追問:「虞小姐,這怎麼把人趕出去了,不喜歡我們可以換的!」
我腳步一頓:「不用更換,可以退款嗎?」
都沒用上多虧啊!
經理嘴角頓時耷拉下去:「退款那肯定是不行的,或者我給你把人叫回來?」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佛珠亮了一下,謝宴辭陰惻惻的聲音響起。
「夫人這是需要我親自來請你回去嗎?」
我挑眉:「可以啊,你來加入我們。讓我看看你猛還是他們猛。」
「虞聽晚!」
「哎呀,聽見了。現在就回,但你得給我報銷錢!」
於是,謝宴辭又不應聲了。
「系統,你有沒有覺得謝宴辭像一隻貓,一逗就炸。」
系統:「你還是趕緊回去吧!不然你的貓就得撓你了。」
雖然系統說不需要扯斷佛珠,但我還是決定讓謝宴辭扯斷佛珠收回。
回到家的時候,謝宴辭冷著一張臉在客廳坐著。
看到我回來,起身走到我跟前伸出手。
「還請夫人將佛珠還回來。」
我將胳膊伸過去:「你自己薅,薅走了就是你的。」
謝宴辭愣在原地,像是不知如何下手。
我沒好氣地抓著他的手放到佛珠上。
「來,抓這兒,然後使勁。」
謝宴辭聽話地扯了扯佛珠,然而佛珠依舊是一動不動地緊貼在我的手腕上。
在他驚愕的眼神中,我點了點頭。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你再使點勁看能不能直接扯斷。」
謝宴辭蹙眉:「可是,扯斷佛珠……」
我打斷他:「不扯斷也摘不下來啊!我戴著隻會讓我們都受影響。」
在我的勸說下,謝宴辭終於妥協了。
我們在客廳坐下,開始鑽研。
十分鍾後,我急了。
「謝宴辭,你不行啊!」
「早知如此,我不如回去找那五個男模!」
砰——
玄關處傳來一聲落地聲。
我和謝宴辭齊刷刷地回頭,隻見我名義上的婆婆正站在那兒,滿臉震驚。
「不行?誰不行?」
8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我硬著頭皮解釋:「媽,你誤會了,我們是在說……」
該怎麼解釋,說我們在扯佛珠?
佛珠的功能其他人感受不到,說出去會不會覺得我們瘋了?
或者直接說佛珠戴手上摘不下來了?
思來想去,最後我隻是含糊地說:「是佛珠卡住了,我在說佛珠不行呢……」
沒想到,謝夫人的表情更加微妙了。
直覺告訴我,她腦補的跟我說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我隻好訕笑幾聲跳過這個話題。
「媽,你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
謝夫人住老宅,我和謝宴辭婚後一直單獨住這邊新房。
她們很少過來,一般都是我們定期回去。
更何況,謝夫人知道謝宴辭的早睡的習慣,這都十點多了怎麼會過來呢?
謝夫人有些不好意思:「是媽誤會了,有人拍到你在會所的照片,我就想著過來看看,真沒想到是這個情況!」
她說著有些焦急地看向謝宴辭:「看過醫生沒?不能諱疾忌醫啊!」
謝宴辭黑著一張臉:「不是您想的那樣。」
「你這孩子!」謝夫人瞪了他一眼,「明天你們小夫妻都去醫院體檢,報告單到時候全部送到老宅去!」
「今晚我就在這兒睡了,明天盯著你們,誰也跑不了。」
謝夫人說完,也不等我們回復自顧自地上樓,留下我和謝宴辭兩人。
謝宴辭薄唇緊抿:「虞聽晚,這事情你惹出來的,你去解釋。」
「解釋不清。」我眼皮子一跳,「而且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樓上傳出謝夫人崩潰的聲音。
「分房睡!你們竟然一直分房睡!」
我對著謝宴辭攤了攤手:「現在你覺得還能解釋得清嗎?」
謝宴辭周身的氣壓更低了,顯然沒有任何一個正常男人可以接受被質疑不行。
哪怕,樓上那個是他親媽。
「小伙子,明天體檢好好證明自己。」我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
我上樓的時候,謝夫人正好在我的房間。
「媽,我去給你收拾客房吧。」
謝夫人搖頭:「我在你房間睡,你睡主臥去。」
我:「啊?」
9
謝夫人一件衣服也沒給我留,將我趕了出去,並且將門鎖上了。
我嘆口氣,敲開了謝宴辭的房間,說明了來意。
謝宴辭側過身,讓我進門。
三年沒進過主臥,沒想到今晚就來了兩次。
偷佛珠的時候匆忙,還沒仔細打量,現在倒是看了個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