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貼下暖寶寶,會舒服點。」
我感動得要死,我都還沒跟他說暖貼放在哪裡,他就拿來了。
舉一反三,沈牧清這男人能處。
他輕輕拍著我的背,像在安撫小孩,「睡吧,我在這陪你。」
我蜷縮成一團,等待藥效起作用,在他的安撫下沉沉睡去。
睡著之前我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嗚嗚嗚沈牧清好 TM 溫柔啊!
16
等我醒來之後,已經是三個小時後的事了。
沈牧清不在辦公室。
我人是恢復了,但我微信也炸了。
我和策劃部的幾個同事有個小群,她們在群裡瘋狂艾特我。
「這大熱天的,大老板為什麼要在大群裡問暖寶寶?」
「發生了什麼事?」
啥玩意兒?沈牧清不是從我辦公桌拿的暖貼?
「雙雙,大老板不會是給你要的吧?!」
「雙雙,你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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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你不會又痛經了吧?」
「這麼久不回信息,她指定是痛經了,不然誰會大熱天的用暖寶寶啊!我們大老板好貼心!」
我「.......」
姐妹們啊,話都讓你們說完了,我還能說啥。
我打開沈牧清在的大群,果然看到了她們說的信息。
但或許是大家都忌憚沈牧清,不敢在大群裡光明正大地討論,群裡的聊天頁面還停留在一個銷售部的同事回復他暖寶寶的消息。
等等?
所以,現在全公司都知道我痛經了嗎???
救命。
姨媽痛雖然不丟人,但是也沒有光榮到需要在全公司大肆宣傳的地步吧?
我收回「沈牧清能處」這話。
17
我正鬱悶,沈牧清端著水杯進來了。
「還疼嗎?」
他走過來探了探我的額頭,確定我沒再出虛汗才放下。
「不疼了。」其實痛感過去之後,剩下的是疲憊。
「辛苦了。」
嘴巴在前面跑,腦子在後面追的我:「應該的。」
我......
第一次有人因為大姨媽跟我說辛苦了,沒經驗,下次就好了。
「喝點溫水。」
原來水是給我倒的。
平靜的湖面突然丟進一顆小石子,「撲通」,泛起了漣漪。
沈牧清揉了揉我的頭發,「這兩天給你放假,好好休息一下。」
我心跳漏了一拍,他他他他一下子就揉到了我的心巴上。
家人們,沈牧清不會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但是我好像要癱在他的西裝褲下了!
這誰頂得住!
嗯?不對啊,我忽略了什麼?
他剛剛是說要給我放兩天假?
這個意思是我可以在他眼皮底下隨便上網追劇看小說了?
我想壓住內心的狂歡,嘴角卻控制不住上揚。
「這麼容易滿足?」
「當然!這是社畜的快樂!」
許是我這一遭,讓他受了驚嚇,以扣工資威脅我,執意讓我睡了幾天的床。
我精神頭越來越好,倒是沈牧清,那幾天肉眼可見的憔悴。
閨蜜聽聞,不禁感慨,「好慘啊,一大老板。」
18
沈牧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了,我說不清楚。
我隻知道他越來越不對勁。
我追劇看綜藝,他也在一旁看著津津有味。
他:「這個女的,是高跟鞋那個吧?」
我:「什麼高跟鞋?人家叫劉敏濤。」
他:「哦,好像是。」
我突然想拍他馬屁,「您還知道高跟鞋啊,了不起。」
沈牧清一副看智障的表情,「我隻是很少上網,不是原始人。」
我吃小零食,他虎視眈眈。
「在吃什麼?」
「垃圾食品。」
別再看了,不適合你吃。
他盯,盯到我不太好意思,默默轉了個身,把脆藕倒進嘴裡。
「給我試試?」
來了來了,他終於還是提出了這個無理的要求。
我拿著脆藕的手不自覺握緊,一邊回憶還剩下幾包。
「要不我給你拿別的?」
沈牧清繼續盯,「不行,你手上的看起來比較好吃。」
我在心底嘆了口氣,「真沒剩幾包了。」
「你舍不得?」
我心如刀割,給他一包。
那可是我最喜歡吃的脆藕啊!
