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你照片,嘖,我當時以為濾鏡增加氛圍了,”還在心裡自動扣了分,心想就一般大帥哥吧。
璐璐深深疑惑:“你不上鏡嗎?你本人比那張照片好看太多了!”
換別人跟梁空說這種廢話,他眼神都不帶給一個的,但這是表妹,這是昨晚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的表妹,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梁空態度好著呢。
“你在哪兒看的我照片?”
璐璐說:“高祈,就是那個炬力的太子爺,你們是朋友對吧,我在他IG上看到你照片的,你沒他好看。”
說完,有點不對勁,璐璐立馬補充:“是照片問題!不是你的問題!”
回國後,梁空不怎麼關注IG,更不怎麼關注高祈,他跟田願分分合合梁空都懶得理會。
他決定之後去關注一下。
話題到這兒還挺尷尬的。
梁空不可能讓表妹尷尬,主動找話,視線挪至璐璐手上的保溫盒:“你帶飯回來吃?”
璐璐這才想到正事,拎高保溫盒說:“不是,這是我奶奶燉了枇杷糖水,前兩天悅人老咳,讓我送來給她喝。”
目光在屋子裡轉一圈,看不到駱悅人。
“我悅人表姐呢?”
梁空清清喉嚨,淡定道:“她昨天晚上有點累,還在睡,要不你放桌上吧,她之後醒了,我熱給她喝。”
聽到“還在睡”這三個字,璐璐的嘴角走向就開始朝不可控發展,雙眼泛著姨母笑的光輝,立馬聽話地把保溫盒放桌子上,從善如流道:“那我就放這兒,讓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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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身,璐璐看到沙發上的東西,沒控制住,低低驚了一句:“我靠!”
梁空順她視線看去。
一條單薄的白色蕾絲搭在那兒。
他身形一歪,修長手指勾起來,卷到掌心,又自認為自然地揣進兜裡。
重重咳一聲。
“咳——那個,我待會收拾一下。”
昨天晚上是弄得有點亂了,之後駱悅人累壞了要睡覺,也騰不出時間打掃。
璐璐呆滯住。
要不是他這動作這麼自然流暢,又帶著幾分腼腆帥氣,璐璐真的不會注意,她跟駱悅人住一塊挺久,女孩子之間誰會多看對方的小內?
她驚的明明是小內旁邊那塊黑色的表。
昨晚跟同學去酒吧玩,看見這表了,現在好多半瓶子水的所謂富二代也喜歡戴假貨,當時身邊懂行的朋友科普:“開著最低配的二手保時捷,戴綠水鬼頂天了,是怎麼想不通戴這麼招搖的RichardMille,我這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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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birkin因劇而火,一直低調的理查德也跟著出梗,說birkin配貨難沒關系,買一塊理查德沒準直接就送birkin,畢竟最貴的喜馬拉雅拍賣也就兩三百萬,RM056最低配也要八位數,隻要有人敢戴這表在酒吧搭訕,你可以閉著眼睛說這是假的,越大聲越好。
昨天還在聽朋友說段子呢。
一扭頭,她擱表姐家,瞧見一塊真的。
要命的是,這人好像不太在意他那表,就這麼隨手亂扔在沙發上,她不過看一眼,他把她表姐小內收兜裡算怎麼回事?
也不敢問。
更是也不敢讓這人收拾屋子。
“梁先生,要不,我來收拾吧,我幹活可麻利!”
梁空立馬拒絕,搶活道:“不用!我待會兒收拾。”
手一指,他問別的:“你平時住那個房間對吧?”
璐璐乖學生一樣點頭。
“嗯。”
梁空又問:“你一般什麼時候回家?”
璐璐本來愣著,聞聲立馬恍然大悟,忙不迭把鞋子蹬回腳上,緊張到磕巴:“我、我那個,不回家,我四海為家!”
梁空覺得她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他隻是想知道她過來的大致時間段,好避免一些尷尬的事,但是沒來得及問,表妹跟一陣旋風似的跑走,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砰”一聲,動靜有點大。
幾秒後,房間裡隱隱傳來駱悅人剛睡醒的聲音,在喊他。
房門一打開,聲音就清楚了。
她懵懵坐在床上,睡衣掉到一邊,露著肩,抬手輕輕揉眼睛,問他:“剛剛什麼聲音啊,你在跟誰說話?”
窗簾沒拉開,一室昏影。
女孩子的房間特有的甜香氣,悶了一夜,生出幾分溫熱旖旎。
她這床,他昨晚就想說,怎麼選的。
中式仿古的深木紋,懸一條油潤的粗木枝,搭薄紗一樣的淡青床簾,落首尾兩端,半透不透,半拖不拖,垂精致流蘇,地上是淺灰的長毛地毯,床上四個方枕,兩個玫紅羽毛,兩個米杏粗麻。
藏珠蘊玉的豔奢,又媚氣純然,顯文質拙心。
無比襯她。
梁空站在門口欣賞她:“你表妹剛剛回來了。”
“啊?璐璐回來了?”
