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這頭差點被咬死的鬥牛犬,耳朵都被咬掉了,血漬拉忽。
有一種武器叫戰斧導彈,鬥犬世界裡這種鬥牛犬就是“犬之戰斧”,因為它們的攻擊力特別強大,可以用戰死沙場來證明自己無畏的。鬥牛犬雖然體型小,但肌肉密集,因此極具衝擊力,譽為犬中霸主。
但,就這,他養了快五年的“戰斧”,今天殺場上幾乎被對方咬個半死!好好在“好好地打量”這敗犬之色……
“好好,我覺得那隻耀明犬被打了藥,極度瘋狂。”何意說,
“好好,我們會找回來的。”覺夏臉更沉的沒話說。
好好拿下煙,吐出來,輕輕搖頭,“敗了就是敗了,說這些鬼話幹嘛。”
圍著他的這群,沒一個此時心裡好受,隻記著一點:好好的犬從來沒敗過,今兒,敗了。還讓好好親眼瞧見了。
好好起了身,伸手,何意將他的筠裝外套遞給他,好好裡頭依舊打著赤膊直接套了外套,多優雅地扣著扣子,謔笑,“這麼不中用,燉了吃了都嫌惡心。”
一個人都不敢吭聲。
好好突然踢了下血泊裡的鬥牛犬,“燉了,你們都得吃給我看。”
圍著他的這一群,各個一點頭。
忽然,一人急速推開門,“有人衝進來了,裡頭好像有鹿夢。”看看這不拖泥帶水的沉穩直接,
這些全是好好的近臣,現在,沒幾個不認得鹿夢。
她怎麼來了?好好當然也好奇,可這會兒肯定不能跟她打照面,何意護著他立即跑,那邊有根繩順著就爬到屋頂了,下頭就是車,本來就是便於隨時撤退。
你看多險!何意才收好繩索,那頭門被撞開了!
好好當然不得立即撤,俯在瓦片上往下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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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呵大陣仗!鹿夢也是浩動了自己的近臣嫡系,看看,拿雲就在她身側。這闖進來的氣勢,捉誰?反正不是捉好好。
進來目標極明確,把覺夏撇了!
第764章 197
好好這些近臣呀,沒幾個省油的燈!所以說,最先折了的那個煦陽真算好的。
這個覺夏也是個妙人,“山入夏來差覺老,花從春去久無情。”他頂著一張年幼的臉龐在監察一幹就快十個年頭,多少人栽他這雙無辜的眼眸下。
此時就是萬般無辜,“幹嘛?”他雙臂被反撂起,單腿跪著,揚起的頭愣似受著多大的委屈。
鹿夢隱在她的臣子包圍圈裡,不吭聲,就冷冷看了眼那灘鬥牛犬血泊,
拿雲看了眼知勒,
知勒好狠,上來照著覺夏的臉蛋就是踹一腳,頓時幼年感臉龐嗆血!接著,掰起他左手食指就著鬥牛犬血泊一蘸,再放在一個儀器上一驗……知勒起了身,三秒後,儀器亮起綠燈。
都看向夢夢,夢夢一點頭,轉頭就出去了。餘下,手段更利落,在覺夏後頸脖打了一針,人立即徹底暈厥,被拖走……對,就那麼像敗了的鬥牛犬被拖走……
全程,好好其餘留在下面的幾個人全被轄制著,眼睜睜看完這一切。按說,其餘任何人衝進來,這些人都得跟對方拼命地搞!可,因為進來是鹿夢,全沒輕舉妄動。所以從面上看好似這些人真被“轄制住”,不敢動……
看來也隻為收覺夏,人拖走就全撤了。瓦上的好好看著他們幾輛車疾馳而去,又從那根放下的繩索回到了下面。
“怎麼回事,不像衝你,”何意說,
好好又坐回剛兒鬥牛犬血泊旁那靠椅上,腿敞開,兩手放雙膝上,竟帶著輕忽的笑意,“別以為夢夢有多狂,她現在低調得很,像今天出動這樣的陣仗,她還親自來……”好好低頭摩挲著自己的左手食指尖,仿佛在細想……又抬頭,“別慌著去救覺夏,但要想辦法立即聯系上他,讓他想清楚最近他惹上什麼事了。”
“是。”
……
什麼事?好好想得沒錯,能叫夢夢親自來,說明多關切!
鹿夢這些時且不動聲色,就算接觸到了“舉報時意眠”這些,也平常對待。可,私下,一定百萬分留心!
