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劇組返回京市,接下來的成年戲將在京市完成。
剛好臨近春節,劇組放一周的假,過完春節再開始拍剩下的。
下了飛機,蘇沉魚並沒有回華公府,而是坐上耿田派來的車,去了她的工作室――耿田在劇組隻待了幾天,一直在京市準備工作室的事。雖然他性格婆婆媽媽,但辦事情的效率不錯,這段時間,蘇沉魚的個人工作室已經在他的努力下成功建立。
蘇沉魚作為老板,回來的第一天,自然得到工作室和員工們見見面,她現在也是擁有一個團隊的真正藝人了。
整個工作室就是一個大房間,隔出工位,但房間設計布置過,可謂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作為老板的蘇沉魚,她擁有獨自一間辦公室的權利――但考慮到她不大可能經常待在工作室,辦公室也就做做樣子,大概十平米。
除了耿田和桃桃,工作室成員多了四個,蘇沉魚和他們一一打過照面,並記下名字,旋即請大伙吃了頓飯,進群給大家發了紅包。
新員工主要負責對接她之後的通告、宣傳等,分工更明確,讓耿田壓力少了許多。
“視察”完後,蘇沉魚終於回到華公府,她進組之前想,魚想著自己進組時間長,便讓榮嬸不用一直待在家裡,隻需要定期讓人過來打掃衛生。
她回來沒通知榮嬸,因此房間雖然幹淨,卻十分冷清,老佛爺也被榮嬸牽去她自己家照顧了,蘇沉魚泡完澡,敷著面膜走出浴室,看了眼時間,晚八點半。
還早。
給自己倒了杯熱水,蘇沉魚忽然想到莫二住在附近,於情於理似乎都應該去拜訪下。
這段時間她和莫二聯系過幾次,從莫二的回應,他的病全部好了,生病期間他的工作都是讓助理暫代,病好後投身工作中,十分繁忙,經常出差,全世界到處飛。
偶爾會讓人送些精美的食物到劇組,保持著不鹹不淡的聯系。
想想又懶得動,蘇沉魚放棄這個念頭,窩進沙發,這時,手機響了一聲。
她拿起一看,是傅清許發來的微信:【到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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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沉魚這才想起跟傅清許說了今天回家。
她戳著屏幕:
【剛到不久。】
【一個多月沒見了呢,傅老師,明天要不要出去玩呀?】
傅清許:【好。】
傅清許:【明天我來接你。】
蘇沉魚這段時間和傅清許的聯系並不多,兩人都忙,蘇沉魚每天忙著拍戲,琢磨劇本,她在感情戲上是硬傷,因此愈發認真研究怎麼演感情戲――一旦她下了認真的決心,至少“演”出真情實感,還是不難的。
相對的,認真需要花費時間。
而傅清許則忙碌於成立公司的事,蘇沉魚從與他的幾次聯系中,知道他要成立娛樂公司,娛樂公司和明星工作室完全是兩碼事,一般工作室的員工不超過十個,隻服務於明星一個人。
娛樂公司則會囊括所有。
可想傅清許有多忙。
這意味著,傅清許不再演戲,卸下“演員”的職業,退居幕後。
蘇沉魚略微想想便知道他為什麼做出這樣的決定,融合書侯和傅清許兩者記憶的他,並不習慣“拋頭露面”,讓自己的生活暴露在大眾眼前。
――好想了想書侯去演戲的畫面,不是說他不能做到,而是……違和。
然而傅清許出道十年,對娛樂圈熟悉,書侯在天啟國受的那些教育,又不適合現代世界,是以綜合起來,他選擇依舊在圈內工作,卻退居幕後,符合他的性格。
讓蘇沉魚意外的是,他會選擇成立娛樂公司。不過在娛樂圈中工作,適合他的職位,除了“老板”,其他也不合適。
不過這是傅清許自己的選擇,她自不會說什麼,無論他做什麼,她隻會舉雙手雙腳贊成。
*
傅清許一大早起床,開車在路上買了豐富的早餐,到達華公府門口,刷臉進去――早在之前,他的身份信息就由蘇沉魚帶著他到物業處錄了進去。