知道我舍不得你還搶!
最後,我剩下的脆藕全入了他的嘴。
要不是看在他之前給我轉了一筆巨款的份上,我就跟他急眼了。
19
某天晚上,他大概是闲得慌,嘀嘀咕咕我的名字。
「程雙程雙程雙......程又又。」
「嗯,又又這名字不錯。」
「以後叫你程又又吧。」
你沒事吧?你沒事吧?你沒事吧?
沒事就吃溜溜梅。
「我抗議。」
「抗議無效。」
我謝謝你,讓我喜提新名字。
左右這名字也不是難聽到無法接受,我就隨他叫了。
誰讓他是老板。
其實以上種種,我都能接受。
最讓我無法接受的,是他好像得了摸頭得怪病。
要是摸的是他自己的頭就算了,可他摸的是我的頭啊!
每每這個時候,我真的很難控制不心動。
我滿腦子都是那句「你要是沒那個意思,就不要隨便撩撥我」。
但奈何我,不敢質問。
最主要的是我不得不提高洗頭頻率,生怕哪天偷懶被他摸到了我的油頭。
種種跡象表明,不對勁,很不對勁,不符合沈牧清一向的霸總人設。
但我轉念一想,隔離太久了,人有點不正常好像也挺正常。
雪姨都開始跟花草聊天了,沈牧清轉性子也不是不可能。
百思不得其解,我幹脆直接問當事人。
「沈牧清,你還好吧?」
「嗯?」他不明所以。
「我是說,你精神方面沒有什麼問題吧?」
「程又又,你說我是神經病?」
「我就是關心關心你,你要是覺得哪裡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就咱倆相依為命了,你千萬不要覺得丟臉,我不會取笑你的。」
沈牧清臉色驟變,轉頭給我丟來一份文件,「方案重做。」
......唉,要不他還是繼續精神失常吧。
20
被困了二十多天之後,終於迎來了即將解封的好消息。
我瘋狂轟炸姐妹們,把解封的消息能通知的都通知了一個遍。
「恭喜,你和老板的同居生活要結束了。」
我......
如果一天工作八個小時也算同居的話,這麼理解也沒問題。
解封當天早上,我睜開眼睛,沈牧清那張臉在我眼前逐漸放大,近到我甚至能看清他臉上的絨毛。
我猛地從床上彈坐起,眼睛瞪得像銅鈴。
沈牧清在睡夢中瞬間驚醒。
我人傻了,我怎麼就和他睡了?還抱著他的手臂?
別誤會,我說的「睡」是名詞。
前一晚,為了慶祝解封,我幹了一包辣條和一瓶快樂肥宅水。
不過癮,又從茶水間拿了兩瓶青島啤酒全部喝光。
啤酒是前段時間我們部門在公司開慶功宴留下的。
一切都很正常,沒喝醉,真的,不存在我色心大起,也不存在酒壯慫人膽就地把他撲倒。
就是頭有點暈。
真的沒醉。
而且,我酒品很好,就算喝醉了也會乖乖躺下睡覺。
我記得我睡到半夜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爬起來上廁所。
解決完個人需求,暈乎乎的我又憑借著第六感重新躺下。
僅此而已。
從小我就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老板的床爬不得。
我 TM 怎麼就上錯床了?!