她是有機會接觸到一些具體文件的,但更機密的,還是有密匙,輕易看不到。鹿夢很穩妥,一步步來,更深入的她接觸不到,但她可以自己查!
實際,類似舉報時意眠這個層次人物的材料,小了,一般了,也遞不到大巡組跟前來,所以,材料要全,大,所謂“證據鏈”清晰,舉報人勢必是不可能完全“匿名”得了的,肯定有蛛絲馬跡的指向性。
譬如,一些關鍵性“材料證據”上,大巡組這邊尤為慎重,要求舉證人一般不籤名,而採用“按壓指紋”。
夢夢就弄到了“其中一份”的指紋。
這不,找到了覺夏。
……
地下室,
拿雲他們也是狠,給他鎖在一個隻能裝下兩隻鬥牛犬的籠子裡,手腳都伸展不開,隻能側身蜷縮著。
脫得隻剩一條內庫,肯定挨了打的,傷痕累累。
餓了他三天後,鹿夢來了。
夢夢穿著便裝,還是筠褲,套了件黑色風衣。
拿雲給她點了煙,夢夢抽著就盯著籠子裡的覺夏。
這也是隻鬼,打成這樣,餓了三天,眸子裡那種軟糯的無辜還是未退,側躺著,一手還扒著籠子杆兒,“眼巴巴”一樣看著夢夢。
對覺夏而言,也難得呀,能這樣“正大光明”正眼看她——是好好的夢夢呀!真是稀罕至極,多少年來,好好哪有過這樣持久的興趣,對鹿夢,好好顯露出太多的“破例”……
夢夢沉口氣,煙從口鼻緩緩而出,
她走來,拿雲為她拿過來一個小板凳,她就在籠子邊坐下。
垂眸彈彈煙灰,鹿夢看向他,正式開了口。
第765章 198
“覺夏是吧,你看著純,可能混跡在那樣的狗場,說明也不是個好東西。”
“你也看著純,可能這麼待我,一樣不是個好東西。”他真能頂著這無辜的眼神反唇譏舌。
鹿夢抽口煙還點頭,“是,所以咱們幹脆就直來直往,你能跟我說實話,我留你這雙罩子;想糊弄我,一雙眼,十根手指頭,全別想要了!”
“這狠?”
鹿夢還在抽煙,拿雲蹲下來,一把帶鉤的小刀抵在了他眼皮上方,那就是隨時挖!
“說說,我說,你總得給個明話呀!”覺夏這“孬”裡絕對帶著“鬧”的意味,雖說鹿夢心裡存疑,這麼個貨真有板眼陷害時意眠?
鹿夢兩手肘撐著雙膝,手都妥著,目光卻狠冷,不拐彎了,“你舉報的時意眠?”
覺夏這不裝,明顯怔了下,“誰?”也是,他被小鹿這麼直白地擄來,心裡還不是嘀咕,為啥呀?看著也不是因著好好,純粹衝我咧,可我跟她有半毛錢的衝突嗎,覺夏這幾天也犯嘀咕呢。
“裝什麼裝,舉報材料上你按的指紋,你什麼來頭,跟時意眠怎麼不對付!”小鹿是惱了,看他這樣,夢夢就覺著時意眠百分百犯小人了。
覺夏正經起來,他還稍起身,這會兒才有點“人傑”的氣魄來,“你別著急,你說的時意眠是小都的那個時意眠?”
鹿夢就盯瞧著他,一旁的拿雲也站起了身,低垂眼眸瞧著他。
覺夏似沉思了下,再看去鹿夢,很正經,
“不管你是誰,涉及到這樣的大人物,我也不敢跟你胡言,你捉我來看來是摸了我的底,我在監察四處,也懂舉報的程序、規矩,就不曉得你清不清楚我們內部辦案也有一套程序、規矩,要弄到我的指紋許多場合還是挺容易的。”肯定還是要裝著不認得她,可話確實得說清楚,“我不認識時意眠,他女兒時可橙到一起玩耍過,隻能說到這兒了。”
鹿夢瞧了他好一會兒,看來也在動腦子,
拿起煙又抽了口,
起身離開了。
覺夏在身後又喊了句,“這種掉腦袋的大事我不背鍋!你若信得過我,放我出去弄明白。”又從籠子裡伸出右手,“可以先剁我一個指頭。”
鹿夢不知道,
這是好好的“家教”有多嚴,
覺夏舍得一根手指頭,不為她,為好好。
如今好好所有的興致都在鹿夢身上,自己卻險些壞了他的事、暴露他。既然是“指紋”惹的禍,剁一根手指頭,到了好好跟前也說得過去。
鹿夢沒回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