將車開到院子裡,傅清許抬腕看時間,八點半,小洋樓裡靜悄悄的,她大概還在睡。
拿好早餐,傅清許推門下車,來到門口,頓了頓,將食指放入指紋驗證上,一聲清悅的叮,大門緩緩打開。
――除了在物業那裡登記,他的指紋同樣錄進這棟小洋樓的安保系統裡。
傅清許原本打算在會客廳等著蘇沉魚醒,然而進屋之後放下早餐,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往樓上走,來到蘇沉魚的臥室門口。
進入大門時的猶豫已經被他用過,因此他直接握住門把手,輕輕推開門,屋內出乎意料的冷,傅清許蹙了蹙眉,目光轉向落地窗。
果然,窗簾沒有拉實,窗是打開的。
來到床邊,床上拱起一個弧度,蘇沉魚整個人埋在柔軟的被子裡,隻餘一點頭發在外面,大概睡之前忘了關窗,睡著後太冷,下意識往被窩深處鑽進。
傅清許唇角彎了彎,上前將落地窗關好,等他轉身的時候,床上的那一團腦袋從被窩裡拱了出來,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小魚。”傅清許突然升起一種闖入閨房被發現的窘迫,但這種情緒隻存在一秒,便被他按了下去,他鎮定自若地回看蘇沉魚,“想著你還沒醒,就先刷指紋進來了。”
“……”蘇沉魚沒反應。
傅清許靠近床邊,她也沒什麼動作,分明是人醒了,魂還沒醒的迷糊狀態。
她的頭發凌亂地糊在臉上,傅清許俯身,將頭發拂開,露出完整的小臉,大概是在被窩裡呼吸不暢的原因,瓷白的皮膚透著誘人的紅意。
足足過了十多秒,女孩鴉羽般的長睫毛眨了眨,迷茫的眼中有了星辰:“公子?”
傅清許身體微震,蘇沉魚很快又道:“傅老師,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看起來完全醒了,從被窩裡坐起來,被子滑下,露出穿著吊帶睡衣的身體。窗戶剛關上,熱度還沒上來,脫離溫暖被窩的她被冷空氣凍得一個哆嗦,沒等她反應過來,傅清許已經將被子重新裹住她。
“剛剛到。”傅清許聲線柔和,他動作雖快,指間卻略顯僵硬――剛才驚鴻一瞥間,蘇沉魚右肩的肩帶因睡姿問題滑落,大片細膩的雪白直接撞進他眼底。
“哎呀,傅老師,我被你看光了!”偏偏蘇沉魚還大聲地說出來。
“……”
兩秒後,傅清許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用手蓋住了蘇沉魚睜圓的無辜眼眸。
蘇沉魚倒是乖乖地一動不動,任由他溫暖的手掌落在自己眼前,嘴上卻是不停,笑嘻嘻地說:“沒關系,我不介意,也不害羞,你也不用害羞哦。”
蓋完被子的傅清許直身,站在床邊,說了句作為書侯時絕對不可能說的話:“你知道正常男人在早上會有什麼反應嗎?”
蘇沉魚:“……?”
傅清許的反應,完全不在她的預料之中,在她看來,被調戲的傅清許要麼沉默以對,要麼轉移話題,結果???
眸光一轉,她“天真無邪”地順著他的話說:“什麼反應呀?”
眨眼時睫毛掃過掌心的柔軟觸感讓傅清許手指一僵,然後,他的手就被蘇沉魚一把拉下。
拉下還不夠,蘇沉魚把另一隻爪子一並伸出,像孩子一樣雙手握住傅清許修長的手指。
她盈盈地看著他,眼波流動,少女的清純天真在這一刻染上嫵媚誘惑。
傅清許沒有將手抽回,任由女孩握著他的手把玩,沉默幾秒後,他的聲音變得有些低啞:“你想知道?”
下一秒,他眼前一花,蘇沉魚掀開裹住自己的被子,投身過來。溫軟的身體落入懷中。傅清許有無數的機會制止她的行為,但他沒有,而是穩穩地託住她的身體,將她整個人納入懷中,雪白纖細手臂悄無聲息地纏上他的後脖。
“呀,傅老師厲害,我突然撲過來都能接住我呢!”蘇沉魚驚喜地說,好似完全不知道自己撲過來的行為有多大膽,被接住後的她湊近傅清許,後者微微低頭,兩人面對面,氣息交融。
蘇沉魚兩條細白的長腿蕩在半空,身體與傅清許緊密相貼,可惜的是,傅清許穿著大衣,她盯了眼那礙事的大衣,見傅清許不說話,暖昧地動了動身體,軟軟地說:“我想知道!”