21
我遲遲回不過神,沈牧清躺在床上,一隻手撐著頭,眸底掠過一抹玩味之色,
「舍不得?要不,一起再睡會?」
「對......對不起,沈總,我走錯了,我馬上離開。」
這下好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形象,被我這一睡又徹底回到了解放前。
我連滾帶爬,跟逃難似的,臉不洗牙不刷,卷起自己的東西,戴上口罩直接衝到大廈樓下等待解封。
大堂裡等待解封的有十幾來號人,看來大家都被憋壞了,都想第一個衝出去。
但是沒有一個比我狼狽。
「站住。」
沒等我順利出逃,在大堂裡就被沈牧清揪住了衣領子。
他微微眯了眯眸,「跑什麼?昨晚不是抱我抱得挺緊的。」
「你別說了。」
我可能是把他當成家裡的公仔了。
此生不願再回憶。
「這就慫了?」他掃了我一眼,「程又又,你不是要把我拐回去?」
我欲哭無淚,大哥,口嗨和實際行動那能一樣的嗎?
「我那就是開玩笑的,我錯了還不行嗎?」
沈牧清「哼」了一聲,唇角帶著一絲邪肆的笑。
「出息。」
「我又不是不給你這個機會。」
「以前對付前男友不是挺勇的?」
被他點破當年的尷尬,我無地自容。
不,是無地自容後惱羞成怒。
敢情他什麼都聽到,什麼都記得,就是不提,然後在某個時間點取笑我。
「程雙,你回去好好想想,怎麼用這個機會。」
22
沈牧清讓我想什麼,我琢磨不透。
他會喜歡我?
我和小提琴家,勉強能算得上有共同點的地方,也隻有性別了。
噢,樂器嘛,我也拉過的。
以前我爸嫌我愛鬧騰,把我丟給二大爺,跟著他學二胡。
學了三個月,拉得實在是太難聽,二大爺不肯教了,一個勁兒搖著頭對我爸說孩子沒有藝術細胞。
閨蜜說,我眼下隻有兩個選擇。
要麼辭職失業擱家啃老,要麼拿下沈牧清翻身作主當老板娘。
前者輕而易舉,後者......
有一種人,對感情非常擺爛。
我喜歡你,但我不會主動找你。
你要是主動找我,咱倆就有戲。
你要是不主動,咱倆就拜拜。
好巧不巧,我就是這種人。寧可錯過,也不會主動。
閨蜜對我恨鐵不成鋼。
「區區一個渣男,就讓你封心鎖愛了?」
我一邊啃著鴨脖,一邊發語音,「不,男人隻會影響我賺錢的速度。」
封心鎖愛談不上,但確實讓我在感情變得更謹慎了。
如果再碰上一個渣男,我可能就真的會封心鎖愛了。
思來想去,我決定不想了,先休完剩下的六天年假再說。
辭職可以,但是年假不能不休。
大概是看我在隔離期間被沈牧清壓榨的份上,年假申請批得很快。
我在家裡躺屍,每天刷視頻、看小說以及和閨蜜吹水吃瓜。
怎麼說呢,不用工作的日子過得悠哉又愜意。
沈牧清找我,我借口說忙。
「忙什麼?」
「忙著陪我媽。」
打麻將。
事實上,蘇女士對我的愛,隻有三天。
23
第四天,為了不被蘇女士嫌棄,我去閨蜜家待了一天。
她是自由職業者,可以陪我發一整天的瘋。
中途,沈牧清給我打電話,躲不過,硬著頭皮接了。
我打著哈哈。
「在做什麼?」
我信口胡謅,「我閨蜜家的貓生孩子,我過來她這裡伺候坐月子呢。」
言下之意就是我挺忙的,你千萬別找我。
剛從洗手間出來的閨蜜,一邊擦著手一邊問,「貓?誰家貓生孩子了?你背著我養貓了?」
哦嚯,一定是因為太久沒見,我們倆失去了默契。
但我和沈牧清很有默契,一起陷入了沉默。
閨蜜一屁股靠過來,漫不經心說了句,「喲,未來男友來查崗了?」
我慌慌忙忙掛斷電話,仰天長嘆,「祖宗,你還嫌我不夠丟臉嗎?」
閨蜜不以為然,順手往我嘴裡塞了一個葡萄,
「相信我,寶貝,他指定對你有點意思。勇敢點,別一個渣男就讓你慫了。」
誰能告訴我,這口無遮攔的閨蜜,還能要嗎?
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