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好意思呢。”女孩抬起晶晶亮的眼眸,“謝謝薄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唰唰籤下。
“沉魚籤得這麼快,不怕這裡面有問題?”他的稱呼改得自然而然。
蘇沉魚抬起眼尾,那一眼居然讓薄涼禾心尖輕勾,蘇沉魚軟軟的聲音順入耳道:“我一個小人物,哪裡值得薄總費心思對付。”
薄涼禾輕笑出聲,眼中透露出淡淡的欣賞。
旋即蘇沉魚以女伴的身份,隨他去往下一個局。
那是一個酒莊,薄涼禾出現時,裡面幾個男人大喊:
“薄總,今晚你來得最遲,得罰!”
“喲,薄總居然帶了女伴,稀奇。”
這些男人的目光紛紛落在蘇沉魚身上。
“薄總眼光是不是不對勁,居然找了個這麼小的?”
“漂亮是漂亮,太小可不行,不懂伺候人。”
“怎麼看著有點眼熟。”
蘇沉魚乖乖笑著,不說話,扮演合格花瓶,薄涼禾連喝三杯罰酒,懶洋洋地說:“怎麼著,今晚怎麼玩?”
一個中年男人醉燻燻地走過來,看著蘇沉魚:“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你……”
薄涼禾餘光將少女懵懂的眼神收入,翹起二郎腿,用腳尖抵在男人膝蓋,似笑非笑:“張導,醉得不清哪,你的女伴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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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張導的男人呵呵笑,敏銳的感覺到薄涼禾的維護,看了眼蘇沉魚,順勢往後退,重新摟住他的女伴。
那個女伴有張姣好漂亮的臉,頻頻看和蘇沉魚。
本著禮尚往來,蘇沉魚友好回過去,就見對方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
依稀有點眼熟,想了會兒想起來,對方是一位很火的小花旦,叫謝雲恬,和顧未希一起拍過戲,所以曾經的蘇沉魚記得很清楚。
“上次薄總輸了,看來這次要找回場子。”有個挑染幾縷白發的男人說,“不過,薄總今晚遲到,題輪不到你出,你還是做好繼續輸的準備吧。”
“以薄總的運氣,想贏,難嘍。”
……
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看似說笑,實則語氣多有輕蔑。
薄涼禾但笑不語,連眼神也沒變化,他的手輕輕搭在蘇沉魚肩上,沒有越矩的其他動作,然後女孩十分配合地軟在他懷裡,嬌憨地看向那幾個人:“還沒開始,怎麼就認為薄總會輸呢,你們好沒道理哦。”
女孩軟軟的聲音,不知怎的就穿過滿室嘈雜,清晰地落在每個人耳裡。
場內安靜下來。
能和薄涼禾玩在一起,這些明顯不是普通人,至少在地位或身家上,應該與薄涼禾相差無幾,反倒是那位張導,大概在這裡地位最低,從那些人一直灌他酒就可以看出。
謝雲恬和其他人的女伴並沒坐在一起,隔得很遠,明顯被排斥。
此刻,這些人的目光齊唰唰投向蘇沉魚,完全沒有料到她一個女伴居然敢開口,開口也就罷了,還說這樣的話。
那些女伴用看好戲的眼神看過來。
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自己被薄涼禾帶過來就可以肆無忌憚,知不知道這裡的都是些什麼人。
得罪他們,分分鍾能讓你在圈裡混不下去。
――還是女人厲害,已經發現蘇沉魚的身份,畢竟蘇沉魚熱搜還掛在榜尾沒掉下去呢。
仿佛沒有看到眾人各異的目光,女孩把薄涼禾當人肉枕頭,舒服地靠著,燈光仿佛星辰般落進她的眼睛,她嬌嬌地說著:“我也不知道大家以前都玩些什麼,不過你們都是紳士,肯定會讓著女生的吧,那麼,今晚我來出題,行嗎? ”
這些人的女伴礙於他們身份,害怕得罪他們,從來不敢提什麼要求,都是見眼色行事,陡然來了個不一樣、似乎完全不怕他們的女生,自然而然會給這群人帶來不一樣的感受。
他們互看一眼,依舊是那個挑染白發的男人:“我們倒是沒問題,但是你出的題要是不好玩,讓我們不滿意,怎麼補償我們?”
“那你們就要問薄總了呀,我做不了主呢。”她羞紅著臉埋進薄涼禾的懷裡。
男人們笑了起來。
薄涼禾摸不清蘇沉魚要做什麼,但他打算憑直覺相信蘇沉魚,因此懶懶散散地說:“題還沒出,就想著補償,閔少,你有勁沒勁?”