傅清許的手,一隻託著她的大腿,一隻扶在她腰上,在蘇沉魚剛剛動時,握住她腰的那隻明顯更用力了些,仿佛透著警告,讓她不要亂動。
然而,又像是無聲地催促,大掌的熱度透過薄薄的綢裙,鑽進皮膚。
時間在這一瞬間,似乎變得漫長起來,空氣中的溫度越來越熱,傅清許握住女孩細腰的手也越來越用力,蘇沉魚也不說話,就默默地看著他。
暴露在空氣中的雪膚漸漸升起一層薄紅,仿佛有火苗在上面調皮地滑過。
一秒,兩秒…… 蘇沉魚長睫輕顫,目光下移,落向傅清許的脖子,仿佛看到什麼好玩的事,她右手抱著傅清許脖子,騰出左手,朝傅清許的脖子伸去。
沒等她觸上,剎那間天旋地轉。
第108章 綠茶一0八步
身體陷在柔軟的被子裡,轉瞬間被子變成汪洋大海,海浪翻滾,她漂浮在其中,隨波逐流。漸漸的,海浪的溫度上升,滾燙的熱度籠罩她的全身,衝擊著她的神智、靈魂、所有一切。
窗外灰藍色的天空晨曦初升,驅散了空氣中茫茫的寒氣,一縷陽光不知何時穿過陽臺,透過明淨的落地窗、虛攏的窗簾,悄悄地鑽進了室內。
就在這時,置在大床靠牆的那一方,裝飾性的精美花瓶忽然從它原本的位置掉落,摔在地上,發出極其刺耳的聲音。
這個聲音驚醒了傅清許,他正在燃燒的靈魂忽然靜止,千均一發之際,他撐起身體,迅速用被子將女孩裹住。
“嗯?”女孩從鼻腔裡發出一道疑惑的聲音。
他在做什麼?
他竟然、竟然侵犯她!
“對不起。”從喉嚨生澀艱難地擠出這三個字後,傅清許欲抽身離開,他珍視在心裡的女孩,怎麼能在這個早上隨隨便便就……
蘇沉魚:“???”
她幾乎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
你他媽褲子都脫了,現在來玩這個?!
怒從心中來的蘇沉魚在男人起身的那一剎那,猛地翻身,這一動作讓傅清許稍稍猶豫,怕傷到她,隻得扶住她的腰,而他的這個猶豫,成功的讓蘇沉魚由下而上。
“傅清許!你!是不是男人!”她惱羞成怒地將手置向危險之處。
“小魚……”傅清許怔怔地看著蘇沉魚,他的膚色透著象牙似的白,此刻因欲望染上紅意,周身的清冷退去,仿佛從寒冷的天宮落入世俗,真真是要命。
常說女色誘人,男人亦如此。
女孩柔軟的黑發垂下,將他的感知全部籠罩,所有熱度聚集到一處。
又是一聲砰。
桌臺上的另一個瓷器裝飾品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這次蘇沉魚聽到了,一個詞莫名從腦海裡蹦出來:“地震了嗎?”
然而除了瓷器落地發出的聲響,並沒有任何異常,蘇沉魚將目光收回,和傅清許對視。
沉默。
然後是傅清許打斷了這“漫長”的沉默:“……我應當拜訪你現在的父母。”蘇沉魚瞬間懂了他的腦回路――這是要先有名分。
幾分鍾後,蘇沉魚和傅清許各自穿好衣服,蘇沉魚多穿了件外套,並若無其事地重新打開窗戶,在投進來的那束陽光中張開五指:“唔……今天天氣不錯,太陽好暖。”
――喇叭暗自:明明內心中的情緒海這會兒陰雲密布呢!
傅清許站在摔落的花瓶前,正是摔落的花瓶驚醒了他,才讓他終止最後。
即使非常想要擁有她,然而……必須是名正言順。
“對哦,它們怎麼摔下來的?”蘇沉魚懷疑地看向傅清許,難不成是剛才他沒有控制好內力,所以才把花瓶和擺件擊落摔碎?
傅清許和她對視,腦海裡頓時掠過她先前的模樣,面上無異,耳廓卻悄悄地紅了。
蘇沉魚目光敏銳地掠過他的雙耳,突然就很想笑,心情也莫名其妙地變好了。
不論是書侯還是傅清許,性子裡都有著刻板的屬性,不管在哪個時代,對他來說,某些行為必須要遵守禮法。當理智被欲望覆蓋時,若有外力幹擾,也會靠著強大的自制力“清醒”。
而此次的外力,顯然來自於摔落在地上的碎片。
“不是我。”傅清許瞬間明白她目光中的深意,辯解的同時將視線轉開,於是,蘇沉魚看到他耳朵上的紅意加深了。
害羞的美人,真可愛。
蘇沉魚一邊在心裡冒出這個念頭,一邊問喇叭:【剛才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