“放下保溫盒就走了,你外婆給你燉了糖水,要起來喝嗎?”
她掀起被子,慢慢爬起來:“那我去刷牙。”
梁空想起來,早上忙了一通,他也沒洗漱,駱悅人先去洗手間,他問她想吃點什麼,安排人送過來。
她沒多想,隻是不想讓他家廚房麻煩:“要不我們吃餃子吧?”
“……”
梁空默了幾秒,想想這種事很難長期遷就,還是少裝。
“吃了兩頓,還吃?再吃要吐了吧。”
駱悅人正在擠牙膏,手指力氣一松,膏體縮回去,本來想說怎麼會,有時候工作忙回來很晚,她會連續一周晚上吃餃子,好吃又省事。
想了想,算了吧。
她這個男朋友挑剔又嬌氣。
她得寵他一點,不能叫他跟著自己吃苦。
“那別送了,我們待會兒下去吃吧,你想吃什麼都可以,我請你。”
梁空聽她的,把對話框裡寫到一半的餐點全都刪了,不叫家裡的廚房折騰。
並跟自己說,男人不要活得這麼挑三揀四,吃什麼不是吃,少點講究,不能讓女朋友吃個飯都要操心。
駱悅人順手把他那隻牙刷也擠好牙膏,等他進來,遞給他。
梁空接過來:“連牙膏都幫忙擠,怎麼這麼好。”
駱悅人沒有完全醒,人還有點懵問:“你在家裡有人幫忙嗎?”
梁空:“……”
是不是彼此之間誤解過於深了?梁空握著一次性的塑料牙刷,沉默良久,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
“我在家,日常生活方面,隻是有點懶。”
也說不上懶,習以為常了,環境所致,很多事的確輪不上他親力親為。
梁空看著她,慢悠悠補上一句:“沒有殘廢。”
駱悅人咬住唇:“……”
見她不作聲,梁空又說:“我學習能力挺好的,可以做家務。”
駱悅人就像一個信奉鼓勵式教育的好老師,立馬點頭,不吝誇獎:“嗯,你特別厲害,碗洗的幹淨,煮餃子好吃,還會修燈泡。”
梁空貼在她身後,聞言,俯身親昵地蹭了蹭她耳朵:“就這些厲害嗎?”
駱悅人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秒懂,臉上一燒,拿手肘懟他:“你幹嘛!”
洗漱完,場景好似互換,她踮腳給他擦自己的護膚品。
梁空由著她在自己臉上塗,香得要命。
弄好,駱悅人準備回房換衣服,餘光倏然瞥見什麼。
他昨天來就是穿這條灰色運動褲,配黑色衛衣,他個子高身段好,基礎款穿在身上都氣質出眾。
不過,現在顯眼的是他口袋裡伸出一小截眼熟的白色。
駱悅人伸手捏一角,慢慢拖出來,看清是什麼後,納悶又尷尬。
她抬眼看梁空,幾番措辭後,小聲道:“你……要偷偷帶走嗎,要不,我給你一條新的吧?”
梁空差點忘了這茬事,立馬跟她解釋。
他沒有這些奇怪的收藏癖好。
剛剛隻是被她表妹看到,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以前酒池肉林的日子都混過,在洛杉磯通宵開趴,路過客房聽到什麼糜爛聲音,他跟沒聽到似的,端著杯水去吹風,照舊跟人笑談,盡管隔門背景音越演越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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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一遇到她,很不受控地純情。
跟活回去似的。
駱悅人把東西丟進迷你洗衣機裡,跟梁空說不會的,她這個表妹玩得開、見識廣,應該不會大驚小怪。
梁空對最後這句話持懷疑態度。
她估計是沒看到她那個表妹最後閃現離開的樣子,是有點一驚一乍在身上的。
駱悅人問:“對了,璐璐有跟你說什麼?”
梁空想了想。
“她說,她四海為家。”
駱悅人納悶嘀咕:“不是年前剛跟朋友出門玩過,又要出去玩啦?”
沒多想,駱悅人換好衣服,跟梁空下樓。
快十一點,早餐並午餐,點了一堆,她問梁空要不要再添點什麼,梁空拿過菜單,去掉幾個勾。
“你點這麼多幹什麼?”
駱悅人捧著手裡暖暖的溫水玻璃杯:“吃呀,讓你都嘗嘗,萬一有的菜做的不好吃,還有其他可以吃。”
梁空瞥她認真的樣子,說不用,就要了正常的菜量。
“我沒有那麼挑剔。”
駱悅人不太信地應:“好吧。”
昨天晚上梁空就覺得她冰箱有點空,吃完飯,跟駱悅人去逛一趟超市。
主要任務是買套,把表妹那盒還了。
那話,駱悅人說的,讓梁空挺感動,她說她從來沒有偷過東西,哪怕是跟表妹之間,她也都是要先打招呼的,這是第一次。
梁空說也不算第一次。
她疑惑。
梁空當沒看見,拉著她的手,帶著她找貨架,懶得說肉麻的話,偷心盜賊,不問自取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