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向慈背過身去。
語氣沒有起伏,“進來。”
裴司翰這才敢往裡走。
姜音就不打擾他們了,跟兩人道了別,開門離開。
……
裴司翰踩在門口的墊子上,使勁的擦腳上的水。
溫向慈拿著衣服出來,看見他的動作忍不住皺眉,“你在幹什麼。”
裴司翰抬頭看她。
大狗似的眼神,一點都沒變化。
“我怕弄髒你家裡,所以我把鞋子脫在外面了。”
溫向慈,“你的腳比你的鞋更髒。”
裴司翰一點都不介意她的奚落,“我等會給你洗幹淨。”
於是,裴司翰在第一次踏入溫向慈的私人住所之後,洗了半小時的墊子,順帶把家裡拖了一遍。
他不是單純的打掃衛生。
借著這個機會順便把家裡都看了一遍,看有沒有其他男人的痕跡。
結果讓他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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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冷淡風的家裡,連男人的一根毛都沒有。
把最後一點灰塵都處理好,裴司翰換上衣服,來到溫向慈的身邊。
溫向慈正在做數據報告。
人靠過來,有明顯的男女溫度詫異。
熱烘烘的烤著她。
她不著痕跡地擰了一下眉,“穿得這麼嚴實,不勾引我了?”
裴司翰正欣賞她呢,聞言一愣。
“你想看?”
問出口的同時,手已經捏住了衣服的下擺,套頭就要脫。
溫向慈冷冰冰的說,“脫了我就扒了你的皮。”
聽出她不樂意,裴司翰也停下了動作。
乖順地跟她坐在一塊。
溫向慈被他看得無心工作,索性蓋上電腦。
“你什麼時候走?”
裴司翰一聽,手捂住了額頭。
“我再待會吧。”裴司翰氣息一下子就蔫了,“我請了一個小時的假,還有十來分鍾呢。”
溫向慈,“你圖什麼。”
“跟你復婚。”
溫向慈被他這一棒子直球,給打得有點頭疼。
她也直白的說,“下輩子吧。”
“也行。”
裴司翰不挑。
溫向慈站起身來,“時間到了你自己走,我要睡了。”
裴司翰跟在後面。
一直跟到臥室。
溫向慈冷冷道,“你幹什麼,這次你再敢碰我,我直接閹了你。”
裴司翰聲音低低的,“我想問你拿點藥吃。”
“?”
“我好像病了。”裴司翰,“頭暈惡心溫度高,渾身無力。”
溫向慈一點人情味都沒有,“你不是等會要去醫院嗎?去醫院他們什麼藥都有。”
裴司翰望著她。
“先吃一顆,不然我可能會死在路上。”
溫向慈沒注意,這男人正在一步步靠近。
沒等她開口,裴司翰已經拉住她的手,往自己臉上摸了。
溫向慈如同摸到硫酸,往回縮。
但是裴司翰抓得很緊。
“向慈,你摸一摸是不是很燙?”
溫向慈想抽他,但是他溫度確實高,被燙得愣是沒了力氣。
“松手。”
裴司翰聽話松開了。
他耷拉著眼眸,“向慈,給我吧。”
溫向慈渾身一緊,“給什麼東西,你少在這發騷。”
裴司翰眼裡閃過一絲暗芒。
“藥。”
溫向慈,“……”
她有點氣急敗壞,轉身去拿藥了。
裴司翰吃了藥就開始發騷,脫了衣服說,“好熱啊,向慈,我怎麼會這樣?”
溫向慈不滿道,“不知道你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時間到了,你回醫院。”
“沒力氣。”裴司翰眼巴巴望著她,“要是死在路上怎麼辦?”
“跟我沒關系。”
裴司翰喪眉耷眼的,就這麼站在門口,“那可以讓我再待一會嗎?我等藥效起來了再走。”
溫向慈知道他是真發燒了。
但是這狗比活該。
發燒是發冷,他為了發騷衣服全脫了,裝得有模有樣。
溫向慈無情關上門。
她一直聽外面的動靜,裴司翰沒有走。
等得太久了,她熬不住想睡覺,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半夜時,溫向慈被熱醒。
她警惕地往旁邊一摸,果然是光溜溜的裴司翰。
她罵道,“你他媽怎麼進來的?”
裴司翰虛弱地抱著她,緊閉著眼,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溫向慈深呼吸一口氣。
想把他圈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用力掰開,但是他力氣實在太大了,溫向慈怎麼都沒用。
她憤憤咬牙。
這樣子又不能報警,溫向慈硬生生睜眼到天亮。
……
其實裴司翰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
他沒吃退燒藥,硬扛著一身高燒,強行擠上床的。
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得到了升華,次日早上,裴司翰渾身燒得滾燙,聽到溫向慈妥協了。
“我們可以暫時恢復夫妻關系,但是等到婚禮結束,我們一如既往。”
裴司翰腦子混沌,張嘴想說話。
溫向慈丟過來一份協議,“沒得商量。”
裴司翰閉嘴了。
他籤了字,滾了滾喉結。
“你為什麼想通了?”