聞言,挑染白發的閔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蘇沉魚:“那就讓小美人出題唄,我們等著。”
蘇沉魚從薄涼禾懷裡起身,整理了下衣服,順手拿起旁邊一根筷子似的東西,卷起瀑布般的長發挽好,男人們的視線自她修長白皙的脖頸掠過,帶了點火熱。
見蘇沉魚一個人就把場內所有男人目光吸住,女伴們各自咬咬嘴唇,臉色都不太好看。
“我們玩飛鏢怎麼樣?”蘇沉魚看向閔少。
話落,安靜的房間內瞬間變得熱鬧。
“薄總,看來你的小美人不太喜歡你,成心想陪我們玩玩啊……咱們閔少可是玩飛鏢的好手。”
――蘇沉魚進屋就看到閔少在和女伴玩飛鏢,讓女伴站在鏢盤下,他甩飛鏢過去,當時那位女伴臉色白得可以用白紙來形容。
薄涼禾眉心微不可察地擰了下,蘇沉魚的反應已經脫離他的掌控。
“哎呀,你們怎麼都小瞧我,我也會玩呀,說不定我比閔少玩得更好呢。”女孩氣鼓鼓地看著他們。
眾人大笑,他們怎麼可能信。
閔少上下打量蘇沉魚,那張洗幹淨應該稱得上英俊的臉笑得極其誇大,他得意地看了眼薄涼禾,和其他人想的一樣,他認為蘇沉魚是想棄薄涼禾而選他。
“行啊,我陪你玩玩。”
蘇沉魚笑得又乖又甜,哪怕閔少不喜歡這種類型,此刻也有些心動,就聽她說:“閔少,我們訂個規則,比十次,輸的那個人脫衣服。十次比完,輸得最多的那個,無論脫得剩多少,都去外面跑一圈。”
“怎麼樣?好不好玩刺不刺激?”
隨著蘇沉魚的規則說完,這些人的笑聲更加誇張。
“她瘋了吧。”女伴們湊在一起,不可置信地看著蘇沉魚。
“我看她是故意用這種方式吸引閔少注意。”
“可是……我怎麼覺得……她看起來好像胸有成竹。”
……
“你想怎麼比?”閔少親自把飛鏢給蘇沉魚,“別說我欺負女人,你來定。”
“謝謝閔少,那我就不客氣啦,咱們蒙著眼睛來,誰離紅心最近,誰就贏。”
聲音立刻小了些。
蒙著眼睛,難度提高,看不到鏢盤,怎麼中紅心。不過憑著感覺,射中鏢盤不成問題,閔少玩鏢多年,即使中不到紅心,也絕對贏過蘇沉魚。
這些人都是這麼想的。
閔少:“行啊。”
眼罩備好,兩個人兩個鏢盤,同樣距離。
“閔少加油!”那些女伴握起拳頭,嬌聲喊著。
第一鏢。
飛鏢脫落出去後,閔少聽到了驚呼,嘴角邪氣上揚,急不可耐地扯下眼罩――卻發現他的飛鏢中在鏢盤五環。
旁邊的鏢盤,飛鏢正中紅心。
驚呼不是因為他,而是蘇沉魚。
蘇沉魚掀開眼罩:“不好意思閔少,我運氣好一點,贏了哦。”
閔少沉默兩秒,臉色沒什麼特別變化,迅速摘掉手表:“再來。”
第二鏢。
同樣一枚鏢出現在那枚擊中紅心的飛鏢旁邊,並排而立。
閔少四環。
“呀,閔少,怎麼辦呢,我又贏了。”
閔少臉色已經變了,取下手中戒指,聲音發緊:“繼續。”
第三鏢。
周圍聲音已經消失,女伴們捂著嘴瞪著蘇沉魚,好像看到什麼怪物。
男人們面面相覷,看看蘇沉魚,下意識又去看一直坐在沙發上沒說話的薄涼禾,後者似乎對這樣的畫面並不驚訝。
閔少眼神發狠,蘇沉魚還沒說話,他取下脖子上的掛飾品。
第四鏢。
蘇沉魚的那個鏢盤,紅心上已有四枚飛鏢,而閔少那個,離得最近的一枚在兩環。
他脫鞋了。
眾人開始感覺不太妙,如果說前兩鏢還可以自欺欺人地歸為蘇沉魚運氣好,總不能第三第四也運氣好吧。
張導開口:“要不……”
“閉嘴!”閔少陰森森地盯向張導,直盯得後者一個訕訕,不敢再說。
他復將視線轉向蘇沉魚,眼神已經有了狠意:“再來!”
女孩視若無睹他的目光,特意把厚厚的眼罩取下來甩了甩,小心翼翼地說:“閔少,我沒有做弊哦,戴上後完全看不到。”
女伴們:“……”
她居然嫌對方不夠生氣,繼續拱火!
第五鏢,閔少脫掉外褲。
第六鏢,閔少脫掉上衣外套。
第七鏢,閔少脫掉上衣。
此時,他全身隻剩一條底褲。
屋內鴉雀無聲,隻有閔少越來越急促的呼吸。
“閔少,你是不是生氣了?……我們就到這裡吧,不然看男生裸奔,我也有點不好意思呢。”燈光下,女孩紅紅的臉像蘋果一樣嬌豔。
其他人:“……???”
這他媽是重點?!
閔少僵在原地沒動,或許他心裡此刻正掀起驚濤駭浪,他死死盯著蘇沉魚:“你的名字。”
“蘇沉魚。”她乖乖地說。
……她是真的不怕被報復嗎!
女伴們已經驚呆了。
片刻後,閔少突然毫無預兆的笑了,笑得十分張狂:“蘇沉魚,你是第一個敢贏我的人!”
話落,他扯起嘴角,竟然直接把最後那條底褲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