溫向慈背對著他。
絲質睡衣勾勒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看得裴司翰更加發熱。
他感覺自己要死了。
為什麼睡衣的材質就那麼好,那麼服帖。
“沒有為什麼,單純覺得你很煩。”
她看起來好香。
昨晚上抱在懷裡,身子依舊是軟的。
“事說完了,從我床上下來。”
她的腰好細。
那雙腿,以前也盤過自己的腰。
“裴司翰,你聾了嗎?”
溫向慈直接過來拎他耳朵。
裴司翰徹底破防,鼻子一熱。
兩行鼻血淌了下來。
溫向慈,“……”
……
裴景川是晚上八點多的飛機。
他上機之前給姜音打了電話,矛盾化解,彼此隻想趕緊見面。
但是最近過節,路上堵車嚴重。
眼看過了八點半,裴景川還堵在路上。
他給姜音打電話,“晚上不必等我,你先睡。”
姜音也剛忙完,“沒事啊,我晚上睡得晚。”
“吃過了嗎?”
“嗯,你呢?”
“還沒有,你洗幹淨,我等會回來慢慢吃。”
姜音耳根一熱,沒有像平時那樣反駁他,而是低低的嗯了一聲。
裴景川很受用,“今天怎麼這麼乖?”
“……”
“因為也想老公嗎?想我哪裡?”
他嗓音沉得性感,姜音感覺身上麻麻的。
她慢吞吞的洗過澡,躺在床上。
車子這一堵,就是一個多小時。
姜音等得沒有耐心,也有點無聊。
她被裴景川勾出心裡的痒,無法緩解。
於是打開平日他們愛看的小電影,投屏在牆上,打發時間。
她看得口幹舌燥,越發想裴景川。
裴景川的電話再次打過來的時候,姜音正在沉浸式,被鈴聲嚇一跳,慌張接起電話。
“喂?”
她一開口,裴景川就聽出了細微的變化,“音音,你在做什麼?”
第253章 一秒都不想等
裴景川大概猜到了。
隻是不確定。
因為姜音從不會自己玩。
可今天這一隻害羞的小兔子,突然就變得大膽了起來,羞恥被思念蓋過,起了玩弄之心。
姜音平復了氣息,半合著眼,看著投屏裡的畫面。
她聲音細細的,勾著他,“在做你喜歡的事。”
臥室裡很安靜。
安靜到可以聽到裴景川的呼吸慢慢一頓,而後逐漸變快。
同理,那邊的一切都被放大。
悶悶的喇叭低鳴,外放的財經新聞,司機偶爾說一兩句前方的路況。
雖說都壓不過裴景川的氣息。
但姜音難免被影響,覺得羞恥。
“裴景川……”
姜音聽到手機那邊傳來窸窣的聲音。
“嗯?”裴景川回應她,“怎麼了寶寶,是不知道怎麼做了嗎?”
姜音臉一燙,想說的話都被他打亂了。
“……你手機是外放嗎?身邊有人嗎?”
裴景川輕笑。
“沒有,我戴上耳機了。”戴上耳機後,他的聲音越發的近,仿佛就在她耳邊纏綿,“做給我聽。”
姜音沒做聲。
裴景川原以為她害羞,需要心理建設。
他耐心等待。
目光冷淡地看著窗外,眉宇間是慣有的禁欲。
旁人看見他如此認真安靜,以為是在聽枯燥的工作報告。
卻不知,他深邃眼眸下掩藏的,是一片即將爆發的火山。
前方的擁堵開始慢慢減緩。
車子輕啟。
司機忍不住吐槽,“裴總,估計還要半小時,你想不想聽點歌?”
裴景川淡淡道,“不聽,你把所有的聲音都關了。”
司機聽話照做。
車廂內越發的安靜。
裴景川輕輕敲打著旁邊的座椅,藏著不易察覺的急切。
“音音?”他喊她,“在繼續嗎?”
姜音嘆息,“你聽不到嗎?”
“聽不到。”
“嗯?聽不到嗎?”
片刻,裴景川的眼底一下子沉了下來。
他聽到了水聲。
是他熟悉的,但是又比自己輕很多的動靜。
姜音有點不穩,“裴景川,能聽到嗎?”
裴景川滾了滾喉結,想罵髒話。
她問得那麼天真無邪,可行為卻又那麼要命。
裴景川開始不耐,想下車直接走回去。
這時,前面松了不少,汽車開始加速。
在輕微的引擎聲中,裴景川啞聲道,“聽到了,我很喜歡。”
姜音帶著哭腔說。
“餓死了,裴景川。”
他做完手術,要吃素一個多月。
最近又那麼忙。
餓得姜音自己來覓食。
裴景川重重的呼吸著,感覺自己兩邊的腎都快要燃燒起來。
“我馬上要到了,你在哪?”
“在臥室。”姜音道,“想去玄關等你,好不好?”
裴景川戲謔道,“這麼急。”
“因為床單上有好多……”
“好多什麼。”